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144、梅花舞,禦寒衣
張悅連忙道,“這只是第一批,再過幾日,又會有第二批生長出來,非但如此,民婦還種有各類夏季家常蔬菜,比如辣椒,茄子,等都有,不過這些蔬菜的生長週期長,大約需要等一月左右。”
衆人滿臉驚訝,就算是再等一個月,也就是十二月底而已,而這些蔬菜可是至少要到明年四五月份纔會出來的,那也搶手的不得了哇。
洪帝沉吟了下,“一點多餘的都沒有了嗎?”話裡不無惋惜的意思。
陸自在朗聲道,“皇上若是覺得小菜尚可,待第二批長起來,下官即刻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洪都去。”
洪帝立即擺手,“那倒不需要,從這裡到洪都路途遙遠,估計送到宮裡也不新鮮了,和從南部送過來的也差不多。朕只是心疼貴妃,一向素喜清淡,想着若是明日能帶些在路上,貴妃也不會不思飲食了。”
“謝皇上體恤,只是這小菜生長困難,也不是說長就能長出來的,您又何必爲難張娘子呢。臣妾沒小菜吃沒關係,只要有皇上這份情,就是讓臣妾天天不吃飯,臣妾也心甘情願。”貴妃立即朝着皇上拋媚眼,大送秋波。
皇上受用之極,下面的羣臣互相推杯換盞,只當沒看見。
既然皇上吃過了都覺得不錯,那張悅再度忙碌開來,又給在座的大臣們桌上都削了一份。
大臣們不是像皇上那樣,一人一碗了,因爲他們四人一桌,就擺上一大份,讓他們自己個兒吃去。
那些早就眼讒小青菜的官員們,有些手腳快的,竟是第一筷子就將碗底的小青菜給抄了。然後洋洋得意看着旁邊氣的鬍子直翹的好友。
衆人吃完抹嘴,都讚不絕口,皇上正打算要賞張悅娘時。只見呂公公匆匆帶了一個太醫進來了。
呂公公滿臉苦相,跪在皇上面前。“老奴該死請皇上治罪。”
“你有何罪,起來說話?”
“老奴剛纔帶張娘子進來等待表演的時候,明明吩咐下去,讓他們帶張娘子去聚柳齋,也不知道那些狗奴才是怎麼辦事的,竟是將張娘子帶來芬芳閣的廊子裡,而且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剛纔奴才去帶人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張娘子怎麼先來了,沒想到原來是奴才疏忽了。老奴還聽說。張娘子爲了在御前表演方便,特意脫了大棉襖來的,這,這在雪地裡站了一個多時辰,想必早就凍壞了吧。剛纔又現場製作柳葉面,被熱氣一薰怕是現在就窩了病,奴才不敢大意,所以趕緊尋了太醫過來替張娘子瞧瞧。”
他一邊說罷一邊還輕輕的扇自己的臉,做出深惡痛悔的樣子來。
張悅朝着那死太監投去討厭的眼光。這死太監,肯定是看自己剛纔現場制面沒有出紕漏,這纔想利用這一招來冤枉自己有病,到時候治她一個帶病獻藝謀害皇上的罪名,恐怕連着陸自在和陸放都要跟着受連累,真是好毒的心腸。
貴妃娘娘一聽,這還得了,立即朝着張悅娘問道,“張娘子,呂公公所說可是真的,你當真在雪地裡站了一個多時辰,現在可有不舒服之處?若是爲了給本宮和皇上表演,落下了病根,本宮會十分不安的。劉太醫,你還等什麼,趕緊給張娘子診治啊。”
張悅娘滿臉坦然,微笑朝着殿上點頭道,“民婦確實在雪地裡待了許久,但並非是那些宮女姐姐們辦事不經心,而是民婦覺得夜晚的雪景十分美麗,一時欣賞的忘記了。至於凍着,那更不可能的事了,如果民婦真的穿着單衣在雪地裡站一個時辰,現在哪裡還有力氣削麪,早就凍成冰人了。”
皇上點頭,“張娘子所言甚是,不過朕觀你所穿並不多,難道剛纔就是穿了這麼些衣服站在院中賞雪的嗎?”
“正是。”
衆人一陣唏噓,連連搖頭,心想這張娘子爲了引皇上注意,真是不要命了,下這麼大的雪,居然只穿內單,外罩一件夏天的紗衣,就站在外面,難不成是想病倒博皇上同情嗎?
“劉太醫,你都聽到了,還等什麼,快替張娘子診治,可別落下病根纔好。”
劉太醫哪裡敢違抗,立即給張悅娘手腕上搭了塊絲帕,手指搭上去,稍許功夫,這才收起藥箱,朝着皇上稟報道,“張娘子身體體內血氣運行正常,並無異常,更沒有什麼病根的說法。”
劉太醫話音一落,貴妃娘娘和呂公公同時出聲,“怎麼可能?”
呂公公立即知道自己過於操之過急,趕緊低下頭去,只餘貴妃娘娘還在發問,“難道張娘子練過功夫,內功深厚,是以只用穿這麼單薄的衣服,也不覺得冷?”
