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惜語和談煜祺鬧矛盾僵持的過程中,兩人誰都沒有主動地聯繫對方。彷彿彼此之間,已經形同陌路。有的時候,太過驕傲的兩人在一起,註定是比較辛苦。
今天是一名大學同學的生日,原本花惜語不打算參加,卻經不住劉雪莉的接連轟炸,最終還是前往。讀書時期有一些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只是畢業後,因爲工作的關係,平日裡聯繫得比較少。
生日宴會上,花惜語坐在角落裡,平靜地喝着牛奶。劉雪莉來到她的身邊,瞧着她失落的模樣,摟着她的肩膀,笑着說道:“好啦,你不要再悶悶不樂的。我今天讓你出來玩,就是希望能讓你開心開心。”
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花惜語訕笑地說道:“這樣可以不?”
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劉雪莉吐槽地說道:“笑得可真醜,還不如不笑呢。”
注視着前面,花惜語苦澀地說道:“幹嘛不笑呢,就算不開心的時候,勉強地笑,也比哭來得強。”
劉雪莉注視着她的目光,嘆氣地說道:“是啊,你和談煜祺的感情真是一波三折。其實我也挺好奇,究竟是誰要跟你過不去。”
看着手中的白開水,明明沒有味道,花惜語卻感覺到一陣苦味,搖頭地回答:“我也不清楚,這段時間樹敵太多,我也已經頭大。”
“其實,要不是你跟我保證,我也以爲照片裡的人是你。真的,相似度太高,說是兩個人,不太讓人相信。”劉雪莉如是地說道。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雙眼無神地放空自己。很快,劉雪莉便和朋友一起玩耍。花惜語安靜地坐在那,平靜地看着,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
就在她心不在焉的時候,一名年輕小夥在她的身邊坐下,微笑地說道:“你是花惜語對吧,你好,之前在學校裡見過你,你還是那麼漂亮。都已經懷孕啦,你結婚了嗎?”
對於小夥的搭訕,花惜語的神情顯得平靜,淡然地開口:“我結婚了。”
瞧着她的冷淡,小夥依舊熱情地說道:“恭喜恭喜,畢業後我就去了外地,很少關注A市的事情。今天要不是那小子生日,我也不會回來。以前在學校聽過你的名號,賞個臉,等下一起去唱歌,怎麼樣?”
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花惜語冷漠地回答:“不好意思,沒空。”
男人都是越挫越勇的類型,看到花惜語生疏冷漠的樣子,小夥的熱情卻持續地升高,死皮賴臉地說道:“別那麼見外,咱們好歹也是校友。今天能遇見,也算是我們有緣分。”
見他鍥而不捨地邀請,沒有任何放棄的打算,花惜語站起身,抱歉地說道:“我還有點事,先失陪。”說話間,花惜語轉身,跟劉雪莉和生日的朋友說了幾句,便和劉雪莉一起朝着宴包廂外走去。
花惜語原本以爲,這只是一段簡單的插曲,卻沒想到,會給她帶來難以置信的風波。
第二天,J.Y集團總裁辦公室內,談煜祺靠在辦公椅上,頭疼地揉按着太陽穴。因爲花惜語的事情,談煜祺這幾天都沒能好好地睡覺。不習慣回家的時候冷冷清清,他選擇沒日沒夜地工作。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花惜語那日委屈的模樣。越是想着,談煜祺的神情便是凝重幾分。“我會不會說得太過分,做得太過分了?”談煜祺自言自語地說道。
幾天不見花惜語,其實他的心裡很想,只是不停地剋制着自己想要去找她的衝動。而且,他也想要藉着這次的機會,讓花惜語好好地思考清楚,也能多在乎孩子一點。正如他所說,他的要求,只是孩子能夠平安地驕出生,健康地長大。
就在他掙扎着該不該主動去聯繫花惜語的時候,電腦上傳來滴滴的聲音,談煜祺睜開眼眸。只見電腦上忽然出現一個匿名的郵件。
談煜祺皺眉,隨後打開郵件。當看見郵件裡的內容時,談煜祺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一股怒火在他的眼裡跳動着。
照片裡,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起進入酒店的情景。女人明顯已經懷孕,側着頭,微笑地看着身邊的男人。那張側臉,談煜祺自然認得。
緊接着下一張,女人清晰的正臉被鏡頭捕捉。雖然距離比較遠,但花惜語的面容卻是讓他難以忘記。直直地盯着畫面裡花惜語的臉,談煜祺感覺到一陣心痛,忽然想把她看穿。
劉助理來到辦公室裡,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總裁,這是……”
劉助理的話還沒說完,談煜祺便直接利用打印機,將郵件裡的內容打印出來。隨後面無表情地站起,直接抓起那打印後的東西,頭也不回地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好奇地撓着頭,劉助理納悶:“總裁這是怎麼了,看着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談煜祺一路踩着油門,車子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花氏集團。來到她的辦公室,卻被告知,花惜語沒有來公司。於是,談煜祺直接開車前往花家。想到等下就要見到她,談煜祺的眼裡迸射着怒火。
花家門口,花惜語接到談煜祺的電話下樓。瞧着他的周身衝着憤怒,花惜語的臉上帶着疑惑:“怎麼了?”
