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襄愣愣的站在原地,屋內屋外已沒了人,她垂着頭,過得片刻手猛地握緊,成王,她勢在必得!
過得幾日,程子瑜的氣才慢慢消了,這幾日,程悅幾乎每日都送飯去他院裡,好話說盡,才磨得程子瑜鬆了口。程子瑜極聰明,如何想不到悅兒大概早就知曉了賜婚之事,這般一想,更是氣得要命。其實關於這點他倒真是冤枉了程悅,因爲程悅也是在前一天才知曉的,就算她不想去最後也會被白墨卿強制帶過去。
且縱使她宮宴的時候不去,賜婚的聖旨還是會下達到程居來,程子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所以心中的無奈更勝過了氣憤,養了這麼多年的寶貝馬上就要拱手讓人,怎麼想怎麼讓人難受!
白墨卿好似真的將程悅當晚在宮門口說的話聽進了耳裡,這幾日真的不曾來過程居,就連半夜也不曾出現,程悅爲此稍稍鬆了口氣,若是一不小心被哥哥發現,之前所做的一切也白忙活了!
日子如此平靜安寧的過了幾日,這一日,程悅剛下學回來,一杯涼茶還不曾完全喝下肚,便聽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過得片刻,野香便急急的走了進來,焦聲道:“姑娘,東海國的郡主要見你,守門的小廝不過攔了下,就被她帶來的侍衛給打了,姑娘,現下她已經帶着侍衛闖進來了,這可怎麼辦?”
程悅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笑眯眯道:“走,怕什麼,既然打了府上的小廝自然要討回來,這又不是東海國,還容不得她如此囂張。”
野香定了定心,剛跟着自家姑娘出了屋子,白紫襄便領着四個壯漢走了進來。
程悅斂了臉上的笑意,質問道:“敢問東海國的郡主擅闖別人府邸是何道理?莫非東海國皇家禮數便是可以不管主人家的意願隨意進出?且郡主可別忘了,這並不是東海國的國土,而是大周國的國土。”
白紫襄是第一次見到程悅,她將程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繼而冷笑道:“你也不過如此,大周國又怎麼了?大周國與東海國相比不過只是螻蟻,根本無需尊重。”
前幾日她帶着僕從在京城的街道了逛了一圈,原本是想着散散心,瞧瞧京城裡有什麼是東海國沒有的,可不曾想竟聽到了成王和將軍府六姑娘被皇上賜婚的消息,她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冷着臉回了行宮,並命人將將軍府六姑娘好好查一查,等看到查到的結果後,她的心情又莫名的好了,不過就是個無甚出彩的女子,身後更是連能護住她的勢力都沒有,將軍府早就將她踢出去了,這樣的女人根本威脅不到自己,大周國的皇上莫非是真的忌憚於成王的兵權,這才隨意給他塞了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自己和那個女人不用想也能肯定成王必定會選自己,成王現下恐怕後悔拒絕成爲自己的駙馬了吧,不過那個女人自己還是親自去見一
見才能放心。
程悅眯了眯眼,今日白紫襄不曾帶面紗,摘掉面紗的她果真是個大美人,烏髮如墨,柳眉鳳眸,瓊鼻朱脣,身段玲瓏,就是呵斥別人的模樣也算不上醜陋,甚至帶出些刁蠻的可愛來,程悅上前一步,嘴角有了絲笑意,“哦?既然如此,我也無需以禮相待,含情,動手。”
跟在白紫襄身後的四個壯漢立時繃緊身子,防備起來,程悅緩緩靠近白紫襄,白紫襄有些防備的看着她,程悅一邊走一邊道:“你大概查了我不少事吧,都查到了什麼?”
眼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白紫襄竟然生出了想要退後一步的想法,好在及時止不住了,她不屑道:“你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又能查出什麼,你知曉大周國的皇帝爲何要將你賜婚給成王嗎?就是因爲你太平凡了,他忌憚於成王手中握有的兵權,將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嫁給成王總好過將其他身後有勢力的女人嫁給成王,你可別自以爲是,想太多。”
程悅忍不住失笑,“東海國的郡主,你不覺得你方纔最後說的話更適合你嗎?”
