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一劍劈倒一個侍衛,突破了侍衛的包圍圈,朝着東清遠保護的東凌破他們而來,東清遠一看不好,立刻帶着身邊的侍衛迎上,可是方到跟前,那黑衣人卻將手中長劍狠狠拋去,而對準的方向,竟是餘香醒。
餘香醒頓時大驚失色,那鎮定的表情早已換上了驚恐,她似乎被嚇傻了般,定定的站在那裡忘記了躲避。
“愛妃”
“醒兒”
東凌破和東弧破同時大叫出聲,棲身向前想要雙掌劈斷長劍,可長劍卻詭異的從兩人的中間鑽了過去,定睛一看,長劍上竟纏繞着一根銀色的絲線,原來,那黑衣人竟是一直在控制着長劍。
眼看東凌破和東弧破錯失了良機,看着長劍快速的射向餘香醒,東弧破只覺腦中一片漆黑,心中悲痛欲絕,只有一個聲音在纏繞着他,醒兒不能有事,他不能讓醒兒有事,也不待思考,從身邊一把拽過一個人,運氣內力將她拋到了餘香醒的身前,白色身影剛到,長劍也已至。
“呲…”利刃劃破肌膚的聲音,在這刀劍碰撞聲中顯得格外詭異,而那個白色的人影,已緩緩的倒了下去,潔白的衣衫上,胸前慢慢暈開一朵妖豔的血花。
“不…”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東凌破已眨眼間已到了沉夕面前,拖起沉夕瘦弱的身子,將她抱在懷中。
出雲從女眷中跑出,美麗的臉龐上帶着驚恐,“沉夕,妹妹,妹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我是出雲姐姐啊”,出雲使勁搖着沉夕,淚水已滿了面。
她還沒有機會跟沉夕好好說說話,她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不,這不是真的。
場中的打鬥還未停,黑衣人仍頑強抵抗。
東弧破卻快步走到餘香醒身邊,緊張的查看她的周身,“醒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鮮豔的華服上濺上了些許鮮血,東弧破卻在仔細查看不是餘香醒的之後,重重的放下了心。
餘香醒朝東弧破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中還帶着驚嚇後的蒼白,“我沒事,不用擔心”。
此時的場面竟有些混亂,皇帝放着自己的醒妃不管,卻抱着受傷的女子,這還可以解釋,畢竟女子救了自己的妃子,又是公主曾經的救命恩人,只是,王爺卻不管自己生死不明的側妃,反而緊張的關心醒妃,倒是讓人不解,只是大家都心知不語而已。
東香情跑到沉夕面前,小臉上已哭得稀里嘩啦,“沉夕姐姐,你不要有事啊”。
沉夕苦澀的笑笑,“我沒事”。
側妃?呵呵,眼都不眨的把自己扔了過來,側妃就是用來擋劍的?而她流了血,他的眼裡卻只有那個醒妃,如此的夫君,便是她的情劫嗎?
胡翌擠過來,臉上的擔憂毫不掩飾,他方纔若是出手便好了,若不是謹記着師傅不得殺生的話,她也不會受傷。
沉夕痛苦的擰起眉,感覺自己的胸口冰涼一片,似乎有什麼正在一點一點的溜走,是自己的生命嗎?呵,難道要魂飛魄散。
“你怎麼樣?”淡淡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沉夕擡起眼正對上東凌破充滿關切的眼神。
“夕兒,你怎麼樣,我先替你把脈”,胡翌拿起沉夕的一隻手,顫抖的雙手顯示了他的焦急。
“我沒事,咳咳…”沉夕勉強笑笑,胸口卻像是要撕裂一般。
在看向胡翌的時候,她再次看到了胡翌身後的東弧破,頓時,恨,如泉水找到了出口般洶涌而來。
她記得,她記得清清楚楚,他爲了救他的醒兒,讓她爲她擋下的這一劍。
她是他的側妃,是他的妻啊。
雖然不愛他,可是,她卻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他的感情,要讓她來承擔,他的女人,要讓她擋劍。
東弧破,你要好好記得,我會還給你的。
“怎麼樣,國師,沉夕妹妹有沒有事?”出雲擔憂的問着,漂亮的水眸已佈滿悲傷。
胡翌放下沉夕的手,眼中的擔憂更甚,“她中毒了,我先帶她去解毒”,說着,竟忘了君臣之禮從東凌破手中搶過了沉夕,抱着沉夕便往屋內走去。
異變再起
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兩名黑衣人,攔住了胡翌的腳步,在胡翌毫無防備時,以一個詭異的手法將沉夕搶了過來,而另外有兩名黑衣人加入戰圈,幾下便把剩下的黑衣人殺死。
在衆人反應過來後,四名黑衣人已帶着沉夕站在院中的一角,一人扶着沉夕,另外三名將沉夕護在身後。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東清遠厲聲呵斥。
胡翌卻阻止了他們出手。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跟那些刺客不是一夥,而他們似乎也沒有傷害沉夕的意思。
東弧破也注意到了,只是,一雙鷹眼更加的陰鷙,刀刻般的面龐上佈滿寒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她那虛弱的披散在身前的黑髮,他竟然無比的…莫名其妙。
“你們不必驚慌,我們不是刺客,我們只想帶走她”,爲首的一名黑衣人開口,卻是中性的聲音,似男又似女,讓人聽不真切。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回去嗎?”沉夕小聲的在扶着她的那名黑衣人耳邊說道,可是每說一個字,就猶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主子受苦”
“你們…”
“她是本王的女人,哪是你們說帶走便帶走”,東弧破上前一步,陰寒的雙眸緊緊盯着她們,吐出的話語也如冰刀,凜冽的氣息在這夜色中席捲而來,震懾了萬千生靈。
空氣中,除了血腥氣息,還瀰漫着濃重的嗜殺。
他的女人?呵呵
“咳咳”,鮮紅的血順着慘白的小臉流下,沉夕卻好無所覺般,脣角泛起諷笑,他的女人,多麼可笑啊,他的女人卻讓他親手推了出去爲別人的女人擋劍。
四名黑衣人卻絲毫不爲所動,“你的女人,若是你的女人,你會拿她擋劍?”
“這是本王的事”
“傳聞三王爺嗜血成性,暴虐無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少廢話,你到底放不放人?”
“不放又如何?”
“不放便讓你們同歸於盡”,寬大衣袖狠狠甩過,凌厲的風聲響起,王府周圍不知何時已被弓箭手所包圍的密不透風。
“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本王有的是,若想離開王府,就帶走她的屍體”,他的東西,只有他拋棄的分,從來不許被別人搶走。
“哼,果然無情無義”
“你們…快走吧”,忍着胸口的痛,沉夕催促着,她不想連累了她們,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不,主子,我們今天一定要帶你走”,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卻帶着深深的堅定。
“你們…哎…”眼皮好重,她好想睡去。
“各位,夕兒中毒了,生命危在旦夕,不如先讓在下替她解毒可好”,胡翌擋住東弧破,他一直在注視着沉夕,她越見蒼白的臉色,讓他揪心不已。
夕兒?
東弧破擰眉。
陰冷的氣息圍繞在東弧破的周圍,一雙嗜血眸子狠狠的盯着沉夕她們,薄情的嘴脣終於吐出冰冷的命令。
“放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