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府姬發房中,牀榻旁,商以柔正溫柔而細心的給姬發喂着湯藥。
姬發看着商以柔溫柔嬌美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含情脈脈地對她說道:“以柔,這幾日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其實我心裡有句話很想對你說,可一直羞於開口,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直到那日身處危難之中,我竟那麼害怕失去你,我才明白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已經無可替代,今日我問你,可願嫁給我?你放心,我會一生一世照顧你,對你好的!”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未經人事的商以柔頓時臉紅心跳,她雖心裡喜歡姬發,可這太突然,她還沒來得及準備,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答,低着頭,小聲的猶豫道:“我……”
突然,杜筱筱推開門衝了進來,一臉壞笑,大聲說道:“這還用想嗎?商姐姐,當然是答應啊!”
商以柔既害羞又尷尬,還有一絲惱怒,紅着臉嬌嗔道:“筱筱,你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呢?”
“商姐姐你別誤會,我可不是誠心要偷聽的,剛纔我同姨母過來探望二表哥的傷勢,我心急,跑得快,這才偶然聽得二表哥那真情流露的話,沒忍住就直接進來了。”
話音剛落,雷震子攙扶着太姒也到了房門外,也恰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太姒淺笑道:“這屋裡這麼熱鬧,看來發兒也好得差不多了吧,那正好我也該與你商量商量你的婚事了。”
太娰說完又走到商以柔身邊,撫着她的肩膀說道:“孩子,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是個好姑娘,發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姬家的福氣,日後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他,怎麼樣?可願做我們姬家的媳婦嗎?”
這下商以柔更是害羞的無地自容了,她亂了分寸,若是一口答應又顯得失了禮數,沒了女兒家的矜持,低着頭抿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雷震子一旁看着乾着急,實在沒忍住開口道:“商姑娘,我二哥是真心愛你的,那日他奮不顧身的救你,你理應知道他的心意。”
聽到這話,杜筱筱卻轉頭瞅了瞅雷震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問道:“那你呢?小表哥,你會不會也爲了心愛的女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呢?”
雷震子撓了撓頭,竟然被難住了,“不知道,我還沒有遇到……”
杜筱筱剛想繼續說,卻傳來商以柔溫溫潤潤的聲音:“以柔多謝夫人,一切全憑夫人做主。”說完,就害羞的掩着面跑了出去。
“好了好了,商姐姐答應了,咱們家要辦喜事了,可是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事了呢!”杜筱筱性子活潑就喜歡這熱熱鬧鬧的場面。
“恭喜二哥娶得賢妻,我這就去把這喜訊告訴爹和師叔!”雷震子笑着說完,一個閃身也離開了。
很快,喜訊便傳遍了侯府上下,整個侯府都在爲婚禮準備着,張燈結綵,歡聲笑語,到處掛着的紅燈籠,紅綢緞……
姬康回到侯府,看到下人們紛紛忙碌,喜氣洋洋,百思不得其解,隨手抓了個下人,一問便知姬發和商以柔要成親了,他驚訝又憤怒的跑去了大廳,打算質問衆人。
侯府大廳上,姬昌、太姒、姬發、姜子牙等人正在商量着婚禮的事宜,見狀,姬康愈發怒氣衝衝,上前問道:“聽說二哥要成親了是嗎?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我竟然是全家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
杜筱筱一直就看不上姬康窩囊又自大的樣子,“告訴你又能怎樣呢?你又幫不上忙!”
眼看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雷震子忙上前調解,“三哥,二哥大喜本也是剛定下來的,這還沒來得及通知三哥,現在也不晚,三哥趕快來向二哥道喜吧!”
姬康氣憤不減,“我爲什麼要向他道喜,憑什麼他可以娶商以柔?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爲二哥操辦婚事,得從長計議才行啊!”
太姒臉色慍怒,出聲呵斥道:“康兒,不許胡說,你二哥比你年長,當然是先辦他的婚事,日後待你成熟懂事些,自然也會爲你籌備。”
“我纔不需要你們替我籌備婚事,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姬康油鹽不進,大喊完,就衝出了大廳。
杜筱筱看他那樣子,就打從心底瞧不起,“瞧他這副德行,這個脾氣,哪有姑娘願意嫁給他呢!”
