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兒順着話音看去,卻見單強和董逍漫步而來。“單強怎麼和董逍走到了一起?這倒是第一回見到!對了,蕭軍不是和單強有過節嗎?這不是壞了!”想着,晨星兒看向蕭軍。卻見蕭軍看了單強和董逍一眼,覺得很陌生,不認識嘛,並沒有什麼動靜。
“你們兩個說的是我嗎?”蕭軍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何盈盈是誰?和盈盈是什麼關係?”
“媽的,姓蕭的,你裝什麼裝?何盈盈當然就是盈盈了,裝逼!”單強走到蕭軍的身邊,居高臨下地指着蕭軍,鄙睨地看着他。
蕭軍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忽然握着拳頭在腦袋上砸了幾下,似乎這麼一砸,腦子又多出一些信息似的。
“我是叫蕭軍呀,盈盈的確是我最要的人,但是他去哪裡了?”蕭軍忽然站了起來,不等單強反應過來,騰地一把就揪住了單強的領口,手腕一擰,前後搖晃着單強,厲聲問道:“盈盈一定是被你抓去的!你還我的盈盈!”
蕭軍本來力氣就大,這一晃,.將單強搖得前仰後顛,腦袋發暈。他的雙手馬上伸手去掰蕭軍的手指,但是那隻手就如鋼爪一般,根本就搬不開!
“蕭軍,你混蛋!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放開老子!”
“老子本來就不是君子!今天你不.把盈盈還給我,老子就打死你!”
動詭計,單強玩不過蕭軍;就是.動手打架,他才知道,自己也不是蕭軍的對手;現在算上玩流氓,他有發現,還是不如這小子!這小子是說打就打,一點也不手軟。
砰砰地,他的肚子上就被蕭軍狠狠地打了兩拳!疼.得單強就像一隻煮熟的大蝦一樣,使勁兒弓起了後背。但蕭軍還是沒有停手,繼續揮拳頭!
“小軍哥哥,別打了!別打了!”晨星兒趕緊伸手去拉,但.是這次卻沒有拉住,而且還被蕭軍手一甩,就把她甩坐在凳子上,兩扇屁屁生疼。
一旁董逍本來比較瘦削,剛想伸手,卻被蕭軍飛.起一腳登到肚子上,身體蹬蹬地退去,一屁股撞在了後面的餐桌上,雙手後撐,沒想到正好摁在了燒紅的鋼絲網上。就聽到吱啦一聲,董逍即刻慘叫着抽回冒煙的雙手,身體滾到在地上。
何明這時才反.應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盤子狠狠地砍向蕭軍的側臉。蕭軍的頭下意識地一閃,但還是被砍中了腦袋。啪嚓一聲,盤子碎裂,鮮血刷地從蕭軍的頭上流了下來!
趁着蕭軍身體一陣搖晃,腦袋發懵,單強緩過氣來,開始**,兜頭就打!何明和董逍也加入了進去,幾下把失去反抗力的蕭軍打倒在地,還不干休!六隻腳雨點般踢向蕭軍的身上!
晨星兒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尖聲叫着撲上去想拉開三個人,但是被單強踢到身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單槍更是怒不可遏地指着晨星兒說道:“媽的,不要臉的臭娘們!什麼男人勾搭不了,非要跟這個傻*的蕭軍在一起!你再管閒事兒,別怪老子不給你晨家的面子!”
單強這時想起自己的弟弟就是殘廢在蕭軍的手上,中石化的項目、自己的自由全都是這小子使壞,才讓自己低調地過了一個月,那壓抑的心氣這時得到了發泄,酣暢地打着。
蕭軍被踢打得弓起身子,滿地打滾,被踢來踢去。滿頭滿臉是血,好不悲慘!但是蕭軍除了發出嗯嗯低沉的叫聲之外,根本沒有嘶聲的痛叫,似乎在忍耐着,忍耐着……
這時烤肉店的老闆、服務員上來拉架,何明掄起凳子,把老闆嚇跑,跟着一凳子砸到了蕭軍的頭上!
