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大約百米處傳來一聲暴喝,似乎要阻止他“白日行兇”,但夜玄是什麼人,被那麼多人欺壓了整整十年,現在終於獲得巨大奇遇,異軍突起,勢必要一鳴驚人,一舉成名,一步登天,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的崛起,也無法左右他的行爲。
“哼!”
夜玄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但不停下手中動作,反而速度猛增,立刻就轟擊在了夜石,夜林兩人的胸膛之上。
轟隆!
在這一剎那,裂地果然沒出他所料,水到渠成般地晉升到了大成之境,而且一旦到了大成,圓滿那也就會指日可待。
“嘭!”
夜石和夜林嘴巴張開,似乎想要發出慘叫,但身體卻猛地一下子炸開,頓時血肉殘渣,碎骨爛髒,漫天飛揚,到處激射,在夜玄周身五米範圍內,下起了一場鮮豔妖冶之雨。
“孽畜!”
那個出聲想要制止夜玄的高手,見對方不僅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反而加速將夜石兩人斬殺,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一個箭步,就來到了夜玄身後,不由分說,一隻巨掌宛若雄鷹之爪,猛虎之蹄,當空籠罩而下,抓向夜玄的天靈蓋,要將他的頭蓋骨都給掀開,抓出他的腦漿。
“找死!”
夜玄通過靈識已經查探出攻擊他的高手,乃是一名九星武師,實力強勁,修爲深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武宗的境界,一步登天。
而且此人他覺得很是面熟,細細一想,就發現原來是那個被他廢了的夜山的父親,夜元朗,在家族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不過敢對他出手,那麼管他一號,二號,通通打死。
不過他雖然信心十足,但是面對九星武師,卻也不敢掉以輕心,而是滿臉凝重之色,發揮出了自身全部的實力。
畢竟他現在還只是一星武師,屬於武師境最低級的階段,而對方卻是九星武師,處於頂點,巔峰,甚至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以氣擊人的武宗。
光從境界上來說,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足足相差八個等級。
而且九星武師單純的肉身力量,足足有九萬斤,而夜玄卻不過是兩萬斤,基礎,起點差距太大,所以就算他掌握有大力牛魔拳,這樣的逆天神通招數,但是終究沒有修煉到出神入化,融會貫通的圓滿地步,所以單從力量上來說,他並不是夜元朗的對手。
不過,他也不在意,現在他最大的倚仗,不是強大的爆發力,破壞力,而是自己快人一等的速度,諒那夜元朗累死也頂多只能夠瞬間移動一百米,和他差距甚大。
唰!
夜玄縱地金光步施展而出,速度立刻就飆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從極靜到極動,彷彿一個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突然得到了釋放一般,猛地彈射而出,於電光石火間,躲避開了夜元朗的一抓。
與此同時,他瞬間出現在了夜元朗的頭頂,單腿猛地甩抽而下。
現在他的速度,隨便一動,就是五六百米,所以這短短的幾米距離,連千分之一秒鐘都用不到,快的簡直神乎其技,即便是夜元朗也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夜玄一腿抽到頭頂,將他給打趴在了地上。
“嘶!”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和夜元朗同來的還有其他幾名中年男子,全都是八星,九星武師的修爲,是夜家旁支中的高層。
此時他們見到即便在九星武師中,都屬於佼佼者的夜元朗,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十五歲少年,一腳踩在頭頂,給踹趴在了地上,臉上一個漆黑深深的大鞋印子,特別扎眼,甚至連地面都撞擊地出現了道道裂痕,塵土飛揚,狼狽至極。
“啊!小子,你找死,我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夜元朗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上跳了起來,一半臉鐵青,一半臉漆黑,活像一個唱戲的大花臉。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輩給一腳踹趴在了地上,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胯下之辱,奇恥大辱,氣的簡直是怒髮衝冠,目眥盡裂,咬碎鋼牙。
“哦,把我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只怕你沒那個本事!”夜玄站在一個屋頂上,看着夜元朗哂笑道。
“給我死,玄月指!”
夜元朗氣的渾身顫抖,單腳一點,身體炮彈般沖天而起,瞬間來到了夜玄的身前,右手食指爆發出清冷的月色光芒,閃電般點擊而出,空氣都爲之顫抖,破裂。
那根手指晶瑩如玉,皎潔似月,一點之下,空氣炸裂,勁風疾涌,氣流旋渦,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競相出現,交相輝映,似乎一輪明月升上天空,當頭籠罩,要將夜玄鎮壓至死。
“挺不錯的武技。”
夜玄眼神一亮,誇讚了一句,卻不與那夜元朗爭鬥,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五百米開外,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比聲音還要快,除了武宗以上的高手,沒有人可以追的上他。
“噗!”
夜元朗一指點空,氣流宣泄,力量迸涌,竟然將腳下的屋頂都給破開了一個幾米見方的大洞,頓時碎磚爛瓦,斷裂木椽,撲棱棱地往下掉落。
砰!
他一指落空,夜玄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身體微微一閃,就再次返回到了那間屋頂上,又是一腳閃電般踹出,頓時將夜元朗的另一半臉,也給印上了一個漆黑的鞋底印,甚至將他的嘴角,都給踢破,流出血來。
轟隆隆!
