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將河燈小心翼翼地放在河面上，看着它慢慢地飄遠。
完了又涌入街道上的人羣中。
有搭臺唱戲的，正是牛郎會織女。
裴淼：“這麼冷的天，牛郎和織女居然選在這種天氣相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池微微：“你這笑話真冷。”
看了一會兒，受不了戲詞溫溫吞吞的，幾人都不看了。
一家青樓在門口搭了高臺，樓裡的姑娘們個個出來表演，管絃絲竹，個個長袖善舞。
大家的興趣總是不一樣，漸漸的就走散了。
裴淼和池微微一起，莫言本來是跟着自己家的主子，可陸離突然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只好和琴一起走。
小舞和霍音照例是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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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走，有家店是賣樂器的。霍音瞟了一眼，就喜歡上了一把琴身上的花紋，那琴看起來也很輕巧。
她信步走過去掂量了一下，果然很輕。
老闆過來給她介紹了一番，誇獎她大有眼光。
從鳳靈出來的時候，輕裝上陣，把兩把琴都扔那兒了。
她略想了一下，就撥弄琴絃，震撼的開頭讓小舞愣了一下。
調子略高昂，帶着一種壓抑的、又想努力釋放的傷悲味兒。霍音沒擡頭，專注地看着琴，心思飄忽。
老闆很驚異，等她彈完了，不禁問道：“在下經營這店有十年之久，自認聽過來自各處、類型不同、風格不一的曲子，卻是第一次聽到姑娘彈的曲子。敢問姑娘，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霍音淡笑：“老闆謬讚了，這只是我隨手彈出來的。”其實她是按着一首歌曲彈的，只是那歌名太直白，不適合這裡的人聽。
“這琴太好，配我就有些可惜了，不過我用了老闆的琴……”她將一錠銀子放到桌上，拉着小舞離開了。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學會古琴。當初慕紫煙勸他的時候，他還覺得那是天方夜譚。
等一切都了了，就跟着小舞回她家鄉去，彈琴品茶……不對，她不喜歡喝茶，那就彈琴度日好了。
也不失爲一種樂趣。
午夜時，衆人都回了莫府，府裡張燈結綵，雖然下人們
都不在，可在這寒冷的天氣裡，也不會顯得太悲涼。
莫言脫了外面的衣服，剛打算洗把臉就睡，門卻突然開了，伴隨着一陣寒風。
他很不高興地打了個寒顫，以爲有敵來犯，就迅速轉換成了防備的姿態。
誰料站在桌邊的人，卻是消失了一晚上的主上：“……尊主？？”
陸離把一張紙條拍在桌上：“看看，這上面是什麼字？”
莫言怪異地挑眉，陸離不認識字？？？怎麼可能啊！
他好奇地拿起那張小紙條，愣了愣：“咦，我也從未見過，尊主，你從那裡弄來的。”
“霍音的河燈。”
“……”莫言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尊主……你……”居然去攔了人家的河燈，還把人家寫了心願的紙條拿回來？
這人怎麼這麼不厚道啊！
“你也不認得嗎？”
莫言又看了看：“模模糊糊，知道大概意思。”
陸離烏黑的眼睛亮了一下：“說的什麼。”
“好像是祝福誰，應該就是這樣了。”
陸離不動聲色地撇了一下嘴，拿起紙條就走。莫言喊道：“尊主，你要去哪裡？”
“把這個放回去。”
“呵呵……”莫言嘴角抽搐着把門關上了，往牀那兒走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居然漏掉了最重要的問題，尊主爲什麼要去偷看人家的河燈？
難道……他喜歡上了霍音？
莫言非常肯定地搖頭，“他只喜歡瑤兒。”熄燈上牀睡覺。
第二天衆人都起得很晚，下人們已經回來了，分別服侍着府裡的貴人。
霍音吃完飯，吩咐丫頭收盤子。
陸離抱着什麼東西進來了，往桌上一放。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
霍音好奇地解開布帶子，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把布袋給扒掉了：“這是……”昨晚她彈的那把琴。
“你跟蹤我？”
“說不上。”陸離說得很冠冕堂皇：“我是個悄無聲息的人，做什麼都是悄無聲息的。”
霍音狐疑地多看了他兩眼，問：“你把它買下來了？”
“是，送你
的，你沒有接受我的花燈，那就要這個好了，這個總歸是你喜歡的吧？”
霍音和昨晚的莫言一樣，怪異地挑了眉。
陸離也挑眉：“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你長得好看唄！”霍音無心地說了句玩笑話。
陸離的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仍然是冷淡淡的人：“彈一首聽聽唄，在鳳靈，你彈的很不錯。”
霍音再次怒目圓睜，陸離也不否認：“你彈琴的時候，我坐在屋頂上聽着呢！”
霍音不禁抖了抖身體，以後上廁所洗澡，是不是也要小心一些？
“變態。”
“什麼？”
“誇你的。”
陸離沒有懷疑，只催促她趕緊彈。
霍音於是坐了下來，陸離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着，對於那曲子是怎麼樣的，聽進耳朵裡的寥寥無幾。
真正上心的另有其人。
池微微站在院子裡，問：“誰在彈琴？”
莫言聽了聽：“那個方向，應該是霍姑娘或者小舞姑娘。怎麼了？”
池微微搖頭，這首曲子，她在鳳靈也聽到過。
莫言聽了一會兒，讚歎道：“這首曲子聽着低沉，實則磅礴大氣，暗含威力。”
池微微撇撇嘴，古代人就是這樣，一首曲子了，還得多番評價。知道你有才華，不用動不動地就賣弄。
“我始終覺得，這首曲子在哪裡聽過，只是音色有些不一樣。”
莫言沒在意：“應該是在鳳靈吧。微微，你對那位霍姑娘，似乎十分有興趣？”
池微微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冬日裡蒼茫的天空。
“有一點兒。她能主動找淼淼打賭，這一路又特別安靜，我對她的爲人還是蠻佩服的。”
莫言：“話雖如此，霍音身上的疑點還是挺多的，尤其是在鳳靈的時候，通過一些她說的話，我覺得以前她和尊主，羽飛都見過面。只是現在我們確實不認得她到底是誰。”
“微微，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池微微應付地點點頭，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霍音彈完了，說道：“這首曲子，很適合你。”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