“砰”一聲巨響!
凳子砸到蕭軍的腦袋上,蕭軍即可發出一聲慘叫,雜木的凳子即刻散掉,碎了一地!
再看蕭軍的身體,忽然陡地繃直,雙手捂住腦袋,痛苦地晃動着!跟着,他的眼睛猛地睜開,嘴巴一張,發出一聲狼一樣的嘶吼,雙腿霎時擺起,一個烏龍絞柱,騰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彈起的蕭軍,就像一匹發瘋的血狼,一拳就打在了還在得意洋洋地何明右眼上,何明即可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雙手捂住右眼,血液即刻從手指流下!但是就在這時,他的下巴又重重地捱上一擊,喀嚓聲響過,一米八的粗壯身軀飛了其起來,狠狠地砸在了餐桌之上!
桌子壓碎,屁股被燒紅的鐵網和爐子燒着,跟着渾身起了火!
單強被蕭軍瘋狂反擊嚇傻了!一時間忘記上去幫忙,當蕭軍向他逼來的時候,這纔想起手中還有一張椅子,馬上揮起椅子,但是已經晚了,蕭軍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腳背繃起,噗地一聲踢中他的襠部,一股劇痛從襠部傳來,單強雙手一鬆,凳子向下掉去,被蕭軍順手抄在手中,順勢一輪,啪地一聲砸在拱起身子的單強後背上!
“咚”地一聲,單強整個撲倒在地上,嗷嗷嚎叫起來!
蕭軍扔掉手中的破椅子,伸手抹去眼睛上鮮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充血的眼睛怒睜,瞪向一邊發顫的董逍。
董逍那裡見過如此打架的人呀!蕭軍那嗜血的瘋子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董逍覺得臀部如賽康一般,兩隻腿再也承擔不起身體的重量,嗵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蕭……蕭……大哥,別……別打我……”
隨着他的顫抖,就見他的褲襠就像淋了水一樣溼透了!
蕭軍揮起一腳,但是被董逍身上的惡臭味薰得一滯,還是一腳踢在他的頭上,說道:“滾!”
這時何明身上的火已經被人用水撲滅,但是還沒站起來,蕭軍一腳就踩在她的脖頸上,狠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惹了老子,老子就要加倍奉還!這就是我做人的原則!”
何明雙手使勁去搬蕭軍的腳,但是根本搬不動!他只有忍住痛,叫喊道:“姓蕭的,你等着!我非扒了你的皮!”
蕭軍狠狠在他的胸脯上跺了兩腳,疼得何明嗷嗷直叫!跟着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啪嚓一聲在桌子上打掉瓶底,想也不想,狠狠扎進何明的臉上、身上和腿上!
“媽的,叫你很!我們今天就看你橫,還是我橫!”
這已經不是打架了,純粹是要人命了!何明即刻痛暈過去!
晨星兒看着蕭軍的瘋狂,嚇得閉着眼睛大聲喊叫:“蕭軍,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蕭軍這才住手,鬆開踩住何明脖子的腳,走到躬身癱在地上不敢動的單強身邊,蹲下身子,抓住單強的頭髮,揪住他站起來,看着他說道:“我認識你了,你是單強!你舅舅我認識,今天我給他一個面子,不用你廢了你。以後要是再惹我的話,就不是今天這樣了!”
這個蕭軍打起架來真是拼命一般!而且本來就沒有還手之力了,怎麼突然一下變得這麼厲害了?單強已經看到了何明的慘象,現在嘴硬,只能身體受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只有忍着了。
蕭軍一鬆手,單強有摔倒在地上,腦袋撞得金星銀星直冒,但是他咬住舌頭,不敢出聲叫罵!
這時門外也傳來打架的聲音,蕭軍舉頭看去,卻見李力等人正和單強、董逍帶來的人打着熱鬧。他想去管,但是這時才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在疼,剛剛走到原來的位子上,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晨星兒趕緊拿起餐巾,也不管蕭軍身上的鮮血,給他擦拭臉上的鮮血。
正在這時,兩個身穿深色夾克衫的男人走了過來,一邊一個架起無力反抗的蕭軍,對晨星兒說道:“快點跟我們走,警察要來了!”
