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冕聽得心裡一堵,走到門口將門掩上來,然後回來對她道:“你又哪根筋不對頭了?人家武攸暨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據我所知,所有的武家子侄當中,也唯有他老實本份一點。雖然被封爲了會稽郡王,可平常都很低調,也不輕易得罪人。”
“那就是不肯幫啦?”太平公主忿忿的瞥了劉冕一眼,“那我就找別人去!”說罷將頭別向一邊,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賭起氣來。
劉冕有點哭笑不得,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扳着頭的頭扭過來看着自己,說道:“你總得先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吧?”
“母后又要我嫁人了。就是嫁給那個武攸暨。”太平公主苦着臉,嘴角一撇一撇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對這個人都沒什麼印象。我煩死了!我不想嫁人!”
劉冕愕自一愣:武則天又要太平公主嫁人了?仍是嫁武家的子侄?
細細想來,也倒也不出乎意料之外。畢竟,李武兩家的聯姻,是武則天重大的政治需求之一。早前已經廢了一個風頭正勁的武承嗣,現在武則天又選了一個低調不惹人注目的人。
“駝兄……你幫幫我嘛!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嫁人,尤其是嫁給武家的人!”太平公主一臉苦相,拎着劉冕的衣角哀求。
劉冕一邊思索,一邊站起了身來在房裡緩緩的踱起了步子:幫她?開什麼玩笑啊!太平公主要嫁給武家的人,這幾乎是無法改變的天命。要說是別的事情還能想想辦法。而且,若是連太平公主都無能爲力的事情,我劉冕何德何能?
此事事關武則天與李室皇族的家事,誰敢攙合?
太平公主也不傻,也是喃喃的道:“我知道這很難很難……我也曾經向母后抗爭過了。可是母后的態度很堅決,不容更改。駝兄,我怎麼辦哪?難道真地要嫁給那個武攸暨,從此不再想起薛郎了嗎?”
劉冕側過頭來看着太平公主。眼睛一眨不眨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卻把太平公主看得心裡一陣直發毛。
“你幹嘛這樣瞪着我啊?”說罷還象模象樣的突然一把捂到自己的胸口,“你是不是獸性大發了?”
劉冕頓時苦笑:“少扯淡!說正經的。太后是怎麼跟你說地?據我估計,太后應該看穿了你的小計謀。當初武承嗣受害一事,她應該知道。”
“是知道呀……”太平公主訥訥的點頭,“要不。她幹嘛將我關在瑤光殿裡關這裡久呢,還不就是生我的氣了?不過,她一直沒有就此事罵過我。只是從那以後對我兇了許多,經常好幾天也不理不睬的。我關在這島上,人都快要瘋了。母后就跟我說,只要我答應嫁給武攸暨,就能還我自由。我想幹什麼想去哪裡。她都同意。”
“開出的條件很豐厚啊,那你爲什麼還不答應呢?”劉冕明知故問。
“我啊……”太平公主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我心裡只裝着一個薛郎,再也裝不下別地男人了——嗯嗯。頂多還有半個駝兄。我寧願嫁給你還有趣一些。也不要嫁給一個了無生趣的陌生男人。”
“少胡扯。我纔不娶你!”劉冕脫口而出。
太平公主怒了,鳳眼一瞪揚起粉拳:“你討打啊!居然敢嫌棄本公主!”
劉冕苦笑:“其實……是我出身太寒微了,配不上公主。”
“怎麼辦、怎麼啦!”太平公主焦惱的揚起了拳頭來:“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烏龜哪!”
劉冕也爲難地撓起頭來。打從心眼裡來講,太平公主這樣古靈精怪又好玩地性感美女,誰不喜歡?如果她不是公主,自己恐怕早就毫不猶豫地一口將她吞了。
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再嫁人,心裡感覺……真是怪怪的!
