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和遲安安就這麼相擁着,過了幾分鐘,沈初寒突然一臉壞笑地望着依偎在自己懷裡的遲安安,“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來慶祝慶祝呢?”
遲安安自然明白沈初寒的意思,當下也沒有拒絕,只是有些臉紅,沈初寒看着她低頭默認的樣子,就像是渾身都在浴火燃燒一樣,沈初寒直接抱起遲安安,然後一路抱到了遲安安的房間,言修在書房只聽見一聲用勁關門的聲音,沒有多想,繼續和杜小念聊着天。
在這一個月光還算柔和的晚上,小新和熙兒都在安穩地做着美夢,言修還在熬夜和杜小念在網上談天談地,至於遲安安的房間裡嘛,自然是一片春光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在這麼一個時刻,在這棟別墅裡的所有人的嘴角都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遲安安和沈初寒相擁而眠,言修腦海裡浮現着杜小念那張面容,竟也開始因爲她而失眠了,沒有徵兆地。
只有一個人,還守着酒瓶,喝完一瓶吐一次,容溪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她感覺自己變得卑微了,因爲愛上了沈初寒,現在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面,是否會開出花來呢?容溪仰頭又是一杯,嘴角帶着一絲輕笑,像是在自我嘲諷。
第二天,言修滿意地坐在餐桌前吃飯,熙兒和小新也發現言修嘴角隱隱約約的笑意了,當下止不住問,“你今天很開心嗎?”
言修放下手機,剛剛自己也在和杜小念聊天,心想這小姑娘已經慢慢地融入到自己的生活裡去了,不過他是笑了嗎,他自己怎麼沒注意到?
當下笑着沒有說話,熙兒看自己的爸爸這個樣子,心裡也早已經有了小心思,“爸爸,你是不是喜歡小念姐姐?”
言修聽到這句話立馬就開口否認了,“怎麼可能呢,爸爸只不過是和她是很好的朋友而已。”言修到現在還以爲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是遲安安,他不知道的是,已經有另一個人代替遲安安住進了他的心,只是連他自己本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嘴角偶爾露出的笑容,是因爲杜小念了。
熙兒聽自己的爸爸在爲自己辯解,當下也不服輸,撅着個小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爸爸喜歡小念姐姐直接說好了,情緒幹嘛這麼大。”說完還朝着言修擺了一個鬼臉,小新也學起了熙兒。
於是遲安安和沈初寒下樓梯的時候,就看到小新和熙兒同時朝着言修做鬼臉,言修則是一臉淡然的樣子,“怎麼了?”遲安安慢慢地拉開位置,坐在了小新的旁邊,沈初寒規規矩矩地坐在了言修的旁邊——遲安安的對面。
小新也是隔了好幾天都沒看到沈初寒了,怎麼今天就來了?而且還是和媽媽一起下來的,難道昨晚他們睡在一起嗎?小新嘟囔着個小嘴,一臉傲嬌地望着對面的沈初寒,“沈叔叔,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都好幾天不見自己了,還以爲這個爸爸不想要自己了呢。
沈初寒聽到這句話,差點把剛喝進嘴巴里的牛奶吐出來,目光略過遲安安,最後有些尷尬地落在了小新的身上,“小新,沈叔叔是昨天晚上被風吹來的。”
小新又繼續問道,“那你昨晚爲什麼會被風吹來呢?”像是要跟沈初寒槓上了一樣,小新對着沈初寒就是一副傲嬌的小模樣。
沈初寒手握成拳頭,抵在自己嘴邊咳嗽了兩聲,才慢慢回答道,“因爲昨晚的風太大了。”沈初寒發覺自己要是想和小新聊天的話,腦洞就一定要夠大。
“那昨晚的風爲什麼那麼大呢?”小新倒是給人一種沉着冷靜的感覺,不像沈初寒,遲安安有些無語,這父子兩之間討論的話題到底算什麼啊,真的是挺無聊的。
言修感覺到了到了來自沈初寒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了幾口牛奶。
——沈叔叔,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那你昨晚爲什麼會被風吹來呢?
