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中毒

於是那大漢就被拖了出去,花初九從那大漢手中拔出那帶着穗子的劍,也不管那大漢疼得哇哇叫,擦了乾淨。來到賀蘭無憂面前:“公子,方纔是這把劍救了我一命,不知這是誰的劍?”

賀蘭無憂一看那劍穗就認得了。

“咦,那不是禾姑娘的劍?”有人眼尖的說道。

禾姑娘,難道是賀蘭無憂的未婚妻禾貞的劍?

只見禾貞走上來,看了賀蘭無憂一眼,又與花初九相視,花初九立刻雙手奉上:“這是姑娘的劍?”

“正是。”禾貞接過劍。

花初九不禁打量禾貞,長得眉清目秀,且腰身窈窕,近看也是個美女。

方纔那劍直直而來,一劍就刺中了那漢子的手臂,足以說明這禾貞的武功也是不弱的。

花初九抱拳道:“姑娘好劍法,初九佩服!若不是姑娘剛纔那一劍,初九現在大概就站不得這裡說話了。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你叫初九?”禾貞也打量着她,只見對面的女子盈盈一笑,若出水芙蓉,雖是一頭怪異短髮,卻難掩秀美容貌,甚至是平添了幾分灑脫,讓人過目不忘。

無憂着急去見之人就是這個女子?

禾貞心中便泛了酸澀,便覺呼吸都有些難了。

花初九卻是心性單純,且如今她心中已有歸屬,自認爲和賀蘭無憂只是朋友,雖是曾打趣於他,眼力見卻還不及喬丫、葉葉,她抱拳道:“小女子姓花,名初九。亦是久聞禾姑娘大名!”

花初九瞥了一眼賀蘭無憂,這話奉承得不顯山不漏水,自然是說自己是從賀蘭無憂那裡“聽說”她的。

果然。禾貞面露羞怯之色,看賀蘭無憂的眼神都是隱藏喜悅,她道:“花姑娘言重了,即使沒有我方纔一擊,姑娘也是能安然脫險的!花姑娘的輕功纔是令我佩服!”

兩人說着話,卻發現全場都在聽着她倆說話,花初九如今在臺上鬧了這麼一出,根本沒想過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自然是不敢再待下去了,與禾貞道:“禾姑娘,我們還是下去說話吧?”

禾貞點頭。

花初九拋了賀蘭無憂,與禾貞下了臺。才呼了一口氣:“方纔真嚇死我了。”

“花姑娘輕功卓越,纔是讓人歎爲觀止。”禾貞看到賀蘭無憂看向這邊,微微向他點頭,他也微點下頭,離去。

“哪裡,我只是輕功好了些。”花初九的面色隨即有些悵然,“若是論實力,我是抵不過那人的。那人忽然狂性大發,難道是我之前言語有不當的地方?”

後來花初九才得知,那漢子是個懼內之人,且已到了病態。似乎連女人都怕,才被花初九一句話挑中痛處,現了殺機。

禾貞道:“花姑娘還是不要多想了,此種人若真是留在賀蘭山莊,還是大大的不妙,如此說來,還要我們還要多謝花姑娘纔是。”

禾貞儼然以賀蘭山莊女主人自居,花初九也沒聽出什麼不對勁兒:“禾姑娘不必如此寬慰於我,我沒事的,只要別給你與公子惹麻煩便好。”

“公子?”禾貞才問,“看花姑娘與無憂甚是熟悉,你們是至交吧?”

“我也是隨大流,旁人都喊他公子,我也便喊他公子。我與公子只是舊識,倒是算不得什麼至交。”花初九笑道,“這次也不過是路過賀蘭山莊,便來拜訪故人。”

舊識,路過,禾貞的一顆心纔算放下,但一想起在小巷中,賀蘭無憂急匆匆而去的身影,她心中還是無法順暢。

花初九見到了古信,見後者一直盯着自己,大概也是不相信她死而復生,覺得她是鬼吧,可待花初九過去打招呼,古信卻黑沉着臉色離開了。

她想了想,“死前”可沒有得罪過古信啊,如今怎麼好像很不樂意看到她似的。

花初九被賀蘭無憂安排住了下來,居然還是她從前住的院子。

她推門進入,環顧四周,心中五味雜陳:“……要是俺紅還在就好了。”

賀蘭無憂望着她,未語,一會兒才說:“我再給你撥個丫頭。”

花初九看着桌子呆愣了一會兒,才轉身:“丫頭倒是不必了,公子,我這次來還帶了兩個在半路認識的姐妹,公子若是許可,我想讓她們也來賀蘭山莊,不知可否?”

