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廉價,廉價到明明知道他心裡有個不可替代的女人,心還總是被他輕易地牽引、擾亂。
那種卑微到泥土裡的感覺,她不想再輕易嘗試,可是……
褚伊背對着容厲,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阻止自己再去想容厲,再去想剛纔那個瘋狂的自己。
夢裡,褚伊突然驚醒過來,滿頭是汗,即使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那些恐怖的畫面,揮之不去……
許久,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陽臺上,打開落地窗,夜涼如水,冷風撲面,灌入衣領,渾身的燥熱才漸漸消褪。
她關上窗戶,一側身,突然看到五官深邃的男人靜靜地看着她,他身後,燈光如織,繁花似錦,映襯得他皮相更加出衆……
“怎麼突然起了?作惡夢了?”容厲把一件披肩披到她身上,關心的問。
她看了一眼容厲,想到剛剛夢裡的場景,沒有說話,匆忙進了臥室,鑽進了被子裡。
容厲站了一陣,看着夜色,抽了一根菸,纔回了臥室,看到背對着自己的女人,有些無奈的嘆氣,還是輕輕的把她摟過來,睡了。
第二天,褚伊又起晚了,她懊惱地坐了一陣,推開門,走到樓梯口,看了一眼樓下,容厲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隨意地放在那裡,竟然格外賞心悅目。
突然想起黎落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像容厲這樣的男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這樣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就是毒藥,沾不得,因爲沾上了可能永遠戒不掉。”
所以,她現在是算沾上了毒藥嗎?
不由得腦海裡又跳出當初立夏給自己看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溫婉,但是,真的和她很像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褚伊渾身就像潑了一桶涼水,她苦笑一聲,走下樓梯。
容厲聽到腳步聲看了一眼褚伊的方向,“早餐在那邊,自己去吃。”
褚伊沒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驕陽似火。
褚伊在一邊安靜的吃着早餐,然而容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殷勤,今天拿了本文件,一本正經的在那裡看,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瞥向褚伊的那邊。
把褚伊那看得是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等到褚伊放下餐具,容厲趕緊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過去,“吃好了。”
“嗯,怎麼?有事?”
“呵……吃飽了就好。”容厲笑的意味深長。
突然彎下腰,一個公主抱,把她抱過去放在寬大的沙發上。
褚伊冷不防被人壓倒在沙發上,一陣頭暈目眩後,有些羞惱地瞪着身上的男人,“你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她的這聲質問不同於之前,有點惱,有點酸,也有點慌,綜合起來就是帶着濃濃的怨氣。
容厲跪坐在褚伊的兩邊,兩手按着她企圖掙扎的兩條細胳臂,他俯着身,因爲離得太近,他清楚地看到褚伊紅紅的耳根子,故作鎮定的眼神,卻有了溼意的眼角,卻怎麼也不肯看他一眼。
原本積蓄的一腔怒火和鬱結瞬間煙消雲散電。
容厲低頭望着褚伊“欲語還休”的神態,還是有些頭疼,但頭疼之餘更多的是全身心的舒暢。
明明也是喜歡他的,偏偏就聽了別人嚼了幾下舌根就疑神疑鬼的胡思亂想,女人就是口是心非,還喜歡玩欲擒故縱。
若是換做其她女人,這會兒跟他玩這這些花樣,早就被他從牀上丟下去。
褚伊久久沒見身上男人有任何動靜,忍不住又掙扎,卻被他用力一按,頓時動彈不得,“你幹嘛!”
容厲皺眉,聲音低沉,像是呵斥卻帶了一股暖意:“立良緹的事情你想問就問,何必憋在心裡那麼難受。”
褚伊愣在那裡,許久才反應過來容厲這句話的涵義。
容厲見她呆呆的樣子,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直接了些。
容厲的右手放開褚伊,擡起去碰她那目瞪口呆的小臉,“你要是懷疑我什麼,直接問出來就得了我又不會笑話你,你悶在心裡吃什麼乾醋……”
話還沒說完,容厲被褚伊一個猛力推到在一旁,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氣急敗壞的道:“誰吃醋了!讓你胡說!”
既然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老是來招惹她?現在還敢拿這種事來取笑她!
容厲從來不是好脾氣的男人,相反地,陰沉起來一般人都受不了。
被狠狠地砸了幾下,當褚伊再次的拳頭砸下來時,他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腰,一個輕易地側身就把褚伊重新壓回了自己身下,“夠了沒?!”動作有些不知輕重,褚伊的頭磕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嘭!”一聲沉重的悶響迴盪在客廳裡。
悶痛的感覺從額頭傳來,她的雙手被容厲鉗制住舉過頭頂,手腕處極重的力道和額頭的腫痛讓她的眼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
容厲停下來,喘着粗氣,俯視着褚伊哭泣的小臉,一時間有些無措和不耐。
“怎麼了孩子有沒有事?”容厲連忙扶起她,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肚子。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我討厭你!你走,我不要看見你!”
