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控室裡能看見和聽見審訊室裡的一舉一動,大家都在緊張的部署和討論着工作。看得出來現在大家都在搶時間,畢竟拘留只有24小時。忙碌之餘,監控室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邵兄,不好意思,領導讓我跟你搭檔”,邵青雲一看,是李昌明,心想這傢伙對我一身的怨氣,也許張檢根本不知道,就是想找個年輕人來幫忙吧。於是,他和公安的幾個同志又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是不是的看着審訊室的進展。
“我說了我就偷了人家幾十塊錢,你們用不着這麼勞師動衆吧,拘留所那邊我都熟悉,是不是還是7天時間嘛?”面對警察的問話,王金髮顯得有些狂妄。
“王金髮,我跟你說,你所犯的事情遠不止於這些吧,單就這個事情,你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盜竊,爲了抗拒抓捕隱匿罪證公然持刀威脅,這已經是搶劫了!你懂嗎?”一名警察義正言辭的說到。
“我...我不就偷了一點錢嘛,至於嘛”這個純粹的法盲聽了警察的話,不免有了一絲擔心,但還是不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說吧,這些年,你的各種皮包公司越發的壯大,爲多少人洗過錢啊?”警察看了看紙上的審訊提綱,繼續問道。
“哎,警察同志,我可是做的正兒八經的生意,工商局都給發了營業執照的啊,這可不能亂說,我洗什麼錢啊我,洗了不就溼了嘛,還還能用啊”王金髮眼裡閃了一下,立馬裝作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你上個月不是剛去了一樣澳門,做了一筆大生意嗎”雖然不知道他去幹嘛,但民警還是假意裝作知道的樣子問他。
“我去賭錢不行啊?我是生意人,我可不是國家人員,我去旅遊業犯法啊”王金髮越發的囂張起來,看得出來是在極力掩蓋他心中的恐懼。
“我跟你說,國家機關查你的銀行賬戶,資金流水明顯易如反掌,你再這樣,不如實交代自己所犯之罪,連你和你包庇的人都要一併從中處罰,這次是省廳督辦,你覺得還跟以前一樣,有人跟你通風報信,你再鳳城九可以爲所欲爲嗎”民警說到。
“我就在車上盜竊嘛,我承認。其他我真不知道”王金髮顯然還是被最後那句話震懾住了。
不過審訊就這樣一直僵持着,外圍的證據也沒有直接指向幕後的“保護傘”等問題,他盜竊轉換搶劫的事情倒是多少承認了,可領導交辦的任務卻絲毫沒有進展。
邵青雲在監控室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翻看着取回來的證據材料,不停的翻看着王金髮的前科劣跡,突然一樁強制猥褻案浮現在眼前,受害人就是坑了強哥一把,又跟王金髮在一起的魏小麗。按理說就算王金髮用錢擺平了這個小麗,那也不至於去幫助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把,不過人性這東西也很難說得清,但是隱約感覺這個消失的小麗應該知道很多內情。但是怎麼就突然憑空消失了呢,就在這個案件撲所迷離之際,事情定有蹊蹺,邵青雲盤算着。
還有一個聚衆鬥毆的以治安處罰結案的案子,對雙方都給與了處罰,不過看記錄,另一方帶頭的確是個地道的農民工。邵青雲在本子上記下了小麗的名字和這個農名工鄭某的電話。
“你記這幹嘛?”李昌明不解的問。
“我覺得有用,對了,你幫我打這個鄭某的電話,問看他在哪個地方,我們抽空去見見他”邵青雲對着李昌明說到。
李昌明極不情願的拿起了手機“喂,你好,是我鳳城檢察院的,上次有個打架鬥毆的案子,我們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嗯,對.....什麼??!呃呃,好的,那到時候聯繫”
“怎麼了”邵青雲撥了撥小麗的電話,還是關機。然後問了問不耐煩的李昌明。
“那人說自從出了那個事就回老家去種田去了,他家在排水溝村5組,你知道嗎?那是排水溝大山上最高的一戶,你確定爲了這事要跑一趟?那地方可沒通水泥路”李昌明說到。
“我覺得有必要親自去一趟,才能好好的跟當事人談談心”邵青雲說到。
“那你去,我可不去,這邊的事情都多的忙不過來”李昌明說到。
“好吧,到時候再商量”邵青雲也有點焦急了,畢竟這個時候,要從王金髮身上挖出相關人職務犯罪的線索就如同大海撈針。
“我必須親自去問問”邵青雲說到。
“你瘋了嗎,我們是引導偵查,不是親自偵查,你這是違法紀律的”李昌明說到。
“沒時間了,我就去問幾句”說着,競直走進了審訊室。
“王金髮,你還認識我嗎”邵青雲剛到裡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裡面的警察抽菸太厲害了,雲霧繚繞的感覺,排風扇都忙不過來,他們審訊都習慣了抽菸,可邵青雲反而覺得這樣會擾亂思緒,他喜歡憑感覺凝聽真實的東西,雖然有點虛無。
“不...認識”王金髮看了下邵青雲,急忙迴避了他的眼神,很顯然他知道是公交車上呵斥他的人、
“你跟魏小麗是怎麼認識?”邵青雲問道。
“我們生意上認的人可多了,區區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王金髮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
“那你怎麼跟他聯繫總知道吧,我看你們還經常看電影嘛不是”邵青雲問道。
“不知道,很久沒聯繫了,聽說他消失了”王金髮說到。
“聽誰說的?”
“沒,就是跟他聯繫不上嘛”王金髮好像說漏了嘴什麼的。
“早一點說,對你有從輕的好處,你以爲那些猥褻婦女,故意傷害,非法拘禁的違法勾當,就這麼過去了嗎,這次就是專門來一併處理你的問題,希望你好之爲之,別人警察面前耍花樣”。
“我有權保持沉默”王金髮可能看邵青雲比較年輕,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你以爲這是哪裡?美國嗎?告訴你你電視劇上看的那一套在這裡行不通,你必須如實供述你所犯之罪纔是唯一選擇!”邵青雲本來就很焦灼,也最討厭那些混混垃圾說話很拽很吊的方式,一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把揪住了王金髮的衣釦。索性被在場民警拉了回去。