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春花秋月(上)

舞臺畢竟是舞臺,表演的同時免不了要被行家評價的;一旁的百里宵雖然默不作聲,心裡卻多加了份小心:祝童竟然機變如此,把羞澀也表現的如此自然,果然無愧千面獨狼的稱號;剛纔的談話,是真是假?

“好啊,李主任也說該罰,我就不客氣了;罰你陪我跳一曲。”陳依頤走上兩步,瘦不露骨的手臂攙住祝童的臂彎。

“現在?”

“是現在,我知道,李主任是最滑頭的,過了今晚一定賴賬。”

陳依頤說着,已經挽起祝童走向樓梯;對一臉尷尬的宋中仞視若無物。

祝童苦笑着向田公子求援,田旭洋回以苦笑,他確實愛莫能助,也確實對自己妹妹的頑皮毫無辦法。

樓上樓下的目光匯聚到樓梯上,田家嬌小姐拖着個男士,這在平素傲慢的陳依頤是十分罕見的;就是大家都認爲是她男朋友的的宋中仞,也從未被她如此對待過。

“陳小姐,我不會跳舞啊。再說,這身衣服也不合適,癩蛤蟆配不上天鵝。”祝童在樓梯上還在尋求拒絕,他不習慣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做騙子一定要低調,祝童從小就信守這句職業格言。

“嘻嘻,誰說你是癩蛤蟆?”陳依頤把身體靠近一些,低聲道:“您真的不會跳舞?主任要認真些。您過年可以到外面逍遙,可憐我還要辛苦的值班,這是我應得的獎勵啊。”

說道這裡,祝童確實心有愧疚,低聲說聲“謝謝”。

江小魚剛纔去換衣衫,此刻站在舞池邊,溫柔的目光落在陳依頤臉上,對祝童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小騙子實在是怕了他了,江小魚對付夏護士長的手段,太殘酷也太老到;如果陳依頤落到他手裡,五分鐘前祝童是漠不關心的,此刻當然不那麼想了,儘管有做戲的成分,但陳依頤確實有份讓人愛惜的嬌弱模樣。

二樓吧檯,田旭洋忽然冷下臉,對宋中仞道:“宋公子,你最近過的很瀟灑啊。”

“老闆。”宋中仞哆嗦一下;“別聽人亂說,我那是逢場作戲,沙小姐的戲,您不是也同意投資了嗎?”

“逢場作戲?只怕早假戲真做了。你不該讓依頤碰到,怎麼收場是你自己的事;瞧,李主任比你年輕,背景嗎……自不必說。重要的是依頤很有主張,她的脾氣你知道。”

“他是什麼背景?”宋中仞這纔想起注意樓下的對手。

祝童身上的西裝,很合體,卻明顯只是普通意義上的高級貨;這兩天宋中仞也打聽過陳依頤的身邊的同伴,只是知道他是位高明的中醫師,從北京來,女朋友是位漂亮的女警官。

“李主任能把吳主任搞定,你說他是什麼背景?吳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最自私的死頑固。我問過吳胖子,他說,王覺非身邊的那位:深不可測。他是從同仁醫院調來上海的,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你知道,王向幀身邊的華易基金會會長向華,以前就是同仁醫院的院長。別看現在王向幀暫時聲勢弱,他到上海來是有高人指點,不鬧出點動靜來,怎麼能回北京?”

如果小騙子聽到這番話,一定要後悔沒把吳主任弄成啞巴了。

“那我怎麼辦?老闆……。”

“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怎麼辦還用我教?你現在是出息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依頤如果惱了,我只有把你們家的股份退給你。”

田旭洋似笑非笑的看着樓下,祝童正邁着生硬的舞步,隨陳依頤輕盈起舞:“依頤是很有眼光的,她不會嫁給一個繡花枕頭。”

此時此刻,繡花枕頭只能對上一個人;好在宋公子也不是很標準的白癡,狼狽的道聲失陪,向樓下跑去。

“田公子,您就這麼放棄他了?”百里宵輕聲說。

“不是我放棄,是他自己不爭氣;依頤又不是傻瓜,不會嫁給他。再說,他家老頭子如今看來風光,其實已經是日暮西山氣數將盡,這次能不能過關還兩說。王向幀前天凍結了幾十個帳戶,宋老太自信了,偏偏對這個白癡兒子那麼溺愛。對了,百里先生,您怎麼看?”

“什麼?誰?”

“他,還有他?”

田公子點的是祝童和江小魚,對於祝童,百里霄實在是不好評價,也不敢亂評價,敷衍的說一句:“我看,他有背景是對的,也許與公子想的不一樣。”

“此話怎講?”

