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安就坐在一旁看着沈初寒這麼燒菜做飯,不會提醒他調料放錯,不會告訴他做的不好,反而會是在每當他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想要得到糖果一樣的孩子一樣,遲安安這個時候就會給予一個鼓勵的眼神,再朝着沈初寒豎起自己的大拇指,然後便會看到他滿意的笑容。
這個時候,遲安安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告訴沈初寒他做的不夠好,看到他那麼賣力地做飯燒菜,這已經是遲安安很想看到的了。
有些人只會花言巧語,有些人則會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沈初寒大概就是這第二種人,是遲安安喜歡的人。既然是喜歡的人,那麼他所有的一切她也會不由自主地喜歡。
沈初寒認真的時候超級帥氣,至少遲安安是這麼想的。所以當沈初寒看到遲安安眼神裡流露出的情感,他從裡面看出了癡迷,怎麼能不癡迷呢,自己是這麼帥氣的男人,所以沈初寒當然是更有自信心去做他所謂好吃的菜餚了。
對於這樣任性的沈初寒和這樣任性的遲安安,吃苦的就是言修、小新和熙兒這三個傢伙了,因爲他們要面對的,的的確確是比黑暗料理還要黑暗的料理。當沈初寒滿意地將最後一個霸王菜——鯽魚湯端到飯桌的最中間的時候,他只在意到了遲安安滿臉的滿足,卻沒有注意到言修、小新和熙兒臉上的神情。
可以把最簡單的炒青菜炒成黑色,還燒焦,言修也不知道沈初寒是怎麼想的,還有魚湯,那濃濃的牛奶味從鍋裡瀰漫開來,言修差點就以爲他們是專門買了生長在牛奶裡的魚回來煮。
小新和熙兒也是滿臉的驚訝。“沈叔叔,這是青菜嗎?”小新用筷子指了指那盤青菜,滿臉都是驚訝。
沈初寒尷尬地笑了笑,“對啊,你們嚐嚐吧。”雖然那盤青菜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奇怪,跟以往的炒青菜有很大的不一樣,但是可以吃不就好了?雖然好像這些菜聞起來也是有一股怪味。
遲安安今天倒是堅決地站在沈初寒的立場上的,當下笑着望了一下沈初寒,投去欣賞讚許的目光,大抵就是告訴他,她會支持他一樣。然後就率先地拿起筷子,夾了一顆青菜放進自己的嘴裡。
這大概能算得上是今天晚上歷史性的一刻,因爲對於言修他們來說,遲安安是唯一一個敢挑戰這些黑暗料理的人。
沈初寒是滿懷期待地看着遲安安把菜送進自己的嘴巴,而言修、小新和熙兒,滿臉都是恐懼的神情,因爲他們怕遲安安吃了這個以後,保不準一下自己昏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所以這真的是歷史性的一刻。
沈初寒之前那麼瞎放調料,還是第一次做飯,鹽和糖分不清,醬油和醋分不清,你覺得他那樣可以把菜做好嗎?結論不容置疑地是不可能了。所以這最簡單的青菜,在沈初寒的掌勺下,竟然也變了味,當然不是很好吃,而是鹹得瘮人,並且貌似還沒熟,總之,遲安安吃了這一口青菜以後,日後都不想再碰青菜了。
當然了,總不能和沈初寒說這菜有多麼多麼地難吃吧,遲安安看着沈初寒滿臉期待的眼神,他此刻的目光全部聚焦到自己的身上,遲安安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打擊他。雖然真的很想把嘴裡的那一口菜全部吐出來,但是遲安安還是笑着看着沈初寒,然後把菜努力地吞了下去。
她知道沈初寒今天很用心,爲了這一個晚餐,他費了很大的力,更何況,遲安安始終都站在沈初寒的身邊,所以她慢慢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等到嘴裡鹹死人的感覺沒有了以後,遲安安又朝着沈初寒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初寒,不錯哦。”
何止是不錯,是真的很不錯,雖然難吃了很多,但是沈初寒的這份心意,遲安安是收在心裡了。
言修一看這菜就知道是黑暗料理,可是望向遲安安,她硬生生地把那麼難吃的菜吃進嘴裡,沒有半句怨言,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言修這麼想着。
他或許能夠理解遲安安現在的心情,不管怎麼說,沈初寒的心意還是夠真誠的,所以言修不能讓她失望,嘴角慢慢牽動,言修夾了青椒肉絲裡面的肉慢慢地放進了嘴裡,“還不錯,第一次做成這樣很難得。”對,的確很難得,很難得做得這麼難吃。
