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神色間充滿了無奈,他緩緩的說道:“宓兒,你知道潘大哥爲什麼打你蟬兒姐姐嗎?”
甄宓的小臉頓時充斥着好奇望向潘鳳,本來略有些得意的貂蟬頓時感覺不好,總是感覺潘鳳突然情緒大變好像是有什麼陰謀充斥在其中。
“剛纔我這也是氣急,對不起了蟬兒。”潘鳳滿臉懊悔的神色,甄宓這看了,心頭之氣才消了許多。本來她就喜歡潘鳳這重感情的特點,不像別的男人把妻子當成一件物件,甚至在高興的時候都可以送人,或者殺之當做一盤菜來招待客人。
“不過蟬兒,我愛着你。也喜歡宓兒,縱使你反對,爲了我好。宓兒我必須娶。”潘鳳的神色突然間透出一股堅毅,“縱使有違倫理,縱使刀斧加身,縱使老天不許,上刀山,下火海,天打雷劈,我也要娶了宓兒。”這番話慷慨激昂,甄宓畢竟是袁熙的未婚妻,天下皆知,在重視綱常倫理的時代,如果潘鳳娶甄宓必定會激起軒然大波。
說這番話的起初目的,本來是爲了消除甄宓心裡的陰影,但是說着說着潘鳳自己都真情流露,娶甄宓有確實有萬難,就算娶了她,那潘鳳這個奪人妻的惡名定然是留下了,無法洗脫。一代梟雄曹操,雄才大略,但是就因爲他喜歡已婚的人婦,強取豪奪別人的妻子,也曾被萬人唾棄。
本來心就已經留到潘鳳這裡的甄宓,一聽這番話語,頓時就感動的熱淚盈眶,起初的一絲擔心此事已經煙消雲散了。
看着真情流露的潘鳳,貂蟬的臉上露出一抹倩笑。或許他不是勇冠天下,萬夫莫敵。或許他不是滿腹經綸,風流倜儻。或許他也不是權傾天下,威震四海。跟着他,可能沒有雍容華貴的宮殿。跟着他,可能沒有羨煞旁人的錦衣。跟着他,可能也沒有價值萬錢的玉食。但是,貂蟬卻願意,因爲她擁有全天下最好的夫君。
看着兩個動人的小美人,都即將會成爲自己的嬌妻。潘鳳心中也是豪情萬丈,一手摟着一人的纖腰,溫香軟玉在懷,羨煞旁人。潘鳳望着天空,仰天大笑。
“爲了你們,我願與天下爲敵。”
本來的勾心鬥角的諜戰劇,此時卻變成了感動天地的愛情劇……
徐州陣前,曹操三萬大軍一字排開,氣勢恢宏,無人可擋。
城牆上的陶應也暗暗苦笑,“看來,父親說的沒錯,該來的總會是來的,躲也躲不過呀!”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打量下四周嚴陣以待的將士們。他深感到幾分無奈,“也不知道這戰過後,徐州會怎麼樣。”
徐州的城門緩緩打開,一個年邁的老者徐徐走出來,而且一邊走還一邊咳嗽。看樣子像是染上了風寒。
徐州的吊橋早就收起來了,那年邁的老者走到護城河邊就深深的做輯一拜。
“曹孟德親帥大軍征討,陶謙自知不敵,現今也只能出城乞罪。”
護城河另一頭的曹操打量了一下陶謙,只見他渾身上下都穿着白衣,爲自己父親戴孝,而且徐州城牆上也都是白旗高掛。不過他志在徐州,怎麼能因爲帶個戴孝,就了結了呢?曹操暗暗冷笑道:“汝何罪?”
“曹老太爺路經徐州時,我本想借此機會結交你,所以我們全家老少像伺候王公一樣,不不不,像是在伺候自己父親一樣伺候曹老太爺。臨行時,我派部將張闓護送,誰成想那惡賊竟然本性未改,殺害了曹老太爺,使我鑄成了打錯。陷入無義之絕境,因此我們全家老少,還有徐州的老少,都在爲曹老太爺戴孝。”說到這裡,陶謙連連咳嗽起來。
陶謙的一番話說的倒是真切,不過曹操總是感覺到這軟綿綿的話裡充斥着殺機。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城頭,發現在日光的照耀下,城頭總是有陣陣的寒光。在漢代能反射陽光的東西可不多,除了銅鏡,那就是刀劍。曹操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切,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陶謙,他在心中暗道:“這傢伙比想象中的要厲害嘛!”
