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是容淺,都是因爲她,若不是你替她擋了,受傷的是她纔對!”軒轅玉珂仰起頭,憤憤說道,“容淺是個禍害,都是因爲她,纔會攪得我們兄妹關係不和,在北楚國,爲了那個女人,你將我踢到湖裡,不允許我喚你哥哥,後來爲了她還讓人將我的臉打成這樣,爲什麼,太子哥哥,我纔是你妹妹,難道你爲了一個外人,就不認我這個妹妹嗎?”到底是宮中長大的,很多事情軒轅玉珂幾乎是手到擒來,她眼中蓄滿了淚水,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她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馬車一眼,她就是要敗壞那女人的名聲,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狐媚子,太子哥哥被她迷惑了,所以纔會對叔叔妹妹下手,她就不信,當着這麼多人,天越哥哥還能維護那個女人?還能治他們的罪?不顧親情,只重美色,就是天越哥哥也要掂量下這名聲他到底還要不要了。
這話一出,景郡王也瞬間回過神來,他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原來他這個女兒還不算愚蠢,當即跟着附和說道:“太子殿下,你怎麼可以爲了一個狐媚女人如此對待玉珂,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妹。玉珂是皇上看着長大的,你這樣就不怕寒了皇上的心。”
馬車裡面,容淺靠在軟榻上直揉眉心,這麼快就將火燒到她身上了嗎?她真不知道軒轅玉珂腦子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她暗算她在先,她沒找她麻煩,她就該偷着笑了,還敢得罪她!果然,這世上蠢女人就是多。
不過,她倒是好奇,這下子軒轅天越該如何處置了,畢竟在天越國滿朝文武眼中,她是個不名一文的庶女,能被軒轅天越求娶,怕是與景郡王他們口中的狐媚女人相差無幾了。這一番君臣鬥,最後又是如何的局面呢,她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看戲。
其實對於太子殿下一心想要求娶的女人,其實在場的人也是諸多好奇,不過,他們好奇也不過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同樣的,既然是太子殿下看重的女子,又豈容旁人污衊。在天越國國人的眼中,但凡是與軒轅天越牽扯上關係的,都會被人區別對待。他們首先考慮的是天越太子做事必然有他的分寸,因爲他們心中,天越太子無所不能,所以選的女人,自然也是與衆不同。
“景郡王這話可就大逆不道了,那榮寧公主不管曾經身份是什麼,但是她現在是太子殿下的正妃,豈容你與縣主這般污衊。”當即有御史起來彈劾。
“景郡王與玉珂縣主不知悔改,詆譭太子,罪加一等,請太子殿下從重處置!”又有人請旨處置軒轅玉珂父女。
“請太子處置景郡王與玉珂縣主。”局面基本上是一面倒,所有人都開始討伐軒轅玉珂跟景郡王兩人了。
這讓軒轅玉珂跟景郡王差點咬碎了鋼牙,早就知道軒轅天越的號召力非比尋常,即便他什麼都不說,天越國的人都無條件服從信任他。其實軒轅天越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露面了,這次也是突然說要回來的。往常處理國事,他都是傳旨讓下面的人處理。
容淺聽着外面的聲音,眉梢微緊,這些人難道沒有抓住重點?按照正常來說,他們該勸諫軒轅天越不要娶她纔是。怎麼比之前討伐那兩人的聲音更甚了,這天越國的人……還真是有意思!她端起一杯茶準備喝,突然外面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她手中茶盞一抖,茶水撒了一地。
“若他們只是侮辱本宮也就罷了,可偏偏他二人一個侮辱太子妃,一個意圖謀害太子妃,衆卿家說的沒錯,之前的處罰的確是太輕了,那麼就……景郡王保留封號,收回封地,軒轅玉珂就撤去縣主封號,貶爲庶民。”那清越的聲音中透着無上的威嚴,是無人能夠挑釁違逆的。
不少人聞言皆是看着他們尊貴無匹的太子殿下,殿下這意思是說……太子妃比他還重要?這……
