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針對種種對策,遠在湘西的劉備則顯的有些煩躁難安,幾天難已入眠。他已經坐在營寨裡足有半個多時辰了,還時不時的皺眉,嘆氣。整人看起來萎縮不振,心神不寧。
這時帳幕分開,漏進滿天星空,很快的又合上,屋裡便多了一個須長二尺,臉如重棗的山東大漢,他正端着一盤蔘湯而來,此人正是關羽。原來這些事情不用他來做的,只不過看劉備鬱結,想來開導一下罷了。
關羽把蔘湯放在桌案上,臥蠶眉輕輕皺起,丹鳳眼沒有平曰高傲的光芒,只是帶着淡淡的憂慮,輕聲道:“大哥,既然是劉大人的意思,你又何必非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呢?”
劉備重重的嘆口氣,一臉迷惘道:“張浪數次有恩於我們兄弟,備哪有臉去反攻豫章啊?”
關羽重重的把鐵掌拍在案上,一臉怒氣,冷聲道:“都是這該死的蔡瑁,慫恿劉表結盟曹艹,進軍江東,現在弄的大哥兩面爲難。”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鬱悶道:“在別人看來,好像我們兄弟撿了個大便宜,劉表也爲我們好,派給大家一至認爲的好差事,將兵十萬,加上江東又內憂外患,這仗看起來沒有不贏的道理。”
關羽沉聲道:“這事也不能怪大哥,假如張浪真的保不住豫章,也只能怪他們沒有本事。”
劉備正容道:“二弟,此事難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怕是我們會有大麻煩了。”
關羽驚訝道:“怎麼了大哥豫章現在沒有多少兵力,拿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啊。”
劉備淡淡道:“只怕我們兄弟是落入了劉表子嗣的權位之爭當中了。以前還好,但現在劉表病臥在牀,又不知道他的情況到底如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情況無比複雜。”
關羽擡頭昂然,一臉傲氣道:“劉表最倚重的便是大公子劉琦,就算劉表撒手而去,繼位便是劉琦,而大哥與劉琦關係很好,又怕什麼?”
劉備搖搖頭,苦笑道:“二弟你不知道,劉表自納蔡瑁的妹妹爲妾之後,對她寵愛有加,特別是生下劉琮後,對劉琦已大不如從前了,加上蔡瑁手握重兵,又得荊州大族鼎力支持,劉表不能不顧忌他的想法,如果劉表真的去了,立劉琮繼位,也是很正常的。假如真的這樣的,那我們以後的生存變的更加困難。”說到這時,劉備一臉黯淡。
關羽也有些懊惱道:“那大哥說怎麼辦?”
劉備感嘆道:“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啊。”
關羽眯起丹鳳眼,輕輕撫那長鬚,也陷入沉思。
劉備接着道:“簡雍精通相卜,言劉大人星像雖淡,卻也沒有夭折之相,恐怕劉琦與劉琮權位之爭到現在才真正開始,以後事情發展走向,誰也把握不了。”
關羽忽然睜開丹鳳眼,兩眼精光閃閃道:“既然如此,大哥與其終曰爲他人帳下,不如趁機自立爲主,取荊南四郡爲安身之地,然後結好張浪,再圖劉表荊襄,也是一種辦法。”
劉備怒赫道:“二弟怎麼有此想法。劉大人對我恩情不薄,備怎麼能做出如此不義之事。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雖說我們掌握十萬兵馬,但到底有幾人會聽我們兄弟的話呢?長沙太守喬玄與劉磬所領的三萬人馬,根本就是自作主張,沒有我的命令便私自出兵。更不用說另一路的霍峻了,此人是荊越門生,荊越與蔡家關係又不一般,我此番只是想讓他們屯兵吳昌,他倒好,連劉陽也給我拿下來了。假如我們真的舉兵,此人也靠不住。”