此時陶謙已經深吸了幾口氣,緩了過來,只聽他繼續說道:“我陶謙雖然身患重病,但是仍要前往五鳳山,擒拿惡賊張闓,親手交給你,把他挖心剝皮,祭奠曹老太爺的在天之靈。”說道這裡,他還拱手朝天一拜。
不過這番話曹操卻不以爲然,他在戰馬上冷笑道:“你說的好聽,殺父之仇,不共在天,區區一個張闓,能讓我父生還嗎?”
看着曹操的神色,陶謙在心中暗叫不好,他趕忙說道:“在下雖然有罪,但出於有意獻寵,無心獲罪呀!祈求曹公看在這一節上,稍稍寬恕,暫且退兵,容我殺賊贖罪。”望着曹操依然冷酷的表情,陶謙心中暗急,思慮了一下後他又繼續趕忙說道:“對了,從今年起,徐州府願意向曹公每年提供二十萬石糧草。”
曹操看看神色略有些慌張的陶謙,不以爲意。父親的死活,他並不在意,而他在意的徐州。徐州是中原門戶,戰略要地。徐州能每年提供二十萬石糧草,可見其富饒,只要能取下來,豈不是實力大增。陶謙也不曾想,他區區的幾句話又更加堅定曹操打徐州的信心。
“你是想收買我?”曹操嘲笑道。
“不不不,不不不,曹公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千萬不要誤會。”陶謙連連擺手否認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曹操反問道:“陶謙,不禁縱使部下,殺害我父,而且還按照勾結袁紹,想謀我兗州,妄想於他人公分我的屬地。”
古代行軍打仗,講究名正言順,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如果言不順還談什麼正義之師?現在兩軍對陣,三軍面前,曹操故意用言語壓迫陶謙。讓自己佔據道義,這樣以來,未交戰,則氣勝三分。曹操精明呀!
陶謙作爲一方刺史,雖然並無太大建樹,但豈是平庸之輩?他頓時明白這是曹操給自己攻伐徐州的理由,想要在道義上佔據上風。他暗恨曹操奸詐的同時,也趕忙辯解道:“曹公,這番話可就冤枉陶謙我了,世人皆知,我陶謙向來就是心無大志,只圖自保,我何時貪戀過別人的城池土地?”
“陶謙,你瞞得了別人,但是瞞不過我。你向來就是故作韜晦,虛僞險惡,我就跟你明說了吧!看在你爲我父親披麻戴孝的份上,我今日就不殺你,趕緊回去備戰,兩日之後我定然破城,你要是識相就洗乾淨脖子等着吧!”
卑躬屈膝的陶謙裝了半天孫子,看曹操依然不鬆口,他頓時就忍不住了。瞪着曹操咆哮道:“曹孟德,我陶謙也是一方刺史,身受皇命,世受國恩。其實我比你父親還大一歲呢!我卑躬屈膝向你請罪,都到這個地步了,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放過我嗎?”說到這裡,他也是神色激動的一揮手,而後出言威脅道:“你曹操非想強佔徐州,把我陶謙,把徐州城的百姓逼上絕路?非想讓徐州五十萬軍民,以死相抗嗎?”
軟的不行來硬的,陶謙已經做好和曹操撕破臉皮的準備了。既然人家一直就不打算放過自己,陶謙也就不再裝孫子受這窩囊氣了。想想徐州城內還有五千精銳,曹操倉促之間未必能攻下,不禁他的底氣也就足了起來。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是曹操的一貫準則。當陶謙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曹操就知道他心中想什麼了。他藐視敵人,但是不輕視敵人,曹操像看一隻可以隨時踩死的螞蟻似的,打量着陶謙道:“兩日之後破城,我要取下你首級,祭奠家父。還是那句話,如果閣下知趣,就回去洗淨了脖子等着,對了,幫我轉告徐州城內百姓。破城之後,我不會屠城,凡是爲我父戴孝着,都可免死。”
這也是曹操多番思量才說出口的,此話一出,徐州城內必然不會鐵板一塊。想活命的官員百姓就不會相助陶謙,以陶謙愛民如子之心,定然不會不轉達。尤其是在兩軍對陣,三軍之前,有衆多悠悠之耳。就算陶謙不說,也會傳遍這個徐州。未攻其城,先攻其心,曹操高呀!
望着徐徐而退的曹軍,陶謙緩緩鬆開了緊握着的雙手,發現手心裡全是汗水,他恨曹操,不過也佩服曹操,他不禁暗歎:“遇到曹操這樣的敵人,恐怕徐州是不保了。”他的腸子都已經悔青了,爲何派張闓去護送曹操的父親。最爲盟友,曹操是能給人帶來可以信賴的感覺。但是作爲敵人,曹操是相當可怕的。
大軍緩緩入營,曹仁心中一直都存一個疑惑,久久的也想不明白。望着徐州城頭,防備稀疏,爲何主公不趁勢攻城呢?難道是被陶謙那老賊給氣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