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枯迫不及待的逼迫下,南流月急忙把小瓶打開,一股難以言語的香味立刻四散開來。
很快簡枯兩眼一亮,因爲他聞到了香味,這種香味讓他感覺精神一震,只是一嗅便知道瓶中裝的定然是上品的丹藥。
“快拿來~!給我~!,扔過來~!”驚喜的簡枯快速的說道。
南流月心中一陣冷笑,把瓶子向簡枯輕輕拋去,但是並沒有蓋上瓶口。
濃郁的香味隨着瓶子的鄰近在簡枯鼻中越來越濃,就在瓶子快到眼前的時候,簡枯猛然間感覺頭中一晃,隱隱有暈厥的狀況,立刻大驚失色。
但是已經晚了,他吸入的香氣中柔和了大量的醉菸草。
而且在擲出瓶子的那一刻,南流月已經在暗自準備。
就在簡枯晃動的同時,平靜的沙面上突然啊射出無數道細如柔絲的一線藤,速度之快,面積之廣,根本無法防備。
讓簡枯大驚失色,
此刻南流月已經下定決心要對簡枯一擊斃命。
頭腦發暈的簡枯,此刻再也顧不得飛來的綠玉漿,而且想要逃出去,身體和靈力卻有些不受控制。
在這種狀態下,想要完全避開南流月的攻擊,也幾乎是不可能了,心狠手辣的簡枯,眼色陡然變冷,然後選擇了近乎同歸於盡的招式,他要拼盡最後一絲靈明,妖力狂轉,扯出南流月的元嬰。
轉瞬之間,手中的白環光芒大盛,而南流月腹中的元嬰有如被鐵鉤硬拽一般,硬生生的飛快向體外崩去,強烈的疼痛有如萬根細針在錐扎他的元神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只是異變突起,就在南流月快要昏厥的那一刻,本來一體的元嬰突然崩碎成無數道青色的靈氣之風,狂暴的在南流月丹田飛轉。
而黑環則噗的一聲,飛出體外和簡枯手中的白環貼在一起。
此時南流月的感覺腹總如狂風肆虐一般,暴虐非常,體內靈力根本不受控制,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向沙面跌落。碰~!的一聲在沙土上撞起無數的沙塵。
簡枯一方猶如被無數利箭插透的野豬,滿身綠血,但是表情卻更加猙獰,彷彿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看到南流月的掉落,簡枯冷笑一聲,雖然陰陽雙環沒有把南流月的元嬰帶出,但是他清晰的感覺到南流月的元嬰因爲承受不住陰陽雙環的力量而崩潰了。
只是現在他簡枯也不好受,渾身劇痛,內傷嚴重。
南流月施展的那無數道一線藤很多都深深的刺入了他的體內,有些甚至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
數量衆多的攻擊讓簡枯的元嬰和內臟都有不小的損傷。
簡枯甚至相信如果不是他的陰陽雙環更早一步殺掉南流月的話,那麼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不過這種劇痛讓他在醉菸草作用下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拼着生生的劇痛,簡枯艱難的把插入體內的一線藤一根根的拔出,每拔一根都痛的一陣抽搐。
拔完所有的一線藤竟然足足花了簡枯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他身上也被墨綠色的血液弄的十分斑駁。
不過此刻簡枯還有一分大難不死的喜悅,運功止住傷勢之後,簡枯先把剛纔的瓶子收入儲物手鐲,然後向着南流月飛去。
在簡枯看來,既然長生樹死了,他可能還藏有的綠玉漿就是他簡枯之物了。
然而就在簡枯把手伸向南流月的儲物手鐲的時候,本來看起來生機全無的南流月突然暴起,種種一拳打在簡枯的丹田之處,讓本已重傷的簡枯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
原來剛纔,南流月的元嬰被簡枯的陰陽雙環勒到崩潰,但是對於元嬰可以聚散隨心的南流月來說,這種本來可以致人於死地的傷害只不過是讓他痛苦一時罷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種來自元神深處的痛苦和重新聚集暴虐能量化作元嬰也花費了南流月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簡枯貼近他的一瞬間南流月不過剛剛凝聚好元嬰罷了,要是簡枯不顧傷勢早一點檢查一番南流月的話,此刻的南流月恐怕已經是死人了。
不過現在境況不同了,雖然剛此的大戰和傷勢的修復也消耗了南流月不少的靈力,但是南流月仍舊相信自己剛纔的全力一拳不是現在這個重傷不愈的簡枯能夠承受的了的。
畢竟是他南流月的全力一擊,即使洞虛期的修真者也承受不起。
而且就算簡枯能護住元嬰僥倖不死,也必然重傷難起。
想到這,南流月快速的向着簡枯跌落的地方飛去。