正在疑惑的小新和熙兒,看見遲安安和言修都這麼做了,於是兩個孩子也隨便夾菜,然後說了不錯之類的誇讚沈初寒。
沈初寒表示自己都有點害羞了,放下圍裙,慢慢地坐在了遲安安的旁邊,他剛開始臉上的神經都是緊繃的,現在看他們這麼誇他做的菜,沈初寒當然是難掩心中流露出來的欣喜,慢慢地喝下了一口紅酒,“我還得謝謝你們,我還以爲自己做的很難吃呢。”
沈初寒自己又怔怔地望着那一桌子的菜,這菜首先賣相就不怎麼好,而且聞起來味道都不怎麼有香氣,這幾個人又怎麼會認爲它們好吃呢?
“我覺的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好吃,我來嚐嚐。”沈初寒笑着用筷子夾起了一顆青菜,然後這又像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初寒的身上,遲安安也不例外。
沈初寒吃進第一口青菜的時候,就忍不住那味道,立馬吐了出來,連忙喝了一大口水,然後略顯尷尬地望向身邊的遲安安,遲安安則是尷尬地笑了笑。
沒事,或許只是這一道菜不好吃而已,沈初寒這麼想着,筷子又夾起了別的菜,行吧,每吃一口菜,沈初寒就吐了一下,因爲這些菜真的是很難入口啊。
望向遲安安和言修,這些菜明明都不好吃,爲什麼他們還要說好吃呢,難道是故意這樣鼓勵着自己?目光又落在小新的身上,今天好像讓小新失望了,唉。
其實沈初寒並沒有嘆氣,可是遲安安卻像是分明聽見了一樣,手慢慢地握緊了沈初寒的手,然後用眼神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會支持你。”
雖然沈初寒還是吃了自己做的如此難吃的菜,但是估計他也明白了自己和言修對他的心意了吧,哦不,還有小新和熙兒對他的心意。他們並沒有覺得他的菜做的難吃,儘管是真的很難吃,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心意。
沈初寒當然不會是那種輸了一次就很沮喪,就會放棄的人,他沈初寒是誰?他可是個大男人,會因爲這些小事擔心嗎?
“謝謝你們,難吃就不要吃了吧,我們去外面吃。”沈初寒抱歉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原以爲那些人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說不要不要,這是你對我們的心意,怎麼可以浪費呢,就算是鹹死也要吃完啊。
可是現實卻是這個樣子的,小新和熙兒起身鼓掌,言修笑着起身去開車,“那我們出去找一家餐館吧。”
沈初寒表示自己有點懵逼,望着慢慢起身的遲安安,不怕不怕,自己還有遲安安,遲安安一定會把這些菜當成自己的心意吃下去的,沈初寒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實卻又不是這個樣子的。遲安安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後笑着離開。唉,這些不懂得欣賞自己作品的人,沈初寒這麼想着,既然你們不吃,那就我一個人吃,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初寒獨自望着那一桌子的菜,和那些自己做的黑暗料理對視了不下十秒以後,沈初寒果斷地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快速跟了出去。
行吧,沈初寒表示自己貌似只有在自己的這個行業可以做到獨領風騷,別的地方可不行,要文學沒文學,修養肯定還是有的,然後現在再加上做飯,行吧,沈初寒覺得自己如果和言修的綜合實力比起來的話,可能還是比言修差了那麼一丟丟。
不過沈初寒可是再也不想做飯了,那是一件太恐怖的事情,經過剛剛那一次做飯,沈初寒估計連廚房的門都不敢進了
終於填飽了肚子,沈初寒又在言修的家裡賴了一會,終於準備走了,因爲這幾天沈媽都讓他待在容溪的身邊,不然的話,她又要生氣了,沈初寒當然是留下來的,因爲他還沒聽小新叫自己一聲“爸爸”呢。
突然想起桌子上的那一桌菜,言修和遲安安一起送着沈初寒出來,沈初寒瞟了一眼言修,才慢慢地開口,“那些菜還是不要浪費了,看看小貓小狗吃不吃吧,裡面還有魚呢。”沈初寒討厭自己的不堅定,自己做的菜自己都吃不下去了,這已經是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境界?
