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

要說丁墨先其實也是一個聰明人,所有的財物都藏地頗爲嚴實。

他的書房裡除了有幾個暗格之外,更有一間秘室,那間秘室再往下走,便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錢庫。

丁墨先早年時,家境雖然算不得多麼貧寒,卻也絕對算不上是富裕人家。

求學期間,他可是一直比較低調,不爲別的,就是覺得自己穿的是布衣,可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卻是個個兒錦衣華裳。

一直到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他也並沒有攢下多少銀子,不過生活上,倒是比原來好了一些。

後來高中之後,入朝爲官,慢慢地,有了些銀子,這說話做事,才越來越有底氣了。

特別是後來他迎娶了欒河劉氏的女兒爲填房,這心裡那美的,可真不是一個開心能形容出來的。

丁墨先這個人吧,許是因爲早年家中不富裕的原因,所以,他收受賄賂,大多數,都是隻收真金白銀的,因爲看到了這些貨真價實的東西,他心裡頭才舒坦。

當然,官兒越做越大,後來,這送的更多的,便是一些銀票和珠寶了。

除卻一些大額的銀票,他只是着人覈實之後,低於一千兩的銀票,他都給換成了金子或者是銀子。

全藏在了他書房下頭的這一間地下錢庫之中。

這要是正常人,一般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爲什麼呢?

萬一你將來高升了,或者是調任了,你這些金銀怎麼辦?

丁墨先這個人要不怎麼說有點兒毛病呢?

他早先調任到遼城時,便是將之前的那些銀子,又存入了幾個錢莊,只帶了少許的銀兩上路,等到了遼城安頓好之後,除卻要給妻子的一小部分給成銀票後,再將銀子給兌出來,這可真是大手筆呀。

這纔到了遼城兩年,這都貪了多少銀子了?

青龍和雲若奇到了丁府之後,雲若奇揚了一下手,然後再快速地去了幾個地方之後,兩人再翻身越牆,到了書房這裡。

“外頭我都點上了迷香,大哥給的,保管好用。”

青龍點點頭,“雲公子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不過你得留着點兒,咱們一會兒還得去一趟糧倉呢。”

“放心,這種東西,我身上多着呢。”

青龍和雲若奇兩人進了那地下錢庫一看,天哪,這得多少銀錢呢?若是就他們兩個人搬,少說也得搬上個半月二十天的。

好在兩人都帶了人,再加上這丁府雖然也有護院,可是跟他們比起來,顯然是不夠看的。

兩一個在底下,一個在上頭,盯着他們的人趕快搬銀子,順帶着,雲若奇又叫雲影去多叫些人來,這樣他們才能儘快地結束這等刺激冒險的行爲。

幾十個人,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總算是將這地下錢庫給搬的一點兒也不剩了,這才放心。

兩人喜孜孜地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地下錢庫,相視一笑,揮掌一擊,“走,下一處。”

到了糧倉那裡,行動自然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因爲這裡對丁墨先來說,沒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這裡的守衛,是格外的森嚴。

兩人看了好一會兒,“青龍,我看不成,這麼多的糧食,我們一晚上,根本就不可能搬空的。”

“那怎麼?拖到明天?萬一再被丁墨先發現了,我們後面不是更困難?”

雲若奇想了想,這事兒的確是有些難辦。

如果今天一點兒也不搬,萬一明天丁墨先發現自己的地下錢庫空了呢?那他肯定是會對這邊嚴加防備的。

萬一明天這裡的守衛一增加,他們怕是一粒糧食也拿不走。

“那就想辦法,先弄最裡面那個糧倉的,能搬多少搬多少,實在不行,我們明天白天睡覺,晚上接着來。”

“成,丁墨先昨天晚上才進過他的地下錢庫,根據我們以前盯梢的結果,這兩天他應該都不會下去了。咱們今天晚上先弄一批糧食,剩下的,明天后來接着來。”

兩人打定好了主意,便開始動手了。

直到天色矇矇亮,一行人才立馬收手,青龍和雲若奇將之前燃香的地方,都給消了痕跡,這才急匆匆地回了雲府。

盜來的金銀,自然是全都放在了雲府。

雲若谷也是同樣一晚上沒睡,就在這兒守着數銀子了。

等到銀子數完了,接着又是這麼多的糧食。

幸虧是穆流年住在他的府上,這些糧食,跟之前他們進入遼城時的那些軍糧都放在了雲府。

丁墨先很聰明,糧倉裡的糧食,都是直接被囤積在了糧倉內,沒有麻袋,可是穆流年也不傻,讓他的五萬大軍將早先用過的袋子都空了下來,昨晚上他們去偷這些糧食時,用的,就是這些麻袋。

穆流年看了看他們一晚上的收成,還算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起碼也證明了你們都有做賊的天賦。”

青龍倒是沒說什麼,而云若奇則是有些哀怨道,“穆流年,你是不是也太沒良心了?我們這麼拼死拼活的,是爲了誰呀?你要不要這麼無情冷血看熱鬧?”

