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樑風傻眼了,“這怎麼可能?!”
光頭保鏢只覺得樑風的話莫名其妙,明明閉路電視上顯示的是樑風進了關押劍客的房間並且將劍客給帶出來放走了——可是爲什麼老闆說的和這事實並不相符呢?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樑風想到一個人來,眼前一亮。同樣就像是舉一反三似的,樑風又明白了好幾件事情,霍然起身,立即便向監控室外面走去,同時對光頭保鏢說道:
“去易容師那裡!”
“易容師??”光頭保鏢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立即應了一聲,緊緊跟在樑風的身後向易容師所住的房間奔去。
很快的,到了易容師的房間。
樑風二話不說,一腳便將易容師的房間門給踢開了,哐啷一聲大響,房門大開,樑風便看到易容師神色淡然地坐在房間的牀頭。
看他的神態,彷彿早就等着樑風來找他的事了。
光頭保鏢二話不說,直接奔進去,便將易容師給揪了出來,將易容師的雙手反扣,押到樑風的面前,對樑風說道:
“老闆,你要怎麼處置他?”
“將他帶到院子裡的涼藤下,我要好好的審問他!”樑風看着易容師,怒氣上來,冷冷喝道。
“是!”
光頭保鏢押着易容師來到樑風別墅的院子涼藤下。很快的,霸天虎、寧彪、秋葉、穀米蘭、傅神醫等等一衆人便聞訊而出,來到了樑風的身後。
見到樑風抓住了易容師,霸天虎第一個開口問道:“我說兄弟,你這是搞的哪一齣?怎麼抓起這個衣衫襤褸、身體佝僂的易容師來了?”
樑風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樑風看向易容師,開門見山問道:“劍客是你放走的吧?”
樑風之所以這樣問,便是因爲他看到閉路電視中,是‘自己’將劍客放走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將劍客放走——那麼閉路電視中的‘自己’肯定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假扮的。接着問題就來了,閉路電視中的‘自己’和自己的真身是如此的像,連自己這個真身看了都容易以假亂真——那麼,天底下誰有這個絕活,能假扮自己假扮的這麼像的,又有誰呢?
答案只有一個:易容師!
易容師擡頭看向樑風的眼睛,淡淡地說道:“不錯,是我。是我易容成老闆您的樣子,將劍客給放走的。”
此言一出,霸天虎一衆盡皆吃了一驚。
“爲什麼要這樣做?”
樑風看出來了,這個易容師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而且剛纔自己衝進他的房間的時候,他就是在等自己去抓他的。
“因爲……劍客她是我的女兒。”
“什麼!?”樑風張了張嘴。
易容師再道:“是的。就是這樣。劍客是我的女兒。十五年前,陸龍象屠殺我鬼巫一族,我鬼巫一族幾乎滅絕。陸龍象屠殺我鬼巫一族的時候,我們爲了逃命,四處亂逃。天可憐見,讓我活了下來,而且還讓我的女兒也活了下來。”
“劍客是我的女兒,本來我是不知道的,直到在美國的時候,你和王子對決,你抓了劍客和顧小姐。我見到劍客後,看到她的樣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的女兒,經我詢問,她果然是和我失散十五年的女兒。於是,在美國的時候,我便易容成梅小姐的樣子,將她和顧小姐給放了。”
“原來在美國的時候,我抓到了劍客和顧傾城,是你放走的。真是沒有想到。”樑風說道。
易容師擡眼看着樑風,微微一笑:“老闆,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這次我易容成你的模樣放走我的女兒,我就已經做好了讓你處罰的準備。我知道你早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藏寶圖的圖譜和秘本被盜,也是我做的。”
“是你!?”
