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那馬車已經走了那樣遠了,但這人還是沒有絲毫的命令倒是讓一旁的他有些焦急了,他們可是許久未曾出來做什麼任務了,倘若這一次任務失敗了的話還不知道國公要如何責罰他們了。
鬼麪人的話還是那樣淡淡的,卻是毋庸置疑:“下一個城鎮是何處?”
不知曉他爲何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但那人還是回答了:“清河縣!”
鬼麪人點點頭:“嚴恪重傷,定然會找尋大夫,我們守株待兔便是。”幾乎是篤定的話語,這人的眼神中閃爍着貓抓老鼠的興奮。
那黑衣人見着他心中已經有打算了,當下也是不在多問了,忙帶着後面的人離開了。
鬼麪人想了想,這才喚了一直信鴿來,將事情寫在了上面這纔跟隨隊伍離開了。
就這樣那馬車便直接的這樣一直望着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那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那馬兒這才停了下來。
這黑夜中的林子中不時的傳來幾聲蟲鳴聲,如若是在往日的話這天闌珊心中自然是害怕極了的,但想着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因爲自己身受重傷的嚴恪,所以也是強迫自己來接受這些了。
見着馬車停下來了,嚴恪這才朝着那天闌珊看了一眼,開口了:“已經過了這樣久了他們應該不會追上來了,我們不如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聽的這樣的話天闌珊也是點了點頭,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扶持着準備讓他下來。
此刻的那嚴恪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經被血跡染紅了,讓那衣服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了。
將嚴恪扶了下來之後,讓他靠在一旁的枯樹幹旁坐下歇息,天闌珊這纔在附近的這段距離找了一些柴火來了,將那柴火弄在了一起,一把拔下了自己的簪子狠狠的朝着一根木頭上面划着。
雖然自己之前未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但也是見着旁人做過的,但這樣的林子中,可是會有着動物的,所以爲了取暖順帶是嚇跑它們便需要生一堆火纔是。
那少女便這樣一次次的划着那劃痕,似乎是希望早一些生出火來。
正所謂欲速則不達,這天闌珊越發的心中焦急,那火苗便越是不起來了,時間一長一直靠在一旁休息的嚴恪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的走了過來,經過這樣長時間的時辰,他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
也不理會那天闌珊心中的想法,倒是直接的接過了她手中的簪子了,將那簪子僅僅的握在了手中,朝着她看了一眼,用着那眼神示意她往後退退。
直到現在這嚴恪心中還是這般的在意眼前的這個女子的,雖然此刻自己受着傷,但卻還是不希望眼前這人在那裡吃苦受累。
見着這般的嚴恪,那天闌珊心中更加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倘若此刻那織鏡在這裡的話,定然不會成爲相爺的負擔吧,哪裡如同自己,居然連這樣的小事情都做不到,甚至還讓相爺來做這些,自己真是一個蠢笨的大笨蛋啊。
心中有着這樣的想法,再一次的朝着那正在忙活的嚴恪看過去的時候便越發的覺得自己太讓人厭惡了。
不知曉這天闌珊心中的小心思,此刻的那嚴恪將火升起來了之後這纔將簪子放在了一旁,過了好一會兒時間這才還給了那天闌珊了。
卻是見着她一副很是愧疚的模樣瞧着自己,很是自責。
之前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女子在相府中呆了許久,自然是知曉她心中的小心思的,於是這纔開口了:“這是怎麼了?”
見着他這般問了,那天闌珊心中倒是覺得有些尷尬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當相爺望向自己的時候,自己便是有着一種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人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一切一樣,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瞞不了他的。
朝着旁邊走了走,這纔看着那馬車,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能夠讓自己暫時緩解一下尷尬的話:“你該是餓了,我去扯上找些東西吃。”之前他們離開那客棧的時候便是讓店小二準備了一堆的乾糧和水袋。
那馬兒因爲之前受傷的原因,所以此刻很是幽怨的瞧着這兩個人,等到那天闌珊上了馬車再一次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是多了一個包裹了。
來到嚴恪身旁坐下,將那餅子拿出來了一張遞給了他。
因爲兩個人之前一直忙着逃命,所以倒是忘記了肚子餓這回事情了,這下子突然的想起來了便覺得惡極了,接過天闌珊手中的大餅之後嚴恪直接的咬了一口,但即便是餓極了他此刻的吃相還是帶着一絲君子風度的,似乎這些日子他被貶並沒有讓他的傲氣有着絲毫的改變,
見着嚴恪還是這幅模樣,天闌珊的嘴角彎了彎,相爺就是相爺……不管經過了多少的事情最後還是帶着那一身傲氣的,這倒是給自己了一種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人從一開始便沒有被貶過一樣了。
不知曉天闌珊的心中所想,嚴恪將那水袋遞了過去這纔開口了,溫潤如玉的聲音中卻是帶着穩定人心的力量了:“別擔心!一時半刻他們是追不上來的。我們在這裡歇息一晚上,明日起來直接的去那清河縣。”
清河縣?