——那昨晚的風爲什麼那麼大呢?
沈初寒不得不承認一點,就是小新應該是大早上故意找他茬吧,一聽這三個無厘頭的問題,就是無聊加上變態,要是別人這麼問他,早就被他數落了,可是問他這個問題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沈初寒不得不回答啊。
“因爲昨晚別的地方的風颳到我們這邊來了。”沈初寒尷尬地笑了笑,感覺這早上原本的好氣氛,都被自己和小新給毀了,一點也不好玩。
小新本來還想再繼續問,可是自己剛想開口,遲安安就把剝好的雞蛋遞到了自己的眼前,“吶,吃雞蛋吧。”別再說廢話了,因爲遲安安都有點捉摸不透小新現在的想法了。
小新乖乖地接過雞蛋,看了一眼對面的沈初寒,他好像放鬆了的樣子,本來還想再繼續問下去,直到問的沈初寒回答不出來問題的時候再住口,可是這回沒等自己開口,自己的媽媽就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是這樣的,“你要是再敢胡亂說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也別再想吃零食了。”這可不行,零食可是他的愛人,小新立馬朝着遲安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低頭吃雞蛋。
這下子沒了小新奇怪無聊的問題以後,氣氛慢慢地有了緩和,沈初寒和言修也有的沒的聊着公司裡的事情,遲安安就喂着小新和熙兒吃飯,這一整個早上也還算和諧美好。
沈初寒開車帶着遲安安和兩個孩子們去上學,言修自己趕去另一個方向的公司,車子裡倒也是安靜。
遲安安望着窗外的景色,後面卻傳來了小新的聲音,“沈叔叔,你今晚帶我和熙兒姐姐去吃好吃的,就算通過我的考驗了。”本來自己也沒打算不和沈初寒相認,小新也想迫不及待地叫沈初寒一聲爸爸呢。
沈初寒和遲安安聽到這句話,兩個人都是不同的想法。
沈初寒自然會想,一個小孩子只要這麼點東西就可以哄到了,請他吃了一頓飯以後就可以這麼簡單地叫自己一聲爸爸了嗎?
遲安安自然會想,這麼快就原諒自己的爸爸了?條件居然是請他吃飯,哎呀,孩子都是這樣,吃的永遠放在第一位。
講到這裡,熙兒就有話說了,“沈叔叔,你會做飯嗎?”
沈初寒哪裡做過飯?碰都沒碰過,也只是偶爾看過遲安安燒飯而已。剛想開口說不會,沒想到熙兒就又繼續說道,“我爸爸做飯可好吃了,我爸爸也說飯店的菜沒有家裡做的有人情味。”
聽自己的熙兒姐姐這麼一說,小新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沈初寒倒是被這句話說得無語了。什麼鬼,又拿他和言修那個傢伙作比較嗎?他總不能在這裡也輸吧。
“沈叔叔,你做飯給我們吃吧,今天晚上好不好?”自己的爸爸怎麼可以輸給別人的爸爸呢,至少小新是這樣想的。
遲安安覺得這可能還真的是有些爲難沈初寒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做飯呢,從前每天等着她做好飯還差不多,所以啊,遲安安估計沈初寒也會找理由不答應的,答應了的話,就顯得太起牽強了一些。
可是令遲安安意想不到的是,沈初寒沉思了幾分鐘以後,小新露出了一臉失望的神情,沈初寒就點了電頭笑了,“行啊,今晚我來掌廚。”沈初寒不想看着自己兒子一臉失望的神情,所以無論如何他今晚都會做飯,不管自己是爲了那一聲“爸爸”,還是單純地爲了小新。
雖然沈初寒知道這對於他來講,是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
小新聽到這句話,臉上沮喪的神情立馬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笑容,沈初寒的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起來。
把小新和熙兒都送上學以後,遲安安望着身旁專心開車的沈初寒,很明顯爲他感到一絲絲擔憂,“你今晚真的要做飯?”主要是確定能吃嗎?萬一孩子們吃完拉肚子了怎麼辦?