白紫襄立時皺起眉來,“你什麼意思?”頓了下,她又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就算你只是皇上用來對付成王的棋子,至少也有點兒用處,並且我馬上便能讓你解脫,因爲成王最終會隨我回東海國,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可知成王的母親是誰,她原本可是東海國的公主。”
話音剛落,她身後的一個壯漢便不贊同道:“郡主,你說得太多了。”
白紫襄偏頭向他看去,怒斥一聲,“閉嘴,我說什麼用得着你管嗎?”隨後便瞪大眼,看着壯漢睜着眼倒了下去。
她又驚又怒,“誰?究竟是誰?”另外三個壯漢更加緊張的戒備起來。
程悅笑眯眯道:“我方纔已經提醒過你了,這是大周國的國土,勸你還是不要這般自大、無禮,該守的規矩就得守,這樣我也會對你客氣一點。”頓了下,她又道:“禍從口出,所以有些秘密就不用說出口了,我也對你所說的秘密半點興趣都沒有。”話音剛落,第二個壯漢又倒了下去。
白紫襄這時卻冷靜下來了,她往前走了一步,笑道:“就算你傷了我帶過來的僕從又怎樣?你敢傷我嗎?傷了我你會好過嗎?不光是東海國不會放過你,就是大周國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你對我所說的不感興趣?呵,恐怕是不想聽了徒增傷心吧?還有成王的母妃可是相當喜歡我,一直和我說她兒子的事,說我就是她心目中最滿意的兒媳婦。”這話自然是她瞎編的,因爲她也僅見過那個女人一次,真是個美麗的女人啊,只可惜……
程悅面上的笑意不減,心下卻有了絲漣漪,白墨卿的母妃嗎?那應該是個很好的女人吧,不過對於白紫襄的話她雖不曾全信,心頭卻也添了點失
落。
白紫襄見她不答話,更是得意道:“你是叫程悅是吧?你瞧你,沒我漂亮,沒我家世好,更沒我有才起,總之你和成王的親事成不了,我勸你還是主動退親的好,也省得落到以後被人笑話的地步。”
程悅‘嘖’了聲,這個郡主還真是刁蠻任性得可以,不過自己向來軟硬不吃,“郡主,你要說的可都說完了?”
白紫襄愣了下,“嗯,說得差不多了,你都聽清楚了吧,我今日特意來找你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別不知好歹,成王是你這種人能夠肖想的嗎?”
程悅嘴角彎了彎,袖子一揮,白紫襄只覺鼻尖吸入一點淡淡的花香,繼而身子發軟,整個人一下子跌躺在了地上,於此同時,身後的兩個壯漢也倒了地。
程悅蹲下身看着睜着眼睛瞪着自己的白紫襄,笑眯眯道:“是不是渾身沒力氣?就連想要罵人的力氣也沒了?”
白紫襄全身動彈不得,心下又急又怒,不知她方纔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縱使心下急得要命,卻也只能瞪着程悅,旁的卻什麼都做不了。
程悅又繼續道:“所以說,不要太過自大,現下吃苦頭了吧,螻蟻怎麼了?你瞧,你現在不就被你口中的螻蟻給放倒了嗎?”
白紫襄的胸脯劇烈起伏,可見氣得不輕。
這時,四個小廝分別用擔架擡着兩個人進來,躺在擔架上閉着眼睛的兩個男人原本是守在程居府門口的小廝,被打傷之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程悅起身,走到受傷的小廝身旁,野香從屋內拿來藥箱,程悅吩咐那幾個小廝道:“解開他們的衣服。”
程悅蹲下身,一一查看他們所受的傷,過得片刻便道:“含情,我現下念幾個身體部位的名字,唸到什麼,你就給我在東海國郡主帶來的僕從身上打下去,我府上的奴才可不是白白給人打的。”
過得片刻,兩名小廝身上的傷處理好了,而那四個壯漢也被疼醒了。
程悅走到躺在地上的東海國郡主面前,用腳碰了碰她,居高臨下道:“我之所以不打你,不過是念在你是女兒家的份上,可不要以爲我不敢打你,且就算我打你了,你喊得再疼也查不出半點傷來,所以勸你下次莫要再招惹我,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頓了下,她又道:“我不知是你的手下辦事不利,不曾查清楚關於我所有的信息,還是因爲你只看了一半便興奮過了頭從而忘記看後一半,總之,你該慶幸你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
白紫襄雙眼瞪大,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程悅看向躺在地上的四名壯漢,冷聲道:“若是你們爬不起來,我不介意命人將你們直接丟出去,可若是也這般對你們家郡主,應該不大好吧,我數三個數,若是你們其中沒人能夠爬得起來,那我便命人直接丟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