然而南流月飛近的一瞬間,天地間突然狂風大作,無數殘枝段葉夾雜着漫天的沙塵在空中相互激盪,混亂的景象一時間遮天蔽日,讓天空都黯淡了不少。
狂風之中,一個長達二十丈的巨大生物陡然晃出,它整個身體生的頗像蜈蚣,只是腳少了很多,只有兩對如月初新月般的勾狀黑腳。
十二支黑的發亮的薄翼如蜻蜓翅膀般根根直立,猶如黑色的利刀一般翁生作響,攝人心脾,竟然是一條碩大的飛龍。
原來是簡枯受到致命打擊之後直接化作了本體。
一來是因爲惱羞陳怒,二來如果再不化作本體以他此刻的傷勢連保命都沒有可能。
一個渡過中間劫實力高達洞虛初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只有元嬰中期的修真者逼到現出本相的地步,讓簡枯根本無法接受,今次就算是拼上性命,簡枯也要至南流月於死地。
看到不遠之處氣勢逼人的飛龍,南流月心中一陣苦笑,剛纔的攻擊只是沒有時間思考的倉促行爲,要是再有一些時間可以用上困靈刀的話,此刻簡枯必然絕無倖免。
現在卻是另一番風景,在自己計謀和運氣的雙重作用營造下取得優勢再次重歸於無。
雖然此刻簡枯被打成重傷,但是現出本體的簡枯絕對是一個勁敵,而且深合天地風靈之氣的他還清晰的感覺到同樣適用風力的簡枯的憤怒。
那是一種可以焚燒理智的憤怒,這種憤怒完全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他的實力。
果然,就在完成化作本體的一剎那,狂暴的颶風夾雜了無數的砂石,急速的向南流月捲來。
一驚之下的南流月罡風靈力急轉,迅速飛退,堪堪避開正面這鋪天蓋地的風沙,飛退中,困靈刀猶如一道黑電,嗖的向飛龍刺去。
其實在簡枯化作本體的時候南流月就再也無從判斷簡枯的元嬰所在,使用困靈刀只不過是爲了讓簡枯傷上加上罷了,畢竟即使不刺中元嬰發揮困靈刀那種特殊的功效,困靈刀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對鋒利的困靈刀,簡枯本體飛龍根本不懼,如鐵鉤一般的黑爪,直接迎上困靈刀,只聽哐啷一聲,兩者相撞竟然發出巨大的金屬相擊之聲。
而且隨着巨響,困靈刀被磕飛一旁。
只是讓簡枯沒想到的是,他那堪比玄級上品法器硬度的黑爪竟然被困靈刀割出一道溝痕,雖然不過一指深淺,和他那龐大的身軀相比顯的微不足道,但是卻痛的他一陣顫抖。
而且困靈刀的威力讓簡枯的信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本身的傷勢極重,除了勉強壓下的那數百道一下藤刺出的傷痕外,南流月打在丹田的那一拳差點打碎了他的元嬰,讓他此刻猶如強弩之末,只能是憑藉肉體的強橫和一時的意志來克敵而已,沒想到剛上來信心就受到了打擊。
如果他自己不能硬抗對手的法寶的話,攻擊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如此只能先發制人了,想到這,簡枯背上的六對黑翼突然交錯着高速攪動起來,一股如蜂蜜般粘稠,肉眼可見的颶風在簡枯身上形成,包裹住他整個身體。
下一刻,粘稠的颶風猶如流水一般被簡枯一絲不漏的吸到口中。
南流月正要納悶,只聽砰的一聲~!一道巨大的如水缸粗細的風茅從飛龍口中急速噴出,速度之快比之簡枯原來使用的風茅要快上一倍,猛烈的向南流月衝擊而去。
面對如此之快的風茅,有傷在身的南流月想躲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招出把靈力注入黑炎甲,同時運氣斂息術,把前面的肌體數以百倍的強化。
瞬間做完這些後,巨大的風茅已經襲至,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南流月就被風茅打得向遠方疾飛。
口中也不自覺的噴出一口鮮血。不過這口駭人的鮮血的噴出,卻讓南流月的精神爲之一震,這口血僅僅是胸中的淤血而已,黑炎甲的和斂息術的雙重作用,讓簡枯猛烈的攻擊只留下微不足道的傷勢。
看似被打的疾飛,其實傷勢遠不如陰陽雙環帶來的傷害。
另一邊的簡枯就沒這麼幸運了,剛纔的進攻幾乎是他傾盡全力而爲,身體激烈的動作卻牽動了他的傷勢,讓他現在是傷上加傷。看似風光,其實苦不堪言。
然而就在簡枯以爲可以稍稍安心的時候,遠處再次南流月猶如生龍活虎一般出現了,而且好像比剛纔的狀況還好。
這詭異的場景,讓簡枯着實嚇了一跳,嚇的他顧不得傷勢,再次強行運轉黑翅,想要靠那種高密度的颶風把南流月摧毀。
但是有過一次經驗之後,南流月應付起這種巨大的風茅更有信心,這次他不但重複上次的動作,還把自己的靈力佈於身前,希望利用自己的控風能力,能夠對巨大風茅有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