穆流年瞄了他一眼,“行呀,這嘴皮子倒是比以前利索了。”

雲若奇冷哼了一聲,轉頭道,“我先去睡了,今天晚上不是還要去偷糧食?”

穆流年挑了下眉,再看青龍,雖然面無睏倦之色,可是折騰了一晚上,豈能不累?

“今天晚上多帶些人過去,儘量今天晚上全部解決。”

“是,公子。”

走了幾步開外的雲若奇撇了撇嘴,也沒說話,回自己院子裡去睡覺了。

淺夏聽聞他們事成了,自然是高興,雲若谷清點完畢,這得出來的結論,能把在場的幾人給嚇死。

總共是弄來了黃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

這些都是現貨,真金白銀,再加上還有四萬兩的銀票,這下子,穆流年是真的發達了。

再加上還有滿滿一箱的珠寶,具體的價值,一時還真是不好估算了。

淺夏圍着這些東西轉了一圈兒之後,突然了悟道,“我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往往大戰在即,總會有一些富貴人家要倒黴了。像是丁墨先這樣兒的人家,抄了他一家,差不多就快夠十萬大軍半年的軍費了。”

穆流年微滯,淺夏這話是不是也說的太直接了?

“你們說,丁墨先好歹也是一位文人,就沒有收藏一些字畫什麼的?那些東西,若是弄回來,也是一樣可以賣錢的。”

說這話時,眼睛是看向了青龍的,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們辦事不力,爲什麼不想辦法多拿一些值錢的東西回來呢?

雲若谷乾咳了兩聲,“淺淺,那些東西有的就擺在了明面兒上,若是我們這會兒偷了,太顯眼兒了。”

“這倒也是,那就等把糧倉偷完了再說吧。”

青龍的嘴角抽了抽,他以前一直覺得他們主子狠,辦什麼事兒,幾乎就是不留餘地的,可是現在聽了世子妃一襲話,才覺得,世子妃纔是最狠的那一個。

“寶兒呢?”穆流年這才注意到只有淺夏一個人過來,沒有帶着孩子。

“哦,母親和母妃抱着他在後頭玩兒呢,剛剛用了些粥,吃的倒是不少。”

雲若谷命人火速地將這一切都給歸置好了,表面一看,雲府,還是那個再正常不過的雲府。

穆流年拉着淺夏,再叫上了雲若谷,一起進了書房。

攤開了一張地圖,穆流年指着遼城和陽州道,“這兩處城池按地界兒來說,其實是緊挨着的,可是按實際修建的城池來說,中間還隔了二十餘里。所以,我們現在要想辦法,在這裡再修起一道牆來,其目的,一方面是爲了防止外敵入侵,另一方面,如果有了這堵牆,那麼遼城與陽州之間的貿易往來便可恢復了。”

“你的意思是將這裡修連?那豈不就等於是與外界隔絕了?”雲若谷有些疑問。

“二十餘里呢,若是能將這裡連上了,那麼,這原來空着的這麼大片地方,自然就是可以駐紮軍隊,或者說,也可以成爲校練場。可若是沒有這道牆,我們這些人完全地暴露出來,是不是也有些太危險了?”

淺夏說完,看向了穆流年。

穆流年點點頭,“淺淺說的不錯。這樣大的一塊兒地方,自然是不容小覷的。我們這麼多的大軍,總是駐紮在城內,也是不便。時日長了,難免會有一些摩擦。萬一再影響了老百姓們的正常生活,就有些不妙了。”

穆流年說着,再伸手在地圖上劃了兩下,“你們看,如果我們將這裡連起來,那麼,陽州城的駐兵,也可以撤出來,我們雙方一匯合,兩座城池內的百姓們寬鬆了不說,也有利於我們在戰前統一調配。現在大戰未至,我們要做的,便是練兵。”

“而遼城的練兵場我看過了,太小,之前最多也不過是容納幾千人同時操練。每次練兵都是分開來的,實在是不成。據我所知,以前沒有這回事兒的時候,何少白也是經常將他的部下拉到了這裡來操練的。”

穆流年指着地圖上空隙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們就索性將駐兵都調出來就是。城內,只要是駐紮上萬餘人,也就夠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遼城的西門就不開了?”

