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向了軒轅天越,此刻那一身淡紫色錦袍,如雲端高陽的男子正含笑看着那雲白色的身影,淺紫色的眸中徜徉的是如絲緞一般柔軟的情緒。此刻他們或許明白爲什麼太子殿下會選擇這個女人,這世上怕是也只有此等氣質的女子才配站在天縱絕才的天越太子身旁。
“容淺,你終於敢出來了嗎?你不要臉……”軒轅玉珂看着那冷若寒霜的容顏,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忽然生出一絲懼意,顫聲說道。她越靠近她,她心裡頭的懼意越甚,特別是那一天晚上看到她雙眼血紅的樣子,她幾乎是將她與厲鬼混爲一談了。
容淺瞥了地上惶恐不安的軒轅玉珂一眼,淡然說道:“我不要臉?”她忽的挑眉,看着那些正打量着他的天越國大臣們,輕笑說道,“我的確是不要臉,畢竟自己與人解除婚約過了,我若是要臉,怎麼能答應嫁給天越太子呢。”他不是要她出來嗎,她出來了,不過,自然也給這場戲添點顏色。
她這意思分明就是,我要是不要臉,軒轅天越更不要臉,明明是他舔着臉要娶她這個被退婚了的女子。
這話一出,不少人將目光落到了旁邊靜觀其變的軒轅天越身上,不少人都在心裡偷笑,太子殿下這次還真是碰上了個厲害的角色。他們都不由開始想象太子殿下被太子妃罰着跪搓衣板的情景,肯定特別有趣。不過,從心底,他們現在對這位太子妃已經是有了個好印象了。
感覺到那些臣子略帶戲謔的目光,軒轅天越看着那清淡的容顏,心頭頗爲無奈,他原本是想借着軒轅玉珂逼她出來現身,順便立威,沒想到她把他給框進去了。只是這樣是不是說明,她這幾日心情好了許多呢。
景郡王在看到容淺的時候,心頭先前的囂張氣焰也跟着降了不少,直覺上來說,這個女人跟軒轅天越一樣不好對付,現在玉珂得罪了她,他也得罪了她,指不定今日這事就不會善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回過頭看着那大開的宮門,他不是早就讓人去了嗎?怎麼還沒有人過來。
綠蕪忍不住心頭的火氣,瞪了地上的軒轅玉珂一眼,冷笑說道:“玉珂小姐也好意思說別人不要臉,當今天下誰人不知道祁王對你不屑一顧,可是你舔着臉跟在他後面追也就算了,就因爲祁王的妹妹與我們小姐交好,祁王與我們小姐說過幾句話,你就將髒水往她身上潑,說我們小姐奪了祁王?你這意思是說天越太子比不上祁王嗎?來天越國的路上,是我們小姐救了你,結果你恩將仇報想要謀害我們小姐,要不是天越太子擋下了,怕是現在我們小姐指不定怎麼了,我要是祁王,也絕對不會要你這樣不知廉恥,心狠手辣的女子。”她語氣裡滿滿的不屑,這個軒轅玉珂不作死就不會死,真是讓人討厭極了。要不是礙着那麼多人在,她真想直接結果了她。
容淺看了綠蕪一眼,這丫頭……這次說話倒是比從前強上了不少。
感覺到容淺眼中那微微的讚許之色,綠蕪心頭高興極了,自那一日被罰之後,她自己也反省了下自己的言辭,的確是頗有不當,也難怪小姐生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從宮門中出來,直接衝着軒轅天越下跪,“老奴拜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那太監看起來四五十歲,看衣服,是個太監總管。
軒轅天越看着那太監,淡然說道:“陳公公免禮,父皇可好?”饒是他素日來喜怒不形於色,在看到這陳公公的時候,眸中也有了些許的鬆動。
陳公公站了起來,擦着眼淚說道:“皇上身體很好,就是掛念太子殿下。”說着他仰起頭衝着軒轅天越頗爲欣喜說道,“不過太子殿下您現在回來就好,您不知道您不在這段時間,皇上可擔心極了。知道您回來了,他立馬讓老奴來迎接您。您趕了這麼的路,也累了,太子妃想來也累了,還是先回宮歇着吧,莫讓皇上擔心您。”說着他看了一眼後面跪着的景郡王還有軒轅玉珂,眼底閃過一絲嘆息之色。
這話要是旁人還真不敢這般直接對軒轅天越說,但是陳公公是跟在天越帝身邊的老人,素來得寵,更是看着軒轅天越長大的,所以他在天越帝跟軒轅天越面前都有幾分面子。
軒轅天越看了地上跪着的景郡王還有軒轅玉珂,淺紫色的眸中劃過一絲暗流。
似是察覺到軒轅天越的目光,陳公公低聲說道:“太子殿下,景親王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衝撞了您,還請您見諒。至於玉珂公主她年少不懂事……”
“這位公公難道不知道景親王已經被貶爲景郡王了,同時還被收回了封地嗎?還有這天越國已經沒有什麼玉珂公主了,有的只是軒轅玉珂。不過,若是她不想存在,也是可以的。”紅玉忽然上前,衝着陳公公冷聲說道。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說要放過侮辱小姐,謀害小姐的人,這怎麼可以。若是這樣可以的話,她不介意動手,親自結果了這兩人。
陳公公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看着紅玉冷聲說道:“哪裡來的丫頭,竟然敢在此大放厥詞。景親王是太子殿下的親叔叔,玉珂公主是太子殿下的親妹妹,他們二人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怎能被廢!”