沈初寒倒是滿臉的自信,“怎麼,不相信你的男人嗎?”別看沈初寒這麼自信,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決晚上的飯,他做出來的估計都是黑暗料理,能不能進嘴都還是個問題,但是氣勢上總不能輸給別人吧,沈初寒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還真的不相信,你還是被逞強了吧。”對了,誰說他是自己的男人了?遲安安撅着個嘴,自己都還沒承認呢。
聽到自己的女人這般不相信自己,沈初寒自然開心不起來,當下就停把車子停在了人少的路邊,然後身體慢慢地向遲安安靠近,“身爲我的女人,你怎麼不可以相信你的男人?”這也太不給自己男人面子了吧,沈初寒表示自己有點小情緒了。
看着沈初寒慢慢地向自己靠近,遲安安倒也是不怕,更何況她說的還是實話好嗎,“誰是你的女人。”說完還朝着沈初寒白了白眼。
沈初寒的手慢慢地挑起遲安安的下巴,“確定,遲安安啊,到底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才知道你的身體和心全是我沈初寒的?”
誰讓她作爲他的女人卻還不相信自己,所以啊,活該被自己調戲,沈初寒的吻慢慢地落在了遲安安的嘴脣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又慢慢地放開,“遲安安,你要相信你的男人。”
任何男人應該都是這樣的吧,巴不得可以什麼事情都得到自己女人的支持,不論是自己做得到的事情還是做不到的,這樣即使不會成功,好歹心裡也是有底氣的。
遲安安這麼一大早就被沈初寒調戲,真的像是回到了五年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光,自然而然地也就很懷念從前和沈初寒在一起的日子了。
“行行行,我信你,所以你不要讓別人失望。”遲安安乖乖地說完這句算是鼓勵的話,沈初寒才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開車。
怎麼可能會讓她失望呢,雖然這種情況還真的很有可能發生,但是好歹臨時抱佛腳還是蠻有用處的吧。
沈初寒把遲安安送到了劇組採景餓片場以後,自己就回公司了。
遲安安覺得沈初寒到底還是可愛的,嘴角慢慢牽出一抹微笑,既然沈初寒打算晚上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話,自己也要幫沈初寒打好下手,誰讓她是沈初寒的女人呢?
心情好的時候,覺得走路的步伐都是輕快矯健的,只可惜好的心情維持不了五分鐘,遲安安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自己對面不遠處的容溪身上,她依舊是一身素色長裙,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但還是難掩那一身的好身材。
終歸是要面對的,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沈初寒的,不管容溪想拿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做些什麼,遲安安都必須獨自去面對。所以這一回,是她裝作沒看見她一樣地向前走着。
看來容溪今天的確是來找自己的,因爲在自己距離容溪只有五步的距離的時候,容溪就已經提前開了口,“安安,早。”她今天是來找遲安安幹嘛的呢,如果你非要問這歌問題,非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話,容溪也只會告訴你三個字:不知道。
因爲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或許是因爲恰好看到沈初寒送遲安安來到片場,還細心地幫她開車門的時候眼紅了吧,又或者是爲了拿肚子裡的孩子秀恩愛,還可能是故意找茬。諸如此類,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是很多的,雖然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是容溪的,但是隻要容溪開心就好了,對,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遲安安似乎早已習慣了容溪這樣的開場白,當下就淡淡地笑了笑,“早,容溪。”其實容溪的目的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估計她肯定還有什麼話要說,所以遲安安早就在等着容溪的下文了。
“其實呢,今天我過來找你,是爲了向你請教一些問題。”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容溪的手輕輕地撫摸着肚子,然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曾有那麼一刻,遲安安覺得容溪是真心愛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的,畢竟是親生的嘛。
“你已經生過一胎,看來在這方面你比我更有經驗。”容溪的確是在秀恩愛,見遲安安的目光也慢慢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容溪的臉上自然也是得意的笑容。
沒過片刻,遲安安的目光已經從容溪的小腹上慢慢移開,“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值得教給你的,順其自然吧。”
“醫生說這個孩子很健康,等再過一兩個月就能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了,我也不知道初寒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臉上滿滿的都是嬌羞的笑容。
