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鎮中的嚴恪和天闌珊,此刻纔算是享受了好長一段時間歡愉日子。
嚴恪爲她換下了額頭上纏繞着的紗布,看了看那傷口這纔開口:“這藥果真神奇,這樣下去一點兒也不會留疤。”說完再一次的上了藥爲她圍繞好了那紗布。
天闌珊心中甜絲絲的,不是因爲他的那句不留疤,而是因爲相爺居然這般溫柔的對待自己,倒是讓自己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笑了笑,心道:倘若留疤真的能夠讓相爺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話,那麼疤痕倒是值得了。
見着她這樣笑臉盈盈的瞧着自己,這模樣可不還是如同之前兩個人在相府時候的一模一樣嗎?這樣倒是讓自己產生一種幻覺了,似乎兩個人一直以來都從未分開過一樣,他們之間沒有織鏡、沒有矛盾更沒有那些誤會。
愣了愣,想要將這樣的想法趕跑,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朝着天闌珊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了:“之前是因爲你的傷勢,所以我們一直在這桃花鎮中呆着,現在你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了,我們也是必須要趕快離開纔是,否則那唐嫣然發現我們的行蹤可就危險了。”
本是沉浸在歡愉中的天闌珊,此刻突然的聽見了這樣的話,倒是覺得自己方纔構思出來的美好場景一下子的破滅了。朝着他看了一眼呆滯的點了點頭。
唐嫣然……自己居然將她忘記了呢。
見着她這番嚴恪心中也是放鬆了幾分,將她的被子再一次的蓋好:“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將午膳端上來,順帶讓小二準備一些水和乾糧,用過午膳我們便上路。”
聽得這話天闌珊忙點了點頭,自己已經習慣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爲自己安排好一切了,之前在相府的時候便是這樣,所以此刻這般倒是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了。
兩個人在桃花鎮生活的極其的愉快,這眼下要離開了,天闌珊也是內心激動的很,自己和相爺在同一輛馬車上……
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相爺帶着自己踏青回來,路過金陵見着那一旁的一品香,直接的帶着自己下了馬車走了出去了。
此刻自己又和相爺一同坐馬車了呢……
此刻的二人還不知曉,已經有着一隊人馬一路上詢問着他們的方向,離着剛剛離開桃花鎮的他們越來越近了。
那一夜,在唐國公府中,朱龍在聽到了唐國公的話之後,倒是沒有別的什麼表情,一張冷漠的臉上帶着一張黑色的鬼臉面具,聲音有些僵硬,卻是帶着勃勃自信:“定不會讓主人失望!”
馬車直接的行駛到了荒郊野外。
因爲之前在這荒郊野外便出過事情,所以這天闌珊卻是身子一個僵持了,不知曉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嚴恪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望了過來果真瞧着她臉色極爲的難看,伸出手去將她的一雙小手就那樣的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天闌珊低頭看着包裹着自己小手的那雙大手,勾了勾嘴角,甜甜的笑了。
其實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只要有相爺在自己身邊
,自己便覺得什麼也不怕了。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的馬車就這樣停了下來了。
“怎麼了?”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的天闌珊直接這樣的問出口了。
但是卻未曾聽到那車伕的回答了,讓天闌珊往着自己身後躲了過去,嚴恪這才掀開了那車簾,卻見着不知道何時本應該坐在車前的車伕居然不見了。
擡頭望去,卻見着前面有着好幾個黑衣人,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天闌珊開口:“躲在裡面,別出來!”
剛說完這話便坐在了馬車上,狠狠的一拍馬屁股,開始駕車了。
馬兒受到驚嚇,痛苦的鳴叫了一聲便直接的往着前面飛快的奔去了。
那些黑衣人見着馬車瘋了似得朝着自己跑了過來,卻還是一動不動,這讓嚴恪心中更加焦急了,倘若他們動了,倒還是貪生怕死的,自己還有辦法。但眼下這模樣明顯的這羣人就是豁出自己性命只求完成任務的殺手,這倒是讓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化解了?
眼看着離那些黑衣人越來越接近了,嚴恪心中也是有了幾分着急了,自己倒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但想着那後方的天闌珊,卻是害怕了。
自己絕對不能夠讓她直接的死在這裡!
離着那馬車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突然那戴着黑色鬼臉面具的男人開口了,卻只有一個字,乾淨利落:“殺!”
