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都給本王閉嘴!”司徒霍青猛然暴怒一聲,原本嘈雜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司徒霍青踱步走到管家和另外兩個通報消息的下人跟前,深邃的眸子裡帶着直逼人心的犀利寒芒,一時間看得管家和另外心裡直發毛。
“本王可就納悶了,咱們府裡向來一切太平,今日卻一再發出變故,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偶然還是說有人故意爲之。”說到這裡,司徒霍青微微一頓,微仰起下巴,湊近管家幾分,臉上猶帶笑意道,“溫管家,你說呢?”
“這……王爺……老奴想來應該不是人爲的吧。”溫管家躲開司徒霍青那雙犀利的眸子,吞了吞口水,聲音發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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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霍青聞言,忽然放聲大笑道:“可惜,本王偏偏不信這個邪,既然有人在這裡裝神弄鬼,企圖瞞天過海把本王當猴耍,那麼本王今日非將此人揪出來不可。”
司徒霍青後面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的。看來都是平日他太過縱容某些人了,所以纔會越來越放肆把他司徒霍青當傻子。
司徒霍青一番話說完,安靜的大廳裡可以清晰地聽到衆人的抽氣聲。一時間人人神色不一,心思各異。
溫管家和另外兩個下人站在那裡雙腿發顫,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們幾乎喘不過去來。在他們印象中雖然司徒霍青平日不苟言笑,但是隻要不犯大錯,都不會太難應付。可是今日王爺的反應簡直出人意料。此刻,他們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徵兆。
額頭的汗水已經不斷地往下滴落,後背也濡溼一片,衣服黏在後背上十分難受,可是三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覺得似乎自己簡直就在生死一線之間。
“溫管家,立刻將府裡的下人全都集中到院子裡,本王有事吩咐。”不怒自威的聲音透着叫人無法拒絕的強硬。
“是,王爺。”溫管家應了一聲,旋即快速地領命而去。
大廳裡衆人全都屏住呼吸,如今他們誰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這個時候成爲司徒霍青的出氣筒。蔣夢嬈有些坐立難安,雖然臉上盡力保持着鎮定,可是胸前的雙手不斷絞動着絹帕,不經意的行爲已經將她此刻的心緒暴露無遺。
她轉眼快速地和三個姨娘交換了一個眼神,發現其他三人竟和她一樣,心裡皆是不安。一時間她不由得後悔聽信了知畫的計謀。
心中忍受着難言的煎熬,片刻之後溫管家便領着王府裡的所有下人集中在了大廳外的院子裡。大部分官員將目光落在司徒霍青的身上,眼裡流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此時他們也很想知道王府裡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人爲還是上天的預警。
司徒霍青邁步走出大廳,目光冷冷地掃過院子裡的所有下人。下一刻,視線落在溫管家的身上,聲音冰冷得猶如萬年玄冰,“溫管家,將府裡剛纔發生的怪事給大家統統說一遍。”
猛然聽到司徒霍青叫到他,溫管家嚇得脖子縮了縮,然後走到下人的前面,這才吞吞吐吐道:“回王爺,今早池塘裡的錦鯉全都莫名的死掉了,昨日買回來待宰的牛羊雞鴨也都奇怪地死掉了,還有祠堂走水了,好在及時有人發現將火滅掉了……”
等溫管家說完後,王府裡的那些下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所言無非都是說這些事十分詭異,猜測着究竟是不是人爲。
見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司徒霍青擺了擺手,那些下人立刻噤若寒蟬,只聽司徒霍青繼續道:“誰在王府裡做了如此腌臢之事,自然心裡清楚。現在本王就給這些人一個認罪的機會,坦白從寬。若是有人現在承認,本王可以從輕發落,但若是被本王查出來的話,只怕性命難保。”
此話一出,人羣裡瞬間又響起一片清晰的抽氣聲。司徒霍青鳳目微眯,冷聲道:“現在本王就給你們一盞茶的工夫,你們仔細考慮一下。”
接下來那些下人全都垂頭不語。大廳裡蔣夢嬈等人將司徒霍青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簡直懸到了嗓子眼兒。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顯得格外的難熬,一盞茶的時間終於到了,可是那些下人中依舊沒有人主動站出來。
大廳裡一些人見狀,明顯地鬆出一口氣。司徒霍青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臉上並沒有露出狂怒的表情。只是他的身上一下子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一時間那些下人被司徒霍青身上這股氣息震懾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很好,既然你們沒有人出來承認,那本王就只有採取非常措施了。”司徒霍青的聲音帶着一股冰寒之氣,隱隱地卻透着一股胸有成竹。
在場之人一時間都十分好奇司徒霍青口中所說的非常措施究竟指的是什麼,就連大廳裡的水凝煙,也是好奇不已。
“如今有人若是能夠給本王提供有用線索,可以酌情得到獎賞。少到五十兩,多到一千兩……黃金!”“黃金”兩個字,司徒霍青特意說得極緩,咬得極重。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抽氣得聲音不絕於耳。黃金吶,拿到一千兩的黃金,那他們豈不是這輩子都花不完了,不僅是這輩子,而且下輩子,下下輩子……一時間所有人都做起了初秋大夢,接着便是絞盡腦汁想着自己應該提供什麼樣的線索來拿到黃金。
水凝煙聽得滿頭黑線,心裡暗歎司徒霍青真是財大氣粗。早知道她就該應下追查幕後黑手的工作,這樣的話她還可以從司徒霍青這裡拿到那一千兩黃金。雖然她水凝煙不缺金子,但是正所謂有誰會嫌自己的錢財多?
