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是真的不相信啊,本想着看看她是不是把自己賞賜的東西都拿去當了,想看看東西都當完了她還能有什麼招着,總不會都帶來京城了吧?沒想到才當幾天,就換了花樣,直接頭插草標賣身!
“那布上寫着什麼?”祁帝好奇的問。
密探在心裡重複了兩次,確定沒錯這才學給祁帝聽。聽着倒有點像首打油詩,意思很明白,說她來自什麼偏遠小鎮,家庭和睦羨煞旁人,奈何天災在先毀了家園,未婚夫婿又遭人禍被陷入監婆婆體弱思兒成疾,小叔小姑年幼,族中人勢力無人幫着出頭,這纔不得已由她拋頭露面來京……
密探學的很仔細,末了一句說完,就聽見祁帝自問自答的唸叨;“冤情伸不得,誓死不離京!她倒是個有決心的。”
是了,她一定是見過袁天虎了,知道請來的援兵無用,纔有今個這一出的吧!一個姑娘家的她怎麼想得出啊!萬一她開的價錢有人能接受的話,那豈不會弄巧成拙?
“她給自己開價是多少?”祁帝忽然想起來問要點。
“回皇上,萬兩金。”大內的密探趕緊補充回答。
“萬兩金?你們聽見沒,她還真敢要價啊!萬金?即便有人知曉她有那種莊稼的本事,恐怕也沒把握買下吧。”祁帝再次不可置信的對身邊的倆人說。
“回皇上,那女子說了在京城打官司,對方勢力大,不賣萬兩金不夠開銷的。”密探再次開口。
“什麼開銷不開銷的啊,朕看她還是在打朕的主意呢。惹毛了朕,真就叫人去買下她,讓她嚐嚐終身爲奴的滋味。”祁帝當皇上早就習慣了以我獨尊,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威脅算計。
可是這次不同。那個女子威脅的方式有點讓他覺得很新鮮,很有趣,所以本該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掉的事,愣是拖着不辦。
一個年輕的小女子而已,看她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
可是,現在看來,她的膽子還真夠大的,也很有耐性、很理智、還很有歪主意!歪的沒邊兒了,連他這個一國之尊的主意都敢打。
知道了還不能對她怎麼樣,誰讓她明的暗的一句都不曾說過欺君罔上的話呢。還一口一個明君,明君的。
皇上沒開口,密探也不敢離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吩咐。斐公公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爲了避免多說多錯,還是閉嘴什麼都別說的好。
“再等一天看看。”皇上揹着手在御書房走了幾圈後,開口。
密探退去,斐公公叫了司茶宮女進來網遊之毒師傳說。給皇上換上杯新茶。
“袁天虎到了,朕估摸着文兒也快到了,叫御膳房早點準備着。”祁帝又轉了一圈兒吩咐着斐公公。
斐公公連忙應下,感覺着皇上話沒說完,攏了袖等着下文。
祁帝停下來,朝着斐公公剛一張嘴。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改了主意,轉身坐回都書案前看奏摺去了。最近。因爲那個漣水鎮來的女子,少看了不少奏摺呢!
快晌午的時候,頭插草標的小菲忍不住的感慨,到底是京城啊,繁華之地人大方的人也多。這不是。就這麼一上午的功夫,面前的地面上竟然堆起了一小堆東西。
散碎的銀子。還有倆整錠的、銅板也有好幾百。怎麼我看着就這麼像乞討的麼?小菲很想招呼個人問問。回身看看自己寫在布單子上的內容,很清楚啊,賣身救夫!
不管了,這就權當今個上午的工資好了,意外收穫,不錯。因爲還要去給西牢裡的那位送午飯,今個就到到此爲止了。
見她要起身,旁邊的一個婆子,趕緊上前幫忙,扶起,一個年輕的小媳婦也把她的柺杖遞了過來。幫着她把地上旁人施捨的錢物用塊布包裹好塞給了小菲。
身後店鋪裡的小夥計得到東家的示意,也上前幫忙,把掛在牆上的布拿下,仔細的疊好交給小菲。
“謝謝嬸子,謝謝這位姐姐,謝謝小哥。”小菲忙不迭的道謝,是真心的,絕對不是虛頭巴腦的演戲,是真心的感動。
“姑娘啊,下午就別來了,多冷的天啊,明個再來的話帶個棉墊子。你要萬兩金,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幫不上什麼,哎。”婆子嘆口氣,跟小菲說話,那個年輕的小媳婦也紅了眼睛,同情的看着臉蛋凍得通紅,身子冷的有點發抖的小菲。
小菲感激的點點頭,一手拄拐,另一隻手捧着東西往客棧的方向走。心裡也打算着,明個出門再加條棉裙吧,笨拙沒關係,保暖就成了。
剛走出幾步,就看見迎面走來的一個婦人驚訝的看着自己,婦人手上的一個包袱都失手掉在了地上。
“玉兒,真的是你麼?”婦人正是小菲肉身的親孃陶氏,看她的反應,完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娘,你怎麼在這裡?”小菲看看身邊的行人,小聲的問。
“玉兒啊,你來京怎麼不去找娘呢?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陶氏看着女兒此時的樣子,心疼的眼淚嘩嘩的淌着問。
“噓,娘啊,我現在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在這裡說話。你遠遠的跟着我到客棧再說哈。”小菲不確定自己的事,會不會連累到陶氏,能小心些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就低聲的告訴陶氏。
陶氏一聽,雖然依舊很驚訝,但是她反應很快,應了一聲後趕緊,回身撿起地上的包袱趁機用袖子抹掉眼淚,輕輕的拍打着上面的灰塵,瞅見小菲走的有些距離了,這纔跟上往前走。
“大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客棧門口大勇和幾個人伸長脖子往小菲這邊的方向看着,小菲剛想跟他們說話,身後一個人低聲的埋怨着。一回頭,見是臉色很不好看的猛子,立馬明白他一直暗中跟着自己來着。
其他幾個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一起往猛子臉上看。等着他給答案,大小姐到底做了什麼事啊,猛子都氣成這樣了?
