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鬱梓的幸福就是紀哲謙的幸福.
紀哲謙看着鬱梓上了戰凜的車.而後那輛車呼嘯離去.而紀哲謙依舊坐在原位上靜靜地回味着剛剛鬱梓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即便鬱梓愛上了戰凜.鬱梓依舊心疼他.其實鬱梓是面冷心軟的男人.他從來都知道.
所以紀哲謙才相信.戰凜是真的對鬱梓很好.否則以戰凜那種霸道狠戾的方式.絕不可能得到鬱梓的心.
“只要你幸福就好.真的.”紀哲謙邊說邊拉開遮住手腕的袖子.低頭吻了吻多年前那份鬱梓送給自己的最珍貴的生日禮物.
紀哲謙一直坐到咖啡廳打烊了才離開.羣星閃爍.怎樣活不是活一輩子.可能別人覺得他不幸福.但誰知道他已經選擇了最幸福的方式去生活了呢.
將車停好後.鬱梓跟着戰凜上樓.戰凜突然停住了步伐.鬱梓一個沒注意便一頭撞了上去.戰凜轉過身將揉着鼻子的鬱梓抱進懷裡.“怪我嗎.看見初戀情人.你有動搖嗎.”
鬱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動搖了我還跟你回家.”
戰凜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鬱梓的味道統統吸進自己的鼻腔裡.鬱梓將下巴抵在戰凜的肩膀上.輕聲道:“謝謝你讓我再見他一面.我知道.若是不想我們見面.你有能力做到.”
“鬱梓.鬱梓.”戰凜邊喊着鬱梓的名字邊不住地摩挲着鬱梓的後腰.即使隔着衣服.戰凜也能準確地找到那個位置.
既是鬱梓身上最敏感的位置.又是當初被自己狠心烙下一個“凜”字的地方.戰凜總喜歡摩挲着那個位置.彷彿撫摸着鬱梓的後腰就能讓戰凜很安心.同時也帶着一種安慰鬱梓的意味.當初下狠手的時候.戰凜又何嘗不知道他疼.
鬱梓紅了臉.不管過去多少年.鬱梓在這種事上永遠不能跟戰凜那樣厚臉皮.但是那種嬌憨的羞赧風情.每次都能讓戰凜移不開視線.
鬱梓小聲地道:“樓梯間人來人往的.還沒有進家門你想做什麼.”
這麼一本正經的問話硬生生將戰凜逗笑了.將懷裡的男人抱得更緊.戰凜痞子般的笑道:“我沒想做什麼.還是你想我對你做什麼.”
鬱梓一噎.氣惱地一腳踹到戰凜的膝蓋上.自己掏出鑰匙進了屋子.被戰凜氣得渾身燥熱.鬱梓一進屋子便一路脫了衣服到了浴室想洗澡.戰凜進屋看了一地的衣服不禁熱血澎湃.打開浴室門發現鬱梓在洗手檯旁照着鏡子.
赤.裸的身體白皙修長.鬱梓怔怔地看着鏡中的自己.胸前綻放的大片罌粟花顏色依舊鮮豔.手隨意一觸.便摸到了後腰的那個“凜”字.曾經最厭惡的烙印現在也變成了愛的印記.當初是痛苦的.現在卻已經變得美好.
“我的小烈馬.你在勾引我嗎.”洗手檯前的大鏡子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強壯的臂膀攀在鬱梓精壯的身體上.鬱梓挑眉.“什麼都不想做的人.你脫光衣服幹嘛.”
“陪你洗澡.”戰凜的手握在了鬱梓的腰間.扶着他往浴缸的方向走去.
“不用你陪……”
“我就要陪.”
“……”
忙碌的一天天飛快過去.整整三個月鬱梓每天都加班很晚纔回到家.偶爾也去電視臺做訪談節目.忙碌的生活讓人變得充實.但跟戰凜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這已經是鬱梓第n個夜晚回家看到戰凜黑着臉坐在沙發上了.
鬱梓尷尬地放下公文包.乖乖地坐到了戰凜旁邊的位置上.眼看着銀行裡的存款飛快增長.鬱梓看着裡面的數額請教戰凜.“戰凜.這裡面的錢夠買一個小型別墅嗎.”
“買小別墅做什麼.”戰凜下意識想點菸.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有碰過煙了.
鬱梓認真地數着存摺裡面的零.“不能總讓媽媽住在你那邊.我想買一幢小別墅.讓媽媽搬過去住.就在這附近買也可以……”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戰凜顯然不認同.在法律上他們已經是一生的伴侶.鬱梓的母親就是他的母親.住在誰的房子裡還不都是一樣.
鬱梓搖搖頭.“你不懂.我們三兄弟從小就跟爸爸媽媽說等以後有本事了要買別墅給他們住.你的別墅雖然好.但花的不是我的錢.我希望我媽媽能住得安心些.你有錢.但也別讓我顯得那麼沒用……”
鬱梓話音減弱.戰凜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是錢的問題.還有男人自尊的問題.鬱梓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他戰凜纔有好生活.他挑的男人還真是……倔得可愛啊.
