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緊西……唔……”慕容恪故意大聲的嚷嚷,顧璃慌亂的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呀,這忙幫不幫?”
慕容恪幌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真想狠狠的吻上那張嘴,將她佔爲己有,可那只是癡想罷了。
他的目光倏然變得炙熱,顧璃立馬放開了手,手心還殘留着剛纔捂上他嘴巴時,那軟綿綿的觸感。
這時,在旁早已看不慣的慕容晨氣沖沖的過來,狠狠將某女按入懷中,“璃兒,不是說要去辦正事麼?怎麼來這裡跟六弟寒暄了老半天。”
慕容恪瞟了這位大哥一樣,撇脣而笑,“要我幫忙,就是爲了讓你們出去快活?哼!璃,虧你想得出來。”
他有些生氣,她對他當真是沒心沒肺嗎?明明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了,卻還能如此傷人。
“呃……既然這個忙對你來說這麼勉強,那就算了。”
顧璃無奈的聳聳肩,有些失落,她自信的以爲他會幫呢。如果他要那樣想也沒辦法,她不解釋只是覺得但願這樣能讓他對自己死心罷了。
“只要是你開口的,不管什麼忙,我都會幫!記住,只要是你!”顧璃拉着慕容晨轉身前,慕容恪倏然離座,在她身後堅定的道。
顧璃一時無言以對,緊張的手指甲都已經掐入某人的手心了也渾然不知。
“真的呀,謝謝哦!嘻嘻……就知道你是個大大的好人,走啦,拜拜!”
最後,她還是做了個深呼吸,一口氣回過頭對他微笑,輕鬆的說完後快步拉着慕容晨逃離。
璃,你終究不敢勇敢面對我的情。
“對了,慕容晨,你要不要上去告訴如煙一聲啊,我怕她醒來見不到你會……”出了客棧,顧璃有此一問,顧慮得十分周全,她不想傷了別人的感情。
“璃兒,你在乎嗎?在乎如煙的存在嗎?”這是慕容晨想了一個晚上卻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他很想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他不想失去她,永遠都不想。
“你在乎我在不在乎嗎?”顧璃收起嘻哈的笑臉,認真的回望他。
他在乎嗎?應該是在乎的吧,只是……她能夠欺騙自己、欺騙他說她不在乎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愛,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可是如爸爸所說,她一旦愛上了就放不下,也捨棄不了,她昨晚很想告訴自己做個灑脫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
可惜她做不到,只要碰到他的邪魅,他的柔情,他的霸道,她就做不到。
她也好想灑脫一點。
慕容晨,爲什麼偏偏你是一個帝王呢,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壓抑自己,告訴自己不能對你付出任何感情,可是愛情這個東西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讓人難以控制,如魔,會傷害;如毒,會上癮;如蜜,甜如蜜。
“我在乎!璃兒,你不會因此而離開我的對嗎?”他好害怕她會離開,昨晚見到她疏離躲閃的眼神,他的心就一直懸着。
你真的會在乎嗎?顧璃因爲他這肯定是三個字而心境開朗。
“哈……幹嘛搞得那麼嚴肅啊,趕緊辦正事!”她甩開他的手,飛快的跑起來。
順其自然吧……
————————————————————————————
顧璃拉着慕容晨竄了好幾個地方,纔來到街上的乞丐堆裡停下。
“璃兒,莫非你想的辦法就是要來施捨乞丐的,你要知道施捨得了這些,還有新增的另外一些,這個辦法不可行。”慕容晨直搖頭,這個根本和招兵買馬掛不上邊。唉!看來這帶兵打仗的事她也不懂。
“噓!別急嘛,相信我,很快人馬就會滾滾來。”顧璃神秘的嬉笑,將掛在脖子上的荷包拿下來,再將荷包裡的碎銀子全部倒出來。
蹲在那邊乞討的乞丐一見到銀子立馬一窩蜂的涌上來。慕容晨蹙眉,趕緊將她護在身後,生怕被這些粗暴的人給傷到。
“停!”顧璃叉腰一喊,所有的乞丐立馬像被定住了一樣停在他們兩步以外。
顧璃得意的給了慕容晨一個看我的眼神,而後無懼的走向那些髒兮兮,臭燻燻的乞丐們。
慕容晨心裡不由得欣慰,天下老百姓要的就是這樣一位心性善良,不嫌不棄的國母啊。
那些乞丐見這麼一位美麗的姑娘毫無嫌棄的靠近臭氣沖天的他們,於是想法都一致的往後退,生怕嚇到這位善良的姑娘。剛纔他們還以爲她那一喊是因爲害怕,現在看來不是。
“呵呵……各位大哥,你們辛苦了。這裡呢有一些銀兩,人人都有份,只要你們願意回答我幾個問題。”顧璃強忍住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爲了表示友好,連鼻子都不敢捏。
其實這些臭味薰到她快想吐了。天啊,這些乞丐到底幾百天沒洗澡了?