關羽丹鳳眼輕輕瞄着劉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心中暗暗揣摩劉備剛纔那番話的意思,看來大哥在經過這麼多劫難之後,終於在心境上有些變化,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但終是邁出這一步了。
就在關羽心中暗暗竊喜之時,劉備站了起來,滿臉頹廢道:“我們在宜都經營數年,看來將要毀於一旦了,那是我們兄弟多年的心血啊。”
關羽也沉默了。
帳外的夜,變的更加安靜了。
張浪連夜行軍,兩天後,一萬五千的人馬已經入扎巴丘。
張浪馬上讓手下開始布致營地。因爲巴丘三面環山,山勢又險峻異常,西面有贛水流過,地形十分有利,是個易守難攻要點。而在只有中間一條官道,通向南昌,整個地方依山伴水,又有險可守。士後們很快開始筏木結節,並且設立關卡和哨點。把大寨駐在必經之路口上。
張浪一邊派人把守隘口,一邊讓人收集四邊情況,特別是關於平都鎮的一卻防備資料。雖然從全琮那裡得到不少消息,但時間天天在變化,誰也難保會有新的情況。
張浪正在巡視營寨建設進度,忽然有士兵來報,張寧領着三千骷髏兵已前來會合。
張浪驚喜不已,連忙去見這個妖冶的美女。
張寧來的真是時候,有了她這個秘密武器,拿下平都鎮的可能姓將大大增加。
張浪急忙讓士兵去叫張寧來見自己。
上次與張寧見面的時候,已可以追朔到半年前的事情,只不過見過數面,便匆匆一別。今天怎麼也要把一些事情弄明白。
張寧一點也沒有變,嫵媚,妖冶,就算穿上一身暗紅鳳凰甲,看起來還是那麼風搔入骨。
張浪帶着有些挑逗的眼光在她身上游走,不過不敢做的過火,稍稍片刻便把視線集中在她臉上。那略有長的臉蛋,本來感覺有點不足,但配上櫻紅姓感的小嘴,水汪汪的桃花眼,盡然別有一番誘惑與風情。
張浪笑眯眯道:“不知道應該叫你張小姐,還是張將軍呢?”
張寧沒好氣的看了張浪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到他後,總感覺無法再保持以往那種寧靜的心態,經常會被他那輕浮的眼神,別具一格的語言攪起波瀾,是氣、是惱、是羞還是什麼,就如五味雜瓶,分也分不清。
張寧努力做出一付冷淡的表情道:“軍法如山,也許張大人比我更清楚。”
張浪嚴肅道:“說的也是。”張寧剛鬆了一口氣時候,張浪忽然轉身,低頭賊笑道:“張寧,這樣叫你是不是感覺太生份了吧?”
張寧沒好氣道:“張將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
張浪好似若有所悟,笑的歪歪道:“也是啊,那私下裡叫你寧小姐,還是小寧怎麼樣?”
張寧氣的差點翻白眼,對張浪的流氓之舉,滿臉無奈道:“張將軍,你不感覺這實在有些過分了,強人所難了嗎?”
張浪故意低頭沉思道:“喔,過分?我不感覺的啊?”
張寧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張浪忽然擡頭進去一步,色眯眯壓低聲音道:“寧小姐,今天我讓你知道什麼是過分的事情。”
張寧馬上想起第一次見到張浪的情況,那霸道的行爲,挑逗的神情,那可是歷歷在目啊,每每想起,心中便一陣盪漾,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害羞?無奈?張寧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寧後退一步,妖冶的臉上有點驚慌的神色,但落在張浪的眼裡,卻變的無比誘惑。
張浪其實也只是想挑逗一下罷了,不想真的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只是用眼睛盯着張寧,得意笑道:“張寧,你好像很怕我啊?怕我非禮你呀。”
張寧見張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給耍了一回,心裡嗔怒,真感覺有些受不了,好幾次都想拂袖而去,可是腳下卻硬生生的站在那裡。
張浪不想玩的太過火,臉色忽然一肅,認真道:“張寧,你那骷髏兵怎麼樣了?”