雲若谷很快想到了這一點,遼城的西門,是距扶陽最近的,看這意思,是要將西門整個兒封死了。

“目前來看,將西門完全封死,自然是最好的辦法。畢竟,我們無意主動去招惹四皇子的兵馬。而且,就算是我們主動主擊,也不一定非得走西門。對他們來說,進攻遼城最近的是西門,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可是這個,可是需要丁墨先這個老賊同意才成的,他可是遼城刺史。”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去找他談。”

穆流年說做就做,當天就去了丁府。

丁墨先原本是打算去衙門的,可是沒想到穆流年上門了,再怎麼說也是王府世子,而且手上還握有兵權,怎麼可能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再想到了自己先前被他給愚弄的那個情景,這會兒聯想到了徐統領的被罷免一切軍務,心裡頭,自然是對穆流年更多了幾分的忌憚的。

將人迎進了正廳,丁墨先自然是將他請到了上座。

“不知穆世子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現在本將與陽州的陸將軍達成了共識,要聯合共防,所以,想要請丁刺史幫個忙。”

聯合共防?

這是什麼說法?

丁墨先本就是一介文臣,哪裡能懂這個?

“敢問穆世子,何爲聯合共防?”

穆流年笑笑,“其實說白了,就是本將與陸將軍達城了共識,一旦我們遼城有難,陽州務必出手支援。想來丁刺史也知道,我們遼城的兵馬總共也不過才七萬人,若是有大批的兵馬來犯,我們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到時候,這有麻煩的,可是全城的百姓,也包括您丁大人呀。”

丁墨先一愣,面色微微有些窘迫,他雖然不懂穆流年是如何佈署的,可是至少,他明白,穆流年這是與陽州的陸將軍達成了某種共識,換言之,兩人很有可能將會聯手控制陽州與遼城一帶。

“不知世子打算如何聯防?”

“簡單,首先呢,本將會派出大量的兵丁與陽州的陸將軍聯手開始修築城牆,我們人多,用不了多久,這城牆也就能修築好了。”

丁墨先點點頭,“這倒是可以,如此一來,我們兩城的百姓,這行動上,倒是有了更多的自由。”

“不錯,丁大人還能爲百姓們考慮到這一點,足見大人愛民如子。”

丁墨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官身爲朝廷命官,自當設法爲百姓們謀福祉,如今扶陽那裡打地更亂,我們遼城離扶陽又較近,自然是應當多多考量。”

“丁大人所言甚是。本將亦是如此想的。”

“還請穆世子繼續,不知這兩城聯手,需要本官如何配合?”

“這剛剛本將說的第一點,自然是牽涉到了軍糧方面,本將也沒有過分的要求,如今天氣炎熱,只需要丁大人能給提供大量的綠豆就是。本將也是爲了讓將士們解暑。”

丁墨先猶豫了一下,伸手捋了捋那幾根稀薄的鬍子,再點點頭,“這件事,問題倒是不大。本官儘量想辦法籌集。”

穆流年輕聲笑了,伸手在桌上輕叩了兩下,“本將是一定要看到這些東西,而非是儘量。相信不過些許的綠豆,對於丁大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要不?本將直接讓人去找一找遼城的戶曹?”

“世子不必着急,本官一定儘快送到。”說着,一對上了穆流年含笑的眸子,丁墨先有些心裡打鼓,連忙又道,“三天,本官三天之內,一定送到。”

穆流年點點頭,“如此甚好。另外,就是遼城的西城門還是要儘快地堵上,當然,這件事,本將的人會去辦,不勞丁大人費心,只是,這個城門要堵上,總要跟丁大人稟報一聲的。”

“不敢,不敢。”

丁墨先伸手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還跟他稟報,他能擔得起嗎?

“那好,本將今日來,還有第三件事,需要丁大人配合。”

“還請穆將軍吩咐,本將需要知道遼城的戶曹那裡現在到底有多少的官糧?”