“你還帶了人來吃白食?”賀蘭無憂看了她一眼,說道。

花初九笑道:“我認識的那兩個姐妹可是比我的武功要高出許多,我是來吃白食,她們可不見得也是來吃白食,說不定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巨鳥溝血。

“那好,你將她們帶上來吧。”

“多謝公子。”

賀蘭無憂要走的時候,終還是問道:“你要不要見見蒼先生?”

花初九搖首:“我已與他沒什麼牽連了,何必再見。”

賀蘭無憂心中嘆了一聲,見她面色平靜,並無半分波動,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

古信跟在賀蘭無憂身旁似是有很多問題要問。

賀蘭無憂停住腳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古信微微握拳,還是遲疑地問道:“公子,花初九……還活着?”

賀蘭無憂應了一聲:“你不是看見了嗎?莫不是你還覺得她是鬼,哪有鬼在白天裡出來晃悠的?”

古信似是長舒了一口氣,那真是她了,壓在心中的巨石似乎也被人搬開了,但新的疑問又來了:“但……她怎麼還活着?當時連蒼先生都確認她死了啊。”

賀蘭無憂收起對着花初九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她說她是假死,後來遇到了一個叫蓬蓬仙的人,是蓬蓬仙救活了她。”

“假死,蓬蓬仙?”古信驚詫道,“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一號人物?”

賀蘭無憂看向某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古信卻慶幸花初九有這番奇遇,當時他們逼着蒼舒給賀蘭無憂治傷,他也是直接逼死花初九的元兇之一,連有殺人醫仙之稱的蒼舒都回天無術,如今花初九卻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而且武功“更勝從前”,只能說,花初九着實命大,連老天都不收她。

古信原本因爲害死花初九,而無比自責,如今見花初九死而復生,驚訝之餘更多是欣喜,但也自感無臉面再見她,這才見她反而轉身離開。

“公子是要將她還留在山莊了?”古信明知故問,且不說他們與花初九已是老相識,花初九於公子更是有救命之恩,再加上古信對花初九懷有內疚之情,看在那個份兒上,花初九留在賀蘭山莊都是沒有異議的。

但,古信也知道公子與花初九從前的那些“過往”,旁人看不清,花初九不知道,他還看不清嗎?如今公子已經與蒼山派掌門千金定親,只待滅了碧水宮便成親,如今花初九死而復生,又忽然出現在公子面前,古信是擔心因爲花初九的出現,會擾了公子如今的心性。再讓那禾姑娘看出來個什麼,這不是純粹添堵嗎?

且還有一點,那便是,他們至今對花初九根底不知,即使蒼舒之後曾經派人查找,亦是毫無蹤跡可循,如同,這個人,忽然就在這世界冒出來一般。

“山莊養個閒人還養不起了?”賀蘭無憂淺笑。

古信再也說不得什麼,公子是執意要將花初九留在山莊了。不過如今賀蘭山莊也是人蛇混雜,多一個花初九,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要是從前他覺得自己不多想,如今看來,倒是他小題大做了。

賀蘭無憂其實對花初九的出現和她說的話都有疑慮,她出現的“太湊巧”,那一番奇遇也是說得漏洞百出,但也不能讓人判斷就是假的,她原本因內力走火入魔就會步入假死,即便那時內力全失,也不能保證她就不能“假死”,且世外高人頗多。花初九若真不是遇到一個世外高人,她如今也不會如此“完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依舊是那個人,依舊是那張臉,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可能是她這樣忽然出現,讓如今習慣懷疑一切的賀蘭無憂也習慣的懷疑了。

許就是他多想了。

花初九卻是半點睡意也沒有,當只剩下她一人時,所有嬉笑怒罵都收了起來,仰頭望着又要變圓的月亮,心下一片陰鬱,也不知雲陌溪如何了。

她難道真要對賀蘭無憂下手不成?

