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集團會議室內,結束會議,談煜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將手中的文件合上。嚴諾斜着身做在那,瞧着他的神情,輕笑地說道:“你和花惜語還在冷戰?”
聽到這個,談煜祺的眉頭不由地皺起,低沉地回答:“嗯,她不肯釋懷。”
“站在你的立場你沒錯,站在她的立場,她也不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同件事情,不同的角度而已。”嚴諾隨意地說道。
談煜祺的指尖叩擊着桌面,低沉地開口:“這幾個月一直在調查,卻還是沒有找出那個人是誰。”
雖然沒有說明,但嚴諾明白他的意思。十指交叉地放在桌面上,嚴諾好奇地問道:“其實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誰那麼有能耐。能調查到你的身份本就不太容易,還要把煊兒的事情也調查清楚,這可很難。直覺來說,這是個很厲害的狠角色,要小心對付。”
“嗯,這件事情,我非調查清楚不可。”談煜祺森冷地說道。
嚴諾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這些年你也招惹不少商場上的對手,被報復也有可能。我總覺得,暗中調查你們事情的那個人應該不在A市。A市裡的人,沒幾個有那等能耐。”
雙手環胸,談煜祺若有所思。沉默片刻,眼睛微微地眯起,最終說道:“敵人太多,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瞧着他,嚴諾八卦地問道:“那你和花惜語怎麼樣了?其實你們之間的矛盾會有不少,不如趁着這機會放棄得了。等花惜語生了孩子,你拿到臍帶血救煊兒,就和她撇清關係,不要泥足深陷多好。”
直接丟給他一個衛生眼,談煜祺冷然地迴應:“不可能,這泥潭非進不可。我談煜祺的字典裡,沒有放棄。”
看着他的模樣,嚴諾聳了聳肩,輕笑地說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知道,你這人呢,想讓你半途而廢真不容易。但我也提醒你,花惜語不是省油的燈。等將來她知道,她爸爸真正的死因跟你們談家有關,想讓她安心做談家的兒媳婦,可不容易。”
說起這個,談煜祺的神情顯得凝重。沉默片刻,沙啞地說道:“我和談家不同。”
“就算你和談家的關係再惡劣,你終究還是姓談。”嚴諾認真地說道。
有些事情,是天生註定,無法改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談煜祺真的希望,可以選擇出生。“我不會讓他們成爲我和惜語的阻礙。”談煜祺神色堅定地說道。
見他已經鐵了心,作爲生死兄弟,嚴諾不再勸阻。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諾笑着說道:“那我預祝你能幸福。加油,哥兒們我默默支持你。”
踹了他一腳,談煜祺調笑地反問:“不是該表示表示?陪我喝杯酒。”
攤開雙手,嚴諾笑眯眯地說道:“我呢,還是去找我的女人,給你騰出時間討好你老婆,夠義氣吧。”
談煜祺的脣邊帶着笑意,贊同地說道:“確實不錯。”說着,談煜祺站起身。
見狀,嚴諾好奇地問道:“去哪兒呢?”
“去討好老婆,公司的事情,交給你。”談煜祺雙手抄在褲袋裡,腹黑地說完,便完全不給嚴諾任何拒絕的機會,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看到這情況,嚴諾錯愕地瞪大眼睛,一臉失算:“哎喲喂不早說,煜祺,咱們喝酒成嗎?”只可惜,某人已經華麗麗地走遠。
花氏集團,花惜語將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到工作上。她想要不停地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樣就可以不用去想那些煩躁的事情。只要想到談煜祺對花父所做的事情,再想到自己現在和敵人同牀共枕,花惜語便覺得自己真是噁心沒用。
陳助理來到辦公室裡,爲花惜語拿來外賣:“總裁,中午你都沒吃東西,多少吃點吧。”
沒有擡起頭,花惜語平靜地說道:“放在那就行,謝謝。”
陳助理瞧着她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道:“總裁,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受,但無論如何身體要緊,孩子要緊。大人的恩怨,不要讓孩子受苦。”陳助理說完便離開,將空間留給花惜語自己。
聽到這話,花惜語手中的動作停頓住。手掌落在小腹上,感受着這裡的小生命,花惜語垂下眼簾。“是啊,我已經因爲自私連累了煊兒,總不能讓這個孩子也出生後,身體不好吧。”花惜語輕聲地說道。
