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張開手掌,神行舟迅速變化,最終只有一粒花生大小落於掌中。
雲煙在前引路,神情十分激動,不過她的心頭也泛起震驚,難道那年輕修士當真會卜算不成?他怎麼會測算到掌門的行蹤?難道他真有經天緯地,通神馭鬼之能?
不過自己未曾問出他的名姓,如此不凡之人,定然有着極其神秘的背景。
王道遠等十四名金丹修士向着潘仙鎮雲府飛去,麒麟門的到來轟動了潘仙鎮,那種震動將潘仙鎮內的修士攪了個地覆天翻,麒麟門也是一方大派,雖比不得第一流的門派,但是也掌控着萬里疆域。
雲府已經知曉麒麟門掌門駕到,忙前忙後的收拾庭院,雲家族長親自上手,用紅布將雲家牌匾遮住,紅布上書麒麟門弟子府。
雲家族長率領雲家全部族人守候在三裡之外,雲家族長搓着手,翹首以盼,當初爲了送小女入麒麟門他是踏破了無數的門檻,花費了不知多少靈石,爲的便是榮耀雲家,此刻麒麟門掌門蒞臨,若是在雲家小住上幾日,憑藉麒麟門的無上威名,雲家必飛黃騰達。
“怎麼還不來?”雲家族長四下詢問。
“族長,這才過了一刻鐘,不要急,麒麟門的衆多前輩肯定下榻咱們雲家。”堂弟開口寬慰族長。
“嗯,有道理,有道理。”雲家族長不過築基後期,在修仙界毫不起眼,在潘仙鎮支撐起偌大的家業煞費苦心。
雲族長掂着腳張望,見還是沒有麒麟門衆人的影蹤,又開口說道:“衆多前輩不會前往他處吧。”
“族長放心,雲煙是麒麟門弟子,於情於理都會住在咱們雲家的。”又有人開口寬慰雲族長。
可是此刻的雲族長哪裡聽得下這番話,麒麟門的衆多前輩一刻不來,他便似火燒火燎一般。
“不成,我要去迎衆前輩。”雲家族長向着神行舟落下的地方走去,頭兩步還能穩當的落地,保持着雲家家主的形象,後來便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大步向前跑去。
潘仙鎮內有頭有臉的雲家浩浩蕩蕩地從街面上奔跑,頃刻間便是黃土飛揚。
終於,雲族長看到了雲煙以及十四位氣勢迫人的金丹大修士
雲家所有人跪迎王道遠等人,麒麟門門主王道遠將雲家族長攙扶起來後,說道:“我等途徑此處,不知可否在貴府邸小住幾日?”
“前輩莫說小住幾日,今日起,我雲家的一切便歸掌門所有,任由前輩安排。”王道遠和善的態度令雲家族長受寵若驚,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趁此良機將雲家歸入麒麟門下,若是有幸成爲了麒麟門的一處別院,那纔是大富貴的降臨。
王道遠等麒麟門的金丹修士入住雲家,潘仙鎮內轟動,其他幾大家族紛紛商議如何應對,同雲家交好的一部分家主決定前去拜見雲族長,若有機會見一見麒麟門的衆多前輩,當是一件幸事。
麒麟門衆人入住雲家,雲家內張燈結綵,王道遠也無意阻攔。
院落中,王道遠行事道法,探尋始祖的位置,一無所獲,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始祖必在潘仙鎮無疑。
陳家族長在大廳之上沉默不語,他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他的修爲只有金丹初期,往日裡在潘仙鎮呼雲喚雨,但是麒麟門衆人的到來,讓他產生不祥的預感,金丹後期的境界根本不是他能夠對抗的,今後的一段日子當約束陳家弟子,不得魯莽行事。
正在陳家族長思考之時,陳家小公子闖進來便大聲哭鬧:“爹呀,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有人把我的雲煙仙子搶走了。”
陳家族長聞言怒起,閃到小兒子面前抓住他的脖領子,一個大嘴巴抽了下去:“再敢胡說,我扒了你的皮!”
這小公子被打懵了,他不知道父親對自己一向溫言細語,未曾打過自己,怎麼今日他竟不給自己做主了?
“若直啊,那是麒麟門的前輩到來,你不可胡說,衆多金丹前輩怎會看上雲煙這個小丫頭,你若再胡言必給我陳家帶來滅頂之禍。”陳家族長執掌家族百餘年,使其成爲潘仙鎮最大的家族,自然有一套處世之道。
他本名乃是叫陳湖,卻被人稱作陳狐,可見他的奸詐,後來他也索性將湖字改成了狐。
陳若直聽到父親此人,當下明白父親是誤會了,開口道:“爹,我怎麼敢妄議麒麟門的前輩,我說的是廢了二哥修爲的那個小子,他從我手中奪走了雲煙,現在雲煙對我不理不睬。”
陳狐聽到此言後,眉目微皺,若麒麟門沒有登雲家的門,這門親事自己倒是有七八分把握,但是現在,一分也沒有了。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若是修煉到築基境界,那小丫頭如何能拒絕你,偏偏你的修爲只有煉氣五層,丟盡了我陳家的臉面。”陳狐怒斥着,恨鐵不成鋼。
這時,陳風雷從外面走進來,面容已經蒼老,他撲到陳狐腳下聲音蒼老:“爹,你去求求麒麟門的前輩,解開了我的封印,如此活着,還不如死了!”
陳風雷被柳殘陽封了修爲,又用游龍大法吞噬了他二十年的壽元,此刻他已呈現老態龍鍾的模樣,如此下去,多則十年,少則五年必化爲一捧黃土。
“這……”
陳狐同雲家族長並沒有太多的交情,更因子女婚約之事鬧得不歡而散,自己去求他,好使麼?但是看着二兒子的慘狀,陳狐心一橫走進暗室,把自己的珍藏了數十年的法寶取出,他對此物異常珍愛,想到馬上就要歸他人所有,心痛不已。
他又攜帶了大量的靈石,獨自起身前往雲家府邸。
柳殘陽在河邊的青石上端坐,若入定一般,幾名扛着鋤頭的農戶從柳殘陽的身邊走過,他們隨意看了一眼柳殘陽的算命招牌,又見柳殘陽年紀尚輕,流露出輕蔑之色,分明不相信柳殘陽真有卜算之能,在他們心中,留着白鬍須,鶴髮童顏的老者,才能令人信服。
柳殘陽忽然開口道:“你們幾人需快些趕回家中,家裡有火虎之禍,若是遲上一步,空餘悔恨。”
“呀,你這年輕人竟然詛咒我們,討打不成?”一名年輕氣盛的農夫上前,對柳殘陽怒斥着。
柳殘陽卻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任由這名凡人呼喝。
另外幾名上了年紀的農夫惦記家裡,暗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儘快回家看看吧,若沒有禍事,再回來找他算賬,他們拉着年輕的農夫返回了家中。
臨走之時,那年輕的農夫依舊對柳殘陽呼喝道:“若家中無事,我定回來打得你頭破血流,看你是否再敢詛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