不對,雲陌溪是說得沒錯的,她不能因爲被牽制,就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即便雲陌溪的毒解了,她和雲陌溪一輩子也不會快樂。

但問題還是那個問題,如何騙過鳳羽拿到解藥,同時又幫了賀蘭無憂?

與賀蘭無憂坦白?這種選擇早在她腦海中博弈時被棄掉了,聽到碧水宮接連像踩螞蟻一般將好幾個門派又滅了門,讓她更是徹底放棄了這種只靠機率的選擇題。

如今,她應該首先弄清楚,賀蘭無憂他們到底是想怎麼對付碧水宮。

花初九無聊地閒轉着,再一擡頭竟然到了蒼舒住的地方,看到了“藥盧”二字,她“死”之前還不曾有過,想來是後來新掛上去的。

院子裡很安靜,時時飄來藥香。

花初九隻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轉頭就看到了賀蘭無憂。

“公子。”

賀蘭無憂走過來,望着她道:“既然過來了,爲何不進去看看?”

“我是一不留意就走到了這裡。”花初九聽賀蘭無憂之語氣,似是她特意過來的,她轉身要走,賀蘭無憂道:“蒼先生爲了你的死一直很自責,你連命都不要,也願意救我一個陌生之人,且一直毫無怨言,爲何不能原諒蒼先生?”

花初九站定,轉頭道:“公子,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對蒼舒現在無恨也無怨,只是陌生人而已。”

“陌生到你連見也不願意見他一面,其實,你心中還是恨着他的吧。”賀蘭無憂淡聲道。

“公子你不是很忙嗎?你若有這麼多的空餘時間管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公子還不如去陪禾姑娘。我去幫你叫禾姑娘吧。”花初九一溜煙的走了。

賀蘭無憂轉身,看到面色青白的紅琪站在院中,眼中震驚之色足以用天崩地裂來解釋了,她手中端着簸箕,手指因爲用力而過於慘白。

“蒼先生呢?”賀蘭無憂走過來問道,紅琪才似回過神:“主子正在山洞後面研究醫術。”

賀蘭無憂交代道:“若是蒼先生回來,你便告訴他,花初九回來了。”

“花初九……她還活着?”紅琪驚疑道。

賀蘭無憂點頭:“此事說來話長,你便告知蒼先生吧。”

“我一定告知主子。”

賀蘭無憂離開。

紅琪手中的簸箕幡然落地,簸箕裡的草藥也落到了外面,她後退兩步。

花初九還活着?她怎麼還活着?她竟然還活着,她怎能還活着!

她“死”之前,主子就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她死了後,主子也對她念念不忘,如今她竟然還活着!那主子豈不又要因爲她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花初九,你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活着!

紅琪眼中的恨意翻滾。

花初九下了山,去接喬丫和葉葉上賀蘭山莊,喬丫將收到了雲陌溪的信給了花初九,她興奮地打開,雲陌溪的字跡如其人,甚是清秀工整,還帶着點兒仙氣,滿滿當當寫了五六頁,全是他的擔心與關切的話語,末了簡述他們即將到少林寺,讓她勿要介懷,再次叮囑她不要莽撞行事,凡事等他與她匯合之後再做計量。

花初九頓覺心口溫熱得很,眼淚似是都要流出來,這個傻瓜,他問了她這麼多問題,她想知道他的近況啊,花初九提筆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雲陌溪的回信,一封是寄給顧老爹的信,給老爹的信倒也不是瞎扯,而是將路上的見聞寫了一大通,不讓他們擔心云云。

給雲陌溪的信則是寫了自己在賀蘭山莊遇到的一切,對他的關心等等,洋洋灑灑,也寫了七八頁,最後加了一句情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特意買了相思豆封入信封中,託着下巴看着這封信淺笑。