丁墨先一愣,這怎麼想起這個來了?

“不知將軍這是何意?我遼城的官糧,當是不歸穆將軍調配吧?”

這話說的小姐翼翼,生怕再得罪了穆流年。

穆流年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笑道,“本將今早接到了密報,你可知道,如今的允州城,當家做主的,已經是四皇子了?”

“什麼?”丁墨先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給彈了起來,“你,你說允州成了四皇子的了?”

丁墨先的臉色都白了,整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允州與扶陽可是離得並不算近,他們究竟是如何將允州給拿下的?

而且,之前皇上不是已經將允州的那些叛逆給除了嗎?怎麼會?

“穆世子,您是不是消息有誤?怎麼可能?允州之前不是剛剛被皇上派的兵馬給清理乾淨了?怎麼會?”

“皇上早就下令將那十萬大軍撤回了,而現在,允州城裡頭,的的確確是坐着湘王殿下呢。你說,我們的遼城,是不是應該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穆世子的意思是?”

“正是因爲要小心戰事,所以,本將才要問清楚了,遼城到底是有多少的儲備糧食?可以供遼城的軍民用多久?至少,咱們不能落個餓死吧?”

穆流年這話說的有幾分的威脅性,丁墨先的臉色登時煞白。

他自然是知道遼城到底有多少儲備的官糧了,可問題是,那些官糧現在都在他自己的別院裡,若是都交了出去,只怕自己可就虧大發了。

當然,並不是真的虧,只是眼瞅着那麼多的糧食,馬上就要變成銀子了,這就要飛走了,是不是也太可惜了?

“回穆世子,這樣吧,待明日,本官先問過了戶曹,仔細地看過之後,再給您一個回覆,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那好,本將今日來也無旁的事,那本將就先告辭了。”

“穆世子請。”

穆流年這一走,丁墨先自然也就坐不住了,直接就去了府衙,然後將戶曹叫到了自己處理公務的地方,兩人密談了一番。

這戶曹也是個人精,弄虛作假,自然是十分擅長的。

畢竟,他既然敢跟丁墨先二人一起幹這種勾當,就得有所防備。

這手上的東西,自然是有兩套,一套真的,用以他們這些人來分配好處用的。

另外一套,自然就是假的,用以應付上頭派下來的大員的。如今,自然就要拿出來,再仔細地核一核,然後要給穆流年看了。

丁墨先將最近兩年的冊子都看了一遍,這就一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

戶曹做的帳面兒乾淨,再加上他們手底下這些人,都是被收買了的,自然是上下一條心,不然的話,一旦發現了,這吞進了肚子裡的銀子得吐出來不說,弄不好還得有着一場牢獄之災。

丁墨先再三確認,沒有問題,再由戶曹陪着,去了一趟官辦的糧倉,仔細覈對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糧食雖然不多,可是想要找出藉口來,自然就是太容易了。

比如說,百姓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許多的納糧是收不上來的。

再比如說,前陣子那麼多的難民來了,總要賑濟一下吧。

這實際上拿出來了一千石的大米,直接說是拿出來了一萬石,誰又能知道具體的數字?

說白了,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丁墨先將一切都弄妥了,天色也已是極晚了,再與底下的幾個人一起喝着酒,議了議,回到府上,倒頭便睡。

而那位戶曹顯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纔出了酒館兒,直接就被兩名黑衣人給打暈帶走了。

當天晚上,有人給他的府中送了消息,說是最近公務繁忙,就不回來了,直接歇在衙門裡。

而這天晚上,雲若奇和青龍二人比昨晚多帶了一倍的人手,雲影在暗處放哨,這傢伙,折騰了一晚上,總算是將整個兒別苑的糧倉給搬空了。

可是沒想到,次日,他們再見到了穆流年的時候,他開口的頭一句話,沒把他們給氣死!

“這些糧食,只怕並不是丁墨先的全部。還有一部分,不是進了他妻子的糧行嗎?”

雲若奇搖搖頭,有些不滿道,“你不會是看我們當賊好玩兒吧?真以爲我們就是賊了?還讓我們當上癮了呢!我告訴你,再去糧行偷糧食,我可不去。”

青龍也遲疑道,“公子,那米行裡的米糧,不是都要對百姓們售賣的嗎?若是我們都搶了,那糧價,豈非是要暴漲?”