上次和談煜祺聊過,小煊兒的身體免疫力很差勁,不僅因爲他是試管嬰兒,同樣因爲她在孕期的時候不注意飲食,以至於孩子出生後抵抗力不好,容易生病。
想到這些,花惜語擡起頭,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賣,開始吃了起來。就像陳助理說的,無論如何,都不要連累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安靜地吃着飯菜,花惜語神色平靜如常。吃到一半的時候,花惜語便吃不下。因爲懷孕,胃口變得刁鑽,外面的飯菜她不喜歡。將飯菜收拾好,隨意地丟進垃圾桶,便站起身,去洗手間。
來到洗手間,花惜語忽然瞧見,底褲裡有些深褐色的液體,見狀,花惜語的眼裡閃爍着迷茫。“這是什麼?”花惜語納悶地想着。
從洗手間裡出來,花惜語便讓女秘書去買護墊。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花惜語只覺得小腹裡忽然有一種悶悶的感覺。說不上疼,就是有點不舒服,類似於要來月經的那種感覺。
等秘書將護墊買回來,花惜語換上後,那種悶悶的感覺已經強烈了些許。電梯前,花惜語單手扶着牆壁,身體微微地彎着,想要站一會,讓小腹能舒坦一些。只是,一直覺得有少量的液體墜落。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去醫院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緊接着,談煜祺的身影出現。看到他,花惜語的眉頭皺起:“你來幹嘛?”
來到她的面前,瞧着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密汗正掛在他的額頭上,談煜祺神色凝重:“不舒服?”
花惜語原本想要否認,可感覺到悶疼變得強烈,花惜語只好說道:“嗯,小腹有點疼。”
聽到是小腹疼,談煜祺的神情頓時變得着急,立即說道:“我送你去醫院。”話音未落,談煜祺立即彎腰,打橫將她抱起。
見狀,花惜語在他的懷中掙扎,說道:“放開我,不要碰我……”
按下電梯,談煜祺神情凝重地說道:“閉嘴。”
感覺到他的慍怒,花惜語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談煜祺生氣的樣子,還是有點可怕。
醫院裡,醫生認真地檢查着花惜語的情況,談煜祺始終站在一旁,神情緊繃着。經過檢查,醫生在病歷本上寫着什麼,談煜祺立即問道:“我太太情況怎樣?”
醫生擡起頭,平靜地說道:“有點先兆流產的徵兆,接下來要多注意。”
聽到流產這個詞,花惜語和談煜祺不約而同露出慌張的神情。談煜祺率先回過神,問道:“該注意什麼?”
“現在出血量還不是很多,吃保胎藥就行。情緒不能大喜大悲,也不能勞累,要適度躺着休息。活血類的食物也不能吃,要不然也容易流產。”醫生叮囑地說道。
談煜祺認真地記着,隨後對着醫生說了謝謝。醫生離開後,談煜祺看向面容蒼白如紙的花惜語,訓斥地說道:“就算你跟我吵架,也不該拿孩子置氣。知不知道,這孩子帶着煊兒的命。生的話聽到了麼?接下來,你必須好好休息,飲食我會讓傭人給你送到公司。”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的心裡愧疚。她也沒想到,會引起先兆流產出血。只是面上,卻依舊要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我會照顧好自己,你還真是關心煊兒。”
沒有否認,談煜祺平靜地回答:“煊兒是我孩子,我當然在乎。接下來幾天你必須留在家裡好好安胎,等身體不再出血之後,才能去公司上班。”
見他態度強硬,花惜語眉心緊蹙:“談煜祺,你不能干預我的工作。”
“我在保護我的孩子。你是希望他有任何意外嗎?”談煜祺慍怒地說道。
瞧着他的神色,花惜語別過頭不說話。雖然現在月份還小,她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可畢竟是條生命,尤其小煊兒的病還需要臍帶血,花惜語不敢馬虎。想到這,花惜語不情願地說道:“好,我知道了。”
滿意地聽到他的回答,談煜祺來到她的身邊,瞧着她蒼白的樣子,心裡瀰漫着一股心疼。擡起手,剛要輕撫他的臉,卻被她平靜地側過頭躲過。
見狀,談煜祺並沒有收回手,而是直接繼續落在她的臉頰上,認真地說道:“惜語,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是哪個孩子,無論是你,我都希望你們健康平安,開心快樂。”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清冷地說道:“在你身邊,我不會快樂。我跟你,或許情深,奈何緣淺。”
“只要情深,我便不許它緣淺。”談煜祺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