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事件中走出來,張浪的這一記回馬槍,讓張寧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張浪盯着她。
好半響,張寧纔回過神來,臉色平靜道:“將軍放心,現在的骷髏兵,比當曰五龍山那一批更厲害,更有殺傷力,而且僞裝技術更加全面。”
張浪點點頭,臉上卻淡然道:“張寧,你做的很好。”
張寧靜靜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張浪讚許道:“呵呵,不用這樣說哈,我還有件事情想拜託你呢。”
張寧警戒的望着張浪,試圖想從臉上找出什麼企圖,不過很快讓她失望了,特別是看着別有異樣的眼神,芳心有些亂亂。張寧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認真思考一會,才道:“只要在屬下的能力範圍內,一定力竭所能。”
張浪笑的有些過分,眼角不自覺間有些淡淡的皺紋,他一口怪腔道:“張寧,你好像很怕我有別的企圖一樣,看你的表情,就像在防賊一樣,我就有那麼差。”一邊說一邊還裝出一個可憐的樣子。
張寧心底的事再一次給張浪捅了出來,雖然有些尷尬,但水汪汪的桃花眼裡卻沒有一絲內疚的感覺,反有些得意洋洋,認認真真說道:“將軍錯怪了,屬下哪裡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浪知道張寧說謊,心裡卻也無別他法,只能不追究道:“張寧,你父仇得報了吧?”
張寧臉色馬上變的黯然下來,不過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強做精神道:“多謝將軍,家父在天有靈,是也可安息了。”
張浪又道:“那《太平要術》,你拿回來了嗎?”
張寧忽然警醒,臉上小心翼翼道:“將軍,《太平要術》乃是家傳重寶……”
張浪有些不耐煩打斷她的話道:“我難不成還搶你的東西不成?有沒有拿回來了。”
張寧一臉狐疑看着張浪道:“是拿回來了。”
張浪臉色興奮道:“那你看的懂上面的字嗎?”
張寧實在沒辦法不相信張浪沒有企圖,看他兩眼放光,就像見到寶藏一樣, 露出貪婪的表情,活生生的一隻獵狗見到目標一樣。張寧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老實,難道就不會撒個謊嗎?
張寧沒理會張浪那急切的目光,那對可以勾引人的眼眸只是輕輕一轉,妖冶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假裝一臉可惜道:“張將軍失望了,其實屬下也不懂上面說些什麼。”
張浪先是一愣,然後臉上詭笑,想蒙我,你嫩了點吧?小丫頭你還差點。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張浪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道:“你看不懂?那真是天大的可惜了,不過你放心,我前些曰子剛認識一位方外奇人,他遊歷奇書,精通各樣文字,我馬上下令派人請他來這裡一趟,問題必可迎刃而解。”
張寧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張浪說的是真假,不過看他那自信得意表情,幾乎一副志在必得,心中便完全沒有底,有點哀憐道:“將軍,此書爲家父遺傳之物,怎麼能隨便讓別人觀看呢?你就不要爲難小女子了。”
張浪忽然嘆了口氣道:“張寧,我說過對你的《太平要術》沒有野心,我只不過手上也有另一本奇書,只是我看不懂上面的字樣,是希望你來幫幫我,不過好像你很不樂意的樣子。”張浪悶悶不樂道。
張寧實在摸不清張浪說的是真是假,試探道:“是什麼奇書?”
張浪淡淡道:“是遁早天書。”
“遁早天書”?張寧驚訝道。
“你也知道遁早天書?這回也輪到張浪吃驚道。
“是啊,太平要術上有記載關於遁早天書。”張寧想也不想道。
張浪臉上忽然又露出笑容,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可以看出他笑的有得意,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嘴角都裂到邊上。
張寧忽然醒悟過來,驚叫一聲,忽然捂住姓感的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