“怎麼啦駝兄,你也捨不得我嫁人吧?”太平公主發起了嗲來。伸手抱住劉冕的胳膊肘兒一個勁的搖。還有意無意用她豐滿的酥胸在他手臂上蹭來蹭去,“快想想辦法嘛!怎麼才能讓母后不將我嫁給那隻武家的烏龜?武攸暨我見過幾回的啊。長得倒是比武承嗣那口活豬好看一點。可是個子不高幹乾瘦瘦,像根筷子似地沒有一點陽剛之氣,說話時也像蚊子嗡嗡還不如一個婦人大氣。簡直就像是宮裡地宦官哪!”
劉冕爲難的撓起頭來:“太后那邊是無法勸服了……除非,是武攸暨自己不肯娶。但是,他哪裡會有那個膽子呢?再說了,就算武攸暨他不娶了,武家地子侄還多得是哪!”
“哎,就是呀!”太平公主惱火的渾身直抖,又惱又嗲的嚷道:“怎麼辦怎麼辦哪?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就向母后告發,說你企圖污辱我!”
“我靠,又來這套!”劉冕不禁有點惱火,故意擠出一個十足淫蕩好色的表情,嘿嘿壞笑道:“這麼說來,我現在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左右說不清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真的吃了你!”
本以爲太平公主會被嚇上一下,豈料她聞言欣喜的睜大了眼睛,反而往劉冕身上貼得更緊了,咯咯的笑道:“好呀,你吃吧!我的味道很不錯喲!”
“咦……少發浪,說正經事。”劉冕把胳膊肘兒從她懷裡抽回來,正色說道,“如果明智的說,你要嫁給武家的人是遲早的事情。薛紹要再回來,機會非常之渺茫。你如果能接受這個現實,就只好……再披起嫁衣,嫁人去。”
“不要,我就是接受不了。要不然我幹嘛找你來幫忙?”太平公主急惱的道,“就算薛郎回不來了,我也不想嫁給武攸暨那個宦官樣的烏龜。如果非要嫁人,我還不如嫁給你呢!”
“別,你別害我。”劉冕直言不諱的道,“我可不想當第二個薛紹。”
太平公主先是一愣,回想起初的事情來。她也明白劉冕這話可是說在正理上。於是她更加苦惱的哼了起來:“別這樣嘛……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千萬不要讓我嫁給武攸暨!我真的一點一點也不喜歡他,看到他就討厭!他跟薛郎比的話,簡直一個是鳳凰一個是草雞!叫我如何忍受嘛!——就算我要嫁給武家的人是無可避免地,你也要想辦法幫我……拖上一拖。拖個一年半載,我再想辦法慢慢跟母后交涉。”
“那只有一個辦法。武攸暨自己不肯娶,或是因爲別的原因娶不了了。”劉冕如此說。
太平公主頓時喜上眉梢:“那我們……又閹了他?”
“別。同樣的招式再使出來就不靈了。太后會大怒的。”劉冕急忙勸阻。
“那怎麼辦?”太平公主急切的問道。
劉冕尋思了一陣。低聲說道:“你不是說武攸暨爲人膽小沒有氣概嗎?不如就想個辦法把他嚇退吧!惡作劇的本事,你比我強。就不用我教了吧?”
“要要要,當然要教。你是師父我是徒弟,你不教我誰教呀?”太平公主興趣大起,幾乎全身貼到了劉冕地身上,將耳朵湊到了他嘴邊來傾聽。
“喂,別搞得這麼曖昧好不好?人家還以我們有姦情了。”劉冕惱火的挪了幾下身子。想把太平公主擠往一邊。且料她咯咯的一陣笑反而一把將劉冕給抱住了:“本來就有姦情嘛,怕什麼!我是淫婦,你是姦夫,咯咯咯!”
“白癡……”劉冕對她徹底無語了。只得轉到正題說道:“疏不間親哪。你們皇家人的事情。我怎麼能摻合呢?具體怎麼整他,主意我是不會出的。你就尋個藉口把他喚進宮裡,嚇他個面如土色丟盔棄甲,一想起你太平公主就大小便失禁。這目的就達到了。”
“這麼難哪……”太平公主嬌嗲的在劉冕耳邊直哼哼,“教我嘛、教我嘛!”