直直地盯着她,談煜祺拿起一張打印後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仔細地看着照片裡的人,花惜語點頭:“嗯,認得,昨晚我和雪莉參加朋友的生日宴,在裡面有看到這個人。”
聽着她的回答,談煜祺冷笑:“花惜語,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是有多寂寞多想要,竟然頂着大肚子,還有跟別的男人開房。你這麼做,是爲了故意讓我難堪嗎?”
驚訝地看着他,花惜語一臉懵逼地看着他:“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故意讓你難堪?我沒有。”
“不是爲了讓我難堪,那你是因爲喜歡纔跟他開房,給我戴綠帽嗎?”談煜祺慍怒地說道。
面容刷地蒼白,花惜語神情僵硬地看着他,隨後生氣地說道:“談煜祺,你在胡說什麼?”
臉上洋溢着痛苦,談煜祺將其餘打印的照片丟在她的面前:“你看看,這些是什麼?”
花惜語接過來一瞧,難以置信地捂着嘴巴。腦子嗡嗡作響,花惜語的臉上帶着明顯的震驚和不敢相信。緩緩地擡起頭望着談煜祺,花惜語搖晃着頭,堅決地說道:“這真的跟我沒關係,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剛剛都已經承認去參加生日宴會,也承認認識這個男人,現在又想矢口否認嗎?花惜語,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一直以來,你的清純都是僞裝嗎?揹着我,你就變得那麼飢渴嗎?”
聽着他的侮辱,花惜語的胸口一陣起伏,難受地說道:“我沒有,談煜祺,你非要這麼侮辱我嗎?我跟你說了,照片裡的人不是我,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你要我怎麼相信,不是合成照片,你也去過同樣的地方。你是擔心我遷怒到花氏集團,纔沒有勇氣承認嗎?”談煜祺質問地說道,臉上帶着濃郁的失望。
聽到他的話,花惜語的情緒有些激動,大聲地吼道:“談煜祺你想怎樣?就算我跟別的男人上牀,你有什麼資格在乎?你不是說,我跟你只是協議關係嗎!”
話音未落,談煜祺忽然握着拳頭,猛然衝着她的臉揮了過來。眼看着即將落在自己的臉上時,花惜語本能地閉上眼睛。一陣風從耳邊而過,緊接着一聲巨響在她身後傳來。
花惜語慢慢地側目,瞳孔瞬間睜大。只見身側的位置,談煜祺的拳頭正落在牆壁上。鮮紅的血,從拳頭上不住地往下流淌。花惜語震驚地看着他,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聲音裡滿是着急:“談煜祺你瘋了嗎?”
看着她,談煜祺自嘲地笑着:“是,我是瘋了。花惜語,我是瘋了,纔會愛上這樣的你。”
身體瞬間僵硬,花惜語和談煜祺的視線對視。在他的眼裡,花惜語讀到了他的痛苦和絕望。這樣的神情,她很少在他的眼裡看到。“談煜祺。”花惜語艱難地開口。
將自己的手抽掉,談煜祺絲毫不在乎那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鮮紅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駁的痕跡。“我不想聽你的謊言。要不然,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大傻瓜。”談煜祺低沉地說完,漠然地轉身。
看着他的背影,花惜語的鼻子一陣酸楚,淚水悄無聲息地滾落。“談煜祺,我不是!”花惜語激動地喊道。
雙眼注視着前面,談煜祺沒有回頭,聲音裡平添了濃濃的沉重味道:“以前我以爲,我瞭解你。現在的你,陌生得讓我覺得心寒。”留下這句話,談煜祺堅決地離開,留下決然的背影。
花惜語無力地靠在大門邊上,支撐着直接不要倒下。看着他的背影,花惜語悽慘地笑着,淚水不知疲倦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