“我現在沒時間解釋給你們聽,等下看見我娘過來,想辦法別引起人注意,領到我屋子裡來。”小菲低聲說完,就進了客棧。
猛子大勇聽了還有點糊塗呢,大小姐的娘?不是太太麼?太太也來京城了?不對啊太玄經!可是當他們看見近前的陶氏後,這才反應過來,大小姐的親孃。
還沒想着怎麼把人領進去呢。就聽見陶氏問;“幾位小哥,可有需要漿洗的衣物?”
“有,有的。請跟我進來等下拿給你。”猛子趕緊的應着,邊說着邊把人領進了客棧。
陶氏被領進小菲的房間門口,猛子在門口大聲的對裡面說;“大小姐,可有要漿洗的衣物?”
“有的,進來。”小菲在裡面應着。
陶氏一個人進了屋。身後的房門被猛子他們隨手關了。
“怎麼回事,大小姐上午幹嘛去了?”門一關上,外面的人就把猛子圍住,着急的問,大家現在不好奇大小姐怎麼跟她親孃遇到的,只好奇大小姐究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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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子知道即使自己不告訴他們。很快的他們也會知道。就低聲的說了,然後再看大勇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一副驚呆的樣子。是的。猛子想說他自個當時也驚呆了。
萬幸的是,這位姑奶奶啊,定價高到萬金,所以,京城裡應該沒人會傻到花萬兩黃金出手買她的人。大勇他們再笨也明白了。自家大小姐這就是擺明了要把事情鬧個滿城風雨。
屋內,陶氏見自己女兒正在換衣裙。趕緊上去幫忙。小菲也不等她再問,就簡單的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然後叮囑這個娘,儘量先不要讓旁人知道跟自己的關係。
陶氏一家是住在京城,雖然早幾天前就聽說了有人奉旨進京,等待召見期間,在街上救了安平公主,後來被陷害進大牢的事。可是並不知道,那個救人的人就是自己女兒現在呆的那家的大兒子啊。
陶氏以後,趕緊的在腦子裡想,自己能爲女兒做些什麼。
“娘,你這是?”小菲換好衣裙,想起來問。
“爲娘平日收些髒衣物,漿洗貼補家用的。”陶氏老實的對女兒說着,知道女兒不會瞧不起自己,所以她也沒覺得說不出口。
“這麼冷就別幹了,這些你先拿着,今個也不留娘一起吃午飯了,等我把這件事搞定,再去娘那裡好吧。”送午飯的時間到了,小菲隨手把今個上午別的好心人施捨的那個布包塞到陶氏的手中,簡單叮囑了一下,就急急的往外走。
布包雖然沒打開,在手裡的感覺也讓陶氏知道了裡面是什麼東西。女兒家中有麻煩,自己怎麼還能收呢,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女兒已經匆匆離開了。
知道女兒要去幹嘛,陶氏嘆口氣,把手裡的布包壓到牀上的枕頭下,又動手把有些凌亂的屋子收拾一下,把女兒換下的衣裙包好拎着走出屋子。
“幾位小哥,小姐的已經給我了,你們的呢?”出了屋子,陶氏已經看不見女兒的人,就開口跟大勇他們要洗的衣物。
“我們的自個會洗。”哪敢讓大小姐的親孃給自己洗衣服呢,大家一起擺手。
陶氏見他們態度堅決,也只好由着他們,拎了倆包袱離開。得趕緊回去跟男人商量一下,看看能幫到女兒什麼。
此時的小菲人已經到了酒樓,點了菜,等着呢,沒看見不遠處的袁天虎擰眉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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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回家太遲,吃不消了,沒更新,請大家原諒,今個開始繼續雙更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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