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榮在金京成立的這家分公司並不是以rx的名義,而是以龍之泉爲背景的跨國企業,暗中則經營着rx相關業務,這部分屬於機密,只有大老闆葉景榮有權利過問,所以葉茂森看到的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皮毛而已。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親孫子是rx的大老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從中作梗。切斷了和孟氏的往來,進而劃清兩人的界限,孟長溪沒有了葉景榮的助力,在偌大的金京就如同沒有了翅膀的鳥,他一隻手就能將其捏死。
呵,真是風水輪流轉,臭小子囂張了這麼長時間有沒有想到今天?他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等着這一天!
葉茂森這邊狐假虎威的指手畫腳,那頭失憶的葉景榮一直沒露面,任誰都不知道其行蹤。直到司修接到了金京分公司的彙報才知道葉茂森乾的好事,頓時頭疼起來,這葉茂森太無恥了,趁亂挑撥離間,就是拿準了葉景榮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對他這個爺爺沒辦法。
可是他不相信葉景榮完全不記得孟長溪,也不相信孟長溪就這麼放着人不管了。他沒見過比兩人更般配的一對了,就像天生就該在一起一樣,就算葉景榮忘了自己是誰也絕對不會忘記孟長溪的。暫時性失憶總不會一點印象感覺都沒有吧,難道就眼睜睜看着葉茂森亂來?!
電話很長時間才接通,司修有些忍不住了,他一早上已經撥了十幾通電話了!
“你可讓我好找啊葉大老闆,接個電話沒那麼難吧,難不成你在執行什麼機密任務?”司修氣很不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葉景榮這個當事人也不知道躲在哪裡涼快呢,換他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簡直太不像話了!老婆不要了是吧。
電話那頭風聲呼哨,看樣子應該在外面,葉景榮的聲音隔着電話傳來,低沉平靜,“有事?”
想起葉景榮失憶,司修又無奈的嘆氣,“就算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工作總不能忘記怎麼做吧,你再不露面,分公司可就要易主了!”
葉景榮知道司修指的是什麼,“我會處理的。”
葉茂森如此興風作浪分明是衝着孟長溪來的,放在以前根本不用他擔心,可如今葉景榮失憶了,事情就變得非常棘手。司修蹙眉,他還真怕葉景榮着了老狐狸的道,“你怎麼樣有沒有記起點什麼?”
“還好。”
“你也太敷衍了吧什麼叫還好。”失憶後話也變少了,這真是太不正常了,而且含糊其辭,給他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司修揉揉眉心,接着道:“我們都很擔心你,所以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告訴大家,尤其是長溪。還有,我聽說你回國後誰也不見,長溪是你未婚夫,總不能也一視同仁吧,你這樣會傷了他的心的。”
那頭沉默片刻,男人緊抿的嘴角顯露出內心的堅毅,寒風吹過衣角,葉景榮緊了緊衣裳,“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男人原地沉默起來,隨後擡腳向山下走去,他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圍是連綿的山脈,只有不遠處的山谷中坐落着幾戶人家。此時天氣變冷,候鳥南飛,動物基本都銷聲匿跡了,能見到只有灰突突的麻雀和松鼠,但是葉景榮的手中卻拿着一根鮮豔的紅色羽毛,就在剛纔的山巔上撿到的。
羽毛鮮豔亮麗,絲綢質感,輕薄的就像空氣一樣,這種鳥應該棲息在水草豐厚的河邊,而不是深山野嶺。飼主靈敏的狗鼻子聞得出,羽毛上的氣息還很濃郁,說明這隻鳥還沒有離開多久。
葉景榮很快下了山,剛拐上大路,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姜遊手中牽着黑子,看到葉景榮不禁一臉驚訝,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熟人,還是公事繁忙的葉二少,太巧了吧,“你這是……”他自然而然的向葉景榮身後看了一眼,沒有像以前一樣看到孟長溪的身影。
黑子也朝葉景榮搖了搖尾巴,這是犬類示好的表現,可葉景榮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露出熟悉的笑意,而是淡淡的道:“你是這裡的住戶?”
姜遊愣了半響,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幸好我笑點低……”
“不好意思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再見。”
“喂!”姜遊還真有點懵了,葉景榮陌生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有點過分啊你,你再這樣我可要跟長溪告狀了啊。”
“你是他的朋友?”葉景榮神色緩和下來,“原諒我失憶後還沒有見過你,所以並不知道你是誰,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他,我真的要回去了,待會還有一個會議。”
姜遊驚愣莫名的看着葉景榮驅車離開,始終覺得葉景榮在開玩笑,好好地怎麼會失憶呢?可最近發生的事又讓他非常不安。這時,黑子叫喚起來,姜遊撫摸着它的脊背,眉頭皺得更緊,彷彿自言自語一樣的道:“他不在這裡嗎?你確定?”