晨星兒一聽,趕緊跟在他們身後,向飯店的廚房跑去。很快到了樓下車庫,兩人把已經昏迷過去的蕭軍放進一部車子裡,一個鑽進了駕駛室。晨星兒想也沒想也鑽了進去。車門砰地一關,本田車就向停車場外駛去。
剛出停車場,晨星兒就聽到警車“嗚嗚”地叫着向美羅城而來。她定下了心神,一邊扶着蕭軍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打量起那兩個人。“你們是幹什麼?”
“不要問了,我們是保護蕭先生的。不要害怕!我們這就送你們回家,不要去醫院,一會兒就有醫生上門爲他治傷的。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我們會爲蕭先生擺平的。”
“你們是保護蕭軍的,還讓人把蕭軍打成這樣子?你們……你們幹什麼去了?”
“對不起!
事情發展的太快太突然,本以爲你們的保鏢在場,我們去喝了一杯咖啡,誰知道……,唉,對不起了!”
晨星兒無語了!現在責備什麼也不管用了,車子平穩地駛進衡山路別墅,馬上出來很多人,把蕭軍擡了進去。兩人囑咐了一遍晨星兒,驅車離開了。
蕭勁光這四正在陪着一個來自北京的客人,這個客人就是昨天提到了那個老中醫。蕭軍受傷的事情,馬上驚動了二人。在醫生還沒有來之前,老中醫馬上叫徒弟背起藥箱上陣。
老中醫先給蕭軍喂下兩粒自制的藥丸,然後一通看、摸、聞、問、切,最後,老中醫展顏說道:“他的身體基本上沒有事兒,脈搏很正常,身上都是皮外傷,只有腦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那他爲什麼會暈倒呢?”晨星兒問道。
“我看並不是暈倒,反而是在休生養息。”老中醫說着,叫他的徒弟一點點清理蕭軍身上的血跡,跟着開了一副藥方子,遞給蕭勁光。“抓十二服藥,養樣血氣,多吃點補血的東西。至於失憶症等,只有等他醒來才能看了。不知道腦部的震動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真是難測呀!”
蕭勁光接過藥方,嘆了一口氣,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看到,知道現在不是問和埋怨人的時候,把藥方交給司馬沁,叫她不要自責了,先去抓藥。
等蕭軍身上的傷口處理完,兩個自稱醫生的人來到別墅,但見傷口都處理好了,蕭軍的臉色逐漸轉好,衆人才退出臥室。兩個醫生留下一堆藥品,走了。
不一會兒,李力帶着三個人也回來了。
晨星兒這時已經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她說到何明是國英證券何太聰的兒子的時候,老爺子手中的柺杖在地上杵了三下,眼中一陣迷茫。
“冤孽呀!小軍真的很可憐呀!星兒,你已經盡力了。小軍小的時候,不管幹什麼事情,都很犟,這跟他母親的脾氣一樣!任何事情都是一條路走到黑,無論做什麼都非常非常投入,打架更是拼命。只要出手了,只要有一口氣在,他就要拼到自己倒下爲止!在紐約的紅番區,他和他的兄弟曾鐵是有名的拼命三郎,就連那些黑社會、惡霸都很少惹他們。到了後來走上正行,他的脾氣還是改不了,誰要是惹了他,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遲早都會被他抓住機會幹下馬去。何明、單強幾個小字輩不懂事兒,非要惹翻小軍,唉~~,這事情最好早點收場,別把事情搞大了纔好呀!”
老爺子說着,陪着老中醫走到書房中,兩人還要聊天。晨星兒不知道從老人家的話裡聽出了什麼,想起蕭軍中午打架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真是不死不罷休,她徹底相信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走了,晨星兒看這一邊不出聲的李力,問道:“李大哥,公安局怎麼放你們出來的?”