穆流年白了他一眼,“誰跟你們說我要搶米行了?”

雲若奇一愣,“不是剛剛你說丁墨先將一部分米糧給投進了米行之中嗎?”

“是我說的,可我沒說讓你們去搶米行呀!你們都是什麼腦子?放心,米行的那些糧食,他會自己主動送過來。不過,青龍倒是提醒了我,他的糧行一關,那糧價可就是個問題了。”

雲若谷的腦子反應最快,“世子是想着逼丁墨先自己將這些糧食交出來,可是與此同時,又擔心遼城的米價上浮?”

“不錯!”

“世子不必擔心,如今已是六月了,最多再有三個月,今年的水稻就成熟了。而且,這個時候,北邊兒的那些小麥們也都收了,據說今年的收成還是不錯的。大不了,我們讓人去北邊兒多弄些小玫來就是。”

穆流年一揚眉,“這倒是。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雲若奇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家二哥,“嘿嘿,妹夫,看到了吧?還是咱們的二哥比較厲害。你就算是再聰明,也總有疏漏的時候吧?”

穆流年的臉一黑,雲若奇可是從未叫過他妹夫的?

事實上,穆流年一直是將雲若奇看得比自己小,哪裡想到,今日竟然是被他給調侃了?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丁墨先說不準今天晚上就會發現了端倪,說不定到了明天早上,他就連別院的事兒也都發現了。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將我們身上的嫌疑給排除了吧?”

雲若谷說着,眉峰緊擰,在他看來,想要擺脫嫌疑,簡直就是太難了。

畢竟,在這遼城裡頭,敢與丁墨先對着幹的,也不過就是這麼幾個人?而頭一個最最可疑的,自然就是穆流年了。

“妹夫,不管你是如何想的,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是與丁墨先翻臉的時候。雖然是有允州的事情也摻和了進來,可是不代表了,肖雲放會放鬆了對你的戒備。”

“對呀,穆流年,現在你和陽州弄什麼聯合外防,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有些置疑的事情,若是此時,他再懷疑到了你的身上,只怕不妥。”

“有辦法。”穆流年彈了個響指,“我們不是將那個什麼戶曹給抓來了嗎?再抓上幾個小吏,然後將他們的家人也都抓了,秘密送到陽州,着人嚴回看管起來,我就不信,這個丁墨先會不懷疑他們?”

“你的意思是要造成是他們聯手對付丁墨先的假象?可是那些金銀呢?這又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做得到的?”

雲若奇說着,搖搖頭,“到底,他還是會將視線挪到你的身上來。”

雲若谷幾人正犯愁呢,就見淺夏進來了,“這有何難?千防萬防,唯有家賊難防。這樣簡單的道理,他丁墨先會不懂麼?”

“妹妹的意思是?”雲若谷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不過,瞬間又快速地暗沉了下去,此事,說來容易,做來難呢。

“丁墨先不是一直與遼城當地的那些地痞無賴有來往麼?那麼,這個時候,遼城裡再消失幾個惡人,遼城百姓們當是拍手稱快吧?”

雲若奇的眼神一緊,“妹妹的意思是要將這些惡人處置幾個,然後再將丁府裡頭的幾名護院也處置幾個?如此,造成一個他們是裡應外合的假象?”

“不錯!三哥,你一直是執掌着雲家的暗中勢力,看來,這等事情,你來做,倒是比較在行的。”

雲若奇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這法子好雖好,可是如何才能讓丁墨先信了呢?”

“簡單!”淺夏笑眯眯地說完,穆流年就不淡定了。

“不成!淺淺,你答應過我的,沒有我的同意,你是不會輕易使用?”

秘術兩個字沒說出來,便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元初,我不是挺好的?你看,我現在身體也完全恢復了,不過就是做小小的手腳,根本不可能會對我有影響的。”

“妹夫,妹妹說的對,她所說的法子,自然是最可行的。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得有所動作,遲了,只恐這個計劃,也是無效了。”

雲若谷一臉凝重地提醒着,此事一旦被丁墨先起了疑心,難保他不會將這些消息都透露給了肖雲放或者是劉相。

若是果真如此的話,他們在這邊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弄不好,還會引得肖雲放下令,將穆流年給撤走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得想法子給掩飾過去。

其實,在執行這個計劃之前,穆流年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現在,丁家的三名護院和幾名地痞,早已是被他給秘密地解決了。而那幾名地痞的家人,也被他派人秘密地送到了遠處的鄉下。

