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淑妃娘娘只是身子虛弱,又淋了雨纔會忽然暈倒的。微臣開幾副調理身子的藥方,只要每日按時服用,不出幾月就會見好的。”太醫看完了診,對天堯回報道。
“嗯,你馬上去開方煎藥。”天堯看着眼前依然昏迷着的雲初,淡淡的說道。
“微臣這就去。”太醫說完退出了屋子。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天堯嘆了口氣。陳雲初啊陳雲初,你到底要朕如何對你?
華榮殿。
雨芙在前廳來回的踱步,一副焦急的樣子。
“娘娘,奴婢去打探過了,說是陛下去了淑妃那裡。”婢女碧柳回報道。
“陛下也真是的,答應陪我用晚膳,卻又跑到淑妃那裡。”雨芙擰着眉毛,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回娘娘,聽說是淑妃娘娘在御花園暈倒了,陛下還冒雨親自把她抱回了暖馨殿呢。”碧柳說着似乎是自己親眼看見的。
“真有此事?”雨芙思忖着,滿臉的鄙夷之色,“宮裡的女人怎麼都如此下作,總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勾引陛下。尚雁荷是裝走水,陳雲初又裝暈倒,陛下真是糊塗,竟然相信。我倒要親自去看看,那個淑妃到底有多嬌弱。碧柳,我們這就去暖馨殿看看。”雨芙命令道。
“娘娘……”碧柳一副膽怯的樣子。
“本宮說要去暖馨殿,還不趕快準備。”雨芙瞪着眼睛,似乎馬上就要發怒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碧柳似乎被嚇到了,趕緊退下了。
雨芙看着外面依舊下着的大雨,心裡想着: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文雨芙不會再過那種搖尾乞憐的日子,遲早,遲早我要讓這個後宮是我的天下。
恆昌殿。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青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奴婢聽說淑妃娘娘在御花園的芙蓉池邊暈倒了,陛下現在就在暖馨殿,看來事情很嚴重。”婢女靜兒回到。
“快,我要去暖馨殿,我就知道早晚會出事,我早該想到。”青竹一副自責的樣子。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靜兒回完話就下去準備了。
青竹看着窗外越下越兇的大雨,心想:但願別出什麼事纔好。
暖馨殿。
“回稟陛下,賢妃娘娘和貴妃娘娘來了,說是要看望小姐。”小謹回到。
天堯看着依舊面無血色的雲初,不耐煩的說道,“叫她們都回去。”
“但是,陛下……”小謹似乎有點猶豫。
“主子傻,連丫
鬟也一樣傻。你家小姐都這樣了能見誰,況且朕現在也不想見她們,你就說朕不想見她們,叫他們回去就是了。”天堯一臉的無奈。心想:不愧是主僕,都是傻乎乎的。
“奴婢遵旨,這就去回了兩位娘娘。”小謹說着退出了屋子。
“賢妃姐姐也在這裡啊,進宮以來妹妹實在太過忙碌了,也沒去拜見姐姐,姐姐見諒啊。”雨芙嬌滴滴的說。
“妹妹別客氣了,你也是來看淑妃的?”青竹一臉焦急,似乎根本沒把雨芙的話放在心上。
“是啊,我聽說淑妃妹妹病了,就冒雨趕來了。哎,妹妹也真是的,身子弱,還到處亂跑。”雨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青竹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得焦急着。
這時小謹從屋裡出來,恭敬地回報道:“奴婢回二位主子的話,陛下說請兩位娘娘先各自回宮吧,淑妃娘娘還沒醒,暫時不能見客。”
“那陛下呢?陛下什麼時候出來。”雨芙追問道。
“這……奴婢不知道。”小謹想了想,確實沒有辦法回答。
“看來今晚陛下是要留宿暖馨殿了。”雨芙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碧柳,我們還是走吧。”剛走出兩步又回過身來對着小謹道:“等你的主子醒了,你替本宮告訴她,我真的很佩服她,改日我一定再次登門拜訪,好好的請教請教她。”說完拂袖而去。
小謹一陣的思忖,實在是不明白貴妃到底在說些什麼。這時青竹迎了上去,抓住了小謹的手,一臉的擔憂:“既然陛下都說了,那本宮就暫且回去了,如果雲初醒了,你就馬上派人通知我,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奴婢替小姐謝謝賢妃娘娘的記掛。”小謹福了福身子,像青竹行了一禮。
“嗯。”青竹點了點頭,帶着靜兒也離開了暖馨殿。
入了夜,天堯倚在雲初的牀頭睡着了。一縷明亮的月光照在了雲初的臉上,雲初皺了皺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浮現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似乎比執鬆還要好看幾分。男子斜斜的倚在牀頭,緊閉着雙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頗爲難過。
雲初下意識的擡起手,想撫平男子皺起的眉毛。雲初的手輕輕地撫上了男子的臉,男子一驚睜開了眼睛。“好美的一雙眼啊。”雲初心裡不禁讚歎道。男子見她醒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男子握住了雲初伸出的手。雲初急忙把手往回拉,但男子的力氣太大,任她怎麼努力手還是被男子緊緊的攥在手裡。
“你是誰?”雲初弱弱的問。
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
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摸我的臉,你這個女子怎麼如此輕浮?”
“我……我……我只是看你皺着眉,想把你皺着的眉撫平而已。”雲初紅着臉說。
“哦?原來是這樣。”男子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問:“那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雲初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似乎在哪裡見過。
“陛下!”雲初驚訝的喊了出來。此時能隨意出入後宮的男子,除了當今陛下天堯之外別無二人。
“算你聰明。”天堯笑了笑,但笑容卻忽然僵在了臉上。他摸着雲初手腕上的傷疤,一臉心疼的說道:“你這個傻女人。”
雲初瞪大着眼睛,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掙扎想要起身。天堯見此,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躺着吧,別亂動。”雲初點了點頭,順從的躺回了被子裡。
“爲什麼要這樣作賤你自己?爲什麼要跳湖?”天堯邊問邊握着雲初留有傷疤的左手。
“跳湖?臣妾沒有跳湖。臣妾只是去緬懷母親,想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臣妾何時跳湖了?”雲初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不用騙朕了,朕今天親眼看見的還有假,若不是朕當時就在附近,你早就沒命了。”天堯一副責怪的樣子。
“臣妾發誓沒有跳湖,臣妾只記得當時我一直在哭,然後頭就好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雲初努力地回憶着。
“你沒有騙朕?”天堯將信將疑。
“雲初發誓。”雲初滿臉的認真,“自從和青竹姐姐再見了面,我就覺得我不是一個人,雖然沒有了爹,沒有了娘,但還有姐姐,我想活下去。”
“朕也是沒有了父皇,沒有了母妃,只剩下了一個妹妹。”天堯嘆了口氣,卸掉了所有的僞裝,像個孩子似的,一臉的憂愁。
“所以就像青竹姐姐說的一樣,正因爲這樣才更要好好的活着。所以今日雲初才向母親做最後的告別。陛下也是,要更好的活着。”雲初說着眼中閃爍着動人的光芒。
天堯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心中莫名的安心,不自覺地在她面前表露出真實的自己。此時的他不是天晟國的皇帝,而是一個少年,是一個叫天堯的少年。
“跟我說說大漠吧,你從小居住的地方。”天堯看着雲初,無比溫和的說。
“陛下真的想聽?”雲初驚喜的問。
天堯點了點頭。
“大漠……”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管天空是否還下着雨,心裡無雨,那世界就是晴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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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