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個個都是狼逃不出狼性夫君 黃瑾堯二
五更天,天微蒙,黃大丫定時醒來。她輕軟的抽出枕在黃瑾堯枕下的手臂,翻騰下牀開始拾掇穿衣。新的一天開始了,承載着黃大丫的無限夢想。黃大丫自知生性愚笨卻是從來不身懶的人,她相信天道出勤,辛勤的汗水才能泡開希望的種子。
黃瑾堯還在熟夢中,月牙兒的小眼微眯縫着,肉嘟嘟的小嘴發出滿足的囈語聲。他翻了個身子似乎想回歸妻主暖熱的懷抱,嬌俏白皙的肩膀便滑了出來。黃大丫的嘴角充滿了寵溺的弧度,她溫軟的大手在黃瑾堯的脖頸處揉摸了幾下,撫平了他小小的不安定。
新的一天對於黃瑾堯來說,那便是漫長的等待。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女人內心裝的是整個世界,男人的內心卻只裝的下一個女人。自睜開眼的那一刻起,黃瑾堯嬌俏的臉上便充滿了失望。她走了,被窩裡她的餘溫還在,氣息未完,只是人已經走了。
黃瑾堯在房門裡呆的久了難免想出去走走,又難得的遇到了一個好天氣。保爹要去集市買菜的時候,黃瑾堯蒙了布巾也跟着出了門。
小戶人家的夫郎總會出現在集市上購買生活必需品和爲自己添置男兒用品。自從朝廷提倡莫要重女輕男,提升了男兒的身價之後,男子們便大着膽子出門遊逛了。
黃瑾堯跟隨着保爹,買了新鮮的芹菜和豬肉,保爹道中午包芹菜餃子吃。黃瑾堯路過鞋鋪的時候專門進去瞧了瞧,看有哪些新潮的鞋樣子好做給黃大丫穿。
晌午的時候,集市上熙熙攘攘的。黃瑾堯只顧着爲妻主着想,見了什麼新鮮物便愛不釋手。誰知和保爹便走散了。
黃瑾堯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也沒碰到保爹,恰巧見前面圍了一大羣小夫郎們圍觀,自個兒便擠了進去。那是個江湖賣藝的郎中,土麻袋前推擠着黑乎乎的“奇珍異寶”,什麼藏天丸啦,大力丸啦,鹿鞭酒,蛇膽,熊膽……這些珍稀藥材加上祖傳秘方可治男兒的難言之病。比如能使不會生孩子的男子一個月懷孕,不會生女兒的男子準生女兒,能增強房事延緩……時間……
小夫郎們是大大的心動了,便掏了銀子搶購了黑黑的藥丸。黃瑾堯便是其中搶購的一個。他小心的將神藥揣在衣袖裡,若再尋不到保爹他只有摸循着路自己回去了。
做跑車買賣的大嬸,車馬時常栓固在集市牛馬場地上。黃瑾堯記起一件事來便專門去找了她。那跑車的大嬸瞧清楚了黃瑾堯,褶皺的黃臉上便開出了花。
“黃家的夫郎來了!”
黃瑾堯有些窘迫的看了下四周,便從袖口裡掏出沉澱澱的一錠銀子塞給了跑車大嬸。
“你說的那事是真的嗎?鳳鳴公子果真懷了別人的孩子……”
跑車的大嬸滿眼放光,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那還會有假?再說黃花閨男挺着個肚子有誰還會要他?”
黃瑾堯總算放下了一顆心來,小眼睛嘀咕的掃了一下兩側小聲道。
“信呢?”
跑車的大嬸拍拍胸脯道:“沒戴在身上,你放心,絕對沒有交給玉鸞山莊的人。”
待黃瑾堯走後,跑車大嬸踹捏了手心裡的銀子開心的差點魚躍起來。真沒想到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信,竟還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購買。她真是一舉兩得啊,既沒有失信於黃家夫郎將信交與玉鸞山莊的人,也將此信轉手高價賣給了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
宰相府的水虹虹的這一天是喜氣洋洋得很啊,一大早便攜主君王悠兒拜會了母親和父親大人。
新媳婦敬茶那是一定要喝的。“母親,您請喝茶。”王悠兒跪下雙膝畢恭畢敬道。
內退宰相大人接過女媳的這杯茶,那叫喝的一個順暢!
“以後隨着虹虹一起喊我娘吧,咱家裡沒有那麼多規矩。”
“是的,娘。”
宰相大人聽畢,十分滿意的瞧了一眼乖女媳婦。真沒想到王大將軍那般粗俗的人還能培養出這般乖巧知禮數的孩子。
王悠兒開始給公爹敬酒,一切都進行的挺和睦。只是一道翠綠的身影搖曳了進來,瞬間壓倒了一片紅。
若論禮數,來者的衣着並未喧賓奪主。只是這一道綠光真就壓迫了王悠兒喜衣上的那點紅。
水虹虹驚呆了般看向蔥綠如山間筍竹般挺立的狐狸大人,她是從來都知道他謫仙般的美貌和華貴不容侵犯的氣質。只是他讓她感到了千里之外冰封的冷,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狐狸不請自來,不暄自坐。依着高堂下兩側的座椅隨意的坐下,眼睛裡散發着不經意間的墨寒。
也許他只是來湊個場,證明一下他的存在。他的墨寒只是讓廳堂詫異了那麼一瞬間,一切就已經照緒。
王悠兒順利的給母親父親兩位大人敬完了茶,便規矩的站在了一邊。
做公爹的從紅木匣子裡端出傳女不傳男的一對玉鐲子,笑眯眯的向王悠兒招了招手。
王悠兒滿面羞澀的上前一步,白皙的小手露了出來。公爹拽過女媳的左手親自給他戴上一隻……
水虹虹的眼神總是無意間瞟向狐狸一方,只見他孤芳自賞的垂首盯着自己的一雙手看得專注。
內退宰相大人這時候捧起了另一隻鐲子,公平而又溫和的道。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悠兒以後是我的女媳,朱離也是我的女媳。雖說悠兒給虹虹做了主君,但朱離嫁來的早些,做孃的只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你們能早點讓娘抱上孫子。所以這隻鐲子就留給水家的長孫了……”
哦?水大宰相果然不偏不倚想得周全。只是……狐狸的臉上並未見到一絲喜悅之色。
王悠兒扭身看向狐狸這邊,他示好般的笑了半天。只是笑容呆在臉上,敢情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
狐狸坐的久了,便覺得無趣了。他悠然的起身想離開,只是支起身子的片刻顛簸了一下。許是有缺血癥吧(貧血),他定了一下神便邁開了腿。
水虹虹呼出一口大氣來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