姬昌和太姒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生性善妒,脾氣暴躁,近來愈發沒有規矩,他們也實在是頭疼。
姬康從大廳離開,直奔商以柔的住處,他用力的敲門,商以柔還沉浸在將要嫁人的喜悅之中,聽到聲音也沒多想就去開門,誰知來人是姬康,臉色大變,退後幾步,淡淡的說:“原來是三公子啊,有什麼事嗎?”
姬康心急又苦惱,質問道:“你爲什麼要嫁給我二哥?他的爲人我最清楚,他很多情,根本不會只愛你一個人的,你跟他是不會幸福的!”
聞言,商以柔皺了皺眉毛,有些不耐煩,“我嫁誰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三公子來多管閒事!請回吧!”
說着,就想關上門,不料卻被姬康堵住,他面色越發激動,“難道你看不出我也喜歡你嗎?只有我纔會一心一意的愛你!”
“三公子請自重!且不說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情理,日後你也是要喚我一聲二嫂的,被人看到難免閒話,還請三公子離開吧!”商以柔向來平和的性子也快要抑制不住怒火了。
恰巧此時,雷震子出現,“三哥,原來你在這啊,我正要找你呢!”
姬康聽到雷震子的呼喚,轉過頭,一不留神鬆了手,商以柔這才能關上門。
姬康怒目而視,“你找我幹什麼?”
“哦,是爹孃讓我來找三哥去商量一下二哥婚禮的事宜。”
姬康無比煩躁,絲毫聽不進去,甩手離開,“二哥婚禮關我什麼事?當初不先知會我,現在倒想起我來了,哼!”
雷震子追上前去,“三哥,爹孃囑咐過我,你最好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姬康停下腳步,轉過頭,語氣輕蔑,“我說雷震子啊,你不就是個撿來的孩子嘛,憑什麼管我的事,別一口一個爹孃的來壓我,你進我們家不就是想撈點好處嗎,家裡這麼多兄弟,論資排輩,怎麼也輪不到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縱然雷震子好脾氣也受不得這番侮辱,本是客氣相請,誰知他竟惡言相向,但敬他是兄長,也不與他爲難,壓下脾氣,語氣鄭重的說道:“三哥,請你不要誤會,我來侯府不是爲了撈什麼好處,是遵守師父之命,來襄助爹和師叔討伐商紂的,我本就不在乎身份權勢。”
“得了吧,少在我面前裝清高,哪個男子會不愛名利和地位?”說完,姬康便趾高氣揚的離開了。雷震子見狀,也不再多做挽留。
他邊走邊思索着,腦海中不停地浮現那個道士同他講的話,不禁生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也許只有姬發死了,他才能繼承家業,同時得到商以柔。
這幾日商以柔內心總是亂糟糟的,還總是做噩夢,她儘量減少了出門,除了去姬髮屋裡照顧他,便哪也不去了,就這麼擔心又懷揣喜悅的到了大婚這一天。
婚禮如期舉行,西伯侯府中張燈結綵,敲鑼打鼓,一片喜色,熱鬧非凡,下人僕役都春風滿面,唯獨姬康心事重重。
他心中有一計謀,趁婚禮人多雜亂之際,混入姬發房中盜走他的貼身之物。
他小心謹慎,繞過重重人羣,最終從塌上得了幾縷姬發的頭髮,後連同姬發的生辰八字一併交給了在西岐城外山神廟中開壇作法的道士申公豹。
姬康不好耽誤吉時,迅速返回侯府。侯府中人來人往,並沒有人留意他的行蹤。
吉時已到,新人緩緩進入大廳。
姬發本就生的丰神俊朗,翩翩瀟灑,如今華服加身,更是趁的他俊逸飄然,謙謙有禮,商以柔雖然蓋着蓋頭,但大紅色金絲喜服趁的她氣質華貴雍容,一派大家風度,衆人都不禁讚歎,好一對金童玉女!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四周的人們都滿臉笑容,心中充滿祝福,只有躲在人羣中的姬康,露出一抹猙獰兇惡的目光,此刻的他既焦急,又期待。
“夫妻對拜!”
隨着最後一聲語落,新人剛剛對拜完,姬發忽然頭痛欲裂,暈倒在地。衆人驚愕,紛紛上前,商以柔更是被眼前一幕嚇到,顧不得禮數,立刻揭下自己的紅蓋頭,看到暈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新婚丈夫,心痛不已,着急的大叫道:“發哥哥,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姜子牙唯先支開賓客,火速帶姬發回房,以查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