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大錯特錯!”
就在夜天和夜風面色大變的時候,陡然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夜瀾聞言,急忙回頭,就看到三個如花似玉的俏麗少女聯袂而來,一路上鶯歌燕語,奼紫嫣紅,鮮豔美麗,倒是吸引了不少夜家子弟的目光。
要知道夜家雖然是一個大家族,族人也都以堂親自稱,但實際上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具有血緣關係,其他絕大部分要麼血緣關係極爲淡薄,要麼乾脆就沒有,只不過同姓罷了,甚至還有異性的人,因爲對夜家有過重大貢獻,而被賜姓夜。
比如護衛隊統領夜安,就是被家主夜戰賜姓夜的,以後他的兒子,也就會成爲夜家的人,和其他夜家小一輩成爲堂兄弟,堂姐妹。
但是實際上他的兒子和夜家的人,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
這樣的例子,在夜家還有很多,畢竟一些散修爲了修煉,而自身又沒有錢財購買資源,只能選擇一些家族投靠,成爲那個家族的一份子。
所以,當見到那三個長相嬌美俏麗的少女聯袂而來的時候,一些少年,乃至於青年,瞬間眼睛就直了,每個人都清了清嗓子,昂頭挺胸,目不斜視,想要吸引三個少女的目光,如果能夠奪得其中一人的芳心,那他們做夢都能夠笑死。
就連夜瀾的眼神都微微變得火熱了一些,原本他聽見有人說自己說的話大錯特錯,心裡就很不爽,想要看看來人到底是誰,竟然敢這樣說他,難道他不知道以自己的天賦和實力,在夜家年輕一代足以排進前五嗎?
只是當他看到來人後,眼睛中的不快立馬消失,而是換上一副陽光般燦爛的微笑,道:“原來是夜雨堂妹啊,怎麼?我剛纔說的話難道不對嗎?夜玄他斬殺夜石和夜林的情形,可不止我一個人看到啊,在這裡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問問他們,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夜雨一臉英氣,頗有幾分英姿颯爽,女中豪傑的味道,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她看着正仗着速度快人一等,戲耍夜元朗的夜玄,道:“別說夜玄殺了夜石和夜林,就算他殺了夜元朗,還有你,夜瀾,甚至把這裡的人全殺了,家主和長老會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什麼?”夜瀾震驚地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滿臉難以置信地道:“夜雨堂妹,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先不說夜玄有沒有那個本事,單說他有那麼大的權力嗎?能夠視夜家族規爲無物?而且他以前可是一個……”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不過即便他不說,衆人也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沒錯,夜玄堂弟以前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夜雨倒是落落大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在意夜天也在這裡。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是整個夜家最有功勞的人,也是夜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就從一星武徒成爲了一星武師,修煉天賦是整個平陽城,不,是整個風江郡,甚至漠光府的第一人。”
“什麼?”
這次是夜天,夜風,夜瀾三人同時驚叫出聲,震驚地幾乎跳了起來,他們原本以爲夜玄成爲一星武師,至少也花了一年的時間,但是現在夜雨居然說只用了三個月,時間足足縮小了四倍,這還是人嗎?妖孽都沒有這麼快吧?
“不要忙着驚訝,我還沒說完呢。”夜雨笑了笑,居然滿眼小星星地看着又是一腳,將夜元朗給踹飛了的夜玄,崇拜地道:“夜玄堂弟他不僅被青衫劍客蔣青衫親自收爲徒弟,背後更是有武神級強者在爲他撐腰,不然早就沒有夜家的存在,而我們也不能站在這裡了。”
夜瀾三人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嘴巴張得也足足能夠塞下一個拳頭,被夜雨拋出的一個又一個重磅炸彈般的消息,雷的外焦裡嫩,神經都有些麻木了。
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還是夜天最先反應過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一閃,急忙問道:“夜雨,你的意思是我們夜家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內亂和戰鬥,是小玄他的背後之人出手,才平息了那場戰亂,將那些敵人斬殺,從而拯救了我們夜家?”
“沒錯。”夜雨堅定地點了點頭:“夜玄堂弟是我們夜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所以說,他殺了那夜石和夜林,有什麼大不了的,夜玄堂弟他本身就是一個超級天才,你們什麼時候見到過一個一星武師修爲的武者,把一個九星武師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這個倒還真的沒見過。”夜瀾訕訕地笑了笑,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他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夜雨,居然對夜玄無比崇拜,大加推崇,心裡就很是嫉妒。
他雖然只是夜家一個旁支,但卻不甘於人後,修煉非常刻苦,天賦也很不錯,再加上有一些小奇遇,所以走到了今天,成爲了夜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平日裡也算是人見人贊,萬衆矚目,但是現在和夜玄一比,簡直就像路邊的一棵小草一樣平凡,什麼都算不上。
不過讓他對付夜玄,他卻沒有那個膽,你沒看到就連夜元朗這個九星武師中的佼佼者,都被那個滿臉冷酷的少年羞辱地吐血三升嗎?
他上去還不夠人家踹的。
“啊!”