花初九應約去見令狐雪,她昨日與令狐雪約好,他保守秘密,不準對任何人說起他們的經歷,而她答應去看他,教那白包子武功。

花初九買了一些小孩子的小吃,打聽之後就找到了白包子的住處。

這裡遠離朔城熱鬧之地,反而都是一些小土房子,門口栓個柵欄就是門了,當她瞧見令狐雪住的地方,忍不住心酸。

幾間破舊的土房子,不大的院子,院子中養着不少的雞,一個奶娃娃正撅着屁股在雞窩裡掏着什麼,隨後掏出一枚雞蛋,小臉上露出笑容,就將雞蛋小心地放進了籃子裡。

花初九推門進去,令狐雪就轉頭,看到她一愣,隨即就蹦起來,連籃子都不顧了,跑了過來,抱住了她大腿:“啊,師父!”

令狐雪沒了那日的乾淨,頭髮亂蓬蓬的,臉上也是塵土,她用手給他擦乾淨小臉兒:“你在幹什麼?”

“回師父,我在撿雞蛋。”

花初九看到他那雙小手紅通通的、髒兮兮的,不禁抱起他來:“你家大人呢?你張叔呢?”

“張叔去外做工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令狐雪低頭說道。

想想那張長的樣子,花初九不知道張長能做什麼,養活這一大一小:“你張叔叔是去幹什麼了?你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不怕嗎?”

“張叔去店裡做小二了,他很忙,阿雪不能給張叔添麻煩,所以阿雪不怕。如今師父來看阿雪,阿雪更不怕。”令狐雪摟住她的脖子,軟聲道,“師父,你是不是來教阿雪武功?”

花初九一時無語,她只是路過來看看他,原本想着至少是家庭條件不錯的小孩兒,沒想到住得這麼寒酸,再一進屋,看到屋裡什麼都沒有,莫說什麼爐子了,炕上也冰涼冰涼的,屋裡和外面的氣溫差不多,再一見桌子上放的發硬的饃饃,更是讓她心酸,摸上去和石頭一樣。

“阿雪平時就吃這些嗎?”花初九問道。

令狐雪點點頭,花初九咬了一口,差點兒咯掉牙。

白包子尚且年幼,正是不能缺營養的時候,光吃這些,就不怕營養不良,發育不良麼?

令狐雪看她皺眉的樣子,就笑了起來:“師父,要泡着吃,我每次都是泡在水裡吃,一點也不難吃。”

水?也只怕是涼水吧?

花初九看這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原本只想看一看的心思就收了起來:“阿雪知道你張叔在哪裡做店小二嗎?帶師父去看看好不好?”

當令狐雪領着她來到張長工作的地方,花初九再次看了看,確認了一下。

“阿雪,你張叔真的在裡面做店小二?”

令狐雪點頭。

尼瑪,這哪裡是客棧、酒館,分明是青樓啊!這張長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啊!

“阿雪!”一個塗抹豔麗的女子看到令狐雪,就擺動着腰肢過來,抱起阿雪就親了一口:“阿雪,是來找你張叔叔的?走,跟我進去找你張叔叔。”

“麗姨,是我師父要見張叔。”

女子看了一眼花初九,立刻頃身上來:“喲,好俊俏的姑娘啊,你是阿雪的師父?阿雪,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好看的師父啊?”

女子的手卻被葉葉捏住:“不得放肆!”

“喲,奴家就是看着這姑娘水靈,說幾句話,怎麼就放肆了!”

花初九也不願過多糾纏,上前道:“麻煩請告訴張師傅一聲,就說有人想見他。”

女子又打量花初九一番:“好吧,你在這裡等着。阿雪,跟我去見你張叔去。”

“阿雪就不進去了,麻煩你讓張長出來。”花初九攔下,接過令狐雪,給了身後的葉葉,葉葉像護犢子一樣將令狐雪護在身前,對那青樓女子甚是厭惡。

女子扭着腰肢進去將張長喚了出來,張長一見又是昨日的“拐騙兒童”的女子,再一看阿雪,立刻滿臉戒備,拉過阿雪:“你又來幹什麼?我家阿雪是不會隨便認一個陌生人做師父的!”

