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毀怒極反笑,金眸冷冷的眯成一線,黑色錦袍無風自動,刀削般的面容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俊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殺氣,“既然你們不識相,那就別怪本尊手段殘忍。”
動誰都可以,可這些渣滓竟然在銀兒身上動了歪腦筋,這點絕不可以忍。
銀連甚至不用去看他,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濃重的殺戾之氣。那是經過千錘百煉,真正的體驗過地獄般暗無天日的殺戮才能練就的。
年景青的眼中有着和祈北類似的仇恨,壯膽道:“尊上不敢貿然出手的,要是傷了這女人,怕是……”
這時銀連只直視祈北,想在他眼裡看出一點其他的情緒來,似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一點也不擔心。
祈北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微微擡起眸子,雪白的長睫輕輕抖了一下。
他看到的是和紅衣相似的側面。
“父親,你真的要用我來威脅尊上麼?”銀連沒有掙扎,也沒有試圖擺脫面前這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只因爲她心裡還存有希望。
不然她不可能這麼快就被他們抓住。
她是在賭。
祈北垂下眸子,心中就像是針紮了一般。
銀連的每個字都重重敲擊在他的心上,讓他的意志再也沒有原來的穩定,輕輕晃動了一下劍尖。
“父親?”
又是一聲輕喚,和紅衣不一樣的語調,卻帶着相似的柔和。
祈北的劍抖了一下,卻沒有再劃傷銀連,突然撤了回去。
“你瘋了!這是生死存亡關頭!”年景青此時看祈北的目光已經變了,他眼疾手快的結出陣法,緊接着祈北的劍將銀連困在金光中,“這女人是我們的性命保障,更是我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
“我沒瘋!”
祈北的氣息有些紊亂,但還是用力的喊出了這三個字。
他移開了劍,是他自己的決定。
銀連此刻雖然被關在了金色的“牢籠”裡,心卻飛向了祈北那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祈北此時也剛好回頭,他一把鬆開了手裡的劍,突然跪倒在地:“無鋒,我對你有愧……你說得對,她肯定不希望我們重新掀起戰亂……用一個女人的犧牲換取另一個,要是她在的話,肯定會斥責我們的。”
但是他們不甘心吶……
她就這麼死了,連一個念想也沒有爲他們留下,甚至連報仇都無門。
留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毀淡淡的看着這一切,除了與銀連有關係的東西以外,他一概沒有興趣去了解,何況萬年前的事他幾乎快要忘個乾淨。
他們能自動交出銀兒那是最好,如若沒有,他只好使用強硬手段。
之所以現在不動手,只是怕銀兒再見到他血腥的一面,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這時,銀連向毀輕輕的眨了眨眼,單片鏡正好反出一道亮光。
毀看懂了她的意思,冷冷佇立不動,只管看住年景青。
只見銀連輕輕的揚起一根蔥白手指,在金色光牆上劃了幾下,竟然按照不語陽數據庫裡的圖片,輕鬆的解開了年景青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