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笑顏若花,合眸只等着那預期的疼痛和利刃的凌遲。
“不!”使勁的扭着頭,絲毫顧不上脖頸已經最大限度的扭曲,歐陽亦宗絕望的瞳眸,死死盯着那欲吞噬生命的竹筏,他的心,就和流錦的身體一樣,等待着那預期的崩裂和破碎。
電石火光之間,那直墜下來的嗜血鋒芒,在突起的一陣暖風的席捲下,瞬間竟化成一襲耀眼的光亮,灼灼閃耀之後,便即刻稍縱即逝了。
“啊!?錦兒,錦兒!我們沒事了,沒事了!”歐陽亦宗狂喜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一樣,他一聲聲呼喊着那個護在他背上,甘願爲他去死的女子,記憶中第一次的淚,緩緩涌下,融化了他鋼鐵般堅韌的臉,原來他也是會哭的。
無形中已掙脫所有束縛的歐陽亦宗,像要把流錦溶入血液般,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脣一下就拮到了她香軟的脣瓣,狂熱的吮吸,舔咬,攻城略地般,要把她檀口中每一寸甘甜都吞噬入腹,彷彿只有這樣,他纔會相信,剛纔的一切只是幻覺,他的錦兒又回到他的懷中,只有她那就飽含深情的愛語是真的,真正的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掩埋已久的柔軟。
一陣狂風吹來,漫天漫地的黃沙,眼前一片迷濛,什麼也看不見了。片刻之後,風停了,兩人相擁而泣,再舉眸看時,卻再次驚呆了。
樹不見了,草不見了,就連那火,那繩,那藤,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無邊無際的沙漠,空曠遼闊,怎麼也看不到邊。如今卻再也沒有一絲風,就連太陽也沒有了,天地間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接天連地的黃沙,便是此時唯一的風景。死寂,讓人崩潰絕望的死寂。兩人置身於這漫漫黃沙之中,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無助。
“宗!這都是幻象,這是幾種迷陣結合而成的,若要走出此陣,除了要身懷絕技之外,那便是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否則便會陷入各種幻象之中,無法自拔,直到他絕望痛苦而死,所以此陣才被叫做魅心陣吧!”流錦回憶着腦海中那些奇異的陣法,終於明白了此陣的玄妙之處,若她猜得不錯的話,這魅心陣他們應該已經過了大半,剩下的就要繼續堅持下去吧!茫茫無際的沙漠,便是他們最大的魔障。
“錦兒,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堅定的再次握住了流錦的手,微紅的眼眶,還殘留着熱淚的痕跡。
“嗯!我堅信,我們攜手堅持下去,定會克服這所有的難關。”雙手包裹住他寬厚溫暖的大掌,堅毅的眸光,貪戀着男子臉上無聲的溫柔和深情。
走,走……攜手並肩的兩人,只是無止盡的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還要走多遠,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困境。金黃的沙漠上,徒留下兩串清晰的腳印,蜿蜿蜒蜒,沒有盡頭。
“該死!若我歐陽亦宗能出的此陣,定讓那阮皓星好看!”歐陽亦宗額頭早已滲出密集的汗水,沒有止盡的行走,把他所有的耐心都已消磨殆盡,想起阮皓星欠扁的痞笑,他便愈加的煩躁和不耐。忿忿的詛咒了起來。
“宗!別急,一定要堅持下去。”可舉目看了看前方依舊沒有邊際的沙漠,流錦也有些底氣不足了。難道這一關就是要人這樣走下去,直到困死爲止?斂了斂心神,放鬆身心後,再次堅定的向前行去。
歐陽亦宗眉頭緊皺,胸中漸漸繁衍的怒氣,讓他越的熱。那汗也越來越多,沒多久便打溼了後背,越熱他就越煩燥,越煩躁便有更多的汗液流淌下來,慢慢的連帶着腳下的黃沙都開始散出攝人的熱氣。
“錦兒,你不熱嗎?”反觀流錦卻一派閒適淡然的表情,光潔的額上,看不到一絲的汗意。
“沒有啊,我還好。”流錦鬆開和歐陽亦宗緊扣的右手,正欲舉袖去擦拭歐陽亦宗額上的汗水,一股生猛的狂風襲來,黃沙狂舞,瀰漫天地之間,打在臉上,火辣辣的一片,迷的流錦再睜不開眼。
片刻過後,當流錦睜開迷濛的雙眼時,歐陽亦宗早已沒了蹤影。茫茫天地,漫漫沙漠,只剩下她渺小而纖弱的身影。
“宗,宗,你在哪兒啊?”無助的轉着圈,四處搜尋那抹她依賴眷戀的身影,可茫茫無際的沙漠,哪裡有他的影子?
“不能慌,我一定得鎮定。我們都會沒事的!”劇烈起伏的胸膛,漸漸平息,流錦緊攥着衣襟的手,也緩緩鬆開了。合上雙眸,慢慢的挪腳而行,心越的平靜,她的心魂彷彿從體內被剝離了一樣,輕盈而飄渺,像那隨風而舞的黃沙,肆意飄飛,沒有目的,無慾無求,只是走,單純的走。……
給讀者的話:
纔看到咱們文文竟然有兩條長評,無名人士留的,感動啊,麼麼,求評論,求磚求票,吼吼,自己都覺得厚臉皮了,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