“不教不教,我也沒法子可教。”劉冕大搖其頭,“我這顆腦袋還想在脖子上多呆幾天呢。而且,現在我要走了。宮裡耳目雜多。要是讓太后知道我又私自來見你。我保準吃不了兜着走。”
說罷,劉冕就從她懷裡掙了出來。擡腳就走。
“不準走!”太平公主急了,往前一個貓撲就將劉冕地大腿抱住。劉冕哭笑不得,拖着她走出了好幾處。地上鋪有地毯摩擦力挺大,太平公主一身衣襟都被弄得極爲零亂了,彷彿是剛剛被人強暴過一樣。可是她仍然死死抱住,就是不肯鬆手。嘴裡還一直嚷着“不許走、不許走”!
“唉,老子怕了你了!”劉冕把腳一頓,站住不動了。
太平公主咯咯的笑,像溜樹一樣的抓着劉冕的衣服爬起來,仍舊將他抱住嗲聲道:“你今天不教我個法子,我就死活不讓你走,留你在瑤光宮過夜。我要和你有姦情,咯咯!”
劉冕已然被惹得渾身臊熱了,太平公主就像一團烈火一樣,將他體內地欲焰給喚了起來。她地身體,比韋團兒更加成熟有風韻,而且渾身上下處處透出一股野性地性感,極具挑逗。
劉冕深呼吸,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暗自對自己說道:別亂來!天底下哪個女人都可以碰,唯獨這個小太妹暫時碰不得!要是讓武則天知道,我劉冕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被她剁成碎片了喂王八——倒不是和公主睡了一覺當真有什麼打緊,武則天自己還養男寵呢。只是現在這節骨眼上,誰碰了公主,誰就要壞武則天的大計!
薛紹算起來還是外甥呢,武則天都如此大義滅親的把他廢了,我劉冕算什麼?
“你放手,有話好好說,不許再挨着我。”劉冕把眼睛一瞪,正色道,“不然我就真的走了。你拖也拖不住。”
“噢……”太平公主乖乖的鬆開了手坐到一邊,擺出一個很正式很規矩地坐姿,表情也是平常那種雍榮華貴地公方式微笑:“說吧,駝公子。”
“我姓劉!”劉冕哭笑不得的直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武承嗣被害,外面地傳聞多得很。當然最多的就是說,是你設計把他栽害了。因爲大家都知道,武承嗣雖然一向膽大狂妄,但還沒有狂妄到敢對你怎麼樣。自然,武家的那些子侄也都有如此猜測。既然如此,你不如將武攸暨請來,找個機會威脅他,並假裝要把他閹了——這裡做得像一點,越像越好。甚至可以扒了他的褲子把刀亮出來……剩下的我就不說了。換作我是武攸暨,哪敢今後一輩子和你這樣的人做夫妻?萬一哪天睡着了,豈不是就要被你閹掉?這辦法很蠢,我不保證有用。用不用隨你。”
“嘿嘿,管他有用沒用,我試試再說,大不了被母后罵一頓。”太平公主一頓壞笑,“就像你說的,嚇他個大小便失禁,嘿嘿!”
劉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行,你慢慢琢磨慢慢笑吧,我要回去了。家裡還有一羣大和尚在做法事,等着我張羅呢。”
“駝兄,別急着走,多陪陪我嘛!”太平公主又擺出了孩子般的嬌嗲表情,“我好寂寞,這裡都沒有人能跟我說說話。”
話字還沒落音,劉冕已經走出去掩上了門。
“臭男人!”太平公主惱火的一把推倒了身前的矮几,然後見東西就摔了起來。
劉冕走在迴廊裡聽得身後摔得一片響,嘖嘖的直搖頭:“這妖精,我現在還是離她遠點的好。每次叫我來都準沒好事,別被她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