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話,軍醫只能在心中說說而已,當着鳳瑤華的面,他可不敢這麼說,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在幫玄溟細細的把過脈之後,軍醫配了藥,但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讓誰來照顧玄溟呢?這藥總是要人灌的,背上的傷口也需要及時的更換藥物,鳳瑤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那個來找自己的阿虎,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這個阿虎一定是認識玄溟的。
阿虎接到命令之後,欣然同意了,這就讓鳳瑤華愈發的肯定這個人有可能是玄溟從紫玄國帶來的人,這麼看來,玄溟的投誠一定是另有預謀。
鳳瑤華心中篤定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暗中讓人去調查這個阿虎的來歷,不過讓鳳瑤華疑惑的是,這個王虎的身份倒是十分的單純,而且在當兵之前一直在家裡靠打柴和打獵爲生,而且他也不是紫玄國的人。
鳳瑤華心中暗道,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不論如何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好了。
鳳瑤華不知道是,其實她猜的沒錯,那個阿虎的來歷也沒有錯,所不同的是,現在的王虎並不是原來的那一個,現在的這一個是帶着王虎面具的一殺。
在王虎的精心照料下,玄溟在第三天的早上總算是退了燒,人也清醒過來了,讓那個這兩天不時往營帳中跑的軍醫激動的熱淚盈眶。
乘着沒人的空擋,玄溟對王虎開口道:“謝了,兄弟!”
一殺一愣,主子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好在意識到這是在天鳳國的軍營中,而且他也有自信這一次玄溟一定沒有辦法認出自己來,因爲他現在用的這張人皮面具是生生的從那個叫做王虎的臉上扒下來的。
玄溟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這個叫做王虎的人呢?”
一殺這才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主子已經看出來自己是僞裝的了,於是也不再繼續裝下去,坦言道:“死了。”
玄溟玩味的挑眉,一殺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不是必要的情況,他一般是不會殺人的,這一次,他卻在沒有自己命令的情況下殺人,看來這個王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單純。
“這個人是什麼來歷?”
“他其實是成頂天的侄子,原名叫做成虎,潛伏進天鳳國的軍隊中就是爲了能夠尋找機會刺殺女王陛下,爲他的叔叔報仇,剛好在和他的幾個手下策劃這件事的時候被我發現了,所以……”
後面的話一殺沒有開口,他知道玄溟的意思,任何對鳳瑤華有危害的人或者事,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阻止。
果然玄溟滿意的點頭,“做的好!”
一殺心中很是不解的開口道:“主子,你真的要留在這裡嗎?其實如果真的和天鳳國開戰的話,我們紫玄國也不一定就會輸,何況,以主子現在的功力,區區一個鳳瑤華……”
“放肆!”玄溟呵斥道。
一殺的話戛然而止,隨即單膝下跪道:“屬下逾矩了。”
玄溟嘆了口氣,“算了吧,念在你這些時日也算是盡心盡力,何況你說的也並不是爲了自己,你先起來吧。”
一殺這才站起身來,玄溟開口問道:“國中情況現在如何?”
“主子的突然失蹤讓朝中一些大臣開始蠢蠢欲動,但是都在劉澈的威懾下不敢有所動作了,就是劉貴妃,一直都在尋找陛下的下落。”
玄溟沉默不語,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的消息,劉澈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託付,這紫玄國現在有沒有自己都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一殺,你先回去吧,沒有多久,我應該就會隨着鳳瑤華一同回宮了,在此之前,我要你肅清所有的敵對勢力,任何對瑤華不利的因素都要排除乾淨。”
一殺領命,卻有些擔憂玄溟的事情,“主子,你在這……”
玄溟笑道:“放心吧,瑤華暫時是不會讓我死的,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世界上除非我的允許,沒有人能夠要到我的命!”
這一點一殺是十分相信的,他對玄溟有絕對的信任,就如同玄溟也是如此的信任他一般,他是玄溟的影子,玄溟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一殺離開了軍營,他相信就算是追查起來,一個小小的士兵的失蹤也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就在一殺離開營帳後不久,從營帳外面的角落種閃過一個人影來,脣邊帶着複雜的神情,不是鳳瑤華又是何人?
在聽到玄溟和一殺的對話之後,鳳瑤華的心情無比的複雜,她是越發的弄不懂玄溟的心思,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若是單純的想要刺殺自己的話,何必爲自己在紫玄國鋪路呢?