黑子又叫喚了兩聲,黑亮的雙眼堅定的看着姜遊,它靈敏的嗅覺已經搜遍了整個村莊和附近,湮白的氣味正在慢慢消失,很明顯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葉景榮驅車趕回市內,已經天黑了。因爲失憶,他最近暫時住在會所。夜晚的龍之泉正是熱鬧的時候,因爲不想被騷擾,葉景榮從另一條路拐到了後門,沒想到車還停穩,突然有人跳到車頭伸手攔路,幸好他反應及時,纔沒有撞上去。
少年站在燈光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葉景榮,良久,才俯下身敲了敲車窗,用不容拒絕的口氣道:“我要跟你談談。”
葉景榮的臉埋沒在黑暗裡,最後順從的跟着孟長溪上了樓,站在明亮的客廳裡,孟長溪打量了一圈冷清的房間,有些不滿的說,“你打算一直住在這裡嗎?”只有一些簡單的傢俱,完全沒有一點人住的氣息,看起來就像冰冷的樣板房。
葉景榮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孟長溪捧着溫熱的杯子,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一直盯着牛奶,接着緩緩的喝了一口,聽葉景榮道:“暫時還要住一段時間,等我恢復記憶……”
孟長溪“碰”的放下杯子,因爲身高的差別他必須微微仰視葉景榮,但是身高跟自身氣場完全不成正比,在葉景榮眼裡,這可是個惹不得的大人物。打斷男人的話,孟長溪哼笑一聲,“你真的失憶了嗎,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在氣我睡了一個月沒睜眼,所以報復我來了?”
“你覺得我像這麼幼稚的人嗎?”葉景榮無奈的笑起來,眼神柔和而沉靜。
“你不像。”孟長溪搖搖頭,“你就是!”
“你還是不相信我失憶了。”葉景榮嘆氣。
“我當然不相信。”少年幾步跨過來,抓住男人的領帶,男人微微彎下腰,順着領帶上的力道半俯着身,沒有絲毫的掙扎。孟長溪又抓緊了些,“飼主和爐鼎是命定之人,是你說失憶就能隨便忘記的?不要說我不相信,你身上的龍首先就不相信!”
葉景榮低下頭,果然看到金色的龍身游到了和孟長溪接觸的手臂,渴望的看着孟長溪的右手。
他眉頭一動沒說什麼,倒是深深吸口氣,從剛纔他就聞到了一股異香,純粹美好,就像初春開放的第一朵花,跳動着無盡的生命力。待孟長溪靠近之後,香氣更加濃郁,純淨,直擊心底,讓人沉醉不能自拔。
大概是葉景榮的表情出賣了他,孟長溪戲謔的勾起嘴角,傾身湊近,臉頰相貼,將熱氣吹進男人的耳朵裡,“心癢難耐了吧,今天是滿月哦,怎麼樣,飼主的獸性有沒有幫助你想起點什麼?”
男人氣息驟然一緊,被熱氣吹拂過的皮膚微微泛紅,離得這麼近,甚至能看到肌肉的細微動作。孟長溪的曖昧換來男人的一聲嘆息,下一刻,雙手便被人以輕柔卻不容反抗的力量束縛住,男人的雙瞳流動着漂亮的金光,彷彿能吸魂攝魄。
葉景榮攤開少年的右手,眼中閃過驚訝,“它開花了。”
“是啊,你不會連它也忘記了吧?”孟長溪緊緊地盯着男人,葉景榮卻不回答,好像在想什麼,孟長溪心中極其不爽,猛地掙開束縛,作勢要去揪花,“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就把這朵花揪下來扔了!”
“不可以!”葉景榮想也沒想便抓住孟長溪的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朵花雖然長在孟長溪手上,卻像跟他血脈相連一樣,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
孟長溪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做,只是想試試葉景榮的反應,還算稍稍滿意,“爲什麼不可以?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位失憶的葉先生,你好像管不着吧。”
少年挑釁的眼神總是能瞬間激起人們的征服欲,尤其在滿月的時候,帶着惑人的色彩。孟長溪還想張口繼續刺激男人,沒想到在野獸覺醒的時候,眨眼便被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