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嚇了一跳,但看到蘇玉卿粉色的脣瓣彎出的弧度,夏蘿的心立刻放回了腹中。她嘿嘿一笑,頑皮道:“小姐要爲奴婢找人家,奴婢也不矯情,但小姐您捨得奴婢麼?”
蘇玉卿聽到此言,鳳眸微闔,脣邊的笑意更深了:“小蹄子,沒看到你家小姐我正疼的難受,還來嘔我。”
夏蘿忙收斂笑容,上前爲蘇玉卿擦拭額角的汗,心疼的說:“小姐,奴婢看着呢,奴婢恨不得替您受着!那可惡的歹人,怎地就不抓了秋菱去呢!”
秋菱正端了杯水喝着,聽了這話直接嗆得滿面通紅。
蘇玉卿則撐不住笑了起來,鳳眸中波光流轉,明亮的耀眼:“你這張嘴越來越貧了。”
正在這時,月璃挑簾走了進來:“小姐,奴婢請了王太醫來。”
蘇玉卿怔了下,她還真是剛剛得知,這隊中竟跟了個太醫來,而且還是太醫院中赫赫有名的王太醫,王太醫爲人清正,最重要的是,他與她父親蘇宇文私交甚密。由他來診斷,她是一萬個放心。
“快請!”蘇玉卿連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月璃點頭,不多時,王太醫便被帶到了蘇玉卿的牀前。
“見過郡主。”王太醫微微躬身作揖。
蘇玉卿連忙坐起,只是身子太軟很難坐得住,夏蘿見狀立刻上前扶着她的身子。
“玉卿竟不知是王叔叔一路跟隨,這一路顛簸,真是辛苦您了。”蘇玉卿淺笑嫣然,語氣親切溫婉。她這是道歉了,之前薛逸寒三次帶了太醫來,她都是避而不見。
王太醫仔細盯着蘇玉卿看了看,見她面色蒼白,氣息短促,額頭還不斷滲出薄薄的虛汗,分明虛弱至極,此時還誠懇的道歉,不由嘆了口氣,這麼個知書懂禮的女子,怎地就那麼命苦?想到這些,他便難以掩飾的露出幾分真性情:“唉,侄女何必說這等見外的話,這一路來,最辛苦的就是你,我也是親眼看着的,這讓我回去如何說與你父親聽?”
蘇玉卿聽到王太醫如此說,鳳眸不由黯淡,然而不多時,蘇玉卿便收了失落的神色,勉強打起笑容道:“王叔叔,玉卿一切安好,這一路也是平安無事。想來這是父親最願意聽到的。”
王太醫怔了下,隨即點點頭,他這人一身正直,極少說謊,但爲了好友,少不得如此了。
“躺下吧,我爲你診脈。”王太醫看到蘇玉卿面色又白了幾分,知她是因自己進來才強撐着坐起,此刻恐怕已是極限了。
蘇玉卿聽話的點點頭,重新躺下:“勞您費心。”
王太醫雙指併攏,輕輕搭在皓腕之上。然而剛剛搭上,王太醫便蹙起了眉頭,室內一片寂然。
不多時,王太醫收回手,挽了袖口一言不發的走到一旁開方子。
蘇玉卿也不曾問詢什麼,她自己的身子她最是清楚,雖然不能自己給自己診脈,但這連日所發生的事於她的身子造成了怎樣的傷害,也能讓她診斷個**分。
“照這個方子抓藥。”王太醫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月璃,然後看向蘇玉卿,表情異常的嚴肅鄭重,“侄女,你若還想保住這條命,就乖乖的聽話,以後不得多思多慮。”
蘇玉卿垂下鳳眸,恭敬點頭:“是,侄女謹遵叔叔教誨。”
王太醫見她態度謙恭,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得嘆了口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