眸光輕瞥,水凝煙看到蔣夢嬈已經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加上她臉上又許多密密麻麻的疤痕,看起來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完全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至於其他三個姨娘,看起來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看時間早已經過了吉時,這個時代的人十分注重吉時成事,所以司徒霍青今日再沒有辦法逼她拜堂了,如今又能免費看連環好戲,水凝煙此時的心情別提有多痛快了。當然她還真是要感謝今日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呢。
“王爺,奴婢想起來了,那會奴婢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去了後院。奴婢只看到他的背影,應該是個男子,七尺身高,微胖。”有個丫頭,率先開口道。王府的後院只有一個祠堂,一般人是不會去那邊的。
“好,傷一百兩黃金。”司徒霍青眸光微閃,毫不吝嗇道。
此話一出,所有下人全都躍躍欲試,沒想到他們王爺一諾千金,當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開來。
“王爺,奴婢今日在王妃的院子打掃衛生,看到三位姨娘在王妃的房間裡呆了整整一上午,平日三位姨娘都是請安過後早早就離開了。”
“王爺,不止這些呢,奴婢在王妃那邊當差,當時王妃將房間裡的下人全都遣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在和三位姨娘議論什麼大事。”
“王爺,期間知畫姑娘去過王妃的房間,在那裡也呆了不短的時間,平日知畫姑娘很少來王妃這邊走動呢。”
“記下了,這個賞五十兩,那個賞二百兩,還有那個一百兩……”
“王爺,今早王妃將溫管家召去了,說有事交辦給溫管家……”
“王爺,王妃對水小姐十分仇視,不知是不是王妃這次爲了陷害水小姐呢?”
……
一時間所有的消息接踵而來,經過一陣分析,有嫌疑人員暫時鎖定在了蔣夢嬈、何姨娘、瑤姨娘、欣姨娘、溫管家,還有知畫。下人中,有一道身影趁所有人不留意之際,偷偷溜走了。
三個姨娘中就欣姨娘平日最是膽小,如今將事情再隱瞞不住,頓時嚇得撲通一聲,從椅子上直接摔下來,跪倒在地,對着司徒霍青一陣求饒。
“王爺饒命啊,和賤婢無關吶,是今早王妃姐姐說要對付水小姐,不願意看到水小姐坐上王妃的位子,後來知畫過來通風報信,又給王妃出了點子……”
不等欣姨娘說完,蔣夢嬈頓時怒喝打斷,“住口!賤婢,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偏要將屎盆子扣在本王妃的頭上,真是心思歹毒!”
此刻蔣夢嬈又氣又怕,原本以爲今日的計劃一定會是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出此一招,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事情的真相還是漸漸浮出了水面。
司徒霍青的眸子幾欲噴火,卻怒極反笑道:“王妃,本王的好王妃,看來平時是本王太寵你了,所以纔會讓你無法無天!”
此刻司徒霍青臉上明明帶着笑意,可是看在衆人的眼裡,卻是比發火時的樣子更加得叫人感到可怖。
蔣夢嬈嚇得身子一震,旋即從座位上溜到地面跪了下去。其他的何姨娘、瑤姨娘,還有溫管家也都相繼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