“到了公安局,他們什麼也沒有問,就把我們簽字放走了。我也感到奇怪是爲什麼,唉,今天丟人丟大了,居然讓蕭大哥吃了那麼大的虧!看來以後你們出門,我們要寸步不離了!”李力對今天的失責很是後悔。
現在蕭軍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大傷,大家也還很輕鬆,就怕醒來的時候,發現本來已經好轉的大腦在受到傷害,這事情就複雜了。
“你們也不用自責的,蕭軍除了你們,實際上還有人在保護,這些人神通廣大,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嗎?對了,你們對蕭軍的過去了解多少?”晨星兒問道。
李力搖了搖頭,似乎還沉浸在自責之中,“我們只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我們少爺的師傅,就是老爺子也都佩服的人。聽我們老闆說過,他是個罕見的人物,你可以拿命去保護也值得的人,其它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哦,這麼厲害!”晨星兒戳了戳手上的鮮血,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到處沾着蕭軍的鮮血,就像梅花盛開在白雪中一樣,很是醒目。“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說着,晨星兒走上樓去換洗澡換衣服。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現在纔有心情回想一下。原來自己纔是今天打架的導火索,要是不因爲自己,蕭軍和何明就不可能坐到一張桌子上,坐不到一張桌子上,就不可能遇到單強和董逍。如此說來,蕭軍是跟別人打架的完全都是自己引起的。這麼一想,晨星兒對蕭軍感到非常地愧疚!而且何家、董家和單強的勢力都非常強大,他們要報復的話,蕭軍以後還怎麼在上海呆呀?越想越後怕,她的心裡真的爲蕭軍擔起心來。
正在這時,莫紹偉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已經知道中午打架的事情,深刻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擔心之後,“……晨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對您的愛慕之心,一聽到那個消息,我的心都揪起來了。我想今晚請你共進晚餐,你看怎麼樣?”
“你的消息夠靈通的。不過我沒有什麼事兒,只是我的朋友受到了傷害。他是因爲我受傷的,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其實中午大家都是一場誤會而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打起來,但是我很想讓他們以後都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不知道你可以幫這個忙嗎?”
莫紹偉一聽就是要自己充當和事佬,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董家這邊,我說話還是管用的。單強那邊,你可以找你的父親呀?他老人家說話,應該好使點。至於何家嘛,我剛得到的消息是,何明受傷最重,現在還沒有出手術室,何太聰在醫院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叫人儘快安排見蕭勁光。看來這件打架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今天的事情都是何明惹出來的!而且這個人太陰了,用盤子偷襲了我的朋友,才把矛盾激化起來,這個人非常可惡!算了,你要是幫上忙的話,我另外找人吧。”晨星兒說完就要掛電話。
“別……”莫紹偉好不容易找到爲晨星兒辦事的機會,他不想輕易放過,“彆着急嘛,我不是說辦不了,我馬上就去醫院和單強談,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好吧,我做事兒從來不強求人的,如果你幫了我的忙,我會感謝你的。就這樣吧,再見!”晨星兒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能不能起到效果,但是她覺得這麼做,自己心裡會好受多了!
在晨星兒和莫紹偉通電話的時候,蕭勁光接到了原單位領導轉來的電話,那邊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何太聰。
何太聰:“蕭老師好!做爲您的學生,儘管以前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始終尊敬你是我的老師。但是今天的事情卻讓我忍無可忍了!你的孫子怎麼能用如此卑虐的手段,將我兒子打傷呢?現在醫院明確診斷,右眼已經徹底廢掉,身上還有十幾處嚴重創傷!要不是因爲及時送到醫院,這條命都保不住了!你恨我可以,但是你直接找我算帳呀?爲什麼指使你的孫子做這樣的事情?”
蕭勁光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你說這話,還算人嗎?何太聰,到底怎麼回事,公安局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另外我勸你,這個世界你不是老大,你還是小心做人的爲好!以後不要在外面打着‘是蕭勁光的得意門生’的旗號去招搖撞騙,二十五年前我就說了,我沒有你這個學生,你也沒有我這個老師!”
老爺子氣憤地把電話掛掉,嘴裡大口地喘氣,一口氣沒有喘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