如此一來,丁墨先根本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的,只會猜測到了這一切,是他們聯手所爲。當然,或許,還是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一些。

可是這些對他來說,影響不大。所以,他並不介意。

現在淺夏的意思是,她要使用幻術,強行給某些人增加一些記憶,從而使丁墨先更加相信,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用人不善,與旁人無干。

淺夏的法子,自然是最最穩妥的,等於是給穆流年的計劃,上了一個雙保險。

可是穆流年實在是不願意再讓淺夏使用秘術,尤其是這等的敏感時期,他總覺得,淺夏使用秘術的頻率越多,她的壽命,便會越短。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分心,更不願意看着淺夏爲此而浪費心神。

“元初,相信我,我沒事的。不過就是些許小小的幻術,便是不用我的重瞳,也是無礙的。你該相信我的本事纔是。”

穆流年頗爲糾結地擰起了眉,憑心而論,自然是不願意同意她的做法的。可是現在,一屋子的人,眼睛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彷彿他若是不答應,便是做下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大事一樣。

最終,穆流年還是點了頭,只是再三叮囑,不可太費心神了,而且,在她施術的當場,他本人必須陪在身邊。

淺夏也知道,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所以,只得點頭應了,至少,她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那些人,該死的,該走的,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既然淺淺執意如此,想要更穩妥一些,就依她就是。”

雲若谷這回也吃了一驚,原來他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隨即笑着點點頭,這纔是那個讓他熟悉的穆流年,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丁墨先果然是在當天晚上,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地下錢庫,竟然是被人洗劫一空,整個兒人都是癱軟在了地上。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只覺得腿麻了,再不動,估計自己這輩子也就不用再動了,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只覺得頭暈腦脹,眼睛看東西,似乎是也不靈光了,連自己怎麼上來的,都不知道了。

終於,好不容易,他才穩住了心神,立馬將自己的心腹叫了進來,先看看自己府上的護衛小廝有沒有少。

管家很快就給了回話兒,少了三個護院,一個是在三天前離開的,說是家中老母病重,走的匆忙。還有兩上,是昨日離開的,說是出去買東西,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因爲昨晚上不是他們當值,管家只以爲他們是去喝花酒了,也就沒有當回事兒。所以,直到現在纔來稟報。

丁墨先大怒,一巴掌拍得桌子是嗡嗡直響。

等他完全地醒過神兒來,又叫管家火速地將其它人分別帶進來問話。

從他們的話裡頭,丁墨先隱約聽出了不對勁,似乎是與那幾個無賴有關,也就是什麼所謂的遼城第一幫。

等到丁墨先得知這遼城第一幫,早已是人去樓空,除了幾個不起眼兒的小弟外,一個人也沒有了,這纔是真的懵了!

丁墨先只覺得喉嚨處發澀,隨即胸口又有些憋悶,似乎是有着極爲強勢的血氣在胸前翻涌着,怎麼也停不下來。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胸口總算是好受了些,不過,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一仰,什麼也不知道了。

丁墨先這一病,就病了三四天。

這日,穆流年派了青龍上門,說是王爺等着看他的回話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

丁墨先勉強打發人走了,這纔有些慌了,該不會那邊也出問題了吧?

管家有些忐忑地進來稟報,只說是衙門來人了,說是戶曹大人一連幾日都不曾去過衙門了,去家裡找,也一直是沒人應。

丁墨先突然就覺得不妙,纔剛剛養地差不多的身體,一下子再度重重地摔在了牀上,又暈了過去。

丁墨先這一病,最着急的,自然就是他的妻子劉氏了。

忙前忙後的不說,自然也是找管家問過話,將丁墨先病重的原因,弄了個*不離十。

劉氏是知道丁墨先自己還自己藏了銀子的,畢竟這身爲一方大吏,怎麼可能會沒有人進前孝敬?

可是這兩年,丁墨先給自己的家用,可是與以前一般無二。

並沒有因爲他升任刺史了,給自己的家用就多了。

當然,米行那邊的,自然是不能算數的。那裡頭,原本就該着有她一份兒的,誰讓借的是她的鋪子來套成現銀的?