“我知道了.這裡面的錢已經能買到一幢不錯的別墅了.金牌律師的出庭費越來越高了.我的小烈馬賺得真多.”戰凜一把摟過鬱梓的腰.輕聲道:“錢給我.我讓獵非去看別墅.等裝修好後就讓媽媽住過來.”
鬱梓交出了存摺.笑得有些孩子氣.他知道自己努力賺來的這些錢連戰凜的零頭都算不上.但一想到他可以用自己的努力讓已經健康的媽媽過得好一點.鬱梓就很開心.
“我下週去紐約出差.之後還要去一趟日本.你陪我去.”戰凜在鬱梓耳邊輕聲道.
鬱梓皺眉.“那隻能再麻煩吳俊了.對了.今天媽媽打電話給我.說御天已經在慢慢學走路了……”
一說起孩子.鬱梓笑得更歡.戰凜也跟着無奈地笑.那小子再長大點恐怕就要佔據鬱梓的視線和心思了.鬱梓絕對想不到.戰凜竟然在吃自己兒子的醋.
出差的日期定了下來.戰凜的出差其實就是過去那邊視察下“場子”.有見得光的比如大型娛樂場所、賭場、酒吧.也有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戰凜每年都要親自去幾個地方視察.因爲鬱梓擔心戰凜的生命安全.所以戰凜在黑.道上有所收斂.漸漸將錢投資到見得光的生意上.如當初英薇所說.即使戰凜不混黑.道.一樣能夠風生水起.
在紐約不管戰凜去哪裡都會帶着鬱梓.戰凜的生意在國外竟然都做得這麼大.讓鬱梓暗自吃了一驚.他站在紐約最大的酒店頂樓眺望着下面的燈火.一眼看到今天他們纔去過的那間屬於戰凜的紐約最大的酒吧.鬱梓問道:“這是今年纔開的酒吧嗎.”
戰凜抱着鬱梓站在落地窗前.從身後摟着他的腰.“準確地說.是三個月前開的酒吧.”
“狂妄的男人.”鬱梓笑了.
戰凜也笑.“工作已經處理好了.從明天開始狂妄的男人帶他的小烈馬去玩.紐約有不少刺激的地方.”
“好.”原本鬱梓不是很喜歡“小烈馬”這個稱呼.但奇怪的是每次戰凜這麼喊.他總是忘記反駁.到後來.竟然慢慢聽得順耳了.
紐約的街頭.人們的開放成了一道特別的風景.街燈帶着一種歐洲特有的古風.天氣很好.戰凜跟鬱梓往廣場的許願池走去.
遠方傳來莊嚴的鐘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看.天上的風箏很美.”
說話的男人昂着頭看着天上幾隻美麗的風箏.他的身邊站着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周圍的人聽到男人的驚呼紛紛擡起頭看向天上的風箏.唯獨鬱梓在人海中僵住了身體.一動也不動.那道聲音.那道彷彿帶着陽光.透着歡快的聲音……
戰凜顯然也聽到了.朝鬱梓肯定地點頭.鬱梓轉過身.身後人來人往.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鬱梓有些失望.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們聽錯了.可是那道聲音.是那麼的特別.帶着透明的快樂……
十分鐘後鬱梓還僵立在原地.戰凜拍了拍鬱梓的肩膀.想帶他去下一個地方遊玩.這時候人羣漸漸散去.鬱梓看到一個背影立在許願池前許着願.鬱梓呼吸一窒.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鬱梓慢慢接近那個背影.漸漸地看到了那個人的側臉.
鬱梓的眼眶已經變得溼潤.是他.是千御.是他最親愛的弟弟.不會錯.
鬱梓猛地上前.從背後將弟弟一把抱住.抱得很緊很緊.
正在許願的千御嚇得睜開了眼睛.忽然又笑開.“桀.怎麼突然抱這麼緊.”
千御回過頭.卻發現抱着自己的並不是薛桀.“哥..”
不遠處.薛桀買了兩支雪糕回來便看見兄弟兩人抱着.他沒有過去打擾.只站在原地看着.跟戰凜一樣.
鬱梓抱着千御.“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我收到你的信有多麼不敢置信嗎..”鬱梓想將千御的身體轉過來.看着他的正臉.不料千御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哥.不要看我.會嚇到你的……”
“沒關係.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弟弟.”鬱梓邊道邊將千御的手拉了下來.當看到千御原本俊俏的臉上多了一道駭人的傷疤後鬱梓一震. 心鈍痛了起來.良久才輕輕嘆道:“沒有什麼比你還活着更重要.”
“你們兄弟倆終於相見了.我幫千御隱瞞得可真辛苦.”薛桀拿着雪糕走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