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做任何辯解,因爲他們本意如此,被銀連說中了。
“果然,能勾住瀾兒的心的,不會是一般女子。”年景青說不上是褒是貶,但看向銀連的目光裡仍然毫無溫度。
銀連心裡嘆道,不愧是變臉速度奇快的人,果真和年亞瀾是一家子。
剛纔還一臉敬畏,知道她是銀連之後,不給一點好臉色。
她任由祈北的劍挨着她的脖子,面上無一懼色,甚至還有幾分輕鬆。
“你笑什麼!”年景青見她微微上翹的冷諷的脣,不悅的皺眉。
也許是因爲年亞瀾的緣故,他對銀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本能的厭惡感。
“我現在知道年亞瀾當時爲什麼對我說,年家人只剩下他一個了。”銀連斜了他一眼,眸中像是覆了一層薄冰,“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服從您的管教。”
“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評判!”年景青像是被踩中了痛腳,吼道,“你懂什麼?不過是大師所造的一把劍,連人都不是的東西!”
“萬年前的恩怨,到現在才重新提起,你可知道會牽連多少無辜的人?”銀連與年景青的激動相反,面上一片淡然,“深埋在地下的那個人是叫紅衣對吧?她難道希望看到這樣的情形?”
她不知爲何,心裡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慨。
他們不應該這樣——不管是年景青還是祈北,在以前都是赫赫有名之輩,如今因爲仇恨,已經矇蔽了雙眼,甚至偏執到了扭曲。
這種狀況,想必沉睡在地下的古神紅衣,是不願看到的。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心情!你這是曲解!”年景青咬着牙。
“也許是……”銀連突然啞然,她忽然意識到,剛纔的那種心情是她一廂情願的感覺,聲音弱了一些,“身爲生靈之神,不一向是悲憫萬物的麼?你們想挑戰現任的神之尊主,已經是要攪亂天境的秩序,若她地下有知,她會開心麼?”
“你……”年景青還想說話,卻被祈北一個眼神制止了下去。
這時毀兀自走到了另一個石柱子前,試探性的輕巧一握,將外面的石頭捏碎,露出中心的磁石來。
“紅衣的血,本尊勢在必得。而銀兒,也須毫髮無損,你們懂麼?”他的話語一如既往的狂妄不可一世,一面漫不經心的破壞掉所有柱子裡藏的磁石。
他一眼也沒有看受制的銀連,神識卻一直沒有離開,逼得祈北與年景青不敢妄動一下。
“尊上莫要說笑。”雖然不相信他真的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但年景青的臉上還是沁出了汗珠。
是冷汗。
在毀鋪天蓋地的威壓下,他們簡直寸步難行,祈北的劍又逼近了銀連一分,凝聲說道:“尊上還是考慮一下她。”
他不收起威壓,祈北的劍就越逼越近,直到劃破了她光潔的肌膚,毀才猛地撤掉了所有對他們而來的壓力。
“尊上既然帶她來這裡,就是爲了救無鋒的性命,想必尊上也不想看到她死在神殿廣場吧?”祈北冷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