不過也是真的不能浪費吧,好歹自己也那麼辛苦地做飯呢。
那可是生平第一次,他們這些人應該覺得很開心,不,應該像是如臨聖恩一樣,可是他們卻是這樣的反應,沈初寒表示自己有點有小情緒了,因爲自己現在有點不開心了。
言修想笑,卻還是忍住了,“估計小貓小狗吃了都會拉肚子,還是不要了。”言修當然是在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評價着,但是自己說的沒有錯啊,這麼難吃,小貓小狗聞到了這味道,可能會吐也不一定。
聽到言修說這句話,遲安安倒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她真的覺得沈初寒像個孩子,很可愛,也有點傻,想要得到別人的讚揚。
沈初寒當然是不願意看到遲安安笑話自己了,她剛開始不還是一直站在自己這一邊嗎,怎麼現在居然和言修一起笑自己,自己的女人笑話自己,這真的是莫大的恥辱啊。你要知道,沈初寒雖然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是他卻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可是容不得別人說他不好的。
尤其是自己的朋友,還有自己的女人。
現在算是朋友關係的人和自己的女人一起笑話自己,沈初寒表示自己又有點小情緒了。這不,立馬別過頭,不看言修也不看遲安安,誰都不看,我數星星,星星都比你們這兩個傢伙好,沈初寒在心裡這麼想着。
遲安安和言修當然知道沈初寒這個樣子,是生氣了,言修也沒多說什麼,給沈初寒和遲安安騰了一個空間,自己找個理由離開了,他知道,沈初寒這個樣子就是需要哄,當然了,哄沈初寒的那個人當然不是自己,而是身旁的遲安安了。
言修乖乖地離開也好,沈初寒自己正好有話想和遲安安說呢。遲安安見言修已經獨自離開,當下就慢慢地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你居然連同着別人來笑話你的男人,這像話嗎?”身爲沈初寒的女人,就要時時刻刻以沈初寒爲中心,他走向南,你也絕對不能走向北。遲安安現在的行爲,真的是讓沈初寒覺得有些生氣,不,他是應該感到生氣的。
想到這裡,沈初寒又像個孩子一樣,坐在了長椅上,頭慢慢地低了下去,“我這麼辛苦地做飯,這還是第一次呢,你們卻打擊我。”
遲安安笑真的不是因爲沈初寒做的菜不好而笑話他,而是因爲覺得他很可愛,有點幼稚才笑的,卻沒想到沈初寒還真的是當了真。
遲安安慢慢地坐在了沈初寒的身邊,手挽着他的手臂,沈初寒把手抽開,遲安安就繼續挽着,一直都沒有放棄,後來還是沈初寒緊緊地抱住了遲安安,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像是一個孩子,而遲安安,就像是一個大人。
“沈初寒你做的很好,我笑你是因爲覺得你很可愛,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遲安安輕聲地爲自己辯解着,就像是一個大姐姐安慰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屁孩一樣,語氣很是溫柔。
沈初寒擡起頭,“是真的嗎?”是真的覺得我可愛嗎?可是既然之前有被自己感動到的話,那麼爲什麼後來又是那個樣子的態度呢,感覺他可愛的話,不是應該把他的心意全部吃掉嗎?