這個字之後,那些原本站着不動的幾個黑衣人突然的開始攻擊了。
嚴恪雖然是個厲害的人物,但是面對這樣強有力的攻擊也是想不到絲毫辦法的,無奈只得直接的應付了起來,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用來防身的匕首便直接的跟衝上來的黑衣人打殺了起來了。
只是懂得一點兒防身功夫的嚴恪又怎麼能夠和眼前這些訓練有素的暗衛相比呢?所以那嚴恪節節敗退,雖是這樣但卻是將那馬車口堵得嚴嚴的,一陣廝殺之後還是沒有任何人靠近,反倒是嚴恪因爲被刺的地方太多,那本是白色的衣服此刻也是沾上了點點血跡,倒是有些如同雪地中綻放的梅花了。
知曉外面情況有些不對,天闌珊一把拔下了自己髮髻上的簪子,放在手中準備隨時迎戰。
等了許久還是未曾見着一個黑衣人越過嚴恪進來了。
離自己那般近的廝殺聲就在耳畔響起,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來了,忙掀開了面前的車簾卻見着那嚴恪如同血人一樣堵在了那門口。
“相爺……”
這般喚了一聲,卻是帶着無盡的痛苦了。
腦袋中獨孤戰二人、以及龍玄蔘、黃長清……一羣人的死法在自己面前展現,天闌珊也是狠了心腸,自己斷然不能夠讓相爺也因爲自己而死了。
想到這裡直接的揮動手中的髮簪朝着面前一個人狠狠的刺了過去,卻是直接的刺進了他的脖頸處了,那天闌珊似乎是殺紅了眼,見着那人倒下之後拔出髮簪又往着另一個人刺了過去。
嚴恪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
,瞧着這女子突然這般的爆發起來,也是一愣,見着車上的黑衣人只剩下了兩三個,這才抓住機會,用着匕首在那馬屁股上狠狠的刺了一刀,這可是讓那馬兒萬分震驚了,忙跑了起來。
還在那馬車上的幾個黑衣人明顯的沒有站穩,被這樣的動作一刺激直接的跌落下去了。
馬車上的重量輕了許多,馬兒也是跑得更快了,很快便將那羣黑衣人甩在了後面。
掀起後面的車簾看了一眼,瞧着他們並沒有追上來,天闌珊這纔看着那嚴恪。見着他渾身是血也是嚇了一大跳:“相、相爺……”喚了一聲之後居然直接的流下眼淚來了。自己害怕眼前的人也是如同黃長清他們一樣直接的慘死在自己面前。
那嚴恪雖然身上的血跡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傷口卻未曾有傷及要害的,見着面前哭成這般的淚人兒,嘆了口氣方纔開口:“放心!沒事兒的,這只是小傷,未曾傷到要害。”
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什麼?此刻這天闌珊聽到這樣的話之後也是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這纔開口:“那些人、是唐嫣然派來的嗎?”自己就是不懂了,爲何她就是不能夠放過自己呢?而且還將相爺也傷成了這幅模樣。
聽的她的話,嚴恪回憶了一下,剛纔的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而且瞧着動作似乎不像是士兵亦或是軍隊,恍然想起之前自己查到的那唐國公的秘密通道這纔開口:“倘若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唐國公私下訓練的死士。”
“死士?”聽的這樣的詞,天闌珊有些吃驚,朝着嚴恪看了一眼卻是不再開口了。
這樣說來那些人的功夫很是厲害了,想着那唐嫣然和自己之間的那些仇怨,這天闌珊也是狠了狠心腸了:“相爺,等到了下一個地方你便離開吧。”
雖然很是捨不得,但自己卻是不希望眼前的人因爲自己和唐嫣然之間的那些恩怨受到任何牽連。
聽到這樣的話,嚴恪卻是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答應只是開口:“知曉我和你在一起,你覺得他們還會放過我嗎?”
一句話卻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兩個人要一起去面對這些事情。
見他這樣,天闌珊也是不好繼續說別的什麼了,只是看着他那不停流着血的傷口,眼眸帶淚,雖然被草草的包紮過了但是那血跡還是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原本的那身白衣此刻已經變成了血衣了,看起來駭人許多。
知曉她這是擔心自己,嚴恪也是開口了:“放心吧,沒事兒的,等到了下一個城鎮我們便去買些金創藥,這些小傷很快便會好起來的。”
爲今之計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於是那天闌珊揮動繮繩控制着那馬兒,讓它走的越發的快了。
其實潛能也是在一定的事情下逼出來的,比如向來不會駕車的天闌珊此刻居然能夠這般好控制的那繮繩了。
馬兒似乎也是體會到了主人焦急的心情,所以也是走的越發的快了。
一個黑衣人朝着那鬼麪人看了過來:“主人!不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