聽容溪這麼開心地說着,再看她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遲安安真的有那麼一刻認爲容溪肚子裡的孩子真的就是沈初寒的,可是沈初寒也已經和自己解釋清楚,若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沈初寒的,那麼又該從何查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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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見遲安安的臉色有所變化,又繼續說道,“沈阿姨現在天天給我做好吃的,我都胖了一圈。”
這也是遲安安眼紅的另外一個原因,她知道沈初寒很敬重他的母親,所以自己未來如果要和沈初寒在一起的話,難免要通過沈媽這一關,但是她能明顯地感覺到沈媽對她的敵意。
沈媽喜歡容溪,這她能看的出來,所以遲安安現在有些擔心,如果自己以後和沈初寒在一起了,那麼她該怎麼面對沈媽呢,沈媽也是一個難搞定的角色啊。
一想到這個就有些苦惱。
容溪見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因爲她看到遲安安的面色已經有所改動,手機鈴聲響起,容溪看了看上面來電顯示的名字,眉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喂,阿姨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
“噢噢,好的,我馬上就回去,保證不再輕易亂跑,一定好好養胎,給你生個大胖孫子。”容溪掛掉電話,露出一副抱歉的笑容望着神色微怔的遲安安,“安安,本來還想和你多聊幾句的,阿姨又給我買了好吃的,我先回去咯,改天再約。”丟下這句話,遲安安就看着容溪上了轎車。
突然有那麼一刻心裡很失落,容溪現在好像挺幸福的,她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沈媽在背後撐腰,看來自己想和沈初寒在一起的夢想想要那麼容易地實現,也的確是困難啊。
默默地嘆了口氣,遲安安就走進了片場,走好每一步吧,因爲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容溪上了轎車,臉上的笑容慢慢地隱了下去,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想再去沈媽那裡吃什麼營養的東西,這倒是讓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佔了幸福,可是自己一點都不幸福,因爲都是因爲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容溪連自己好看性感的短裙都穿不了。
她的去找那個醫生談談。當下就讓司機老陳去了醫院。“可是沈老夫人讓您回去。”
容溪有些不耐煩,“阿姨那邊我自己會說,你只管開你的車就行。”司機老陳在沈家多年,知道沈媽對容溪是有多麼多麼地好,只可惜容溪這女人,看上去不像什麼省油的燈,從說話的態度裡就能看的出來。
所以老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扭轉方向盤,換了一個方向。
“醫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容溪的雙手緊緊握着,剛剛醫生說的那一句話,她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表示自己有些擔心加緊張。
醫生倒是氣定神閒,“我的意思是,如果容小姐有意打掉這個孩子的話,那麼就要儘早,不然再晚了,就對自己身體不好了。”見容溪的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醫生又和容溪說了很多人流的危險,“可能孩子打不掉,大人也會有危險。”“這個事情要趁早做,不然孩子在肚子裡成了型,風險就大了很多倍。”
聽醫生說了這麼多,容溪也漸漸地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如果這個孩子現在就打掉的話,那麼對自己的計劃不利,如果不打掉的話,又會像醫生說的那樣風險太大,所以容溪現在也有一些猶豫該不該打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容溪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婦科室門口的,心裡似乎有些絕望,這個孩子肯定是非打不可,可是這個樣子的話,她又該怎麼和沈初寒還有沈媽解釋呢。
容溪靠在婦科室門口的牆壁上靠了很久,她在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難道任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長下去嗎?
這肯定是不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不允許這個孩子生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身後傳來了一個男聲,謝冰今天來醫院,經過這裡時正好看見一個女人靠在牆邊,以爲她有什麼事情,所以特地過來問一下。
可是當那個女人慢慢轉過身子的時候,謝冰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在了脣邊,謝冰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有看見容溪了,看到她變成了這副模樣,還真的有點認不出來,穿衣的風格完全和以前不同,目光慢慢地下移,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容溪,你怎麼在這裡?”看她這個樣子像是懷孕了,懷了誰的?