“抱歉,但我與這孩子已經約好了,我做他師父,便不能食言。今日我來,也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如今在賀蘭山莊做客,想帶阿雪過去住幾日。”花初九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說什麼!”張長臉色很是不好,“阿雪不過是個孩子,他懂什麼!我說了,他不會認你做師父,就是不會認你做師父,你需要再糾纏!不然我就報官了!”

剛纔的女子一看張長與人起了間隙,看對方似乎想搶孩子,當即回去招來了打手。

“你們幹什麼,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在這裡鬧事!”大漢喝道,喬丫、葉葉立刻把劍,那渾身透出來的殺氣,愣是將那幾個大漢嚇住了。

“張叔,師父她是好人,阿雪做師父的徒兒,師父不會欺負阿雪的。”令狐雪擡起臉來對張長說道。

“你覺得阿雪是個孩子,我卻不覺得他只是個孩子,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便要信守諾言。不說別的,你在這裡工作,把阿雪一個人留在家中,家中寒冷刺骨不說,連飯也吃不飽,我只是帶阿雪上賀蘭山莊,並沒有其他企圖,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去賀蘭山莊把阿雪帶回來。即便我不可信,賀蘭山莊還不可信嗎?”

“張叔,你不要擔心阿雪,你就讓阿雪跟師父走吧,阿雪一定聽師父的話,不闖禍。”

張長看着令狐雪髒兮兮的小臉,心中也是一陣酸澀,再看對面的女子,確實也不是什麼邪惡之人,反而應該是極有身份的人家,若是讓阿雪跟着她,想必不會吃不飽穿不暖了吧。

張長擡起孤掌揉了揉阿雪的腦袋:“……你去吧,張叔過兩天就去接你,別闖禍,知道不?”

令狐雪點頭,就撲倒花初九懷中,揚起一張笑臉:“師父!”

狗腿子!

花初九按按令狐雪的腦袋,對張長道:“你且放心,我會善待阿雪,我叫花初九,你到了賀蘭山莊報我名諱即可。”

花初九牽着令狐雪走了,麗娘走過來:“你真讓她把阿雪帶走了,她要把阿雪拐跑了,你到時哭都沒地方!”

“那位姑娘,我看得出,不是那樣的人。”張長意味深長地說。

他帶着阿雪一路向南逃,逃到了這大漠國,他們的身份只怕早已葬送在那滔天火海中,這世間恐怕也不會再有人知道他是誰,阿雪又是誰,這叫花初九的女子若是真的別有居心,憑着她身後的兩個高手,他和阿雪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況且,將與一個孩子的約定看得如此重要的人,也是不一般的人吧?

或許,這真的是阿雪的造化也說不定。

賀蘭山莊,葉葉拉着令狐雪,一行四人往裡走。

花初九住在賀蘭山莊,自然對偌大的賀蘭山莊已經沒啥感覺了,初來之時,她還是滿好奇地打量這裡的,但後面的三隻卻都是一臉平靜,就讓她有些“驚奇”了。

喬丫、葉葉表情都很平靜,只是隨便地看着,似乎一點也不爲賀蘭山莊的秀美而驚訝、讚歎,令狐雪也只是轉頭四處好奇地看着,並未向其他孩子一樣,看到新鮮事物會大叫之類的。

一行四人來到花初九住的地方,花初九捏了捏令狐雪的小臉兒:“阿雪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令狐雪點頭,花初九笑了笑,又對橋丫、葉葉道:“喬姐姐、葉葉,你們也快休息休息,我去廚房給你們弄些飯食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喬丫道,花初九點頭,“葉葉,你陪阿雪待會兒。”

喬丫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裡,對花初九道:“這裡戒備森嚴,且有不少一等一的高手,姑娘打算如何做?”

