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蘇玉卿重新躺到榻上。
夜間受了內傷,回來後也未來及休息,費了不少心思力氣,總算逼得舞清秋答應爲她奔走三年。現在已過早膳時間,蘇玉卿傷勢未愈,疼痛一波波的襲來,令她痛苦不已。
月璃等三人看着她蹙着眉頭翻來覆去,心中皆焦急萬分。
“小姐雖然精通醫術,但如今這情形,必須找大夫來看過開藥纔好。”秋菱皺着眉頭,擔憂的小聲說道。
月璃愣了下,她在蘇玉卿剛回來時曾經出去一趟,暗中調查那逃走的善究國太子所選的路線,之後一直陪在蘇玉卿身邊,並不知道蘇玉卿一早喝下去的湯藥是打哪裡來的,還以爲是隊中的大夫爲蘇玉卿開的方子,此時聽秋菱一問,連忙問道:“之前小姐喝的湯藥難道不是大夫開的方子?”
“是小姐自己開的方子,她說自己就是大夫,自己就能醫治。”秋菱看到月璃一臉認真的表情,心虛的回答。
月璃一聽就來氣了,不悅道:“虧你們兩個還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怎麼連醫者不自醫的道理都不懂?小姐再如何能耐,也無法自己給自己把脈,小姐受了傷,定要由其他大夫診治纔好。”
夏蘿委曲地看了眼閉目養神的蘇玉卿,輕聲道:“我們也是這麼說,薛將軍連着三次派了大夫來,都被小姐請回去了。小姐是怕隊裡有人害她,不敢輕易吃其他大夫開的藥,說是這樣的傷勢還不算太嚴重,她自己開幾副方子就可以了。連那湯藥都是我和秋菱偷偷煎的,眼神不錯的盯着,一步都沒敢離開,生怕出了什麼紕漏。”
月璃嘆了口氣,知道秋菱和夏蘿不可能不爲蘇玉卿考慮,平日裡,這位小姐主意最大,兩個丫鬟哪敢違揹她的意思。只是如今這情形,斷不能任由小姐這樣強忍着下去,真熬壞了身子,到了古闐更麻煩。
“你們在這裡侍候着,我去去就回。”說完,月璃輕輕邁步向外走去。
“月璃,我的身子我自己心裡有數。”蘇玉卿闔着眼簾,只說了一句。
“小姐,您這樣的身子骨,怎麼撐得到古闐,如今也才走了一半路程。若這樣下去,您人沒到古闐,身子就先虧了。”月璃堅持道。
“唉。”蘇玉卿嘆息一聲,“你也知我如今境況,古闐一直尋找機會想要殺我。”
月璃走至她身邊,跪在她牀前道:“小姐,請恕奴婢說句逾矩的話。世子對您仍未忘情,他絕不會加害於您,他找來的人,您絕對可以放心,何況您精通藥理,那藥方經您過目後定不會有問題。至於煎藥,奴婢對天發誓,絕對不會離開半步,定保證無人敢動手腳,否則,月璃以死謝罪!”
蘇玉卿閉着雙眸,不予答理,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睡着了。
月璃見她沒有動靜,心下明瞭,便站起來福了福,轉身向外走去。
秋菱和夏蘿對視一眼,總算放下心來。秋菱向來心直口快,便悄悄打趣道:“月璃倒有法子,小姐還從沒這麼好說話呢。”
“哼。你們兩個背後嚼舌根,也不怕我賞你們嘴巴。”蘇玉卿雖躺在榻上,然而距離不遠,又怎會聽不見?
夏蘿嬌哼一聲,道:“小姐,奴婢和秋菱嘴巴都快磨破了,您也不點頭,怎地月璃一來,您倒聽話了,奴婢呷醋着呢。”
夏蘿一開口,蘇玉卿脣角一彎,似笑非笑的看向夏蘿:“呷醋?知道呷醋了,說明夏蘿長大了,到了古闐,爲你尋一門親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