容溪也嚇了一跳,面前這個男人,不正是上次在酒吧遇見的那個男人嗎,後來還和她發生了一夜情的那個男人,現在再仔細看他,長得也還算不錯,並且,還真的有點像沈初寒,不過氣質不同而已。
謝冰看見容溪看到自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地驚慌失措,有些疑惑,“怎麼了?”目光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誰的孩子?”謝冰都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了。
容溪聽到謝冰說這句話,立馬就反駁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記住了!”
容溪連忙逃離這個現場,居然讓自己遇到了謝冰,這個孩子當然是他的了,只是她不能說出口而已,不能說不能說,如果讓沈初寒和沈媽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就完了。
謝冰剛開始只是隨便開個玩笑,可是沒有想到容溪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地大,現在謝冰自己都不得不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了。
“你好,我是剛纔出去那位名叫容溪的丈夫。”謝冰頗有禮貌地和醫生打了招呼,因爲他要從醫生這裡查檔案記錄,知道容溪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間,看看和那個晚上的時間是不是差不多相吻合,就可以知道了。
“可是爲什麼之前都沒有見過你呢?”醫生表示自己有些懷疑。
“我妻子是不是想打掉這個孩子?”這當然也是謝冰自己猜出來的,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容溪應該不想隨隨便便生下這個孩子吧,因爲她現在還是個明星的身份,更何況,那晚過去以後,他從別人那裡得知她就是沈初寒的未婚妻。
沒想到自己還真的猜對了,醫生的臉色有些微微變化,“請問先生你名姓,而且我也沒有聽容溪小姐提起你這個丈夫啊。”
謝冰尷尬地笑了笑,“我叫謝冰,我妻子現在好不想要這個孩子,最近發現她身體有異樣,問她她又不說,所以我只能自己默默地跟過來了。”
聽謝冰這麼一說,醫生好似完全相信了謝冰一樣,大概地說了容溪現在的狀況,“孩子在肚子裡面長得很好,可惜她現在想要打掉這個孩子,我是勸她不要打掉的,因爲她的身體本來也不怎麼好。”
謝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勸勸她的。”謝冰又提出了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演的太像了,那醫生居然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容溪的老公,真的就把容溪的就醫記錄給他看了。
一般懷孕顯現孕相是至少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想到看到容溪的第一次就醫記錄真的是那晚的七天以後,看來真的是如自己所想啊,謝冰心裡早已有了思量。
容溪後來想想,覺得這個孩子必須打掉,但是又不能這麼輕易地打掉,一定要利用這個孩子來做些什麼,打掉他也是一樣。
容溪知道自己是瘋了,而且瘋的好像還不輕,這一回就請她可以這麼放肆地做一回吧。本來計劃好的,可惜今天卻突然走出來這麼一個謝冰,一看到他,容溪就想起了那個荒唐的晚上,如果不是那次的一夜情,現在或許現在也不會這樣,謝冰會懷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嗎?這纔是容溪比較擔心的一個問題。
工作到了下午,雖然遲安安和沈初寒誰都沒有給誰打電話,沈初寒沒有打電話跟她說去菜場買菜,遲安安也沒有讓他過來接自己。
可是有時候,時間就是那麼地湊巧,遲安安一來到停車場,就正好看見沈初寒的車子開了進來,“你怎麼來停車場了?看來是想着我來啊。”沈初寒給遲安安開了車門,遲安安卻猶豫着進不進,因爲沈初寒剛剛那句話說的的確沒錯,可是如果自己現在這樣上車,估計又要被沈初寒給笑話了。
沈初寒見遲安安遲遲不上車,忽然一臉壞笑,“難不成要我抱你上車,來來來,我抱你上車。”沈初寒解開安全帶,剛想下車去遲安安那頭的時候,遲安安就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座上,並且麻利地關上了車門。她可不想被別人撞見,現在他們的關係還不能透露,如果被別人發現了,他們就都要玩完了。
沈初寒見遲安安上車,笑着又繫上了安全帶,“看來你還挺乖。”
遲安安現在纔不想和沈初寒貧嘴,當下就說了自己的目的,“去菜場,你忘記你晚上要做飯了?”