想到這裡,沈初寒又繼續問道,“我做的菜有那麼難吃嗎?我還以爲你會吃下它們呢。”
他單純地以爲遲安安會吃下他親手做的菜,會吃掉他對她滿滿的心意,可是卻沒想到她居然跟着言修一起出去吃飯了。
遲安安反問道,“那你呢,你怎麼不留下來吃完它們?”估計吃完那麼多以後,沈初寒直接就被送進醫院了吧。
的確,這也是沈初寒感覺到困惑的一點,自己居然也放棄了菜,荒唐地和他們一出去吃飯,現在想來都有點討厭自己了。沈初寒當然是不能這麼和遲安安說了,不然就顯得自己太沒有原則性了。
“我自己做飯不還是爲了你們,當然是希望你們可以將它們統統吃掉啊。”即使吃完以後可能會拉肚子,搞不好還要進醫院打點滴,可是那個時候,沈初寒自己一定會被他們感動死的。
遲安安當然知道沈初寒說這句話無非就是在爲自己找藉口,不就是不想說出事實真相,說自己也不喜歡吃自己做的菜,說它們太難吃。遲安安在這一點上,還是可以哄着讓着沈初寒的。她完全可以把沈初寒當成是隻有幾歲的小孩子,雖然他現在是個大男人。
“好啦,知道了,今天是我們的不對,我說對不起可以嗎?”
沒想到自己給沈初寒一個臺階下,他居然得寸進尺了,“你得拿出一些誠意來,我才能原諒你。”不得不說的一點是,沈初寒也是一個自戀狂,哦不,而且還很傲嬌,偶爾還會有點小矯情。
遲安安當然知道沈初寒要的誠意是指什麼,因爲沈初寒已經把自己的臉湊過來了,真的是臉皮厚到家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小開心的,遲安安不得不說,自己居然喜歡臉皮厚的。
遲安安本來只是想小小地親一下沈初寒,卻沒想到他那個傢伙真的是得寸進尺,自己的臉明明對準的是他的左半邊臉頰,可是當自己的吻落上去的時候,就變成了吻在他的脣上。
遲安安雖然討厭沈初寒這個樣子,卻又喜歡他這個樣子。不得不說,女人真的是一個矛盾的生物,遲安安都覺得自己變得挺奇怪的,都是因爲沈初寒這個傢伙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個吻完,沈初寒才覺得堵在心口的氣慢慢地消了,於是又伸出手捏了捏遲安安的臉蛋,“以後做飯我來做,我要讓你天天都吃我做的菜。”最好是要讓遲安安永遠都忘不掉那個味道,然後永遠就會待在他的身邊,沈初寒知道自己想的有一些太過美好了。
但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是有可能的吧,沈初寒這麼想着。
“那我以後每天還是加班吧,就吃外賣吧。”遲安安笑着太摳看了一眼還算美麗的天空,嘴角慢慢地牽動。她實在不能想象那副場景,沈初寒在家燒飯帶孩子,自己工作,感覺那副畫面挺微妙的,雖然也只是想象。
“我沈初寒可不是隨便給別人做飯的。”沈初寒的目光也隨着遲安安的目光落在了天空上,他看見了幾顆星星,看到了清冷的明月,一切都顯得那麼地柔和靜謐,沈初寒真的很想就這麼一直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坐到天涯海角,坐到海枯石爛,他也會矢志不渝的。
“可你不還是隨便給我做飯了?”這一回,輪到遲安安傲嬌了一下,沈初寒的心思她知道,不然現在也不會堅定了信念要和沈初寒過一輩子,正是因爲相信,所以纔會這麼做。
今天的月亮明天或許不一定可以看得見,但是遲安安卻相信,自己和沈初寒的日子還長,總有一天她會牽着沈初寒的手,一起看日升日落,看遍世界所有風景,最後一起老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完了,遲安安居然都想起了以後的老年生活,他駝着背喊她“老婆子”,她掉着牙齒,喊他“老頭子”,那會是怎樣一個情景呢?