紅玉聞言臉色一變,這太監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呢。看天越太子那模樣,分明是無可奈何,想到這裡,她心頭頓時火大,難道他軒轅天越竟然還要聽一個太監的話不成,他不說話,她說,她直接準備上前。
“什麼時候,天越國太子旨意能被一個宦官干涉?什麼時候,天越國太子與太子妃被人侮辱、謀害都要忍氣吞聲了?天越帝曾下詔書,太子監國,等同帝王。如今一個宦官就敢藐視帝王了嗎?”只見那一身雲白色的身影忽然向前,她身上似有萬丈冰寒爆射而出,周遭空氣的溫度似乎都降下來了。不少大臣都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知道她氣勢極強,但是也沒料到她會與陳公公對上,陳公公後面可是皇上啊。不過這樣維護太子殿下、氣勢又不輸太子殿下的女人……的確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容淺瞟了陳公公那煞白的臉一眼,淡漠說道,“做宦官就要有做宦官的自覺,否則沒了一個你,會有千千萬萬人頂替。也不只有你能受盡榮寵,別人也未必比你差。所以如果你不想要這份恩寵,我可以讓你下來。”
陳公公看着那雲白色的身影,臉色氣的快青了紫了,跟在皇上身邊那麼多年,他什麼時候他被人這般羞辱過,而且還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上。
“太子殿下,老奴不敢幹涉您的旨意,這位姑娘所言老奴不敢苟同,是皇上那邊不希望景親王……”到底是在宮中呆了幾十年的老人,陳公公不會這般衝動去與人爭論,現在他最重要的是要與太子殿下解釋清楚。
軒轅天越看了陳公公一眼,眼底閃過一道冷光,漠然說道:“什麼姑娘不姑娘的,那是太子妃,陳公公該拜見太子妃!況且,父皇在深宮,怎會知道這外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公公還是慎言的好。”
太子妃?陳公公心頭一個激靈,他是聽說過太子殿下這次帶回了一個太子妃,只是剛剛他一着急竟然忘記了,他偏過頭看着那容顏清淡的女子,這般容貌,淹沒在人羣裡怕是都找不出來了,太子殿下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不過,剛剛那個眼神……不怒自威,與太子都不逞多讓!
“老奴拜見太子妃!”陳公公忽然衝着容淺行禮說道,太子殿下看中的人,他哪裡敢放肆。剛剛他已經感覺到太子殿下的不悅了,若是再……想到容淺剛剛的話,他忽然有幾分相信了。
容淺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公公,淡淡說道:“這禮我就受了,只希望公公記清楚,這天越國到底誰說了算。景郡王與軒轅玉珂之所以會受到懲罰,是因爲他不敬太子,同時也不敬我這個太子妃。”
陳公公心頭一顫,這太子妃分明是在警告他,莫要多管閒事。而她明明知道他是皇上的人,說的話代表皇上,可她依然如此不給他面子,也就是說,即便是面對皇上,她也是如此。而後面那句,不敬太子,同時也不敬她這個太子妃,哪有女子這般狂妄,竟然敢與太子地位等同。
“軒轅玉珂與景郡王三番兩次頂撞本妃與太子,不知悔改,來人,將他們當着這文武百官面前,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容淺忽然揚聲說道。
聽着這話,陳公公當即喊道:“太子妃這萬萬不可……”這太子妃也太囂張了,太子殿下沒有發話,她竟然敢擅自決定,他連忙看着軒轅天越,“太子殿下……”
誰知軒轅天越並不看他,淺紫色的眸掃了下方那些不動的禁衛軍一眼,“沒聽到太子妃的命令嗎?還不行刑?!”
對於軒轅天越的命令,這天越國的人無人不遵從,當即有人就將軒轅玉珂跟景郡王拖着去行刑,爲了防止他們胡言亂語,直接拿布讀了他們的嘴。
“從今日起,但凡有人敢對太子妃不敬,那便是對本宮不敬,論罪,斬!同樣,她之命令,代表本宮之命令,若有違背,定斬不赦!”軒轅天越眸掃過下方的文武百官,周身狷狂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下,如九天之上的王者一般,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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