花初九抿脣道:“江湖幾大門派如今都聚在這裡,牽一髮,便可能讓我們萬劫不復,還是回去從長計議。”

喬丫點頭。

二人在廚房遇到了禾貞,禾貞似乎正在煲粥,花初九聞着味兒就過去了:“好香啊,禾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花姑娘?”禾貞一愣,隨即目光投向花初九身後的女子,覺得眼生,“你怎麼來了,這位姑娘是……”

花初九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喬丫,昨日沒有與我一起上山,今日我纔將她們帶過來。喬姐姐,這是禾貞禾姑娘,也是賀蘭公子的未婚妻。”

禾貞面兒上一紅,與喬丫見禮。

花初九湊到砂鍋前,聞了聞:“禾姐姐,你到底是做什麼啊,這麼香,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蓮子粥。”禾貞笑道,“等熬好了,我分給你們一些。”

“這怎麼好意思?”花初九忍住口水道,“禾……總是姑娘姑娘的,這般彆扭,禾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們彼此就喊名字如何?阿貞。”

“初九、喬丫。”

幾人相視而笑,花初九八卦道:“阿貞,你這是給自己做,還是給別人做啊?”

禾貞面孔又一羞澀,花初九捂脣笑道:“原來是給公子做的,那我們還是不要吃了,若是被公子知道,我們肯定挨訓。”

“初九,你說什麼!”禾貞跺腳,臉上飛紅更甚。

幾人打鬧幾句,而花初九來得也不是時候,此時也不是吃飯的點兒,她想來蹭飯都是蹭不到的,還是禾貞幫忙叫來的廚師給他們幾人另開的小竈。

禾貞最終把粥分給了她們一些,再加上幾個菜,倒也是不錯。

令狐雪畢竟還是小孩子,許是許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雙眼都是冒光的,花初九盛了一碗粥給他:“吃吧,小心燙。”

方要動筷子,喬丫與葉葉相視,葉葉道:“阿九、阿雪,你們等等。”

花初九便見葉葉從一個布包裡拿出一枚銀針,她愣了:“葉葉,你要試毒?”

葉葉點頭,花初九道:“不必吧,這裡是賀蘭山莊,咱們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誰想害咱們?”

“小心駛得萬年船。”喬丫稟色說道。

花初九拉下令狐雪的手:“等等再吃。”

葉葉試過了菜餚皆是沒事,但當銀針入了那蓮子粥的時候,頃刻變黑。

咣噹,花初九因爲猛然站起,帶翻了後面的椅子。

喬丫、葉葉神色凝重,葉葉將銀針拿過來:“阿九,你看。”

銀針被侵入了部分都黑了,想必還是劇毒。

我擦,要不要這麼狗血,她剛一回到賀蘭山莊就被人下毒!她自認爲人際關係還好,並沒有與什麼人結怨,恨自己如此之深。

也許,這毒,不是要毒她的呢?

蓮子粥……

“賀蘭無憂……”花初九幾乎是要跳起來,“葉葉照顧阿雪,喬姐姐,你跟我來!”

二人朝着賀蘭無憂的院子疾馳,喬丫道:“姑娘是說有人是想毒死賀蘭無憂?”

“不知道,去看看。”花初九心急如焚。

“姑娘……”喬丫忽然攔住她,花初九皺眉:“喬姐姐,你這是作甚?!”

喬丫依舊是端着冷貴高豔,卻直直地看向花初九:“姑娘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花初九身形一頓。

“姑娘不顧一切來到賀蘭山莊,不正是要救公子嗎?若是賀蘭無憂此時死了,姑娘便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公子便可毒解,姑娘請三思。”喬丫一字一句地說着。

花初九登時心中一陣攪亂,喬丫其實沒有說錯的,當時賀蘭無憂解焚情之毒,還是蒼舒於千難萬險中尋得冰花,“偶遇”她這個擁有純陽內力的人,且當初焚情還是雛形,如今焚情之毒已經成熟,比之從前更是厲害,而想要找第二朵冰花,談何容易。

如今,說得有些可笑,她也像雲陌溪一樣將希望寄託於那什麼“賤人”法師,希望雲陌溪真的能毒解,不想坑害賀蘭無憂,不想牽連無辜,不想手上沾上他人鮮血,不想此生於負疚中度過……

如今,她正是用這些藉口麻醉自己,想要拖延一時是一時,只能焦急地等着雲陌溪得回信,再做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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