遲安安一說到這個,沈初寒就立馬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出來,然後頭靠在遲安安的肩上,“說到這個我就苦惱,到底該怎麼辦呢?”他一下午可都是在辦公室研究晚上該做些什麼菜,可是發現食譜上寫的他壓根就看不懂。
“你自己不是說沒問題嗎?你還讓我相信你呢。”怎麼現在就慫了?這副模樣,和早上信心滿滿的樣子不太符合啊。
“我又不是女人,做什麼菜,菜譜都看不懂。”沈初寒不禁抱怨了一聲,他畢竟是個大男人,遠遠沒有言修那麼心細,這也很正常。
看着沈初寒靠在自己肩上抱怨,遲安安覺得很是好玩,“那小新你不想要了?”不想和小新相認了?
沈初寒搖了搖頭,“當然想了,你和小新我都想要。”剛剛還抱怨呢,現在又換了一個臉色,擡起頭趁機吻了一下遲安安。
這兩者之間還真是可以來回切換自由啊。遲安安笑着低頭望着沈初寒,“去菜市場吧,今晚我幫你打下手,做的不好吃也沒關係的,小新不會在意的,我,也不會在意的。”現在遲安安可以說,不論沈初寒變成什麼樣子,不論他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樣完美無缺,她都可以接受,或許不能用接受來形容,而是他什麼樣子她都喜歡,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她都愛。
聽遲安安這麼一說,沈初寒心裡不好的情緒都消散了,自己的女人這麼說,明擺着是在向自己示愛,而且還是在鼓勵着自己,沈初寒能不開心嗎?
當下擡頭吻了上去,是狠狠地吻着,遲安安倒也是配合地吻着,兩個人在車子裡交纏了一會,纔開車去了菜場。
如果你今天運氣很好,正好待在了言修家裡,你就會看見穿着粉紅色圍裙到處亂跑的沈初寒,本來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袋子裡的鯽魚,在黑色的袋子裡蹦啊蹦,終於從那麼高的桌子下摔了下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沈初寒也只是聽見“晃盪”一聲,就看見身後的魚在地上蹦來蹦去,似乎想要再跳上去一樣。
沈初寒立馬放下菜刀,然後想要抓住那條魚,卻被那條魚耍得團團轉,“嘿,我就不信了,你給我等着。”當下就開始了自己抓魚的計劃。
於是言修左手牽着小新,右手牽着熙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條大魚跳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身後緊緊跟着沈初寒,沈初寒還在大喊,“死魚,你給我等着!”等一個轉彎看到了一臉驚訝的言修以後,沈初寒就立馬閉上了嘴巴,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喊着遲安安的名字,等到遲安安一來的時候,沈初寒就像她示意,“你的魚跑出來了,還不趕緊抓起來?”然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像是沒看到言修一行人一樣,自顧自地又回到了廚房繼續忙活。
“他這是怎麼了?”沈初寒怎麼會穿上粉紅色的圍裙在這邊做飯呢,這是在是太令人感覺匪夷所思了,想到這裡,言修的耳邊還回蕩着沈初寒喊得那一句,“死魚,你給我等着!”
言修怎麼感覺沈初寒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至少不再是他認爲裡面的沈初寒了。
遲安安麻利地抓起還在地上掙扎的魚,然後笑着望向小新,又望向言修,“你問小新。”說完這句話,遲安安就立馬拿着魚去了廚房。
“我跟沈叔叔說讓他做一頓飯,我就可以原諒他了。”小新無辜地望着言修,不過看到沈初寒這個樣子,小新覺得還是蠻有趣的嘛。
言修無語,看來沈初寒爲了能聽見小新喊他一聲爸爸,也是拼了。
遲安安把魚狠狠地放在了水池裡,然後開始殺魚。“遲安安,你好歹也是一個女人,怎麼殺條魚都面目猙獰?”沈初寒是目睹了遲安安全程殺魚的人,只是感覺到她的手段不要太狠,看到那攤血,沈初寒都有了想吐的感覺,但是遲安安今天也是爲了他才這樣,所以再怎麼想吐,沈初寒都沒有再吐出來。
“都這樣。”遲安安看着一臉嫌棄的沈初寒,不禁調侃道,“你看到我殺魚露出來的真面目,所以打算離開我了?”
