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微微支起身體:“霸氣,適合梟雄。”
陸離淡笑:“你這是在誇獎我?”
“你就這麼喜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什麼?”陸離沒聽明白,但也能猜出來,她不滿意自己說的話。
“琴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陸離坐着沒動:“這是我的地方,我爲什麼要走。”
霍音還欲說話,就見裴淼進來了。
她連忙恢復柔和的神態:“裴姑娘,你拿着包袱,是要走了嗎?”
“是啊,我是特意過來跟你告別的。”
“裴姑娘儘管放心,我說話絕對算話。”
陸離插了一句:“裴淼你不用擔心,我在這兒看着她,等你從京都回來。”
裴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對兩人拱拱手,就走了。
霍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石屏後,這才慢慢坐下,開始發呆。
陸離偷偷地瞄着她的表情,自己心裡同樣也有許多疑問。
過了一會兒,霍音站了起來。
陸離跟到門口:“你去哪啊?”
“我的事你別管。”她叫上小舞出了門,拐了幾條街道後,在一所民居前停下來了,敲敲門。
開門的是丁香,喊了一聲“小姐”,就把她們迎進去了。
木坤從屋裡走出來,和丁香一起跪下了:“小姐的大恩大德,木坤終生感激不盡。”
“當初把你們從瓊花島帶出來時,我就已經說過了,讓你們替我辦一件事情,如今你們已經辦好,可以離開了。”
丁香叩頭:“丁香謝過小姐。”
“記得你們答應島主的,從此以後與瓊花島脫離關係,關於瓊花島的所有事情,不得泄露一絲一毫。出了這個門之後,我們就是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
那兩人怔怔地擡頭看着她。
霍音嘆口氣:“我這也是爲你們好,總之記得我的話準沒錯。趕緊走吧,別讓我的苦心白費了。”
那兩人於是進屋裡,不多會兒就拿了包袱出來。
“希望你們兩個人能白頭偕老,早生貴子。”霍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裡面是幾張銀票,就當是我
祝福禮物吧。”
木坤和丁香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又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接過銀票後就離開了。
小舞問:“你是什麼時候把他們帶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霍音解釋道:“島上都是女人,要木坤整天面對着自己的仇人,那生活可怎麼過的下去?丁香做中間人也不好受。就算島主允許他們兩個在一起,也不算是一種好的施捨。”
她答應爲霍雪妖辦事,其中一個要求就是,真正的成全這兩個人。
兩人離開了小院,就見陸離在門外站着。
霍音瞬間有一種無力感:“你別告訴我,這也是巧合。”
“我是刻意跟來的,誰讓你不告訴我。”
“你幾歲了呀?”
陸離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輕易的,就能營造出劍拔弩張的氣氛。
霍音看看來來往往的過路人,不想跟他在這裡打起來。陸離是個難逢的對手,每次跟他打過之後,都渾身痠疼得厲害。
霍音可不是自虐狂。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無法忍受有人整天神出鬼沒的,讓人心裡不安生。”
陸離攤手:“這能怪我嗎?從在鳳靈相遇,你每次說話都只說一半,挑起了我的興趣卻又不給我答案,我這心裡就好受麼?”
這麼說,還是她的錯了?
陸離見她像是要生氣的趨勢,連忙換了話題:“瓊花島是什麼地方?”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胭脂濃和瓊花島,在性質上其實也算是一家人。”
霍音自認識陸離之後,就沒見他說過謊。再說胭脂濃趨向邪氣,霍雪妖被許多人稱爲魔頭……這麼算來,還真是一家人。
“那又怎麼樣,我還要請你到瓊花島上做客嗎?”
“我相信,你不是小氣的人。”
霍音微笑:“那也要請示我們家島主。”
陸離點了一下頭:“好啊!”竟然真的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賣首飾啦,賣首飾啦!”
小舞飛速的跑過去:“好漂亮呀!”
霍音走到她身旁:“在瓊花島上,珍珠都見多了,
你還看得上這些?”
“它們看起來不一樣啊,你看,這個是透明的珠子。”
小販看他們三個穿着不凡,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是啊姑娘,太陽光照下來一閃一閃的,好看着哪!”
小舞依言透過陽光看了看:“真的呢!姐姐,你要嗎?”
“你喜歡,那就買吧。”
小舞興致勃勃地挑選着,拿起一串珠子上有淺淺花紋的手鍊:“這上面……好像有字。”看清之後,她就讀了出來:“恭喜發財?”
小販使勁兒地點頭,那目光裡滿是對客人的希冀。
“怪有趣的。”
“是啊,姑娘,你也可以把名字刻在上面的。”
陸離脫口而出:“刻名字的手鍊?”他身形一晃,瞬間就移到了攤子前,把小販足足給嚇了一跳,以爲白日裡都能看到鬼魅。
霍音也被吸引了過去。初至古代在良城,她們買了相同的手鍊,各自刻上自己的名字。池微微的如今還掛在手腕上,裴淼在被人困住的時候就弄丟了,陸欣的不知道,而自己的那一串早就隨着殷梨而去了。
“老闆,我也要一串。”
小販連忙拿出工具,接過她遞來的那一串紫琉璃柱子串成的手鍊:“敢問姑娘芳名。”
“我不刻自己的名字。就刻上殷梨二字。”
陸離的目光倏地飛射過來,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說什麼。”
霍音不悅地看着他:“你幹什麼?”
“殷梨,你怎麼認得殷梨?”
霍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麼啊。”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對小販說道:“音樂的音,離開的離。”
小舞歪着頭:“咦,那不就是你們兩個的名字嗎?”說完,她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
陸離整個人愣住了,用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看着霍音。
“你懂什麼。”霍音淡然地說道。心裡也有些發虛,她本來是想借此嚇一嚇陸離,至少要讓他不好過一些,以報自己被他逼地跳崖摔死的仇。沒想到,話一出口,竟然失算了。
不該,不該呀。
陸離追問:“那,你說的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