兩萬斤的力量壓迫而下,夜元朗居然把屋頂都給撞了個大洞,摔落了下去。
此時隨着夜玄兩人打鬥的動靜越來越大,被吸引而來,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那些平時不在家族,出去主持各種產業,生意,或者出去歷練,遊覽大陸風情,又或者在類似於潛龍學院這樣的修煉聖地,一些宗門,門派中修煉的青年一代人物,全都趕了過來。
他們原本還以爲是家族裡的某兩位高層,大人物,產生了摩擦,然後在比試,打鬥,畢竟這在夜家是常有的事,總有人互相看不順眼。
誰知趕到一看,居然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將另一箇中年男子壓着打。
而且那個中年男子他們還認識,知道此人叫做夜元朗,乃是一名九星巔峰武師,就要突破到武宗,實力強橫,武宗之下,無人敢惹。
不過夜玄他們卻就不知道是誰了,畢竟以前的夜玄是個十年無寸進的廢物,而這些人身爲夜家青年一代風雲人物,自然不會把目光浪費在一個廢物的身上,平時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這個少年是誰?好快的速度!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絕對施展了一門非常高明的身法武技,很有可能超過了上乘九品!”
“不會吧?難道是傳說中超越了三乘九品的王級武技?可是據我所知,整個平陽城似乎都沒有王級武技的存在啊,更何況還是極其稀有的身法速度型武技?”
“那可不一定,平陽城雖然只是個偏安一隅的小地方,但能人異士還是有不少的,怎麼可能會沒有王級武技的存在呢?就算只是殘破版,那也比上乘九品的武技要強得多。”
“嘖嘖,王級武技啊!如果是功法的話,就算是資質再平庸的人,修煉王級功法,都能夠成爲武王級高手,我們平陽城之所以武王級高手那麼少,就是因爲沒有王級功法的存在!”
衆人議論紛紛,而在人羣中卻有兩名青年男子,一身白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質不俗。
其中一人大約十八歲,長得和夜玄有三分相像,而且看着夜玄的目光中也是蘊含着濃濃的關心疼愛之色,不過卻掩藏的很是隱晦。
另一人則要年長一些,有二十一二歲,看了看站在一棵大樹頂端,髮絲飛揚,衣襟鼓盪,滿臉冷酷之色的夜玄,又看了看一臉平靜如古井的夜天,突然走到他的旁邊,笑道:“夜天,這才一年不見,你弟弟似乎變得比你還要厲害啊!”
“這是自然。”夜天向來平淡的聲音中,竟然涌現出了幾絲自豪:“小玄他是蟄伏於深淵的神龍,現在終於苦盡甘來,必將一飛沖天。”
“確實。”夜風點了點人,道:“夜玄這次可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看來明日的家族大比,他必定能夠一舉拔得頭籌。”
“不一定吧?”這時,有另一人也來到了夜風和夜天的身邊,此人年約二十五,修爲卻不弱,居然達到了五星武師的層次,比起之前被夜玄擊敗的山嶺石林四人,天賦更加強大。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人羣中,滿臉怨毒之色地緊緊盯着夜玄的夜山和夜嶺兩人,漫不經心地道:“夜玄實力雖然強橫,但是出手卻過於殘忍狠毒,居然廢了夜山和夜嶺的兩隻手臂,而且還把夜石和夜林打的屍骨無存,這四個人都是我們夜家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如今卻死的死,廢的廢,即便他是家主的親孫子,恐怕也難逃責罰,而且這四人的父親,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非同小可,要是攪鬧起來,長老團恐怕都得出面,才能擺平。所以明日的家族大比,夜玄是別想參加了。”
“什麼,夜瀾,你說小玄他殺了夜石和夜林?”夜天面色大變,他也是剛剛過來,雖然看見夜玄在和夜元朗戰鬥,但是卻不知道他倆爲什麼會打起來。
如果真像夜瀾說的,夜玄殺了夜石和夜林,那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畢竟這兩人可不同於那些無法突破到武師境界的平庸子弟,而是天才人物,在將來很有可能成爲武宗的存在,夜玄現在把他倆殺了,就相當於扼殺了夜家兩個未來的武宗。
而且夜家的族規非常嚴格,人人都要遵守,別說殺的是夜家的天才人物,就算是平庸的家族子弟,那也是不允許的,凡是觸犯這個族規的人,不管多麼大的身份,輕則廢掉修爲,關進地牢,重則直接格殺。
“夜瀾,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夜玄怎麼可能會殺死夜石和夜林?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心,就算他有那個心,也不一定有那個實力吧?畢竟山嶺石林這四個傢伙,向來一起行動,形影不離,如果夜玄和他們起了爭執,必定要同時面對他們四個人,以他一星武師的修爲,難道能同時對付四個四星武師的聯手?”
夜風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他也沒有看到夜玄爲什麼會和夜元朗打起來,不過現在聽到夜瀾的話,頓時嚇了一大跳,殘害同族,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甚至大逆不道。
“這是我親眼所見。”面對兩人的質疑,夜瀾毫不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