如此,劉氏便明白,定然是他自己藏的那些銀錢,被人給盜了去。

劉氏心中對於丁墨先的做法是有些鄙夷的,可是與此同時,這心裡頭又是有幾分的難受的,畢竟,他們是夫妻。

夫君的銀子,自然也就是她的,如今丟了,不也就等於是自己的銀子被人給偷了麼?

劉氏心裡雖然是惱丁墨先,可是她更惱那偷了他們銀子的人。

總算是丁墨先再醒過來了,而別苑那邊糧倉成空的消息,也傳進了他的耳朵。

“行了,老爺,不就是些銀錢和糧食嗎?沒了就沒了。您正值壯年呢,還怕以後賺不到銀子?”

其實劉氏想的也簡單,既然是一方大吏,這銀子的事兒還用愁嗎?

實在不成,隨便地辦個什麼宴會之類的,這大把的銀子,不就又回來了嗎?

她哪裡知道,對於丁墨先來說,這回丟的,可等於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她更不知道的是,別苑那邊的糧食丟了,可是比那些銀子,更讓他害怕!

畢竟,那位戶曹的手上,可是拿着他私吞官糧的許多證據呢。

沒有他的蓋章,沒有他的批示,那些糧食怎麼能調得出來?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

可若是自己頭上的烏紗沒了,怎麼辦?

丁墨先此時都後悔死了,自己沒事兒,好端端地,打那些官糧的主意做什麼?既然是收上來的賦,就該着交給朝廷了事兒,說不定,還能因此而給自己弄一個嘉獎什麼的。

現在好了,糧食沒了,人也跑了,萬一再是劉相的死對頭特意給他控的這麼一個坑,那倒黴的,可就不僅僅只是他自己了!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是沒法兒跟夫人說的。

事實上,他也不可能將這番話說與任何一個人聽!

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已經足夠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火速派人四處緝拿那名戶曹,只要是他人還沒有離開遼城,那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只是,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此時動手,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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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悠悠、董敬業、壞壞而漁還有白雲等幾位美人們送上的花花,好香呀!嘻嘻。

第五十二章 大婚之亂!第六十一章 是敵是友?第五十九章 五爪金龍!第七十八章 臉皮太厚!第十四章 新皇確立!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五十三章 引狼入室?第二十五章 流年回京!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會!第五十四章 誰先動呢?第一章 楔子第五十六章 這叫催眠?第十一章 風雨前夕!第二十九章 被盯上了?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敵?第四十一章 終於放行?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蘭!第七十八章 陰謀無底!第三十五章 國庫空虛?第七十六章 暗渡陳倉!第八十章 離開安陽!第三十一章 誅殺密令!第一章 楔子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第六十五章 心靈感應?第六十二章 準備離開!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三十七章 鶴蚌相爭!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四十章 這是差距!(二更)第三十八章 到達陽州!第二十二章 瞞天過海!第七十七章 雲放撞牆!第四十六章 宮宴爲難!第四十三章 算計之中?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三十八章 到達陽州!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戀?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七十五章 活色生香!第九十一章 準備好了?第五十六章 雙方會合!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八章 步步維艱!第十八章 計劃開始!第八十四章 誰的佈局?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十五章 京城相會!第三十一章 代虐渣女!第四章 衰敗徵兆!第三十一章 代虐渣女!第三十七章 鶴蚌相爭!第八十八章 準備和談?第六十七章 你願意麼?第七十五章 形勢嚴峻!第八十六章 樑城驚變!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十九章 通靈血玉第二十九章 要挾雲氏!第二十八章 另有所圖?例:第九章 卑鄙無恥!第四十九章 夫妻爭吵!第六十九章 她的能力!第十四章 怨不得我!第二十九章 被盯上了?第四十三章 算計之中?第二十八章 達成共識!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擊!第七十五章 背後謀士?第九十八章 準備回山!第九十六章 死罪難逃!第三十八章 有些麻煩!第四十九章 夫妻爭吵!第八十七章 難以平復!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七十八章 陰謀無底!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第七十四章 出大事了!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八十三章 拉開序幕!第八十四章 誰的佈局?第九章 再生醜聞!第七十章 三七爲妾?第四章 衰敗徵兆!第七十九章 福澤雙親!例:第九章 卑鄙無恥!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七十三章 交換秘密!第二十章 想要動手?第五十四章 誰先動呢?第九十章 被算計了?第九十二章 雙龍對決!第六十七章 梅氏之計!第九十六章 死罪難逃!第八十一章 過河拆橋?第七十六章 暗渡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