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集團內部,花惜語巡視了下公司的運營情況後,這纔回到辦公室裡。看到她濃重的黑眼圈,陳助理關心地問道:“總裁,你最近休息得不好嗎?最近總是精神不太好。”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擡起頭,苦笑地說道:“是啊,最近確實睡得不踏實。心裡有事情,想要睡好也不容易。”
“總裁是爲了那些傳言嗎?如果是這樣,總裁可以不用多想。畢竟那種子虛烏有的新聞不要去在意,這是對他們人最好的回報。”陳助理如是地說道。
聞言,花惜語側過頭,好奇地問道:“你爲什麼那麼肯定,那些新聞是假的呢?”
瞧着她,陳助理解釋地說道:“因爲談先生很愛總裁,總裁和談先生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應該也很清楚這點。雖然和談先生接觸的不多,但我感覺到,談先生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
花惜語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某處。她沒想到,作爲和談煜祺不太熟悉的陳助理,竟然也能這麼相信談煜祺的爲人。而她的心裡,卻有那麼點不信任的因素。想到這,花惜語覺得自己真是抱歉。
回到辦公室裡,花惜語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想到這次的事情,花惜語的眉頭不由地皺着。其實這次的事情,她一直猶豫着,應該怎樣解決纔好。
按着劉珍妮的爲人和她的認知,一旦劉珍妮把孩子生下來,想要斷掉聯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結果。現在是孩子還沒出生,主動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一旦孩子生下,劉珍妮隨時都能用孩子來威脅。
疲憊地揉按着太陽穴,花惜語的嘴脣緊抿着:“難道讓劉珍妮把孩子打掉嗎?這種事情,真的做不出來。”
花惜語也是一個女人,她不能殘忍到爲了自己的婚姻,就強迫別人失去孩子,不能再懷孕。這樣,花惜語的良心也會不安。除非,劉珍妮主動將孩子拿掉。但是這點,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麼想着,花惜語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雙手環胸地看着天花板,花惜語默默地想着:“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我得好好地想想看。”
晚上下班,花惜語和談煜祺一塊回家。看着她的側臉,談煜祺低沉地說道:“最近你的臉色很糟糕,晚上早點睡覺。工作要是累了,可以讓我來幫忙。”
花惜語搖了搖頭,淺笑地說道:“不用呢,最近你公司也那麼忙。要是我再把工作再讓你負責,你會累垮的。我呀,需要承擔的責任,還是得承擔的。”
“有的時候你就是太要強。”談煜祺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記得,我是你能夠依靠的肩膀。”
脣邊揚起弧度,花惜語抿着脣笑着說道:“好,謝謝。”
說話間,兩人回到家裡。將車子開到車庫,談煜祺便牽着花惜語的手,一起走向大門。當兩人來到玄關的時候,劉珍妮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煜祺。”
緊接着,劉珍妮興奮地跑了過來,甜甜地抱着談煜祺的手臂。見狀,談煜祺的眉頭皺起,下一秒便直接將劉珍妮的手拿開:“你怎麼在這?”
瞧着落空的手,劉珍妮的臉上閃過不滿,卻並沒有繼續糾纏,微笑地回答:“當然是來做客。這幾天公司有事情來A市,但是我不想住酒店,所以就想着住在你這。”
聽着她的話,花惜語皺着眉,不悅地說道:“這裡是我和煜祺的家,不是爲你開的酒店。劉珍妮,你想住,有沒問過我同不同意。”
劉珍妮側過身看着花惜語,臉上浮現出一層的憂傷地說道:“花惜語,我都已經答應煜祺的要求。等孩子生下之後,就不跟煜祺聯絡,你還想我怎樣?”
走上前,花惜語平靜地說道:“既然你和煜祺已經有了承諾,現在更沒必要留在這。不是要撇清關係嗎?現在你住在這被人知道,還想怎麼撇清?還是說,你暫時答應,只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
眼底快速地閃過什麼,劉珍妮輕輕地嘆氣,難過地說道:“我不想住在酒店裡,也是爲煜祺好。花惜語,你的心可真狠。無論如何,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是煜祺的親生骨肉。”
聽着她刻意強調親生骨肉這幾個字,花惜語的拳頭慢慢地握着。看向那張僞裝起來的可憐模樣,花惜語冷冷地說道:“親生骨肉?呵呵……煜祺好像一直沒有承認這點。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這孩子,真的是煜祺的嗎?”