“對於他,我還看不太明白,只是一個感覺;向華易的醫術不是很高明,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弟子。”

“這倒是,家父生前也請向老看過病;也許我錯了,也許依頤錯了?”

田旭洋沉思片刻,微笑道:“只要依頤願意,當成個遊戲夥伴也很不錯,他畢竟是有本事的,人也精明。趙永兵怎麼死的,醫院裡只有他看出點眉目,但是他的表現很好,沒有亂說話。那位呢?餘曉江,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夏姐的朋友,我總是不怎麼放心,先生……。”

百里霄注視江小魚片刻,眉頭皺皺,此時,江小魚正專心注意舞池中的祝童,不經意間,眼睛裡閃出一絲陰狠。

他們認識嗎?百里宵忽然警覺起來;祝童的仇人不少,江小魚是一個,四品紅火內也有幾個,一品金佛的和尚們……。

“公子,那枚玉印您放好了嗎?”

“先生的意思是,姓餘的可能是別有用心,爲這枚玉印來的?”田公子是很小心的,雖然把百里霄依爲最親近的謀士,玉印藏在哪裡,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財動人心,這個時候還是小心點好。”

“是啊,財動人心,先生,這幾天我問過幾個老先生,他們傾向於認定這枚玉印是沈氏留下來的,印上的那些地圖太少,地質專家也判斷不出大概位置。社科院的王老說,如果真是沈氏留下的寶藏,如果被我們發現了就是一件轟動世界的大事。沈家曾經富可敵國,別的不說,只那些書畫瓷器之類的東西放到現在,至少也價值十億美金。”

田公子邊說,邊觀察百里宵,凌厲的眼神與平時的謙和形成強烈的對比:“先生,只要我們能得到這批東西,明山島開發不開發都無所謂了。”

百里宵背後滲出層虛汗,面子上還保持鎮定:“公子,我來幫助你是有條件的,現在依舊堅持以前的條件;寶藏找到後,我們只要一成。但是,我們都要遵守當初的約定。死財易得也易散,打造出一片能長久盈利的事業纔是長遠之計。澳門的何先生也富可敵國,他的錢可不只十億美金。從富翁到富豪再到世界賭王,何先生也沒用多少時間。”

“啊,謝先生指點迷津,田某還是有些癡迷了。”田公子忽然一恭,哈哈一笑;“但是,活錢死錢都是錢,我如果得到這筆財寶,華商銀行的生意就不用與別人聯手。我們共同努力吧。”

“共同努力。”兩人碰了下茶杯,共飲一口,把目光關注向樓下。

舞池內,尚有七位戴面具的舞者在周旋,除了沙盈盈小姐隱身其中的四位女巫,還有三位沒被淘汰,兩位男士,一位扮成貴婦人的女士。

她是夏護士長,露肩晚禮服使她一直緊裹在白大褂下的玉體呈現出熱情的誘惑,小騙子是從她身上隱隱的來蘇水的味道分辨出她的身份;江小魚一定是通過她才混進這個舞會的。可以想見,江小魚已經把她徹底點燃了。夏護士長一舉一動都呈現出嬌豔的風情,**高聳、雪白嬌嫩,**的光澤在肌膚間滾動。

陳依頤不滿的哼一聲,快把自己依進祝童懷裡了;離得近了,感覺到長裙下的潤熱;也能近處觀察到她的迷人處。

小騙子收回心思,注意着懷裡的玉人,他從沒與如此美麗迷人的可人兒共舞的經驗。

隨着音樂旋轉,陳依頤清秀的肩胛骨若陷若現,搭載在小騙子肩膀的手臂圓潤,滑動的步伐輕盈優美。

“主任,我與蘇警官比,哪個更美些?”陳依頤藉着華爾茲的旋轉,湊到他耳畔一吻。

祝童以前就不是個君子,此刻魂也掉了三分,聽到她提起葉兒,冷靜三分謹慎道:“沒得比的,春花秋月,各有勝場。”

“那麼,在李主任心裡,誰是春花?哪個又是秋月?”陳依頤扣在祝童手裡的手指輕劃,觸覺從手心傳進心尖,祝童喉嚨發癢,一個噴嚏就要迎面噴向陳依頤。

那樣可太不禮貌了,祝童知道輕重的,忍了又忍。

陳依頤看到他神情古怪,頑皮的一笑加重刺激,又貼近三分道:“怎麼?難道這個問題是如此難,讓主任苦惱的要哭出來了?”

祝童如今的面部表情,確實有要哭泣的姿態,隨着陳依頤輕柔的指尖滑動,心尖處的**傳導到喉嚨口,巨大的噴嚏終於失控。“阿嚏!”唾液夾雜着黑影噴薄而出。

舞池邊響起一陣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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