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一身青衫,懷中抱着一具古琴,玉穿的象個婢子,挎了一個籃子,她是學習過舞樂,雖是一身婢子服裝,走起路來仍是步履輕盈,如風擺柳枝,姿態曼妙之極。
“嗯!啊?”潘鳳醒過神來,趕忙問道:“宓兒,你怎麼來了?”
“哼”甄宓撅起小嘴,也不理潘鳳,風姿卓越的走到貂蟬身邊,緩緩扶起了趴在他懷裡的貂蟬。此時小妮子已經羞的不行,就這麼呆呆的讓甄宓拉起了自己。
“潘大哥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甄宓蛾眉倒蹙,鳳眼圓睜,理也不理貂蟬,就攙着她要走。
貂蟬疑惑的神色一閃,心思敏捷的她就明白了,定然是剛纔兩人的樣子讓甄宓誤會。潘鳳也是一臉無奈,這是哪跟哪呀?怎麼自家這小美人怎麼一件面就這麼大火氣?雖然在別的事情上精明,但是女兒心,海底針。這是他的奉行的至理名言,有句話說的好:“永遠不要嘗試猜女孩子的心思。”
“來來來,小宓宓消消火。”潘鳳賠笑道:“潘大哥哪得罪你了,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對於生氣的女孩子,總是需要男人哄的,往往拉下臉面,陪個笑臉,往往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着他邀寵獻媚,笑容滿面的樣子,甄宓心中火氣倒是消了不少。不過一想起剛纔蟬兒姐姐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落淚,而潘大哥就這麼凶神惡煞的欺負蟬兒姐姐,她這心裡就不舒服,真不知道以後自己嫁給潘大哥,他會不會這麼欺負自己。
“小宓宓別生氣,潘大哥給你捏捏背,你看舒不舒服。”說是捏背,潘鳳粗糙的大手就在甄宓後背這麼撓呀撓,其實也是在另類的佔便宜。小姑娘肩膀軟軟的,骨子裡就透着一股香氣,潘鳳閉着眼睛,聞着芳香。簡直是樂不思蜀,陶醉在其中。
“算你還有點良心。”甄宓的秀仁一瞪,沒好氣的說道:“潘大哥如果你以後在這麼欺負蟬兒姐姐,我就在也不理你了。”
好傢伙,潘鳳好不容易纔知道爲神馬這小妮子對自己意見大大的。原來是因爲這個事情,沒想到幾日的接觸,倆人處的還不錯,敢情成了小姐妹了。自己這相公倒是成了外人,雖然心裡有些酸溜溜的,不過他更多的是興奮。潘鳳高興呀!感情好豈不是可以‘大被同眠。’
古代雖然法律上允許三妻四妾,但是想要大被同眠,享受多爲美人在懷的本事那就得看老爺御女的本事了。這家裡妻妾,見面跟仇人的似的,這老爺就算在外邊在風光,也享受不到嬌妻美妾在懷,溫柔如水的感覺了。
“那個,宓兒,你看潘大哥是那麼狠心的人嗎?其實你誤會我了……”潘鳳還沒等說完,一旁的貂蟬,纖纖玉指,趕忙攀上潘鳳的嘴脣,輕輕的擋住了他的嘴,示意不要在說下去。
本來這事情被甄宓裝見都夠羞人的了,萬一在讓她知道真相,自己這是跟潘鳳玩呢,那她還不笑話死自己?在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自己呢。想起剛纔潘鳳欺負自己的一幕幕,貂蟬除了害羞,同時還有那麼一薄怒,美眸這麼一轉,一個主意就涌上了心頭,“潘大哥,看來也只好委屈你了。”
貂蟬的眸子裡再次泛起了淚水,‘吧嗒吧嗒’往下直掉,那可憐勁,可別提了。佈滿淚痕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着甄宓,“宓兒妹妹放心,潘大哥寵着你,自然不會這般對你。你蟬兒姐姐命苦,宓兒妹妹就別管了。”說完,扭過頭去,兩行清淚不免緩緩從眸子中留下……
不知道是心理感應還是什麼其它的什麼願意,潘鳳在內心深處竟然能清晰的感覺到貂蟬的情緒,小妮子雖然哭的傷心,但是潘鳳卻沒感覺到半天悲傷之意。倒是甄宓倒是看着貂蟬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憐惜,不斷的安撫着貂蟬,同時杏仁眼也不忘狠狠的瞪潘鳳一下。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潘鳳這個冤呀!簡直比竇娥還冤,可惜漢中這個節氣沒雪,要不然也能上演一把潘鳳喊冤感六月飛雪感天動地版。
不過同時他也不甘心,難道就這麼屈服在惡勢力的淫威之下了?作爲21世紀,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潘鳳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向惡勢力低頭。他不斷在心中琢磨用詞,怎麼來絆倒在眼前壓着的這一座大山。
“潘大哥,我這就要說幾句公道話了。你怎麼能這麼欺負蟬兒姐姐,蟬兒姐姐就是怕你無聊,這才讓我準備古琴,在你無聊的時候彈奏給你聽。蟬兒姐姐心都寄在你身上了,這麼欺負姐姐,潘大哥難道心裡能過意的去?”
