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姐姐不羞!不羞!”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一室溫暖醉人的寧靜。歐陽紫芋和清兒一同走了進來。
“好了,這下雨過天晴了,妹妹再也不用失魂落魄的黯然傷神了。”清兒巧笑着說道。
流錦連忙擡起頭,驚羞的從歐陽亦宗懷裡退開,臉如火灼般,低垂下了眼眸。
“好了,你們就別再逗她了。”歐陽亦宗邁步向前,從身後擁住流錦,雙手穿過她的臂彎,把她緊扣在懷中,居高臨下的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間,憐惜的揚聲說道。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流錦的頸間臉頰,而他毫不避諱的舉動,比紫芋二人的調笑更加讓人羞怯。流錦的小臉羞若紅霞,一個字也說不出,她輕輕抓起歐陽亦宗扣在她腰間的手,想掙脫開,誰知歐陽亦宗卻不退讓的捉住她的小手,五指分開,相對插入她的手掌,二人十指緊握,大有執子之手,與子同老的意味。流錦心中再次溶入一絲暖意。只要他牽着她的手,她婦復何求?
“嘖嘖……看看!大哥這就開始偏心了。你可不要忘了,錦兒姐姐可是我的人哦,不討好討好我,我可不願讓姐姐就跟了你去。”歐陽紫芋彎脣打趣道。
“公主!你就別說了,誰說要跟他來着……”流錦嗔怪一聲,頭垂的更低了。
“哦?那好姐姐!我們就走吧,別在這兒讓不懷好意的人惦記。”紫芋說着,便上前拉過流錦,想把她拖走。
“芋兒,我記得打你回府後,你的老夫子還沒來給你上課是吧?”歐陽亦宗玩味的笑着,平靜好看的笑臉,卻讓紫芋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拉着流錦的手不自覺地便鬆開了。老夫子??救命啊!
“哥!咱們有事好好說,我有錦兒姐姐教就成了,日後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績,那個老夫子……還是,還是算了吧!呵呵……姐姐你說呢!”紫芋滿含期待的眼光看向流錦,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流錦身上了啊!
“是啊,那老夫子雖才學淵博,但總是太過迂腐呆板,對公主的性格影響不好,要是日後我們公主變成了夫子那樣的人,那還了得!”流錦頰上紅霞漸漸淡去,她含笑着說道。誇張的語氣,惹得幾人大笑起來。
“嗯!看在錦兒求情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吧!”歐陽亦宗點頭應允。
“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去讓餘伯給他結算工錢,快點打他走才行。”紫芋滿臉喜色,那淺淺的酒窩,似乎也盛不下頰上怒放的笑容。
“不行!若是我哪會兒不高興了,沒準又想起來了呢?”歐陽亦宗挑了挑眉,戲謔的接了一句。
“啊!”歐陽紫芋滿臉的笑容,便攸的僵在了脣邊,撅起小嘴,埋怨的看着懷擁美人,好不得意的歐陽亦宗。
“哈哈哈……”“嘻嘻……”
歐陽紫芋天真爛漫的可愛模樣,惹得幾人大笑起來。一時間整個茗軒居都飄蕩着愉快爽朗的笑聲。
歐陽亦宗放開流錦,依然牽着她的手,緩步出了房間,紫芋清兒緊隨其後。他們相攜進了茗王府的大飯廳。
一路上和廳內伺候的奴才婢女,都偷偷的打量着流錦,時不時的彎脣偷笑,流錦再次羞紅了臉頰,心下卻有些疑惑,爲何他們都只是看着自己一個勁兒的偷笑,卻沒有一絲驚訝或者打探的樣子呢?
難道……趁着上飯菜的空隙,流錦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回憶了一遍,心中的疑惑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王爺,奴婢怎麼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啊?”流錦斂神,含笑直視着歐陽亦宗深邃的瞳眸。
“錦兒覺了?”歐陽亦宗端詳了她良久,才緩聲說道。
廳中一陣靜寂,歐陽紫芋和清兒都驚詫的看着,對視的二人,如丈二的和尚般,半天摸不着頭腦。
“呵呵。”旁邊的杜子豪憨笑着走了過來,心虛的看了一眼流錦。這時,門口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幾個人。
管家餘伯,寒宵寒月,還有老杜,皆訕訕笑着,不好意思的看着流錦。
“錦兒姑娘,恕老奴騙了你。其實王爺並沒有真的要罰我,我們只是演了一場戲而已。”老杜賠着笑,說道。
“哦?那餘伯和寒月的話,也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嘍。”流錦笑意愈來愈深,淡漠的笑問。
“是啊,可我們大家都是爲了你和王爺好啊。”餘伯語重心長的勸慰着。
“呵呵,果然不愧是謀決天下的茗王。”流錦‘騰’的站了起來,嘴角的笑意早被一片森冷的寒意代替,她氤氳的眸子看了一眼,穩坐在身旁沉着不語的男子,提起裙襬,飛快的跑了出去。獨獨留下衆人詫異,驚疑的唏噓,和紫芋清兒二人焦灼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