“姑娘快問吧,我們知道的一定會說。”那些乞丐見到她手上白花花的銀子,個個雙眼發光。死死盯着她手裡的銀子瞧,就怕它飛走了。
“第一個問題,你們爲何乞討?”她問出一個看似很滑稽的笑容,這個恐怕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吧。慕容晨已經來到她身後,靜心期待她最後的答案。
“姑娘,這個問題還用問嘛,當今奸臣當道,官官相護把老百姓逼得走投無路了,我們這些人不是家裡窮得沒東西吃,就是從各個地方來的災民。官府年年增收稅銀,有些人交不上稅銀就拿人家的田地來抵押了,你說這哪還是人活的日子。”
站在顧璃面前的是一個比較年長的男人,他手上還領着一個才三四歲的小孩,說得心情激動,似乎就是在陳述他過去的日子。
慕容晨親耳聽到老百姓如此訴苦,心中憤恨翻滾,滿腔的怒火只能緊緊抓着拳頭才能隱忍。以前的滄暮王朝,老百姓們無不是安居樂業,如今卻淪落到流離失所這等地步。
就連平日裡那些一向友好往來的諸國都因此而看不起滄暮王朝了。他曾多次派張遠暗中將密信送到鄰國的君王手中,只盼他們能夠借兵剷除奸賊,只可惜信是有去無回。
亦或許是那些人都被西玥賀收買了,畢竟這些年來西玥賀已經掌控整個朝廷。
顧璃動容的蹲下身去,撫上纔剛到男人膝蓋的小孩子,這麼小就要跟着父親乞討,真可憐。奇怪了,爲何在現代她看到那些街頭賣藝乞討的小孩沒感覺呢?
“小朋友,你放心吧,有姐姐在,還有這位大哥哥在,我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她毫無厭惡的擡起手揉小孩子髒亂的發,看向身後滿腔恨意的慕容晨,再想想當年自己這般大的時候還在老媽的懷裡撒嬌呢。
“哈哈……姑娘,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就算你們家裡有錢也救不了多少人,到時恐怕連你都得一起乞討啊。”男人和身後那些乞丐都露出諷刺的笑。
很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很有骨氣,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我現在給你們一個可以不用當乞丐又有飯吃,還可以爲天下百姓謀福的機會,你們願不願意接受。”顧璃緩緩站起身,對他們的譏諷不以爲然,信心滿滿的微笑。
慕容晨這才恍然大悟,高啊,這個方法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天下乞丐裡少說也有一大部分的壯丁,憑着他們對奸臣的憤怒,和心中的壯志凌雲,想必一定可以招到很多人。
這下,他真的打從心底佩服這個聰穎的小女人。
“哼!爲天下百姓謀福?當今聖上夜夜笙歌,整日沉迷酒色,任由貪官污吏橫行霸道,試問天下何來的福可謀,我勸二位就別天真了,還是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罷。”
“沒錯!昏君該死!!”
