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之間,歐陽亦宗抱住流錦就地一滾,向旁邊的一個土坡下翻去。身體剛剛嵌入坡下的土坑,他便屏息使了一招‘摧天撼月’,‘嘭嗵’幾聲,那長了眼睛一樣,直向兩人刺來的六個利刃竹筏,應聲斷裂。漫天的竹竿,鋒芒森冷的刀刃,散落了一地,歐陽亦宗反身將流錦壓在身下,用自己寬廣的脊背,替她擋去飛散而來的碎物。
“宗,你怎麼樣?”流錦擔心的問了一句,便立刻噤若寒蟬,驚恐的看着歐陽亦宗身後遊曳而來的灰色‘巨蛇’。
“宗,小心……”
還沒待歐陽亦宗鬆了一口氣,草叢中便‘嗖嗖’幾聲,飛竄出幾條杯口粗的灰色樹藤,喘息之間便如一條條肆虐的猛蛇,迅的纏住了了歐陽亦宗的雙手和雙腳。歐陽亦宗眸光一沉,欲直起腰掙扎脫困,可那藤條如千斤墜般,即便內力深厚的他竟也無法撼動半分,只得狼狽的壓在流錦的身上,拼命的扭着手腕,暗自催力,雙手緊捏成拳,手腕青筋暴起,被自己握的指尖泛白。
“宗,怎麼樣?你要不要緊?”
那藤不掙扎還好,掙扎之下,竟越的緊收,狠縮。手腕被勒的生疼,歐陽亦宗皎目一轉,眼波流動,便放棄了掙扎。既然掙脫不得,倒不如靜觀其變,他倒要看看那阮皓星究竟要耍什麼花樣。
剛屏定了心神,便只覺流錦渾身一顫,抓住他大掌的手,猛的一緊。
“錦兒別怕,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相信我。”歐陽亦宗扯出一泓鎮靜溫暖的笑容,睨着流錦愈加蒼白的小臉,輕聲的撫慰着。
流錦咬脣不語,眸光漸漸灰暗,不捨的看着歐陽亦宗俊逸的臉龐。
‘轟’旁邊的叢林中突然燃起一堆火焰,在陣中九死一生的歐陽亦宗看來,也只當是平常,只是他卻沒看見他頭頂上方三米多的地方,吊着一個插滿一尺見長利刃的竹筏。那竹筏比之剛纔的更顯得可怕森冷,鋒芒湛亮,泛着絲絲詭異的嗜血之光。那竹筏被兩隻粗大的繩子固定在兩樹之間。那堆肆意燃燒着的火焰,正獰笑着燒着那條纖細的繩子。倘若繩子一旦被燒斷,那後果……
流錦抿了抿脣,癡癡的看着歐陽亦宗,嘴角拮出一朵嬌美香甜的笑容,櫻脣輕啓,呵氣如蘭之間,微送出一句脈脈含情的話語。
“宗!我愛你……”笑容愈的絢爛,竟透着一股悲涼和悽美。顧不上去看歐陽亦宗驚喜,愕然,感動的瞳眸,她鬆開了歐陽亦宗的手,緩緩從她身下挪了出了。
“錦兒,你做什麼?不要動。錦兒!”歐陽亦宗這才覺到不對勁,掙扎着欲禁錮住流錦慢慢拖走的身子。
她剛爬起身,那藤蔓便像一隻厲鬼般,瞬間纏住了流錦的雙手。笑容未減,她就知道會這樣。
“錦兒,不要動,別掙扎,它會收緊的。”歐陽亦宗屏住狂跳的心,儘量鎮定的向流錦說道。他的錦兒,剛剛對他表白心聲的錦兒,一定會沒事的。
回頭看了看那快要斷裂的繩子,流錦含笑撲到了歐陽亦宗的身上,雖然她纖弱的身體,還不能全數掩蓋他寬廣的脊背,可是,對付那竹筏應該足夠了,足夠了。
“宗!你要記得我愛你!”冰冷的臉頰貼上他溫暖的側臉,那掙脫束縛的眼淚,無聲墜落,滑到了歐陽亦宗,赤紅一片的瞳眸中。
“錦兒,乖,你快下來,會有辦法的。我不會讓你替我去死的,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乖,快下來,就要來不及了。”覺了一切的歐陽亦宗,腦中竟一片空白,漸漸渾身顫抖起來,他用微微顫抖,微微哽咽的聲音,像哄孩子一樣,柔聲勸着流錦從他身上退開。卻不知該把自己震撼,驚恐的心安放在何處。
“不,我不會下去的。”含笑着搖頭,堅決而又不庸置疑,卻徒然搖下了串串晶瑩。
“你滾開,快點給我滾開,我讓你滾啊!”歐陽亦宗雙目血紅,睨過只有一絲扯拽的繩子後,便急的大吼,邊瘋般的掙扎起來。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走的……”淚如雨下,心如放在有過一樣,歷盡煎熬。這個從未對她如此吼過的男人,亦是她願意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嗖’繩子應聲裂,飛的被墜重猛竄,與此同時,那森森的竹筏也急兜頭而下。
流錦悽然的合上清泉般婉澈溼潤的雙眸。
“不!……”男子心碎欲裂,一絲瑩亮從眼角滑落,那絕望哀慟的悲鳴震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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