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
周剛還沉浸在幻想中,口中的咖啡都還沒有嚥下,只看見一支鋼筆在自己面前左右搖晃。
“周剛先生,我沒看出來你有什麼不舒服呀,要是頸椎不舒服的話可以去外科拍一個片子,要是不想去外科排隊的話,我這邊也可以給你開檢查單,你看是不是需要?”
周剛又摸了摸脖子,“不用,暫時不用吧。”
“能和我說說你是爲什麼來身心科的嗎?”
沐春開門見山問道。
“我,我都和楚思思醫生說過了,就不需要和沐醫生再說一次了吧。”
“的確不需要,不過楚醫生這邊可能以後都不能給你治療。”
沐春愁眉苦臉道。
“爲什麼?”周剛着急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沐春擺擺手示意周剛坐下。
“因爲你沒有什麼病啊,如果沒有什麼病的話,楚醫生爲什麼要給你治療呢?”
“我怎麼沒有病啊,我有病的,我睡不好覺,還會心跳加快,我,我害怕人多的時候說話,我還有......”
“你還有什麼?如果睡不好覺的話,我覺得和你的頸椎問題有關,你摸摸你的脖子後面是不是有一小塊均勻的凸起?”
周剛伸手摸了一下,的確在脖子後方摸到一塊均勻的凸起。
“你睡覺是不是喜歡保持某種姿勢,不管是不是疲勞你都要保持那個姿勢才能睡得着?”
周剛被說中了心事,臉一下紅了起來,緩緩放下手,神色慌張。
身心科醫生和身心科醫生之間怎麼毫無相似之處,楚醫生那麼溫柔,而且說話都是跟着周剛說,以周剛爲中心,這個沐春醫生就完全反過來,說他是個醫生?不不不,不如說他更像偵探還好一點。
而且這個沐春醫生根本就沒有讓他好好說過話,不過周剛覺得自己也不會和一個沐春這樣的男醫生說什麼話。
“比如睡覺的時候是不是喜歡朝着一個方向睡,換一個方向就會睡的不安心?這種情況很多見的,有些有肩周勞損的病人長年累月都是朝着一個方向睡覺,也是因爲長年累月朝着一個方向睡覺,單側的肌肉和組織就受到比較大的壓力,久而久之就發生了慢性勞損。”
周剛一聽,的確覺得右側肩膀好像隱隱作痛,又酸又脹。
“是,的確是,我習慣朝向右側睡覺,這一點醫生說對了。”
“你習慣拿着什麼東西睡覺嗎,或者抱着什麼東西睡覺,某種特別的東西,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我聽一個同學說過他幼兒園時候的故事,他說那時候他還懵懵懂懂不太知道事,只是覺得每次睡午覺的時候,總會有一隻手伸向他的毯子,然後從毯子下面緩緩朝他靠近,靠的很近、很近......”
沐春的語速越來越慢,周剛則被沐春說話的語調漸漸吸引,當沐春突然停下來的時候,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好像在聽那種,兩句話的恐怖小說。
第一句說道:“我的男友告訴我他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時......”
講故事的人突然不說了。
“當地球上最後一個人在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裡,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一直想知道,你那把超大的鐮刀是幹什麼用的?死神帶我往地下世界的時候,我這麼問道。
死神說:“...........“”
講故事的人不說下去了,周剛自然覺得心裡空空的,顫顫巍巍問道:“後來呢?”
“後來?哦,我聽一個同學說過他幼兒園時候的故事,他說那時候他還懵懵懂懂不太知道事,只是覺得每次睡午覺的時候,總會有一隻手伸向他的毯子,然後從毯子下面緩緩朝他靠近,靠的很近、很近、很近......”
沐春伸出右手在半空中做出爪子的形狀。
“後來呢?”周剛覺得背後已經開始有螞蟻在爬。
“那個時候,我同學還只是幼兒園小孩子那麼大,每次睡午覺的時候......”
周剛趕緊說道:“有一隻手伸進了他的毯子裡,然後緩緩朝他靠近,很近、很近、很近......接下來呢?”
這一次,這段故事從周剛嘴裡說了出來,他覺得喉嚨越來越緊張,好像那隻藏在毯子下面的小手在他的喉嚨裡擦亮了一根小火柴。”
“那隻手慢慢的放到了我同學的......”
沐春又停了下來,他的手已經放到了周剛大腿上方不足10cm的地方,周剛一陣哆嗦,感覺身體中一股強烈的電流流過。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和楚思思說話時候的那種不安卻源源不斷的快感。
“然......然後呢?”周剛迫不及待了,他已經進入了某種抓狂的興奮中。
簡直比和楚醫生說話的時候更刺激啊。
沐春用妖豔輕佻的眼神對周剛眨了一下眼睛,在周剛大腿上的那隻手又彷彿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弧。
周剛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貓用它毛茸茸的爪子和潮溼的舌頭舔了一下,說不出的~
“你有沒有這樣的故事,告訴我啊,要是你告訴我一個,我也告訴你一個,男人嘛,這種故事很多的......”
沐春說完,緩緩伸回了手。
周剛全身皮膚全都擠作一團,四肢和軀幹表面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他簡直想要跳起來或者抓着沐春的肩膀讓他把故事說完,而現在這個醫生竟然讓他交換一個故事。
一點沒錯,男人嘛,這樣的故事多的是。
於是周剛嚥了咽口水,給沐春講了一個他偷偷用望遠鏡偷看女生洗澡的事。
“我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楚。”周剛說道。
“看不清楚?那你看了多少次?”沐春問道,帶着一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