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淵跪着往後退開一步,直直磕了幾個頭,然後指了指她的肩膀,出乎意料地掀開衣領的一角,露出裡邊透着血色的白布條。
太子瞳孔微微一收縮,就用力地提起她的衣領,扯開衣服露出裡邊血淋淋的傷口,動作有些粗魯。戈淵吃痛,咬着牙忍着痛,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呦,堂堂大將軍居然也受傷了。”軒轅拓語氣諷刺,似笑非笑的眼睛裡有着不易察覺的怒氣,他死死盯着戈淵的眼睛,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用力。
兩人僵持不下,軒轅拓忽然邪笑了一聲,靠近她的耳邊說:“不過比起你這傷,本太子更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內力全失。”
戈淵目光微閃,而後又平靜如初,無論太子如何對她,始終低垂着頭。
“戈將軍是打算去陀螺山送死嗎?”軒轅拓一用力,將她推倒在地。
戈淵摔在地上,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連忙爬起來跪在太子面前,不停磕頭。
血紅的衣衫有些刺眼,軒轅拓微微眯起眼睛,惡聲道:“天生下賤命!九皇叔還真會訓練人,竟是將你狼一樣的性格訓練得跟狗一樣了。”最後幾個字是從齒間擠出來的,聲音輕得彷彿隨風都能散了。
戈淵猛地擡頭,冷冷看着他,眸中嗜血的光
芒讓人不敢直視。
“怎麼?我有說錯嗎?”軒轅拓蹲下來,與她直視,一字一句的說:“九皇叔本來就將你像狗一樣養,而你也果然像狗一樣忠誠。”
戈淵臉色發白,狠狠盯着眼前那張臉,渾身都在顫抖。軒轅拓伸手想去捏住她的下巴,戈淵臉一偏,躲了開。軒轅拓再次伸手,戈淵猛地推開他的手臂,站起來。軒轅拓順勢扯住她的衣襬,戈淵回頭怒視,狠狠一撕衣襬,這下軒轅拓徹底怒了。
他一把將戈淵抱住,重重壓在地上,用腿抵着她的膝蓋,大聲吼道:“你也知道生氣!他那樣對你你還要爲他賣命,我以爲你不知道痛!”
戈淵呆呆地看着他,一時間只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被狠狠戳中了,扯得深深地疼。
“你這個傻子!看不出他是在利用你嗎?你還傻傻去陀螺山送死!你爲他擋劍的時候,他又爲你做了什麼!還不是抱着別人離開了!”
軒轅拓的話在戈淵心裡炸開了花,瞬間無數的畫面在心裡拼湊起來,得出讓人心驚的結論。軒轅拓爲什麼會知道這些?府裡有他的探子?那是不是他也知道王爺的軟肋是蘭兒?如果將來他們反目……
壓住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他狠狠看着她,好像恨不得將她吃進肚裡一樣。肩膀
上的傷口裂開了,浸出了血色,透過屋子外射進來的光芒,有些刺眼。軒轅拓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戈淵趁機將他推開,站了起來,背對着他。
軒轅拓也站了起來,竟是破天荒的沉默了。
有時候戈淵也在想,是不是自己順從於太子,就會讓他對她失去興趣,可是漸漸的她又發現,太子憎恨她的順從和軟弱,而原因,她不願去深究,也猜不透。
過了許久,軒轅拓澀澀開口:“陀螺山剿匪……你就不必去了,我去同父皇說。”
戈淵捏緊了拳頭,在軒轅拓轉身的時候,緊緊抓住軒轅拓的衣袖。軒轅拓緊緊抿着脣,眼睛裡蘊藏着狂風暴雨,他用力甩開她的手,戈淵又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襬,跪在了他的面前。
軒轅拓用力扳她的手指,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幾次扳開了又被她緊緊抓住,他氣憤地擡腳將她踢在地上,雙目通紅,怒罵道:“下賤胚子!你想死就死遠點,不要再讓本太子看到你!”
戈淵身體變得僵硬,她甚至是沒有力氣擡頭去看太子離開的背影。
太子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反而真實的像一把把鋒利的劍刺在她的心口。七年時間,無數的征戰與護主,她爲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而那人眼中依舊是容不下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