夜元朗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全是灰塵,胸前一片完全被鮮血染紅,起的仰天怒吼,眼角都裂開。
他打到現在,連夜玄的衣角都沒摸到,反而被對方踢了不下於三百腳,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漆黑的鞋底印,一張臉更是慘不忍睹,腫的像個豬頭一般。
身上的衣衫也被颳得稀爛,使得他“春光外泄”,活像一個乞丐。
更關鍵的是,他發現隨着打鬥時間的延長,越來越多的族人趕到了這裡,全都在看熱鬧,對着他指指點點,臉上滿是譏諷和嘲笑,也有不少人滿臉震驚,駭然,但是他知道,前者是針對他,是一種恥辱,後者是針對夜玄,是一直榮耀,而這是他萬萬難以忍受的。
一年一度的夜家聚會,家族大比,他本想着回到本家風光耀眼,受到別人的奉承和尊敬,但現在不僅兒子斷了兩條胳膊,成爲“廢物”,就連自己也受到極大的羞辱,被人用鞋底狠狠地踹,各種踹,實在是奇恥大辱,導致他氣得肺都疼,差點當場自殺。
他大吼一聲,對着站在一間屋頂上,滿臉戲謔看着他的夜玄,大聲咆哮道:“小雜種,有種你不要躲,不要逃,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嗯?”聞言,夜玄眼神一寒,對夜元朗勾了勾手指,不屑地道:“老畜生,我就算不依靠速度,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爲你是誰?武宗強者?嘖嘖,不過九星武師而已,什麼玩意,還以爲自己有多厲害?”
“好,你不逃,也不要躲,看老子不活活撕碎你!”夜元朗已經被氣得語無倫次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彎月斬!”
他猛地跳躍,閃電般來到夜玄身前,以手代刀,光芒璀璨,似乎彎月,陡然下劈。
嗡!
這一記手刀寒光四射,鋒銳無雙,空氣都無聲無息地被切開,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黑暗,被分割成兩半,世間所有事物在這一斬之下,似乎都要被切開,彎月降臨,形如彎刀,開天闢地,消滅世間任何邪魔歪道。
即便是一顆圓月在這記手刀面前,也要被割成兩半,成爲彎月,殘月。
“什麼彎月斬,給我破!”
夜玄看都不看,直接一拳轟擊而出。
而且他這一拳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裂地,或者是斷河,崩山,也不是三招連發,接連施展,而是把這三大絕招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拳法。
在這一刻,他突然明悟,知道了大力牛魔拳的真諦。
大力牛魔拳,乃是洪荒時期,妖族大聖大力牛魔王仿照人類武技,創造出的絕世武學,主在一個“力”字,一力降十會,一力碎山河,一力崩天地,一力滅神魔。
只要力量大到極致,任何樣式多變,靈巧複雜的武技都是虛的。
但是正所謂知易行難,這一門武技的真諦並不難理解,但是想要把它學會,練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大力牛魔王知道這一點,唯恐後人學不會,便將大力牛魔拳分爲了五個等級,五個層次,斷河,崩山,裂地,碎星,破天。
這五大絕招只要學到最後,全部融會貫通,熔於一爐,便會出現一套嶄新的拳法,新的層次和變化,而那纔是正正經經的大力牛魔拳。
不過現在,雖然夜玄才修煉到第三個等級裂地,甚至裂地還只是大成境界,並未圓滿,但是以他的天賦和智慧,居然提前將真正的大力牛魔拳給施展了出來。
雖然還只是一個雛形,但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比起將斷河,裂地,崩山,三招連發,接連施展,還要恐怖。
“哞!”
一道若有若無的牛叫聲響起,這道聲音非常的細小,微弱,甚至衆人都沒有聽到,但是非常怪異的是,卻又清晰無比地響徹在了衆人的心靈中,腦海中,黃鐘大呂一般,劇烈震盪,久久不散。
一股彌天極地般的威壓,浩蕩在衆人的靈魂之中,模模糊糊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似乎穿越了天地玄黃,到達了宇宙洪荒,在他們的“眼”中,一頭頂天立地的五色神牛站在無盡時空中,一拳打出,星辰隕落,日月爆炸,天地破裂,山河崩塌。
那大如山嶽的拳頭迸發出了一頭頭真氣形成的蠻牛,那些蠻牛撞到哪裡,哪裡就破碎,大片大片的空間都裂開了,露出漆黑的時空蟲洞,在那蟲洞中足以切金斷玉,粉碎一切的時空亂流,宇宙風暴,在真氣蠻牛面前卻像紙糊的一般,一觸就碎,不堪一擊。
“不!”
夜元朗被這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勢籠罩,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他恐懼地看着夜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化成的“彎月斬”被一下子粉碎,皮肉炸開,骨骼斷裂,並且迅速向他的肩膀延伸而去。
他嚇得肝膽俱裂,亡魂皆冒,再也不敢和夜玄對敵,轉身就想逃跑。
“想走?留我留下吧!”
夜玄不是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婦人之仁,在他眼裡,凡是和自己作對的,哪怕是自己的親人,有血緣關係羈絆,但是也非死不可。
轟隆隆!
現在他的大力牛魔拳再也沒有那種山崩地裂的威勢,而是彷彿牛魔開天闢地,摘星拿月,洪荒時期牛族至尊,五色神牛的氣勢,在他的拳頭上匯聚,遇到即便在無窮無盡的妖族之中,都以力稱霸天地的五色神牛,任何人都難以抗衡。
眼看他的拳頭就要轟擊在夜元朗的後背上,這個九星武師,家族未來的武宗強者,即將慘死當場的時候,一個虛弱,縹緲,但是卻滿是威嚴,不容侵犯的聲音響起了。
“好了,玄兒,你教訓他,也教訓夠了,就饒他一命吧。”
隨着這聲音的響起,一團金色的真氣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彷彿從虛無之中出現一般,立刻把夜玄的拳頭包裹在了其中,使得他的力量彷彿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差點鬱悶地一口鮮血噴出來。
“是家主!”
“家主他老人家出手了!”
“太好了,終於有人能夠懲治這個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小子了。”
“他殺了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讓他死!”
“是家主爺爺!”
夜家的家主,一直以來都在閉關,現在突破到了半步武王境界的夜戰,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