話音未落,劉珍妮立即提高音量,不滿地說道:“花惜語,你什麼意思,你想污衊我嗎?那晚跟我滾牀單的人就是煜祺,我這孩子就是他的。等到孩子出生,你就知道孩子是不是煜祺的。”
看到她信誓旦旦的樣子,花惜語的眉頭皺起。一直安靜的談煜祺終於開口,冷漠地說道:“劉珍妮,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去酒店,愛住不住。”
一直都很清楚,談煜祺不會將她放在眼裡。可每次看到他露出冷酷的樣子,劉珍妮的心裡便會生氣。這是她愛了二十幾年的男人,憑什麼這麼對她。
思及此,劉珍妮發狠地說道:“煜祺,我一定要住在這。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履行跟你的約定,跑出去告訴所有人,你就是我我孩子的爸爸。”
談煜祺捏住她的肩膀,強大的力道像是要將她骨頭捏碎一般。見狀,劉珍妮咬着牙齒,倔強地迴應。“你敢,我不介意弄死你,包括你的家人。”談煜祺如冰地撂下狠話。
劉珍妮的心裡咯噔一聲,眼神裡帶着一抹不確定。花惜語看向他們,低沉地說道:“劉珍妮,你可以在這住幾天,但是不許打擾我和煜祺的生活。要不然,就算你怎麼撒潑,我都有辦法對付你。”
劉珍妮聞言,面帶笑容地開口:“好,成交。”
花惜語平靜地往前,談煜祺放開她,冷哼一聲,與花惜語一塊離開。
談煜祺讓人爲劉珍妮收拾了三樓的客房,劉珍妮不同意,卻也沒有辦法。有的時候,談煜祺還不如花惜語好說話。
書房前,花惜語解決好公事,便站在落地窗戶前,雙手環胸,安靜地注視着窗外。想到剛剛的情景,花惜語的眉心始終無法舒展。雖然同意讓劉珍妮住在這,但並不代表,花惜語就能接受劉珍妮和她的孩子。
談煜祺來到她的書房,走到她的身後。張開雙手擁抱着她,下巴擱在他的頸窩上。“對不起,讓你不開心了。”談煜祺沙啞地開口。
花惜語沒有反駁,也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注視着前面。漆黑的夜色,像是能將所有的東西全都隱藏起來。“是,我不開心。”花惜語沒有隱瞞地回答。
“劉珍妮,比我想象中難對付。”談煜祺如是地說道。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理解地說道:“我知道你的爲難,雖然你對別人冷漠,但你不是那種絕情的人。你不愛她,但你卻也不想因爲你的緣故,而對她的身體產生致命的傷害。”
談煜祺沒有說話,側過頭親吻她的臉頰:“謝謝你的理解。”
將手落在他的手背上,花惜語溫和地說道:“煜祺,我能理解。只是理解和接受,有的時候還是有些距離。直到現在,我每次想起你們在一起滾牀單的情景,我還是無法接受。一直以來,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背叛。”
抱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收緊,談煜祺的嘴脣抿着。沉默了片刻,談煜祺彎腰將她抱起,走向沙發。沙發上,兩人並肩地坐着。“其實我跟你一樣,直到現在都有些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談煜祺沉重地說道。
明白他的心思,花惜語握着談煜祺的手,淺淺一笑,說道:“煜祺,你覺得,劉珍妮生下孩子之後,真的會跟你撇清關係嗎?”
瞧着她的神情,談煜祺沉默了幾秒,回答道:“不會的可能性比較大。”
談煜祺並不傻,有些事情他的心裡未必不知。只是就算只是一點的可能性,談煜祺也想要嘗試下。“你對劉珍妮比我瞭解多,她應該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花惜語垂下眼簾,苦澀地說道:“其實我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他流產,一方面又不忍心。要真是害得劉珍妮不能生,恐怕我們一輩子都要生活在愧疚裡。”
擡起手,溫柔地輕撫着她的臉頰,談煜祺低沉地說道:“這件事情能解決的,我得讓他們知道,要是繼續糾纏,會有什麼後果。生意人,終究不想讓自己吃虧。利益的取捨,得讓他們知道這點。”
脣邊揚起很淺的笑容,花惜語恩了一聲:“好。”說着,花惜語身體前傾,緩緩地靠在談煜祺的肩膀上。只是想到正住在樓上的劉珍妮,花惜語的笑容便慢慢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