遲安安一想到那副畫面,嘴角就不自覺地牽出了一抹微笑,沈初寒看她心情不錯,也沒打算再繼續怪她,雖然一開始就沒打算怪她。
手機來了電話,沈初寒看着那來電顯示的名字,就有些怔了,看看看,現實就擺在自己的面前,沈初寒是必須要回去了。
遲安安看着沈初寒手機上來電顯示的名字,嘴角閃過一絲苦笑,心裡也閃過一絲失落,“回去吧,我沒事的。”怎麼可能沒事呢,難道自己要看着原本屬於自己的男人,卻要去和別的女人待一夜嗎?遲安安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沒有那麼大的心胸,尤其是現在,這麼好的氣氛,卻被這突入而來的一聲來電鈴聲給打擾了,想想都有一點氣憤呢,憑什麼要把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到別的女人懷裡去呢?
可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沒這個資格,沈初寒和容溪現在還是未婚夫妻關係,在法律上還是這個樣子的,而自己,什麼都不是,所以啊,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強留沈初寒下來,她不想讓他在她和沈媽之間爲難。
遲安安現在倒是幻想着有那麼一天,別的女人要找沈初寒,而自己可以正當地站在沈初寒身邊,接受別人投來的目光,然後笑着拒絕。
想那一天想了很久了呢。
遲安安當然也是不想離開的啦,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母親都親自打電話來了,沈初寒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很喜歡遲安安,她們這兩個女人,作爲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她們之間卻還有些未解的誤會,沈初寒覺得自己總要找個機會和沈媽聊聊,要知道,遲安安可是一個好女人,可不比容溪差,哦不,在他眼中簡直完美啊。
沈初寒戀戀不捨地把遲安安拉近自己寬大的懷裡,頭抵着遲安安的頭,是真的挺不想放開的,可是又必須放開,真的讓人感覺很糾結、很苦惱。
好吧,沈初寒最後還是放開了遲安安,“明天見!”這是他唯一可以說出來的話,在這麼一個時刻,因爲沈媽的關係,他不得不妥協。
遲安安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難過,雖然他表面上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可是心裡難過也不一定啊,遲安安大方地朝着沈初寒說了一句“明天見”。
明明很好的氣氛,現在被搞得像是要分別很久一樣,不得不說現在,遲安安和沈初寒愛對方愛的很深,很用力,很有勇氣。
遲安安送着沈初寒到了別墅的門口,小新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初寒輕輕地在自己媽媽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感覺很有愛。
看到這副情景,小新立馬跑到了沈初寒身邊然後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後止不住地喊了一句,“爸爸!”
看來今天自己也沒有虧啊,也終於算是等到了小新的這一聲“爸爸”。沈初寒都不知道自己爲了等這麼一句話等了多久,應該是挺久的了。
感覺自己都快激動地落淚啦,沈初寒一把把小新抱起,然後讓小新在空中連續轉了好幾圈,小新咯咯咯的笑聲響徹在整個黑夜,明明只叫了一聲,卻像是叫了很多聲一樣,“爸爸”這一句話一直迴盪在沈初寒的耳邊,揮之不去。
或許沒有人能夠理解得了自己現在的情緒,簡直是開心中的開心,就是開心裡面的戰鬥機。或許遲安安可以理解,她看着這一對父子兩,臉上都掛着一樣的笑容,遲安安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了。
容溪能看得出來今天沈初寒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爲他的嘴角一直都帶着一抹微笑,那麼他又是因爲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呢?其實答案容溪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到目前爲止,唯一一個可以讓沈初寒這麼開心的,應該也就只有遲安安或者小新了吧。
“阿姨讓你過幾天陪我去做產檢。”容溪可不甘示弱,她要好好利用沈媽爲她和沈初寒創造的機會,爭取讓沈初寒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雖然這是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沈初寒不會愛上她一樣。
沈初寒一提到這個事情,嘴角的笑意明顯地就慢慢地消失了,沈初寒放下手中的策劃案,望向站在自己桌前的容溪,“容溪,我說過了,我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會替他找到親生父親的。”沈初寒把自己的態度表示地已經夠決絕了,就是想要讓容溪知道,他沈初寒不她任意可以欺負的人。
容溪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很好笑的樣子,“沈初寒,你現在不是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嗎?”容溪的嘴角帶着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沈初寒知道容溪的做事風格,和他差不多,夠狠的。