那個男人話音剛落,擁擠在他身後的衆多乞丐都紛紛嚷道,絲毫不怕會因此而被砍頭。
媽呀!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此時所罵的昏君在就眼前,會是什麼反應呢。
“不!該死的是害得天下民不聊生的奸臣,請大家聽在下一句勸,集合起來共同對抗奸臣!”顧璃正擔心着後面的慕容晨會不會生氣,孰料他已經一個跨步上前,凜然的發言了。
“對抗奸臣?哈哈……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笑,倘若不是昏君不理朝事,百姓們會變得至此嗎?還團結起來剷除奸臣,要鏟也是先鏟了昏君!”這次憤怒發言的是另外一位年輕的男人,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對朝廷徹底失望了。
不甘心的慕容晨正要繼續勸說,顧璃急忙拉住了他,悄悄說道,“你身上有沒有可以證明的東西,有的話就有機會了。”
慕容晨點點頭,重新威凜的回過身去,“倘若我能證明這三年來皇上與你們感同身受,你們是否就願意爲這個昏君,爲國家獻一份力?”
他甘願稱自己爲昏君,畢竟他真的昏了三年。
一羣人徹底啞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位公子,倘若你真能拿出有力的證據,我第一個願意爲他效勞,畢竟,從前那位年紀輕輕的君王治理天下井井有序,那樣的君王纔是老百姓想要看到的。”帶着孩子的那個男人比較有抱負,目光也看得遠。
慕容晨從他的談吐中就察覺到此人並非普通乞丐這麼簡單。
“誒呀,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乾脆我來說好了。”
顧璃插話進來,手很不留情的狠狠拍慕容晨的胸膛,“他呢就是朝廷公認的武狀元,也是當今聖上最信任的人——張遠張大人,大家應該知道這些年來張遠大人次次爲了各地災民的事四處奔波吧。其實這些全都是皇上的意思,現在政權、兵權都落在奸臣手中,皇上苦無對策,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天下百姓,天吶!他——日夜操心老百姓的溫飽問題,都白了少年頭了,慘吶。”
顧璃的誇大其詞讓慕容晨眉宇間又形成了一個川字,他何時白了少年頭了?可真會說,每次都不忘毀他名聲。
“哦?既然他是當今武狀元,那麼你呢?你又是何人,爲何知道這麼多?”那個男人謹慎的繼續發問。
額……怎麼反過來是他們在問她了。這個男人活得還真夠小心的咧。
顧璃往慕容晨那邊挪一小步,又扮出嬌羞的神態小鳥依人的偎進人家懷裡,美眸一個勁的眨,暗示他。
慕容晨明瞭的摟上她的小纖腰故作親暱的親了下她的臉頰,笑着對衆人解釋,“她是在下的夫人,方纔讓大家見笑了。”
“夫人?張大人成親了,天下百姓怎麼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大人中榜後,爲朝廷盡心盡力,老百姓們都暗自猜測皇上一定會把宮中待嫁的公主指給他,莫非你就是公主?”還是那個帶着小孩的男人發問。
娘咧,這個男人是不是謹慎過頭了?他一定不是乞丐這麼簡單!
