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膳的嚴恪和那蘇雲博兩個人眼神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
蘇雲博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這才朝着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掌櫃的走了過來,露出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語氣中帶着一絲擔憂這才問道:“掌櫃的沒事吧?”
掌櫃的朝着他看了一眼,昨日他們來的時候便覺得他們氣宇不凡,現在看來更是覺得他們的眼神深不見底似乎能夠揣摩人心一樣,語氣有些慌亂這才擺擺手:“我沒事兒,左不過是被嚇着了,休息一會兒便好,多謝公子關心了。”
蘇雲博見他不願意多說,便更加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囂張。”
店小二從後堂出來將那一盤菜放在了桌上,這才朝着掌櫃的走了過來,臉上顯然有些憤憤不平:“莫非他來了嗎?”那周康一直是這江洲城中的小霸王,只不過大家一直敢怒不敢言罷了。
掌櫃的扶着他的手起身,這才說道:“我先去後堂歇息一會兒,你好生招待大夥兒。”
或許是知道這掌櫃的被嚇得不輕,那些客人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沒有掌櫃的幫忙店小二一個人上菜倒是有些慢了,索性此刻客棧中人不算很多,等等倒也無妨。
瞧着那掌櫃的連忙離開了,似乎是害怕自己多問什麼,蘇雲博心中更加疑惑了,也約莫確定了那人的身份,能夠在江州城內這般的有恃無恐,莫非那公子哥正是周康?
朝着一旁的店小二看了一眼,這才問道:“倒不知你們是何處得罪了那人?居然引得他帶着衆人上門來?”聲音淡淡的,似乎只是不經意的提問一般。
那小二本就因爲那周康的做事憤憤不平,見着他這樣問道也不隱瞞:“倒不是我們得罪了他,昨日這兒來了三個客人怕是壞了那周公子的好事,昨日他受了侮辱,今日怕是來尋仇的,只不過那三人昨晚上便離開了,倒是讓他撲了一個空。”
說完這話那店小二便下去了,蘇雲博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來朝着那嚴恪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這才說道:“你那丫頭倒是比我們早到了。”
嚴恪將方纔店小二的話聽在了心中,這才說道:“你如何便能確定一定是她們?”
蘇雲博朝着那客棧中埋頭吃飯的百姓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這江州的百姓如此害怕那周公子,若不是他們誰會那般不知死活?”或許真的是公主他們來的途中與那周康有了什麼糾紛吧,若不是這般或許昨晚上這二人便能夠相遇了吧。
剛聽那點小二說的,那三人昨日晚上便離開了,莫非是與他們生生的錯過了?想到這兒嚴恪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但卻未曾表露太多的情緒,只是用完了早膳之後朝着那窗外看了過去,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看來大家都躲着那周康了。
蘇雲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也朝着他這個方向望了過來,心中嘆了口氣:本以爲能夠好好在坊間調查一番,誰知這大街上居然這般冷清,擺小攤的小販都沒能找幾個出來。莫非只能在這客棧中調查了嗎?
朝着衆人掃視一眼,這些人顯然是膽小的,若不是這般方纔那掌櫃的受欺負的時候便有人站出來了。想到自己這一次出行的目的,搖了搖頭,看來真是出師不利啊。
望着身旁嚴恪的臉色,似乎是在詢問,這樣的情況應該如何辦呢?
嚴恪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客棧、茶坊倒是人比較多的地方。”
這話倒是給那蘇雲博提了一個醒兒,自己怎麼忘記了,那茶坊中定然會有些心中不舒坦的人在討論那周康等人,若是能夠前去飲茶聽到些風聲,不是便能夠對自己有所幫助了嗎?這樣想着朝着嚴恪看了一眼:“還是你厲害。”
嚴恪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目光望着那街道突然放的長遠了起來,想要讓周家人伏法看起來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莫非真的只能夠潛入巡按府打探一番嗎?
這倒是一個主意,但自己害怕那天闌珊一行人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自己現在似乎是在躲着她呢。
在無法給她一個將來的情況下,自己不願意兩個人就這樣見面。
蘇雲博朝着他望了一眼,似乎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也不挑明只是說道:“莫非到時候那周家人伏法的時候你也躲藏着嗎?”