聽到這樣的名字,天闌珊這才皺着眉頭朝着他看了一眼,見着他那身血衣便覺得鼻頭酸酸的,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但卻是沒有哭了,這時候哭並不能夠解決任何問題了。
“我們現在就啓程吧!”這是天闌珊第一次的拒絕了嚴恪的意見,因爲之前的那些事情所以已經讓天闌珊養成了一種習慣了,只要是嚴恪對自己安排好的事情自己便習慣的去服從了,但是這一次她卻違抗了。
見着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嚴恪心中覺得有些驚訝,但還是未曾開口,只是用着一雙疑惑的眼眸望着她,似乎想要聽聽她的解釋一樣。
天闌珊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你渾身是傷,我們早些啓程便能夠早些到了那清河縣爲你治傷了。”
雖然嚴恪好幾次都在強調自己身上的傷口並不礙事,但是在經過了這樣多事情之後的天闌珊可不是笨蛋,還如同之前一樣一直想i想你着他任何的說辭了。
這嚴恪渾身都被那血跡染紅了,便可以讓人看出來那傷口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一直拖延下去也是很厲害的,所以自己纔會想着
快些治療了。
“相爺……我們現在便啓程吧。”一邊說着這話,她一邊收起了那乾糧和水袋了,似乎此刻便準備帶着眼前的男人離開了。
聽到這樣的話嚴恪的聲音還是有些清冷,但卻是藏着關心:“沒事兒,索性只有一晚上,明日啓程也是可以的,再說了那清河縣也快要到了。”其實自己倒是未曾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左不過是害怕太過顛簸,讓眼前的這人承受不了罷了。
但這天闌珊卻是搖搖頭:“既然你都說了那清河縣不遠,那我們便快些啓程吧。”說完也不理會那嚴恪了,直接的扶着他上了馬車了。
本是有些不願意的,但瞧見這女人眼中那強忍着的淚水,嚴恪卻還是軟了心腸了。
軟了心腸之後便直接的讓這女子扶着自己上了馬車了,那馬兒再一次的跑了起來。或許是因爲今日的逃命它也是累了,所以它倒是跑得極其的慢了,但這也是讓天闌珊放心了不少,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或許只有這樣的速度才讓他不必太過顛簸了吧。
在天闌珊兩個人啓程的時候,唐國公府中的人也是接到了那信鴿了。
看着手中的字條,唐國公的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嚴恪,原來你也是在她身邊的,這一次老夫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夠逃到何處去了?
要說在之前這唐國公也是準備和那嚴恪結爲親家的,但後來的事情自己卻是發現了些眉目了,那嚴恪雖然沒有在朝中爲官,但卻是因爲那天闌珊的事情毀了自己不少的事情,所以此刻的這唐國公對那嚴恪也是有着無比的憎惡了。
所以此刻見着那字條上寫着的,說是那嚴恪因爲保護天闌珊受了重傷,心中也是高興的很的。
一旁的老管家見着他如此高興這才上前一步開口了:“老爺,莫非那容和公主已經死了?”他們做的那件事情可是千萬不能夠被容和公主揭穿,否則的話只怕不僅僅是這唐國公,就連整個唐家也是要誅滅九族的啊,所以不管是因爲想要護着自己的性命還是因爲自己心中那潛在的野心,這老管家也是希望那天闌珊快些死掉的。
聽着這樣的話,那唐國公也不生氣,朝着眼前的這人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了:“那天闌珊倒還活着,但是卻也離死不遠了。”這般說着,心中很是開心。連帶着看着一旁的管家也是順眼了許多了。
老管家聽着那前半句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擔憂,但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心中的大石頭卻是完全的放下了,既然老爺敢這樣說便是擺明了他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了,看來那容和公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活下來了。
這件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剩下的便是這老爺和大小姐之間的事情了,要說在之前自己還真是想不到大小姐心中居然有着那樣大的野心,以至於老爺跟自己說了許久之後自己才相信的。
那大小姐居然還想要做女皇帝,這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但、即便自己心中覺得奇怪也是不敢開口的,畢竟這是主子之間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在唐家呆了許多年,但到底說來也是一個奴才,這種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會比較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