沈初寒的確不知道容溪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他可以保證的是,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正因爲這個,沈初寒纔會竭力找出容溪肚子裡這個孩子的生父,因爲容溪想要憑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把他綁在她的身邊,當然了,這是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因爲沈初寒是不會隨便受人威脅的。
“雖然現在不知道,但是總會有證據的,你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就像是壞人不管怎麼樣,結局都會是受到懲罰一樣,這是自然界不變的定律,人類生存不變的定律。任何人並不是想爲所欲爲就可以爲所欲爲的,所以容溪如果再這麼執着下去,只會害了自己,這應該能算是沈初寒對容溪的最後一次勸告。
容溪卻不怕,至少裝出了一副自己什麼都沒錯,而是沈初寒理虧的樣子,“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只要等他長大不就好了?”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套方案可以實行,就是這個孩子養到六月大,瞞不住所有人的時候,沈初寒就會被迫和自己結婚,那個時候再自然地讓孩子流掉也行,就是有點風險;第二個方案就是讓自己的這個孩子流掉,當然了,還要栽贓到遲安安的身上,讓沈媽更討厭遲安安,這樣自己可以爭取沈初寒的時間就變得更多了,但是這一個方案結果可能也不好,所以容溪現在心裡挺慌的。
看着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慢慢地長大,因爲這個,她最近都不敢接戲,自己就只能每天帶着墨鏡出沒,不讓別人認出自己,所以容溪挺慌的,這個孩子要是在自己的肚子裡成了形,到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沈初寒當然知道容溪打的什麼算盤,起身慢慢地走到容溪的面前,“容溪,你這樣最後會一無所獲的。”沈初寒丟下這句話,徑直越過容溪,走出了書房。
而身後容溪說的一句話,讓沈初寒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那我,什麼時候擁有過一切呢?”表面上的榮光都不是容溪想要的,容溪最初想要的不過就是沈初寒的一顆心而已,可是終究沒能如願以償。
沈初寒只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走了出去。
對啊,什麼時候人能夠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呢?喜歡一個東西,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她,得到了以後自己又不會珍惜,不把她當回事,失去了又覺得難過。人就是這個樣子,喜歡上一個東西以後,就會喜歡上另外一個東西,然後因爲喜歡,就會想要得到,有的會不擇一切手段,有的會半途而廢,有的人甚至會來同歸於盡這一套。
其實說到底,沈初寒也沒有一個時刻擁有過一切,只是他知道滿足而已,容溪的錯在於,她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愛。
沈初寒獨自一個人對着月亮,喝着小酒想,想着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兩個人現在做些什麼,好像自己在想念他們,那邊的遲安安和小新就會有所迴應一下,這應該就能算是心與心的交流,這也是容溪不會明白的一個道理。
沈初寒拿着喝完的紅酒去樓上的時候,無意間經過了容溪的房間,聽見裡面傳來的電話聲音以後,沈初寒覺得有些奇怪,便在門外駐足聽聽裡面的動靜了。
容溪本來是打算洗個澡就睡覺的,可是沒想到洗完澡以後,就來了一個電話,沒有備註,是第一次打來的,容溪不知道是誰,但是也不能不接聽,所以接了以後,等着電話那頭先說話的。
是謝冰,容溪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卻知道他的聲音,因爲那一個晚上,容溪是怎麼想忘記都不可能會忘記的,所以她能聽得出來是謝冰的聲音。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聽容溪的口氣,好像是很焦急的樣子,能不着急嗎,電話那頭的人可是她一夜情的男人,是她肚子裡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前幾天在醫院看到的那個人。
“不是你把號碼留給我的?你忘了?”謝冰倒是沒所謂,但是知道了容溪的真實身份以後,謝冰沒打算再去招惹容溪,畢竟她是沈初寒的人,可是沒有想到那天他們居然在醫院機緣巧合地見了面,那個時候看着容溪驚慌失措的神情,謝冰的心裡早就有了思量,現在打來不過也是試探試探,更何況,謝冰自認爲自己還是一個好男人,如果容溪願意,他還是很樂意負責任的。
對,的確是容溪留給他的,怕惹來不必要的糾纏,沒想到現在還真的就糾纏在一塊了,她連謝冰叫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不瞭解謝冰的一切,只知道他是一個長得有些像沈初寒的人而已。