沈初寒立馬把嫌棄的表情隱藏了下去,“沒有沒有,只是看到了另外一面的你而已。”雖然這一面的她是那麼地面目猙獰,但是沈初寒不得不承認的是,她還是那麼地可愛。
今天遲安安主要是打下手,幫沈初寒把魚殺好洗淨以後,遲安安就繼續洗菜去了,不會告訴你的是此時的沈初寒,還在練開火。
等到熟悉了廚房的工具以及用處,沈初寒突然覺得做菜也沒有菜譜上寫的那麼地麻煩,原來是是自己多慮了。當下就把魚放在一邊燉了,自己在那裡切菜。
認真起來的男人做什麼事情都很帥,就像現在一樣,遲安安看着沈初寒笨笨地在切菜,剛開始很生疏,後來卻慢慢地熟悉了起來,真的是一學就會啊。“我是不是很聰明?”
坐在椅子上的遲安安點了點頭,“恩,不僅聰明,而且很帥。”
沈初寒放下菜刀和遲安安眉來眼去,言修卻突然走了進來,應該不算突然,因爲言修本來就站在廚房門口往裡面一直看着,在找尋着合適的時機進來而已。
“我真的挺意外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親自下廚。”言修不得不承認,沈初寒同比五年以前的沈初寒,變了不止一點一點,而是很多很多,看着他穿着粉紅色圍裙在廚房裡面晃來晃去的身影,言修真的很想調侃一下。
“切,這還用你說,我沈初寒是誰,能讓別人那麼輕易地小看嗎?”這句話沈初寒是在心裡說給言修聽的,如果他真的這麼說出來這麼沒有涵養的話,言修那個傢伙一定會認爲他是一個幼稚的大男人,所以不能在言修面前丟臉。
“第一次做,還有些生疏。”沈初寒假笑着,然後繼續切菜,遲安安開始和言修閒聊了起來。
言修自然是不想當這兩個人之間的電燈泡的,更何況,萬一一會這廚房傳來了什麼特殊的香味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回避一下的,因爲他看到沈初寒在瞎放調料,遲安安看着他瞎放,沒有指出他的錯誤,反而還鼓勵着他,這大概就是愛情,這大概也是言修想要的愛情。但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但是言修不得不說,自己現在有些敬佩沈初寒了,敬佩他的改變,他的自願付出,言修相信遲安安最後跟着沈初寒在一起會幸福,因爲沈初寒是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所以言修出廚房的時候,朝着沈初寒說了一句話,“沈初寒,你是真的很聰明,也是真的很帥。”
沈初寒當然是聽到這句誇獎他的話了,言修可是很少在他面前誇他,頂多也只是調侃,所以沈初寒還是感覺得到自己有點小驚喜,但是言修說的那可是大實話。當下就望向遲安安,“你男人今天是不是很帥?”
遲安安爲沈初寒豎起了大拇指,兩隻手都是,“對,帥的不要不要的。”
他帥,並不僅僅是因爲他長得本來就帥而是因爲他的行爲更帥,現在沈初寒在遲安安的心中已經算是紮根很深了,所以遲安安現在不想再放棄沈初寒這個傢伙了,不論前路怎麼危險,是如何得遍地荊棘,她都會緊緊抱着沈初寒,跨過那一片又一片的荊棘叢,和他去嗅暗夜裡第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沈初寒聽遲安安這麼一鼓勵,自信心就滿滿的爆棚了,原來做菜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困難啊,只要把菜燒熟了,再放上各式各樣的調料不就好了?於是沈初寒在炒青菜的時候加了大量的白糖,後來覺得色澤還不夠,又加了幾滴醋;在做青椒肉絲的時候,把醋當成醬油用,先炒青椒再炒肉;燉魚湯的時候,怕魚湯還是不夠營養,所以加了牛奶。
這明顯一看就知道是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