張悅微笑道,“娘娘明鑑,民婦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有什麼功夫,不過是因爲身上這件羽絨衣服比較保暖罷了,若貴妃娘娘想知道詳情,還請安排一個單間,民婦細細說與娘娘聽。”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本宮倒要瞧個新鮮了。”貴妃娘娘立即吩咐人準備了空房間,命人將張悅帶了過去。
張悅脫下綠衣之前遞給她的綠色紗衣,便露出裡面的內單來,粗粗一看,還以爲是褻衣,但是如果細看,便能看見似乎有所不同。
張悅將那件羽絨背心脫了下來,奉上去,自有宮婢遞給貴妃,她用手隨意拈了拈,“這不似棉衣,輕如鴻羽,真能保暖?”
“娘娘,可以一試?”張悅話剛落音,立即有宮婢喝她,“你是什麼身份,你穿過的衣服竟敢讓娘娘試?”
“無妨。準備寬衣。”
片刻後貴妃換好了羽絨背心,只在外面罩件單衣,身形一下子纖細了不少,走路也倍感輕盈,關鍵是絲毫不覺得冷,反而很暖和,而且一動情況下,就覺得額頭有點冒汗呢。
“當真是神奇。”貴妃思及此處,突然眸光熠熠生輝,“快去命人準備場地,本宮要跳梅花舞給皇上看。”
“娘娘此刻外面大雪紛飛,您只穿這麼一點點去跳舞,萬一受涼了可怎麼是好,請娘娘三思。”
貴妃看了一張低垂着頭站在旁邊的張悅,又摸了摸如藏了一團火的胸口,微笑綻放如豔麗的火玫瑰,“無妨,本宮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在本宮準備好後,向皇上稟報就是。”
早有小太監匆匆去稟了皇上,洪帝一聽貴妃娘娘要跳梅花舞,還要在雪地裡跳,當即就皺了眉頭,呂雄趁機諂媚道,“皇上,娘娘來了有一天了,都沒想起跳舞,怎麼現在想起來了?”
他這一提醒,洪帝立即想到剛纔貴妃娘娘和誰待在一起了,立即臉就黑了起來,命人傳喚張悅娘。
張悅被帶到玉階前面,洪帝沉着臉尚未開口,陸自在急的朝着陸放瞧了好幾眼,陸放只是微微搖頭,誰不知道皇上最是看重貴妃娘娘,從貴妃娘娘只是提了一句想念祖上,皇上就親自不遠萬里陪來祭祖,就能瞧得出來,張悅娘居然如此沒輕沒重,盅惑娘娘跳舞,到時候真要出了個萬一,別說是她,就算是陸放都沒有好果子吃。
呂熊揣摩聖意,就先誣陷起來,“張悅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挑唆貴妃娘娘雪夜跳舞,若是凍着了貴妃娘娘的金體,你擔當得起嗎?”
張悅暗自忍下一口氣,心想等過了這一劫,看我怎麼好好“報答”你這死太監,先讓你囂張一會功夫。
“皇上聖明,貴妃娘娘說皇上對娘娘一片深情,爲了一償娘娘的夙願,不惜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來到青峰縣。娘娘感恩不已,又見外面梅花綻放,幽香傳來,雪夜晶瑩,仿若仙境,娘娘說每每看到,都會想起皇上的深情,這才起了要爲皇上一舞的念頭。娘娘對皇上如此摯愛情深,民婦早已經被打動,民婦哪裡敢攔住貴妃,不讓她表達對皇上的厚愛呢?”
張悅先拍了皇上的馬屁,又說貴妃娘娘對皇上的深情厚誼,更是將雪夜幽梅描述的唯美之極,不由勾得皇上想起了他和貴妃娘娘在冬夜雪梅地裡的初遇,那臉色便緩和了下來,嘴角也微微勾起。
六皇子洪謙浩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瞄了一眼陸放,難怪這位那麼緊張,這小婦人的確有些意思。
洪帝想想也是,貴妃的性格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又豈是一個小小民婦可以左右的,既然貴妃想跳舞,那朕就去看看,左右好多年沒看貴妃跳舞了。
當初建立驛館時,就曾搭有露天戲臺的,就是爲了防止皇上或是貴妃想看戲,此刻正好被派上了用場。
在張悅娘回話的這段時間內,早有無數宮女小太監配合驛館裡的奴才,將那戲臺上用雪白的地毯鋪好,與雪同色,在潔白的月光下,竟是看不太出來。
空中突然漂灑下來,無數粉紅的花瓣,大愛紛紛擡頭,卻瞧不見那花瓣來自哪裡,只像是突然從天而降,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貴妃娘娘裡面穿了張悅孃的貼身羽絨夾襖,外面換了一身粉色霓裳,水袖曳地,緩緩的走了上來。
只見她頭上去了厚重的儀制飾品,只是簡單裝妝,反而比平素濃妝盛抹,越發的清麗漂亮動人,看的洪帝剎那間都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