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五尺道難

沿着五尺道,嚴青帶領大秦使團大軍艱難前行。

“今日我等行軍如此艱難,想見當日常頞太守開通滇國五尺道之艱辛。我等勉力,十萬大山只等閒。”,嚴青勉勵左右道。

大山中衆人前行一日,天色漸漸昏暗,大軍就地找一平坦處,伐木紮營。

好在夜郎竹王派其女兒竹茹爲使,有經常行走夜郎與滇國線路的熟客嚮導竹四。

嚴青邀請竹茹與嚮導竹四到中軍大帳用夕食,蒙騎郎作陪。

“嚮導,按大軍今日速度,此去味縣需要多久?”

“稟大行令,按現在大軍前進速度,預計十日後能達到勞浸、靡莫盤踞的味縣。”

“大軍每日需要多走一些時間,十萬大山能見到陽光的光景時間有限,只能遷延多一些時日抵達。”

“蒙騎郎,有什麼法子能更早到達滇國嗎?”

“稗將軍,大軍行進攜帶糧秣武器,南方卑溼之地,所居必伐木生火,所飲必燒開水,故遷延時日也是難免的。我們只能在沿途易於駐紮的地方搭制一些簡單屋舍,方便後來往來夜郎滇國的使團商旅。”

“也是,我等已經行在前人的辛苦努力開鑿的五尺道上。因陋就簡,每日大軍駐紮處可以留下一些屋舍。如我等回軍時,也可省些氣力。”

“此事就安排給騎兵辦,有馬匹代步,每日開墾營地,臨走搭建屋舍,蒙騎郎你領着藍田大營騎士處置吧。”

“謹遵令。”

用過晚食,嚴青對蒙嬰說,“我還有一些公文需要處置,蒙郎騎請代我送送竹茹公主。”

“茹兒謝過稗將軍安排。”,擔心蒙郎騎說出拒絕的話,夜郎竹王女兒竹茹搶先道。

“蒙郎騎,厭厭良人,秩秩德音。此情此景,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嘛?”

“竹茹公主,嬰此去滇西絕域,通身毒國,不知歸期,不敢負良人。”

“蒙郎騎,竹茹等的,等到他年你從身毒國回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哎,竹茹公主……”,蒙嬰搖搖頭,“孽緣。”

“中庶子,請大巫咸和蒙頂山巫長他們前來議事。”

“大巫咸,蒙頂山巫長現在使團大軍離開漢陽城一日,趕路時間分外少,一日也行不了多長時間,可有方法計時。”

蒙頂山巫長,“南方十萬大山,有的峽谷整日只有正午才能見一見天光,光線昏暗,行軍容易出事,只能手着火炬趕路。大軍緩緩前進是最萬全的。”

大巫咸:“十萬大山,毒蛇害蟲滋生,瘴氣蔓延,除了越人,其他人如果不夜宿在火堆旁邊容易患卑溼之症,越人是因爲他們飲食之中就有草藥,所謂藥膳正如此。”

“大軍以粟稻爲糧,紮營升起篝火是必不可少的。否則瘴氣瘧疾,非戰鬥減員會很嚴重。”

“大軍前行,一方面我們可以找到一些草藥給將士們煮湯喝下去,避免卑溼之症;另一方面,既然速度不能提升,那就行萬全之法,儘量保全使團大軍人員無恙。”

“十萬大山隔絕,陰暗晦朔,朝陽紫氣也不是能每日修習。青小子,你不能因爲環境而偷懶,我會監督着你每日修行的。”,大巫咸離開時叮囑道。

蒙頂山巫長:“山野之中山雞鳴叫可以認爲是破曉時分,可以召喚大軍起牀早食,之後天色明亮,大軍行路可也。行人屬星象術士,也是可以觀察星象確定時辰。天色暗淡一般在夕食前後,此時紮營夕食可也。”

“如此,大軍早食時間可否以蒙頂山巫長和星象術士發令,士伍其實是不能分辨山雞鳴叫時辰的。拜託巫長了。”

“可。”,蒙頂山巫長回道。

“中庶子,着人請使團大軍屯長以上前來中軍大帳議事。”

不久,大軍屯長以上官吏來到大帳,向大行令嚴青行禮。

“屬下騎郎蒙嬰(戶郎李則、監軍屠蘇)拜見稗將軍。”

“屬下五百主蜀郡任駟(巴郡樊高)拜見稗將軍。”

“屬下軍正吏蜀郡常恪(巴郡秦丁)拜見稗將軍。”

“屬下藍田騎百將姜弧(楊幡)拜見稗將軍。”

“屬下蜀郡百將鄭平(卓通、司馬羨、張析、範環);巴郡百將:羅鞠(茶途、廖仲、相昱、龔牧)拜見稗將軍。”

“屬下騎屯長範環(羌節、張析、任信);蜀郡屯長秦丸(趙闊、張儻、嚴直、欒虎、費籍、褒通、蠶從戊、鰒商、繆奮);巴郡屯長羅索(茶鍾、廖夏、相芹、申粟、虢舒、龔礎、樸安、暉英、鄂戟)拜見稗將軍。”

嚴青拱手還禮,安排衆人左右分列。

“今日召集衆位來,主要是因爲今日我問嚮導,按咱們當下的速度,大軍預計要十數日才能行到勞浸、靡莫盤踞的味縣。味縣到滇國國都還要五日。如此速度,過於緩慢。”

“我知道大家安撫士伍已經很用力了,但是大軍若想早日到達味縣,只能每日山雞鳴叫之後即豬呢比早食,衆軍士用罷早食,時間差不多是十萬大山天光放開十分,正好趕路。十萬大山天光收斂,差不多是夕食時分,大軍安營紮寨,準備晚食,之後修整。爾等以爲如何?”

“以十日爲期,大軍早一日到達味縣,就多在味縣休整一日再行前進。”

“屠監軍,如此,可合乎律令。”

“稗將軍,此法符合國內的耕戰律令。”

“衆位將士以爲如何?”

“謹遵令。”

“中庶子,着人找到洗馬嚴羅、羌已,商隊也要編伍與使團大軍作息一致。”

“侯府洗馬嚴羅(羌已),拜見稗將軍。”

“免禮。”

“洗馬嚴羅、羌已,先前我已經和使團大軍講過,大軍若想早日到達味縣,只能每日山雞鳴叫之後即豬呢比早食,衆軍士用罷早食,時間差不多是十萬大山天光放開十分,正好趕路。十萬大山天光收斂,差不多是夕食時分,大軍安營紮寨,準備晚食,之後修整。當下商隊也行編伍之事,相關要求要和各位商隊首領分說清楚,講明白。”

“洗馬嚴羅、羌已謹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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