“軒轅天越,你不能!本王堂堂王爺,豈容你如此說降就降,說收封地就收封地!”景郡王死死的瞪着那如雲端高陽的男子,想從他臉上看出半點後悔,奈何那人面色始終清淡似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地上,軒轅玉珂跟景郡王兩人險些暈了過去,再尊貴的親王,要是沒有封地,又沒有領到實務,那麼跟一個普通襲爵的公侯有什麼差別呢,更別說是個郡王。本來軒轅玉珂還在暗恨自己現在只是縣主,哪知道這一瞬間,她竟然連縣主都不是了,這對她而言恍若晴天霹靂一般,她這輩子之所以能如此風光,還不是因爲自己公主的封號!封號沒了,她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容淺那個賤人!軒轅玉珂恨恨的看着那一動不動的馬車,忽的起身,大罵說道:“容淺,你自己不守婦道被北楚軒王休棄,之後死不悔改勾|引祁王,可惜人家祁王不屑一顧,你又來勾|引天越哥哥,像你這樣水性楊花,勾三搭四,不知廉恥的女人,哪裡配的上天越國太子妃之位,你要不是使了狐媚的妖術,又如何能勾得天越哥哥讓你做太子妃,還降了父王的爵位,廢了我公主之位。怎麼,現在就只敢躲在馬車裡面不出來,讓別人給你出頭嗎?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你這個狐媚子的本質!”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臉色皆是一變,看向軒轅玉珂的神色也增添了幾分厭惡,她此言分明是在辱罵太子殿下沉迷女色,荒銀無道。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呢,活該被太子殿下降罪。當然,他們也很好奇,這位榮寧公主究竟是何等的風姿——雖然他們也不相信自家殿下是耽於女色之人,只是……太子殿下既然要封她爲妃,而且還是一個被休之女爲正妃,她必然是有過人之處。
“軒轅玉珂,你胡言亂語什麼,是你自己欲圖謀殺太子妃,傷了太子,罪大惡極,竟然還敢在此詆譭太子妃,真是沒有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易南潯哪裡還忍得住,直接跳出來衝着軒轅玉珂吼道,他雙眼似是閃爍着火焰一般,小言兒是這世上最純潔的人,沒有人能如此污衊小言兒。
軒轅天越看着那突然衝到前方的身影,淺紫色的眸中微微一閃,他今日還真是與往日不同。莫不是又開始多管閒事了?
“易南潯,你……”軒轅玉珂沒想到易南潯也出來幫容淺說話,這男人不是最討厭容淺的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冷笑說道,“該不會是咱們的易神醫現在也被她給迷住了吧,我記得你先前是最討厭她的呢。”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易南潯身上,這榮寧公主到底是如何的天姿國色,竟然能輾轉在這麼多男人中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對容淺有……”易南潯想要分辨,然而才說了一句,他瞬間頓住……他對容淺是沒有愛慕之情,可是,容淺是小言兒,他對小言兒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呢?喜歡小言兒嗎?似乎……
“玉珂公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突然,那緊閉的馬車中一個清淡的女聲傳出,“我容淺雖然曾經與軒王有婚約,但是那是父輩與北楚帝定下的。我不滿意,所以與軒王退了婚,這如何是不守婦道被休棄?你若是不知道什麼叫不守婦道,什麼叫被休棄,我不介意讓人教你體驗一回。”
這話一出,整個宮門口瞬間寂靜下來,她的聲音似是有魔力一般,能夠席捲走所有的喧囂,蓋住所有的雜音,凌駕於一切之上。
一紅一綠兩個女子突然掀開車簾,只見一身雲白色長裙的女子從馬車裡面走出來,青絲如瀑,直垂落到腰際,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髻,別了兩根翠玉簪子。那張容顏更是清淡,準確來說她的長相太過平常,臉色透着些微的白,只是看着那從容不迫的步伐,看着那一雙燦亮的眸中平靜無波,然而只是一眼,卻又讓人心生敬畏,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平淡容顏的女子面前,竟無端有一種讓人想要臣服的衝動。
準確來說,是她的氣場太強,全身似冰似霜一般的氣韻下,席捲而出的是足以君臨天下的磅礴氣勢。她一走一動之間,所有一切都被她強大的氣場所牽動,此等風姿,女子無雙。
不少人看向了軒轅天越,此刻那一身淡紫色錦袍,如雲端高陽的男子正含笑看着那雲白色的身影,淺紫色的眸中徜徉的是如絲緞一般柔軟的情緒。此刻他們或許明白爲什麼太子殿下會選擇這個女人,這世上怕是也只有此等氣質的女子才配站在天縱絕才的天越太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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