“此次出行皇上只派了蘇大人一人前來。”這話中語氣淡淡的,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此刻的自己和她之間時機未到……想着那手卻是緩緩的捏緊了,之後又慢慢鬆開。
被二人討論着的天闌珊此刻還在馬車中,黃長清駕着馬車一路前行,想要在今日晚間之前到達龍威鏢局。
此刻那鏢局的總鏢頭是自己的結拜兄弟想要這樣的忙他一定會幫的,只是不知道這一來二去的事情是否會發生什麼變故?這樣想着眉頭一皺將那馬車行駛的更加的快了,也虧的此地地面較爲平整,否則的話怕是會顛簸到那車中的貴人。
天闌珊與那新桃在車中說着女兒家的私密話。
“也不知此刻那相爺在幹嗎?”新桃忽的提起了一個名字來,卻是讓天闌珊身子一僵。
朝着她偷瞟了一眼,神情間有些擔憂,自己可不希望殿下就這樣的忘記了相爺了,若是相爺真的不在乎殿下又怎麼讓自己前來伺候着?相爺……他此刻一定在某一處擔憂着殿下。
天闌珊爲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掀起了那車簾看着外面不停變化的風景,看似有些不在意她的話,但也只有自己心中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取捨不得。
明明說了要忘記,卻爲何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那是一段不再可能的感情了,不是嗎?天闌珊這般想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中也一下子變得壓抑了許多。
見着自己一時心慌說錯了話,那新桃也是不再言語,車中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
黃長清不知道車內的變化,只是不停的駕着那馬車,希望能夠早些到達目的地。沿途的風景他不再留意,此刻的他心中有的只是擔心。
天闌珊望着那飛馳而過的風景,突然的開口了:“這裡的風景倒是和飄渺山有些不一樣呢。”
這句話讓新桃突然的回神,知曉她是爲了轉移
自己的注意力才故意這般說的,於是也揚起了笑臉湊了過來說道:“殿下怕是想念你的師兄了吧,等到這件事情完了之後不如我們回飄渺峰看看吧。”
聽到這話的天闌珊這才露出微笑來,朝着她點了點頭,不知道師兄他們此刻在幹什麼呢?
“啊切!”突然在飄渺峰的某一處傳來了一陣噴嚏聲。
燕南月朝着那正在生火的人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生個火而已,你不用如此吧?”
蘇姑醜看了他一眼,這才用手摸了摸自己那貌美如花的臉頰說道:“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煙燻着我這完美的皮膚可是會毀了的。”想着搖搖頭,拿着一張手帕系在後腦勺擋住了自己那俊俏的臉頰。
朝着他看了一眼,燕南月這才嘆了口氣說道:“丫頭,應該也有好些日子沒回來了吧。”
手中的帕子一揚,伴隨着蘇姑醜有些嬌滴滴的聲音:“怎得?你想那丫頭了?”摸了摸自己的肌膚這才繼續說道:“不知道那丫頭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每天啃一個豬蹄?這女人的肌膚啊,最注重的便是保養了,那丫頭可不要忘了纔是。”
聽到他說起這話,燕南月搖了搖頭,繼續烹飪着那鍋中的佳餚,香味傳了出來勾的蘇姑醜府中饞蟲大起:“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掃了他一眼:“火候不夠。”
“哎呀,吃個你的東西可真是麻煩。”雖然話是那般說着,但手中的動作卻是更快了,將那風箱拉的呼啦啦的響着。
煙囪上傳來陣陣濃煙,弄得這個位置倒是有些仙境的飄渺,廚房中的二人不停忙碌着,卻不知他們二人早早的被人牽掛着了。
天闌珊將那車簾放了下來,這纔對着駕車的黃長清說道:“你的那朋友,此刻在家嗎?”
黃長清點點頭:“殿下放心,他嫌少出門的,一般有事情都派手下人去做了。”總鏢頭一般只押運很是重要的東西,至於平日裡的那些東西便有副鏢頭去押運了,他便鎮守鏢局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天闌珊這才點點頭,別跑了這麼遠的路程那人不在家豈不是白忙活了?
用過了早膳歇息片刻的蘇雲博二人這才起身,往那店小二走去:“不知這附近可有茶坊之類的地方?”
小二倒是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覺着他們二人應該是外地前來遊玩的人便指了指那茶坊的方向。
嚴恪和蘇雲博二人走在很是冷清的大街上,總覺着有些不尋常的感覺。
平日裡蘇雲博出門都引得路上的姑娘頻頻回首,但今日大街上卻是見不着一個人,倒是浪費了他風流倜儻的外表了,嘖嘖了一下這纔對着身旁的人說道:“唉……怎得這碩大的街道上一個姑娘也沒有?”
一個擺攤賣簪子大嬸本瞧着二人人模人樣的,駐守了一陣,但忽的聽到這句話一下子跑得不見人影了。
嚴恪朝着那攤位掃視了一眼,然後一雙眼睛就那般冷淡的瞟了身旁男人一眼。
蘇雲博似乎也沒有想象到那大嬸的行動居然那樣快,但接下來卻是陷入深深的苦悶之中,自己像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