鳳瑤華本來想出去揭穿一殺的身份,卻又覺得沒有什麼意義,既然玄溟說他會和自己一同回到紫玄國,那麼一切就等回到紫玄國再說吧。
紫玄國宮中,所有的宮人都戰戰兢兢,向來溫婉可人的劉貴妃脾氣是愈發的暴躁了,自從國君離開皇宮然後前些日子回宮後又一次失蹤開始,劉貴妃每天發脾氣的次數是與日俱增。
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是心中叫苦連天,一個弄不好就被劉貴妃看不順眼,輕則一頓毒打,重則丟了性命。
劉澈進宮的時候,劉貴妃正在懲罰一個不小心將她喜愛的牡丹花踩死了一株的宮女,那宮女被高高的吊在御花園中,有其他的宮女正在用夾棍夾那宮女的腿。
劉貴妃一臉面無表情的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中品茶,偶然讓那執行的宮女們下手重些還是輕些,那犯事的宮女顯然已經體力透支了,無數次昏過去之後又被劉貴妃讓人用涼水潑醒。
“住手!”劉澈的聲音冷然,讓那些宮人們有些不知所措。
劉貴妃擡頭看了劉澈一眼,“相國大人怎麼會來?不用處理朝政了嗎?”
劉澈將手中的一疊奏摺扔到了劉貴妃的面前,“水兒,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你的這些暴行就連朝中的諸多大臣們都已經有所耳聞了,紛紛上書讓我代爲管教,只怕發展下去,就不僅僅是管教這麼簡單了。”
劉貴妃脣邊漾出得意的笑容來,“是嗎?連朝中大臣們都知道了嗎?那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傳到陛下的耳朵裡。”
“水兒……”劉澈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我知道你想要見到陛下,但是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你覺得陛下希望見到一個心狠手辣的劉貴妃嗎?”
“那又如何?”劉貴妃滿不在意的開口道,“總比他避而不見的好吧?”
劉澈不知道是該覺得劉貴妃可憐還是可悲抑或是可恨,但是現在的劉貴妃確實是讓他非常的陌生,那個溫柔委婉的劉貴妃彷彿在這紫玄國的宮中一天天的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披着柔美外衣心卻如同蛇蠍般毒辣的女子,但是即便是如此的劉貴妃,劉澈都不願意看着她墮落下去。
劉貴妃閒閒的看了那些已經停手的宮女們一眼,“本宮讓你們住手了嗎?”那語氣簡直猶如在說今日天氣不錯般的自然。
劉貴妃的話一出口,那些宮女們一個個重新開始施刑,劉澈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手中飛出了幾根銀針,竟生生的將吊着那宮女的繩索給打落了。
劉澈身形一晃,人已經到了那跌落在地的宮女身邊,給她稍稍檢查了一下,眉頭是愈發的緊蹙,這個宮女的腿骨竟然已經被夾碎了。
“劉澈,朝中大臣不得擅闖後宮,這規矩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見到劉澈似乎是想要將那宮女給救下來,劉貴妃聲音陡然拔尖,頗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劉澈也不理睬她,只兀自用銀針封住了那宮女的穴道,準備給她治療,醫者父母心,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就這麼斷送了她的一生?
劉貴妃見到劉澈不理睬自己,心中惱火,“來人,將相國大人給本宮押下去!”
那些宮人們面面相覷,現在朝中誰不知道,這朝廷雖然是北冥家的朝廷,實際上卻是白家掌權,何況玄溟已經不只一次的將朝政讓劉澈代理,這個相國大人早就已經成爲了紫玄國的支柱了。
劉貴妃見到自己的命令沒有人遵循,語氣愈發的凌厲起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的話都不準備聽了嗎?”
宮人們很是爲難,劉澈也冷了臉,“劉貴妃,你鬧夠了吧?鬧夠了就過來接旨!”
劉貴妃聽到接旨這兩個字,這才冷靜了下來,頗有懷疑的看了劉澈一眼,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聖旨來,神色嚴肅的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爲了避免生靈塗炭,我紫玄國當自願歸順天風國,於此同時,朕將遣散後宮,所有妃嬪送回故鄉,有父母親人者當收留之,無父母親人者朝廷予以撫卹,欽此!”
劉貴妃一聽到這聖旨的內容,整個人都驚呆了,她一把從劉澈的手中奪過那聖旨來,確實是玄溟的筆跡,而且就連墨跡都很新鮮,顯然是剛剛寫完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