聽到這話,容厲不高興了,出口的話帶了幾分壓迫,“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褚伊被他一兇,哭得更厲害,剛纔是無聲地落淚,現在是“哇”地一下哭出了聲音。
整個客廳都是她毫不剋制的抽泣聲,肆意而帶着無盡的悲涼,像是在宣泄着什麼。
容厲慶幸自己今天放了王嬸的假,不然要是王嬸知道了他把褚伊弄哭,他媽肯定也要知道,到時候他母親要是知道自己把她寶貝兒媳婦弄哭了,要是鬧起來,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她哭得心煩意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只是硬着聲說:“再哭信不信我壓你!”
褚伊非但沒被嚇住,反而越哭越大聲,整個人因爲抽噎而微微地顫抖。
她本紮起的長髮因爲剛纔的打鬧變得亂糟糟,額頭還紅腫起了一大塊,紅着鼻子,眼角不斷有淚珠子滑出來,每落下一滴,容厲的心裡就心疼一分,卻不得不伸手去替她揉額頭的傷口,“很痛?”
本還哭得昏天暗地的女人卻突然拽住他的手,準確無誤地咬住了他的手掌*。
容厲皺緊眉,她咬得有些恨,他甚至感覺到有尖銳的牙齒刺進了皮肉,卻沒有一巴掌甩開她,而是低着頭靜靜地望着她那恨不得把他的手咬下來的小狠勁。
褚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在哭,是因爲額頭處的疼痛還是長久壓抑情緒的發泄,哭到後來她有些分不清,甚至迷茫了,所以當容厲擡手來摸她時,她一張嘴就咬住了他想借此尋求一點寄託。
一股乾燥的溫熱覆蓋在了她的額頭,輕輕地揉着她紅腫的額角。
褚伊鬆了牙關的力道,擡頭看向身上的男人,下一瞬嘴裡的手被拿開,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柔軟。
容厲嘆了一口氣,薄脣覆在她的脣上,壓得很重,令她感到一絲痛楚,他撬開她的雙脣,鑽入她的口中,褚伊下意識地想叫出聲,卻被他的脣舌堵住絞纏,濃重的血腥味充斥了兩人的脣齒間。
褚伊像是報復一般,在他的舌伸過來時上下牙齒一合。
容厲吃疼,一聲悶哼吞在喉間,當他準備退出來時她卻主動纏住了他的舌,用舌尖在他的傷口上打着圈,有點生澀,卻誘起了他身體裡的那隻困獸,他重新探進她的口中和她劇烈地糾纏追逐。
當一隻大手從她的毛衣下襬伸進去時,褚伊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察覺到自己跟身上的男人吻得難捨難分,她的雙手還圈住了他的脖子,褚伊臉上一臊,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她的腳擡起,落下,容厲一個不留神,被她一腳踹下了沙發。
仰躺在地上的男人雙手往後撐着地,姿勢有些狼狽,一瞬的迷茫過後陰沉了臉,是動怒的前奏。
褚伊這纔有些後怕,下了牀就要跑回樓上。
手還沒碰到門把,後衣領一緊,人已經被推到在沙發上,容厲欺身而上,一邊鉗箍了她亂動的雙手,一邊拉扯她的衣服,咬着牙狠狠地說:“今天踢了我兩次了!嗯~你就是欠收拾!”
“你放開!放開我!”褚伊發現每次他們在一起,無論爭執還是和平相處,結果都變得很黃很暴力。
容厲這次沒剛纔好說話,不僅沒停,反而加大了手上動作。
褚伊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眉頭一皺,咿咿呀呀的哼了起來,“容厲……我的肚子……”
“真的?”容厲擡眼看她。
褚伊眼珠轉了一下,“騙你的,不過,你再這麼下去,肚子裡的孩子得抗議了。”
身上的男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命的坐到另一邊,鬱悶的看着心情好了許多的女人。
視線觸及到她微微紅腫的額頭,打了電話叫醫生過來。
很快,醫生過來了,容厲讓給褚伊全身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了之後開了藥,醫生才走。
經過這麼一鬧,褚伊哭了哭過了,發泄夠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不再那麼糾結了,心情很好的在一旁練孕婦瑜伽,反倒是容厲,心情很鬱悶。
本來是想要收拾某人的,沒想到反倒是送上門去給她發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