樑風直到現在還認爲藏寶圖的圖譜和秘本是梅花偷盜的,樑風問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易容師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老闆,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不會說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我只告訴你是我偷盜的就行了——那天,我見你脫掉了裝有鑰匙的白色中山裝,於是,我便易容成你的模樣進了你的房間,將你衣服口袋裡的鑰匙給拿走了。然後,爲了掩飾自己掩飾的更好,我就又易容成了梅小姐的模樣,用鑰匙打開了藏有保險箱的房間,將那個裝有藏寶圖圖譜和秘本的保險箱給拎了出來。”
樑風明白了,裝有藏寶圖的圖譜和秘本的保險箱被偷盜後,他查看過閉路電視,查看到自己的房間的那一段時,看到閉路電視中的‘自己’進出自己的房間,一時大意,並沒有想過‘自己’就是易容師易容成的——因爲誰會刻意研究自己進出自己房間的情景?
“那你將裝有藏寶圖圖譜和秘本的保險箱放到哪裡了?”樑風眯起了眼睛來。
“這個我不說。”
樑風冷笑一聲:“就算是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嗎?要麼是你自己私藏了,要麼就是……送給你的女兒劍客了。而劍客現在是效力於顧傾城的,看你的樣子,對藏寶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十有八九這藏寶圖的圖譜和秘本就落到了顧傾城的手上了,是不是?”
易容師擡眼看了樑風一眼,易容師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樑風只當他是默認了。便又道:“你這次易容成我的樣子,是因爲除了易容成我的樣子,你救不走你的女兒劍客對不對?”
易容師笑道:“所以,我做完這事後,就呆在房間裡,等着老闆您來處罰我了。”
“你爲什麼不跑?”樑風問。
“如果我能跑掉,我當然要跑。可是現在老闆您的實力這麼恐怖,叫我跑到哪裡?”
樑風笑了,這話不管怎麼樣,樑風還是愛聽的。
然後,樑風的臉色一沉:“你真的不怕死?”
易容師笑道:“十五年前,我本就該死了,只是族人拼命護我,我撿了一條命。現在我知道我的女兒還活在世上,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怕死。”
“好,我就成全你。”
樑風說着,一記高鞭腿踢出,對着易容師佝僂的身子便踢了下去。
“慢——”
而便是在這個時候,傅神醫叫住了樑風。
砰的一聲大響。樑風本來要踢到易容師脖頸上的狠踢,在傅神醫的叫阻下,便腳法一偏,重重踢在了院子的地面上。登時,地面上鋪就的石板路,便裂開了一條縫。
樑風轉過身子,看着傅神醫說道:“傅師傅,你有什麼話要說?”
“樑風,你不能殺他!”
“給我一個理由?”樑風的語氣很冷。即便是傅神醫求情,他也不會輕易放了和自己暗中作對的人。
“因爲他是我鬼巫族的族長。”傅神醫說道,“如果你將他打殺了,那麼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知道藏寶圖的秘密了。”
“你說什麼?”樑風驚呆了。
原來這個易容師居然是鬼巫族的族長!
樑風不禁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及時收住了腳,要不然便真的如傅神醫所說,這藏寶圖的秘密便再也解不開了。
易容師聽言,也是微微一驚。居然……居然有人認出自己來了。他轉頭看向傅神醫那裡,不由得一呆,自傅神醫來到樑風的身邊後,易容師一直不曾和他見過面,就是昨天在客廳裡的時候,易容師藉口去接水喝,其目的是在聽樑風說關於他的女兒劍客的事情,所以集中力全部集中在了打聽他女兒的情況的上面,何曾注意到傅神醫的存在?剛纔樑風抓住他,和他對質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也是集中在了和樑風的對質上,又何曾注意到了傅神醫的存在?
“你……你是傅長老?”易容師聲音顫抖地看着傅神醫說道。
“族長,正是我!我昨天在客廳的時候,看你的背影就覺得很面熟,可是你的相貌身材卻是一點都不像從前了,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直到剛纔你說起十五年前的往事,我便確定了。族長,你……你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易容師慘然苦笑,“這事說來話長。”
說話的時候,易容師便擡起雙手來,放在自己的頭顱兩邊,然後用力地扒着頭顱上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