顧璃在心裡篤定的道。
“哦,是這樣的,她是在下的青梅竹馬,當今百姓們都活在水深火熱中,試問在下又怎好意思在這時擺酒席呢,所以就簡單的把禮節給辦了。敢問這位兄臺,爲何問得如此詳細。”做了一番解釋,輪到慕容晨反問,他放開了顧璃。
“你有何東西可以證明你就是張遠張大人?!”那個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慕容晨毫不猶豫的從懷裡他頒給張遠的令牌,張遠的令牌在他這裡是因爲他顧慮到進入衙門時有可能用得上,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只不過是用在不同的地方。
男人仔細的看了一樣令牌後,點點頭,“二位請跟我來。”
“嘻嘻……等會。”顧璃把那些碎銀子往後一拋,那些乞丐們全部衝過去搶。
“如果各位有志氣,想讓家人過好日子就到城裡的天字酒樓。”說完,慕容晨瀟灑的打開摺扇,牽着顧璃跟上去。
他們跟着那個男人穿過後面的小巷,又從小巷裡的小路一直走,顧璃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帶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嗎。
“璃兒,你在害怕?”慕容晨竊笑俯首,輕聲的調侃。因爲他發現握着的那隻手已經在冒汗了。
“哪有!”顧璃趕緊抽回手,用衣服擦了擦,“那是因爲天氣太熱了,快點跟上吧。”
這裡潮溼得可怕,越往裡走就越覺得陰森,才導致她手心冒汗的。
“璃兒勿需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慕容晨又主動牽起她的手,加快了腳步跟上。
有他這句話,顧璃覺得很窩心,小跑的跟上他的流星大步。
慕容晨,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來到一個簡陋破爛荒廢了的莊園,顧璃和慕容晨警惕的傾聽四方的動靜。
“張大人,小的吳明,這是犬子。”進了莊園後,那個男人才撥開臉上的亂髮,完整的五官展露出來。
只需一眼,慕容晨就覺得此人好似在哪裡見過,很是熟悉。
“吳明?可是曾官拜在禮部尚書門下的那個吳明。”
他搜尋了腦中所有記憶,叫吳明的也只有那個人,可是他不是已經因爲與尚書夫人苟合而被處死了嗎?
“沒錯,正是我!既然張大人認識吳某,想必也知道吳某的事了。當年,吳某遭奸人所害,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沒想到……西玥賀那老賊竟然把我一家大小全部殺害。”吳明捶胸頓足,恨不得將仇人大卸八塊。
“妻兒全部殺害?那這個是……”
顧璃意指他面前的小男孩,小心肝也跟着恨那個殘忍的西玥賀,她發誓一定要將上次那一巴掌奉還回去。
“他是我在路邊撿到的娃兒,我撿到他那會,他還在襁褓裡,唉!”吳明慈愛的摸摸小男孩的頭,小男孩很乖巧,從頭到尾都很安靜。
“吳明,你回來了!三招爺找你,趕緊去吧。”一個男的走過來說道,而後又急色匆匆的走了。
“哦,三招爺要找我了,我得趕緊去,順便請三招爺出來見你們。”吳明對這個三招爺似乎很畏懼,抱着自己的兒子匆匆的朝主屋走去。
顧璃很不耐的等待着那個三招爺的到來。三招爺,爲什麼叫三招爺呢?
………
不一會兒,吳明出來了,他跟在一個滿臉黑鬍鬚的男人身後,那個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一切。
慕容晨盯着他腳步透露出來的殺氣,連忙將顧璃護在身後,小小心的握緊玉扇,眸色也變得凌厲森寒。
顧璃也感覺到這個三招爺面惡,就是不知道心善不善。也乖乖的抓着慕容晨的衣服躲在他身後,打架這種賣命的體力活當然是男人優先了是吧。
這時,他一個揮手,身後的弟兄們全部蜂擁的上來將他們包圍住。
“三招爺,這位就是張大人,而他身後的女子是他的夫人。”
“張大人,這是三招爺,您要是需要人手找三招爺最容易。”吳明過來爲對方做介紹,這也是他爲什麼帶他們來這裡的意思。
因爲他們都是爲了天下百姓仗義的一個組織幫派,如果能真正的爲朝廷盡一份力,爲天下老百姓謀一份福,那麼他們死而無憾了。
“三招爺?誒,老頭,你爲什麼叫這麼怪的名字啊?這名網絡上早就不流行了的說。”直到那個三招爺站到眼前,顧璃將他分析了個通透後,又得意的恢復嘻哈的樣子。
這個三招爺,面惡心善,那雙眼睛雖然是斜瞪着的,但是近看就知道其實他也不想的,只因那眼球歪了,泛白,所以讓人看了很像是他在瞪別人。
“廢話少說!只要你能過我三招,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三招爺惡狠狠指着顧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