此計策好不惡毒,自己在不反擊,好不容易在甄宓心裡建立起的光輝形象可就全毀了。不經意的擡起頭,潘鳳發現,貂蟬這調皮的小妮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呢!此時她的俏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珠,樣子倒是有幾分滑稽。
“這小妮子,真淘氣,盡給自己使壞。”就在這時,他眼裡精光一閃,一個略有些卑鄙的主意涌上了心頭。
……
“軍師,你這話我就不懂了,我怎生的又惹大禍了。”張白騎疑狐道。
“剛纔那一巴掌就算給你點教訓,你跟我說說,你聽誰說了蟬兒夫人的壞話。”田豐詢問道:“你把中間的事情給我明明白白的說清楚。”
待張白騎把龐統的原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田豐時候,他眯着眼睛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誰都想到了,但是真就沒想到是龐統。”
田豐聲音的冰冷,倒是給張白騎嚇了一跳,他對田豐是又敬又怕。敬的是田豐德行,對主公的忠心。怕的是他神機妙算,彈笑間取人首級的本事。想了半天,張白騎還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軍師,又發生什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您別這樣,跟我說說,我以後一定改。”
田豐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纔在臉上艱難的露出一絲笑意,他拍了拍張白騎的肩膀,感嘆道:“以後別那麼衝動了,今天你險些被人當槍使,幸虧是遇到了我。”
“軍師此話怎講?”張白騎疑惑道。
田豐在屋內徘徊了幾步,緩緩坐到了一張椅子上,而後他擺擺手道:“白騎也坐吧,我今日就給你講講其中的門道。”
“今日龐統可畏是用了借刀殺人這一計,他一旦成功,你和主公就生了間隙。他的目的也達成了,一石二鳥。”
張白騎瞪着個牛眼,顯然不太明白田豐所言。
“借刀殺人,是爲了保存自己的實力而巧妙地利用矛盾的謀略。當敵方動向已明,就千方百計誘導態度暖昧的友方迅速出兵攻擊敵方,自己的主力即可避免遭受損失。此計是根據《周易》六十四卦中《損》卦推演而得。”曰:損下益上,其通上行。”此卦認爲,“損、益”,不可截然劃分,二者相輔相成,充滿辯證思想。此計謂借人之力攻擊我方之敵,我方雖不可避免有小的損失,但可穩操勝券,大大得利。以後你爲將時,也要多多思慮此計策的用處,往往能起的奇效。”田豐叮囑道。
“哦,我明白了。”張白騎無精打采的聳聳肩。
田豐一看就樂了,笑罵道:“你懂,懂個屁。以上只是理論,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懂了。春秋時期,鄭桓公襲擊鄶國之前,先打聽了鄶國有哪些有本領的文臣武將,開列名單,宣佈打下鄶國,將分別給他們封官爵,把鄶國的土地送給他們。並煞有介事地在城處設祭壇,把名單埋於壇下,對天盟誓。鄶國國君一聽到這個消息,怒不可遏,責怪臣於叛變,把名單上的賢臣良將全部殺了。結果當然是鄭國輕而易舉滅了鄶國。”
例子一出,張白騎倒是感覺自己好像明白那麼一二分,瞬間他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略微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田軍師的意思,難道龐軍師……”
田豐拍拍他的肩膀打斷他道:“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好,不要說在嘴裡。貂蟬夫人我跟其有過接觸,確實是秀外慧中的好女孩,並不像龐統說的那般不堪,而且她也是真愛這主公。這兒女情長的事情,咱就別參與了。記住,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切勿動怒,隨變就落入別人的圈套。”
“末將謹記軍師教誨,以後除了軍師和主公,任何人我都會留個心眼。”張白騎抱拳道。
田豐笑了笑,搖了搖手中。
“除了主公,對任何人都要有防備心理,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末將謹記了。”
望着張白騎的背影,田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逝。涌上心頭的是更多的疑惑,張白騎在這裡,他有很多事情並沒說。
“龐統爲何要除掉白騎,難道他真有二心?”想到這麼一個智慧超羣的人物,如果真生了二心,那後果不是一般的可怕。想到這裡,田豐不僅眉頭緊皺,愁容滿面,額頭上的皺紋,顯然又有幾分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