“你找我想怎麼樣,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謝冰很有可能也會成爲自己這條路上的絆腳石,如果能除掉的話,那麼一定是要不擇手段除掉的,不然要是謝冰告訴沈初寒事實真相的話,那麼一切就完了。
現在的容溪,走的每一步都是謹慎又謹慎的,因爲他不允許自己出錯,俗話說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容溪不能再發生這樣的狀況了。
因爲她實在是承受不起那個後果。
謝冰嘴角笑意越來越深,“我沒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我知道你是沈初寒的女人,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現在還健不健康。”
謝冰似笑非笑的面容浮現着容溪的腦海裡,容溪的手緊緊地抓着被子的一角,因爲她能感覺得到,謝冰這是在威脅自己。
“你怎麼知道孩子不是沈初寒的?”容溪已經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手心在慢慢地冒汗了,自己現在很緊張,自己都能感覺到有汗珠從額頭往下掉,沒人能理解容溪現在的心情,緊張而又焦慮。
“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不過你想用這個孩子做什麼,我可是早就聽說了你和沈初寒之間的事情。”謝冰是某家企業的老闆,雖然公司的規模沒有沈初寒的公司大,但是好歹也和他的公司合作過那麼幾次,當然了,沈初寒那種大人物估計早就把自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謝冰知道沈初寒和容溪五年以前就已經訂婚,到現在都還沒訂婚,而且根據內部消息得知,容溪和沈初寒之間的關係還不是太好。在這裡,謝冰就有一些同情容溪了,一個女人愛了他那麼久,在他身上耗費了那麼多的時光,他卻一直無動於衷,這一點上,謝冰有點替容溪感到不值。
謝冰的關懷在容溪看來卻就是在威脅,“說,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只要當做這件事情都沒發生就可以了。”
看,容溪幾乎對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起了戒心,不知道因爲什麼,她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威脅自己,想要傷害自己一樣,容溪現在就是誤會了。
看容溪說話的口氣,好像很不想讓自己承認和她有過一夜情,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一樣,謝冰不知道容溪爲什麼會這麼想他。自己明明就真的是過來算是試探,也想知道她想拿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做些什麼的。
只是這麼地單純而已,可是容溪那個女人卻不這麼認爲。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拿你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怎麼樣而已。”因爲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容溪卻惡狠狠的,“用不着你管。”
這女人脾氣倒是不小,謝冰算是對容溪起了好奇心,他挺想知道這個女人費勁一切心思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爲什麼又這麼害怕呢?
謝冰本來就爲人比較幽默,聽容溪這麼一說,不禁起了玩弄的意味,“用不着我管,那我就去找沈初寒管?畢竟你是他未婚妻啊。”
容溪果斷地掛斷了的電話,不想再和謝冰糾纏,因爲這個事情,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現在還不想這麼輕易地放棄眼已經成功了一半的結果,只差幾步了,爲什麼現在又有人過來逼自己呢?
容溪將手機往牆角一扔,發出了手機碎裂的聲音,在門外的沈初寒,分明地聽見了他們之間從頭到尾的對話,也聽見了手機掉落在地的聲音,聽容溪這麼一說,看來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真的不是自己的,那麼到底是誰的呢?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不過沈初寒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欣慰的,他也終於可以果斷地知道這一件事情也不過是容溪的一個陰謀罷了,既然知道了源頭,那麼就從源頭開始查起來吧。
容溪都不知道謝冰是怎麼知道這一整件事情的,看來有些不簡單啊。想要成功地做一件事情,真的有那麼地難嗎?
第二天一早,容溪精神有點恍惚,吃早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可能謝冰自己不會知道,自己所謂的關懷,在容溪看來,就是威脅。
沈初寒觀察着容溪臉上的情緒變化,她似乎很少這個樣子,看來昨晚給她打電話的那個男的,現在也能算是容溪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