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人呢?居然能那麼巧,簡直就好像是預先知道纔等在城門口呢。”回來的護院嘀咕着。
什麼人?除了安定候之外,還會有什麼人這麼關注這件事?恐怕只有祁國的一把手,當今皇上吧。自己都做了這麼多,皇上那邊還沒見什麼動靜,怎麼可能呢!小菲暗笑着,琢磨着皇上的心態和目的打算。
“別急,等袁將軍來,就明白了。”小菲安慰着說到。
又過了一個時辰的光景,還是沒有見到袁天虎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菲開口叫大家先把晚飯吃了再說。幾個人都盼着來個能說上話的幫手呢,沒想到一來就這樣,一個個的情緒都有點低落,無精打采的吃着東西。
“都精神着點吧,沒什麼大不了的。當今聖上是明君,怎麼着也不會讓一樁冤案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小菲開導着。
“那京城裡現在都知道咱家大少爺的事,皇上那裡怎麼還沒動靜啊。”小菲先開了口,旁人也就跟着說了。
“你們以爲皇上很空閒麼?你們知道皇上每天早上幾點就要起來早朝,跟大臣們商議國家大事?你們知道皇上面前的奏摺有多少麼?大少爺的事在咱眼裡是最大的事,可是在皇上那裡能算是個事兒?
若是什麼樣的事他都知道,都能面面俱到的管着,處理好,那不可能的。我猜呢,是底下人不敢得罪侯爺,所以,有些事就會被刻意的瞞着。再說了,別的你們不清楚,可是皇上已經先後兩次賞賜咱樊府了,跟咱樊府也是不是陌生的。況且大少爺又是奉旨來京的,不管發生什麼事,皇上也不會不聞不問的,對不對,大家都別瞎着急了,淡定的等着就行了,會有人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所以,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了,聽見沒?”小菲一本正經的訓斥着屋裡的人。當袁天虎從宮裡出來,往客棧走的時候。也有人正打客棧往宮裡趕,有事要彙報到皇上呢。
“皇上,您看看。那女子是不是真的很知道好歹啊。都到了這地步,都還維護着皇上的名聲呢。”斐公公在一旁聽的清楚,見皇上沒言語,就適當的幫着那個姑娘說好話。
“她知道好歹?你以爲她說朕是明君是什麼意思?真的是維護朕的尊嚴?”皇上冷笑着反問。
“難道不是?”斐公公不敢相信。
“當然不是,怎麼都覺得她這話是故意讓人聽到傳給朕聽的!”祁帝其實也不想懷疑。無奈直覺告訴他不對勁。尤其是跟那個女子來京後做的各種表現聯繫起來,就更讓人懷疑了。
祁帝雖然還沒見過那個女子,可是他覺得絕對是個不按常理處事的人。
“她居然真的把袁天虎給請來了,那小子是什麼脾氣朕還不清楚麼,居然能來。而且先前在朕這裡絲毫不顧忌的給幫她求情,我看啊。這小子八成是對那個女子動了心了。
因爲文兒的事,他可是去過那邊好幾次,等等。上次哪位大人似乎說過,天虎跟那會種地的姑娘有矛盾,還吵架來着。後來,好像倆人關係一下又沒那麼僵了。”皇上也開始分析給斐公公聽着。
“那皇上您的意思?”斐公公今個怎麼都揣摩不透聖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情上,皇上好像在故意的拖拉。
再說客棧那邊。小菲一聽說袁將軍來了,立馬起身連柺杖都沒拿,就一翹一翹的跳着迎上前。“袁將軍,先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再謝你能趕過來。”
“樊小姐莫要客氣,小心着點啊。”袁天虎看着這個跟自己因爲誤會吵架而相識的女子,此時見到自己親暱的樣子,他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失落。
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不屬於自己。
想伸手扶她一把,看看一旁的其他人,他只好忍着,慢慢的等她轉身坐回到椅子上後,他才落座。
“可惜在下回來也沒用。”袁天虎帶着歉意對小菲說。
“那位不買賬吧?”小菲打他進門,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就猜到了結果,笑着問。
那位?她居然知道了?好聰慧的人兒啊,袁天虎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忽然擰起了眉頭,往後窗的位置看了看,起身手就往腰間的刀柄摸去。
“袁將軍貿然回京,會不會有什麼不妥?”小菲知道他是感覺到了窗外的異樣,趕緊開口阻止。
袁天虎看着小菲輕輕搖手跟自己示意不要,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知道窗外有人。不用跟她證實,也知道了外面的人不是她的人。好吧,既然她刻意的阻止自己,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袁天虎又轉身坐回位置。
“不妨事,原本也是要回來複命的,不過是提前了幾日而已。”袁天虎解釋着,心裡還是着急怎麼辦,回來卻也幫不上她。看看時候不早了,他起身告辭,告訴小菲他住在京城的位置後,就離開了。
既然袁天虎回來也幫不上忙,小菲只好另外想轍,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主意很快就有了,伸伸手指,叫人去準備東西。
第二日一早,小菲很早就出門,拿着晚上準備好的東西,去了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幾條主要街道交叉的位置。找個稍微避風的位置,把帶來的一塊有字的大白布用釘子固定在身後一個店鋪的牆上。
然後她從懷裡拿出幾根在客棧馬棚裡的草料裡挑出的乾草,揀了一根插在髮髻上,看了看街上川流不息的熱鬧人流,呼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
京城的大街清掃的很乾淨,地面上沒有冰雪,但是青石板的地面還是有點涼。讓小菲後悔,自己準備的還是不夠穩妥,該再套一條棉褲的。
“快看,怎麼咱京城也有插草賣身的呢?”有人眼尖,先看到路邊的情況,招呼着同伴,別的行人聽到也不由的上前觀看怎麼回事。在別的地方插草賣身不稀奇,但是在天子腳下的地方出現,那就太稀罕了。
京城裡識字的人多,看過牆上掛着布上的字,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因爲知道了這個女子就是那個救了公主反被押進大牢那人的未婚妻,於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掛布牆店鋪的掌櫃走出來,本想趕地面上的人走,可是聽圍觀的人議論之後,也改變了主意,可憐的女人啊,這麼有情義。幫不上別的,不趕她走,總是做得到的。
“什麼,賣身救夫?她真是什麼都做得出啊!”消息一點沒耽誤的立馬就進了祁帝耳朵,聽了以後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